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恐怖小说 > 越夏 > 第47章 “是花的味道。”
  从主宅搬离之前,宁知蝉生了一场病。
  病得并不算太严重,大概是因为在阴雨天里坚持想要去机场看宁绍琴一眼,身体受了凉,低烧持续了一段时间。
  为此,瞿锦辞不算强硬地指责了宁知蝉,将搬家时间延后了几天。
  不过正因为向后推迟的这几天,他们从主宅离开时,南港很难得出现了毫无保留的晴天。
  黄昏时刻,阳光把建筑和路面照得发暖发亮,带给人虚无缥缈的希冀之感。
  车子平稳地匀速向前。
  沿着越港街行驶的时候,他们路过了宁知蝉从前会去跳夜场舞蹈的那间酒吧。
  日光和霓虹灯下的建筑外表看起来很不一样,宁知蝉也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一时感到有些恍惚,忍不住往外看了一眼。
  “不准你再穿着裙子去那种地方跳舞。”瞿锦辞突然说。
  车速稍微加快了一点,两侧的建筑在视野中倒退着一晃而过,宁知蝉便把脑袋转了回来,低着头,什么都不再看了。
  随即又听到瞿锦辞对他说:“少给我想什么有的没的。”
  “我没有想。”宁知蝉顿了顿,又说,“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跳舞了。”
  他的病好像还没完全痊愈,声音带着一点轻微的哑,少许的病态残留在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似乎不开心,但好像也没有太难受。
  瞿锦辞短暂地看了他一眼,不得不转回去专心驾驶,沉默了片刻,不知想了些什么,而后有点别扭、没什么底气似的小声说了一句“你最好是”,含糊地结束了一路上的所有对话。
  瞿锦辞的新别墅距离市区不远,周边环境很好。不是那种被广袤山林和深绿色的植被环抱起来的好,是那种很清净、让人感觉可以喘过气来的好。
  一路上,他们路过一些白色石雕和喷泉。车子停在门口,瞿锦辞带宁知蝉走进去。
  室外有一个不算太大的庭院,移栽了现成的初春绿植,白色的墙壁表面嵌着很大面积的窗子,光线大片地透进去,室内被照得很明亮很温暖,空气中漂浮着很淡的植物的气味,没有能够唤起脑海中不愉快的记忆的味道。
  瞿锦辞带宁知蝉简单转了转,最后走进位于一楼一个位置不太显眼、但内部空间很大的房间。
  “了了。”瞿锦辞伸手揽过宁知蝉的腰。
  屋子里光线充足,窗边墙边摆放着花架,大簇的红色扶桑花密集艳丽地开着。
  在充斥着不属于初春浓郁色彩和香气的空间内,瞿锦辞垂眸看宁知蝉。
  他的眼睛黑而明亮,从眼神到言语,每个细节都显得不真实,带有与生俱来的深情和很强的迷惑性。
  “这些都是送给你的。”他告诉宁知蝉。
  宁知蝉从来没收到过花,可能也根本不会有人这样送给别人花。
  鲜活的红色充满整间屋子和视野,宁知蝉一时之间的确也顾不得产生其它的想法,有点无措地眨了眨眼,小声问瞿锦辞:“是……要我来养吗?”
  瞿锦辞很轻地笑了笑,好像宁知蝉说出了很好笑的话,低下头看宁知蝉。
  他靠得有些太近了,近到好像下一秒就会和宁知蝉开始接吻。
  宁知蝉变得有点局促,下意识偏了偏头,解释道:“我没有养过花,我怕养不好。”
  “没关系,随便养养,死了就再换新的。”瞿锦辞无所谓地说,又贴近了一点,手臂收紧,把宁知蝉圈在怀里,突然又说:“了了,你好香。”
  扶桑是属于夏季的花朵,依照瞿锦辞的意愿,在清冷的初春浓艳地、不合时宜地开。
  整个房间的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花香,夹杂着些许不易察觉的甜蜜,像是从宁知蝉身上散发出来的。
  不知为什么,有种闷热的感觉缓慢地从身体内部泛出来。
  宁知蝉有点逃避地说:“是花的味道。”
  “是你。”瞿锦辞说。
  他的声音很低沉,语气也很确信,触碰宁知蝉的嘴唇温热而柔软,令宁知蝉轻易地感到被蛊惑。
  在温暖的房间、充满扶桑花气味的空气里,他们开始接一个潮湿的吻。
  宁知蝉反常地变得有点头昏脑涨,在接吻间隙,含糊地问瞿锦辞:“……要做吗?”
  “要。”瞿锦辞很快回答,“不在这里,了了,我们回房间。”
  “给你买了新裙子。”瞿锦辞说。
  空余的房间很多,瞿锦辞抱着宁知蝉走进其中一间,十分宽敞明亮,应该是主卧,瞿锦辞的房间。
  宁知蝉被放到床上,瞿锦辞离开了片刻,宁知蝉撑着手臂坐起来,手掌摩擦着洁白柔软的床铺,过了少时,看到瞿锦辞手里拎着几条红色的裙子,从衣帽间里走出来。
  “喜欢哪一条?”瞿锦辞蹲在床边,用一种好像拿着满分考卷、等待家长表扬的小孩子的表情,稍微仰头看着宁知蝉。
  宁知蝉眨了眨眼,只看到大片柔软的红色在眼前晃来晃去。
  瞿锦辞装模作样地等宁知蝉回答,但并没有太多的耐心,随便拿了一条在手里,开始解开宁知蝉衣服上的所有纽扣,声音微哑地又说:“每条都可以试一试,你穿什么都漂亮。”
  宁知蝉很快被压到床上,力气和意识好像被缓慢地抽离了。
  他软绵绵地仰面躺着,身体被随意摆布,暴露在漂浮着扶桑香气的空气中。
  瞿锦辞的手碰触他的皮肤,帮他换上裙子的时候,宁知蝉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不知为什么,迷蒙地想到楼下花房里的那些扶桑花。
  宁知蝉想,在瞿锦辞眼中,他存在于瞿锦辞身边的姿态,可能和一株不应季的、被强行养在房中的扶桑花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明明是属于夏季的花朵,但瞿锦辞想要花什么时候开,花就要什么时候开。
  他们接吻或做爱,也不需要太多的感情,因为接吻不一定要对喜欢的人,送花也只是为了做爱,瞿锦辞其实根本不在意花的死活。
  “了了。”瞿锦辞叫他的声音很温和,让宁知蝉变得没有办法继续思考。
  他的手从带有宁知蝉体温的腰链下绕过,紧贴在宁知蝉腰间,低着头,自言自语似的,突然说了好像不带有太多情欲、听起来有点不合时宜的话:“好像又瘦了一点,你有多久不好好吃东西了?”
  不过宁知蝉没能很快理解瞿锦辞的话,身体勉强抬起一点,很轻地吻了瞿锦辞一下,瞿锦辞便有点难以克制地重新抱紧他,陷进柔软的花海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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