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穿越小说 > 我拐跑了冤种王爷的白月光 > 第三十四章 平安符
  温家人此前因为被关押太久,一直担惊受怕,饿得也快。
  特别是方氏母女,往日里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便觉得牢里饭食粗糙难以下咽,刚进来时还仗着自己背靠宣王耍了两把威风。
  牢头可不惯着她们,后来生生把她们的饭食换成了馊冷饭,就这样还给她们生生减半了,就是连馊饭都吃不饱了。
  温淑月还想着那日进府贿赂的暗卫,后者一直没有传来消息,温淑月心中已经有预感他许是诓骗了自己,可在这种时候又不太敢去相信。
  只能暗暗安慰自己,或是那暗卫忘记了,或是宣王太忙,一直没能见上他,只要宣王见过她一面,一定可以为她的美貌倾倒,到时候她飞黄腾达了,再来惩治这些狗仗人势的奴才,她一定......
  可实在耐不住腹中饥饿,她现在竟然无比想念那半碗馊饭,看着对面新来的那个囚犯手里新鲜的饭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喂!”
  见对面那人没有理她,温淑月又道:“拿饭的那个,你知道我是谁吗?”
  郭宥:“......”
  他不是很想理这个言语刻毒的女子。
  温淑月见他还是不理自己,连忙自报家门,“我父亲是京城六品户部主事,我二哥乃是宣王男妃,我们与皇家是姻亲。”
  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郭宥被她这厚颜无耻的话给震住了。
  且不论他爹当朝二品官,比温柏年一个连早朝没资格上的芝麻小官大了不知道多少级。
  就是他们家给宣王送了一个妾就敢妄称皇室姻亲,着实是让郭宥大开眼界。
  温淑月见他不说话,还以为自己唬住他了,得意道:“你若是肯把饭食让与我,等过不了两日本小姐出去了,自会好好赏你。”
  郭宥还没说话,又听隔壁传来声音:“不可!”
  温令宜对着一墙之隔的郭宥道:“这位.......大哥,我三姐姐方才多有得罪,我在此替她道歉,不过眼下大家都自身难保,身份贵贱已经不重要了,这位大哥自便就好。”
  温令宜不知道隔壁这个囚犯是谁,只是不喜温淑月用身份压人,从旁人手中抢饭。
  郭宥看着自己眼前并未动过的饭菜,顿了顿。
  温淑月听温令宜处处与她作对,顿时便气炸了,“贱人,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是不是!”
  “这位小姐若是还想引来狱卒,尽可自便,只是奉劝一句,小姐莫要连累自己家里人。”
  温淑月见他蓬头垢面,一身囚犯,本以为他是个邋遢的乞丐平民,乍然听到一阵清越男音,稍稍有些错愕。
  温俞明听到他的声音,激动地站起来,扒住牢房的木栏,“你,你是郭宥?!”
  温柏年听到这个名字,意外地看向他,“你是郭尚书之子?”
  事到如今,郭宥也没什么好瞒的,“是我。”
  温柏年却有些惘然,“怎么会,你怎么会进来?”
  郭宥眉头一蹙,温柏年似乎对他们家的事知道些什么,不过他并不想打草惊蛇,只避重就轻道:“受奸人所害,不得已进来了。”
  温淑月听到他们的话,也懵了好一会儿,而后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工部尚书家的公子,想到自己方才大言不惭的话,她脸上闪过一抹羞恼,随即又连对着郭宥行礼温声道:“方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一时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莫要见怪。”
  郭宥淡淡道:“无碍,毕竟令妹方才说了,以身份压人确实不可取。”
  温淑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由得更恨温令宜让她出糗。
  郭宥并不在意她,只是端碗起身。
  温淑月见他端起碗,以为他是想要隔着走道递给自己,心中一喜,连忙要上前。
  郭宥却是走到和温令宜挨着的墙边,“温四小姐。”
  “公子有何事?”
  郭宥蹲下身,从木栏里伸出手,把饭碗递到温令宜的牢房门前,“小姐若是不嫌弃,我这里有一碗干净的饭菜,小姐可以食用。”
  温淑月则狠狠地瞪着他们,眼睁睁看着那碗饭被送到了温令宜眼前。
  温令宜连忙推拒道:“这怎么可以,你我素未相识,我怎能担得公子如此。”
  郭宥道:“在下姓郭名宥,字少舒。”
  “我见小姐行事作风不卑不亢,身陷囹圄还不忘仗义直言,风骨不输男儿。在下心生佩服,因此想与小姐结识一番,奈何素衣入狱,只有手中粗食,便想与小姐结个饭缘,还望小姐不要推辞。”
  温令宜见他态度诚恳,言谈文雅,先是自我介绍了一番,又不太好意思道:“可是你今晚还未用饭......”
