笔阁趣文网 > 穿越小说 > 我拐跑了冤种王爷的白月光 > 第四十五章 不能让你不高兴
  去昭佛寺的路不算近,就是坐马车也需要两个时辰,在官道上还好,一旦出了城上了山路,那崎岖不平的路面只会让坐在轿子里的人颠簸得更厉害。
  温也早膳虽吃得清淡,但还未习惯走这么颠簸的路,一时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轿子晃得他直想吐。
  他掀开帘子,山林里树种繁多,即使是冬天,还是有许多树木仍然苍翠长青,也因着是山上,寒意要比京城重上许多,枝干上竟是已经覆了一层薄雪。
  不过温也并没有心思去欣赏风景,一阵寒风迎面刮来,冷得他直打颤。
  温也被冷风呛得忍不住咳嗽几声,跟随在轿旁的云越赶紧拿出怀里的药瓶,倒了一颗小药丸给他。
  温也捻着那颗药丸,不明所以。
  云越嘿嘿一笑,“公子,这是主子怕你在轿中被晃得难受,前儿个让我做的药,吃了便不会那么难受了。”
  “瞧我这记性,今早好容易出来一趟太高兴了,竟然一时给忘了。”
  温也淡淡一笑,问道:“那你主子可有吃过了?”
  云越没心没肺道:“您放心,主子他这些年吃的药比吃过的饭还多,体质非同常人,这点山路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温也眸色一暗,特别是听到云越前半句,觉得心有点发疼,“竟是这样。”
  温也吃了那药丸,果真感觉好多了,他看着前方蜿蜒的山路以及前方钟卿与宣王所在的轿撵,暗暗叹了一口气,心中责怪自己没出息。
  明明只隔了几丈远,却没由来挂念得紧。
  而此时钟卿无聊地拨弄着熏炉里的香,看着一旁被他放倒,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宣王,厌恶地别过脸去。
  若不是要带他来还有点用,自己早就去后面的轿子里跟阿也耳鬓厮磨去了。
  宣王近来好几次对他情动,钟卿除了装病,便只能用迷香对付他,甚至于有时候周旋得烦了,真想一扇子给他招呼到脑门上。
  他进府之事,一开始父亲母亲都是极力反对,祖父也被气得不轻,太子也曾多番劝说过他。
  可是宣王府突然传出要纳温也入府为妾的消息,时间太过仓促,就是钟卿也不免慌了阵脚,一时想不出别的法子,便只好假意接纳宣王,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钟卿入府,在旁人看来是他为太子深入虎穴,让宣王放松警惕,以便和太子里应外合。
  只有很少的人知道,钟卿多半是为了那个人。
  他已经忍耐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温也一个人在王府中受人欺负?
  他想靠近他,想把他护在自己身边,即使是赔上自己的清誉,也要想尽一切办法保全他。
  太子知晓他的心思,也知晓钟卿为了一个温也,宁可放弃那个人人都眼热的官位,因此才格外不想放手。
  往后若是旁人提起,钟卿曾为人男妻,在史官润笔之下,也可以成就他卧薪尝胆的美名。
  可温也不同,若被人知晓宣王曾经的妻妾互相苟合,如此有违伦常之事,他们只怕会被天下人唾骂致死、遗臭万年。
  那时就算是他,也不能堵住悠悠众口。
  温也和他的家族,都会被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他不想再偷偷摸摸,不想温也被万人唾骂,不想让他钟家百年名门声望毁于一旦。
  这些年拖着这副半死不活的残躯从阎王殿来回几遭,他便更想努力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给温也一个安稳的以后。
  因此谁也没能劝住他,而在他进府之时,太子曾许他三年之期。
  三年内若他能替太子扳倒宣王,便不必强留他于朝堂,他可以带着温也去任何地方,策马江湖也好,隐居深山也罢。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无论在哪儿,都是好的。
  他下意识抚摸着腕间的绸带,眼中闪过一抹柔色。
  他每多谋划一分,温也便能少担惊受怕一日。
  *
  昭佛寺是大月朝国寺,每逢重大时令,帝王祭天祈福都会来昭佛寺。
  寺内有一名高僧主持了无大师,德高望重,扬名四海,行事却不高调,且常年闭关参禅,因此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多少岁了。
  他全身上下充满着神秘,看向世人时,清明的眼中总是充满着悲悯,是一位具有佛性的得道高僧。
  是以大月国上下皆对他尤为拜服。往往遇上异象天灾,帝王亦会请大师入宫讲佛,消灾释厄,以佑大月朝国祚昌顺,福寿延绵。
  到达寺庙需要徒步走一截山道,傅崇晟在山道前被钟卿叫醒。
  他撑着头起身,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仿佛这一觉睡得特别沉。
  醒来看到心上人眉眼含笑,风仪万千,心中暗暗懊恼,他这些天因为周之雍抄家一事被搞得焦头烂额,本想趁道途悠闲之时,在轿中与钟卿亲热一番,谁曾想竟累得睡过去了。
  钟卿笑着替他理了理衣冠,“王爷,该下轿了。”
  傅崇晟心中熨帖,拉住钟卿的手,“走吧。”
  轿子停在山道边的驿站里,留一队人看守,钟卿几人纷纷下轿。
  温也后下轿,一下来目光便不由自主往前看去。
  当见到钟卿时,他先是一喜,随即看到宣王拉住钟卿的手,只觉得碍眼。
  虽是知道在宣王面前钟卿也得逢场做戏,可一想到他们此前同乘一顶轿撵,孤男寡男在里头一个多时辰,还不知道两人如何亲密呢。
  温也正胡思乱想着,心头有些郁郁不乐,嘴唇也跟着紧抿,一言不发。
  一旁的云越看出温也不高兴,道:“公子可是不想让主子被宣王牵着?”