  郭宥淡笑,“我是男子,饿一顿并没有什么大碍。”
  温令宜顿了顿,“公子若真拿小女子当朋友,我们分而食之又如何?”
  郭宥在墙的另一侧脸红了,“这,恐有损小姐清誉。”
  温令宜轻笑,拿过郭宥手中的木筷,将其对折两半,“我与公子患难之交,还在乎这些作甚,再说能交到公子这个朋友,是令宜之幸。”
  *
  温也一进扶风苑内屋,屋子里浓重的药味便扑面而来。
  温也轻轻皱了下眉,往屋子里环视一圈,却没有看到人,正想开口询问带他来的慕桑,一转头却发现身后的门被带上了,而慕桑早已不知去向。
  温也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景迁?”
  屏风后突兀地响起一阵温和的男音,“你来了。”
  温也听到一阵水流搅动的声响,这才注意到屏风后有一道隐隐绰绰的影子,他赶紧别过脸,有些羞恼道:“你大晚上唤我来说有要事商议,就是为了要我看你沐浴?”
  钟卿淡笑,“我只说叫你来,可没想到你这么急着来见我,是你趁我沐浴时闯入我房中,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温也嘴上斗不过他,只好转移话题,“你这处药味怎的这么浓烈?”
  钟卿道:“新的方子到了,才泡过药浴。”
  温也哑然,原来钟卿还真不是刻意戏耍他。
  “你唤我来,所谓何事?”
  屏风后哗啦一阵水声,钟卿从浴桶中站起,水花四处溅落,屏风上的水墨山岚润透成了几分薄雾,那薄雾后的身影长身玉立,教人忍不住想拨开那层屏障一探真容。
  “你先过来。”
  温也吃过几次亏,并不上当,“你穿好衣服再说不迟。”
  钟卿无奈失笑,“我刚浸了药浴,身子虚乏得很,你过来帮我一把。”
  温也一时分不清他是真的乏力还是单纯想戏弄自己,只是想着自己既然都卖身给钟卿了,拒绝太过怕惹怒他,于是便犹疑着走过去。
  他把屏风上搭着的浴帕递给他,却是偏着头不敢正眼瞧,“你先擦一擦身子。”
  钟卿抓住他的手,抵在自己光裸的胸膛,“好阿也,我浑身乏力得很,要不你帮我?”
  温也的手猝不及防触上他带着水的湿热胸膛,手像是烫着了那般,想要把手缩回来,却被这登徒子攥得紧紧的。
  他哪儿是浑身乏力,他分明是色胆包天!
  温也红着脸,“我、我帮你去叫慕桑他们。”
  钟卿自然不依,“那可不成,我为你守身如玉那么多年,你怎能忍心让别的男人看光了我的身子?”
  温也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咬死他,脸上的红云已经漫上了脖子,“无赖。”
  “你先放开我。”
  钟卿见他被自己欺负得羞臊不已,笑着放开了他的手。
  温也拿着帕子,又不敢往下看,只能专注地盯着他的脸,紧张地给他擦干净身上的水渍。
  钟卿唇角微勾,“你再这样看我,我今晚的澡可就白洗了。”
  温也一愣,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暗暗握了握拳,别开了视线。
  不过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有点憋不住笑。
  钟卿就会拿这招吓唬他,他才不信就钟卿现在这副病恹恹的模样,真能对他做什么。
  耳边漫上一阵温热,钟卿偏头,亲昵地吻了吻他的耳朵,声音有些低沉,“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温也耳朵烫得不行,拿帕子推开了他,“没什么。”
  心里却不厚道地想:自然是笑你不行。
  钟卿看了他一眼,觉得莫名其妙。
  因为心中确信钟卿没能力对他做什么,温也给他擦身子也没那么放不开,只是触及到腰腹之间时,手却像是僵住了,怎么无法继续下去。
  钟卿看他装得气定神闲,却红得滴血的脸,无奈笑了笑,把帕子接过来,“好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温也不怕出事,他还怕自己忍不住呢。
  温也如蒙大赦,刚要转身,脚下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看,是一个平安福,浅黄色的布袋,用祥云佛纹作饰,面上用红线绣着“平安”二字,尾端一颗淡绿的主子,连接着一条红穗子。
  模样算不得多精致,甚至样式也有点老旧。
  温也觉得有些眼熟,随即想起小时候的记忆里,某家佛寺的平安福似乎就是这样的。
  平安福边缘的布料已经磨损得看不清花样,线头也断了口,可见这个平安福物主已经佩戴了很多年。
  倒是没想到钟卿身上还会有这种老旧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