  温也心虚道:“没有的事。”
  云越觉得奇怪,“可公子刚刚皱眉了,主子说了,不能让你不高兴。”
  温也悻悻,钟卿倒是在属下面前说的好听,可让他不高兴的分明就是他自己。
  云越又说:“公子不用觉得难以启齿,换做是我,慕桑哥哥和栖......和老大被别的坏男人摸了手我也会不高兴的。”⑧①ZW.m
  温也迦唬云越这性子太单纯了,他反倒不好解释,云越的不高兴和他的不高兴不是一样的。
  “老大?这是你给栖衡的新称呼?”
  云越耸耸肩,一脸无奈,“是啊,慕桑哥哥说了,不要我叫栖衡哥哥,问他原因也不说,反正就是不要我这样叫。”
  温也笑了笑,许是因为自己有了几分情智的缘故,心下了然,不过慕桑自己的事,他也不打算过多插手。
  温也看了看前方的两人,侧头在云越身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宣王许是怕山道太滑,以防钟卿摔着了,要亲自牵着他上去,钟卿无法,又怕温也吃味,只能暗暗和宣王隔开一点距离。
  突然头顶传来一道不同寻常的风声,寻常人不仔细听是听不出异样的,钟卿顿了一下,下意识要往温也那边看去,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只拿扇子微微挡住了身侧。
  果见下一刻,头顶那颗松树的枝丫便毫无征兆地断裂,针叶连同上面附着的积雪一同落下,正好打在傅崇晟头上。
  痛倒是没有多痛,只是大片雪粉落入傅崇晟的发间、领子里,猝不及防冻得他一哆嗦。
  下人连忙赶过来替他捡开树枝,抖落刺寒入骨的雪,偏生冬日里穿得厚重,衣服紧贴着皮肤,雪顺着后背落下,凉得惊心,一时又难以清理出来。
  钟卿看着他们乱糟糟地忙活,回头看了一眼温也,只见后者装得一脸淡然,眼里却透着几分狡黠,有种做坏事得逞后的小得意。
  钟卿瞬间明白过来了什么,抬手用扇子抵住唇角,眼里含着一抹宠溺的笑。
  只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腕间的那抹白色绣银边的绸带露出了半截。
  温也显然也看见了,只是轻咳一声,面上浮现赧然之色。
  钟卿憋笑憋得辛苦,转头又换上担忧的神色,“王爷,你没事吧?”
  傅崇晟好容易抖落了身上的雪,却见钟卿已经由他的两个手下搀扶着了。
  钟卿的侍卫都是有功夫的,钟卿被他们搀着,自己也能放心些。
  不过在心上人面前丢了脸,傅崇晟面子上挂不住,只故作冷静地道:“无碍,一点意外罢了,雪天路滑,你也小心一点。”
  温也渐渐走近了他们,因此云越和温也之间的谈话也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云越嚷嚷道:“公子,你脸怎么冻得这么红,快把兜帽盖上,这山里可不比京中,可别冻坏了。”
  温也羞恼地看着云越,“你......算了。”
  云越挠挠头,看着温也脸红得冒烟,一脸单纯与不解。
  钟卿这回光明正大回头看他,眼中带着促狭的笑,“庶妃身子可还受得住?”
  宣王也一同看向了温也,温也哪里不知他的恶趣味,就喜欢当着宣王的面调戏自己,偏生他脸皮薄,受不住这样挑逗,只能低头答道:“谢王妃关心,妾身并无大碍。”
  宣王方才注意力都放在钟卿身上,此时也才想起他,便也顺带关怀了一下,“你也跟紧本王吧。”
  温也乖顺地点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