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恐怖小说 > 越夏 > 第16章 “不是很喜欢往脖子上戴东西么。”
  封闭的空间内水汽氤氲,空气有种类似仲夏雨后的潮热。
  瞿锦辞刚洗完澡,只在下身围了条白色浴巾,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起伏的手臂和腹背肌群恰到好处的美观有力,大概是所有人都会喜欢的那种身材。
  他抓着宁知蝉的手腕,身体之间的距离很快被突破,直到宁知蝉的腰抵在身后的盥洗台上,无法继续后退,瞿锦辞才不再向他逼近,如愿以偿地揽住了宁知蝉的腰。
  “来了。”瞿锦辞说,声音有些轻微的低哑。
  盥洗池的台面很硬,边缘硌着宁知蝉酸痛的腰背,带给他不算严重的、重合的疼痛。
  宁知蝉的思维和动作似乎因此变得迟钝,他闻到瞿锦辞身上清淡的薄荷沐浴露的味道,缓慢地眨了眨眼,眼皮垂下去,很轻地“嗯”了一声。
  瞿锦辞没怎么用力地抱宁知蝉,用手掌贴上他的身体,隔着单薄的衣料,若即若离地摩擦宁知蝉腰与臀部的交界部分,又绕到前面来,手指并到一起,用指腹不轻不重在宁知蝉的肚子上按了按。
  “你好像长了一点肉。”瞿锦辞低头看着被指腹压出的凹陷,面无表情,客观地评价道。
  小腹被挤压的感觉并不好受,宁知蝉的身体下意识变得稍微紧绷,有点难耐地喘了一下。
  因为瞿锦辞最近都没有找过他,宁知蝉无需在瞿锦辞近似监视的目光下用餐,他的进食逐渐开始向正常状态恢复,鲜少像前段时间那样对进食感到焦虑,也几乎没有再发生呕吐的状况,所以体重比上次瞿锦辞见到他时,多多少少会重了一点。
  但宁知蝉不会主动对瞿锦辞解释,瞿锦辞大概也并不是真的关心。
  他好像只是觉得宁知蝉看起来有点局促的反应十分有趣,或者出于单纯的好奇,突然想要测试宁知蝉的忍耐限度,于是又试着用力向下按了一点。
  宁知蝉仍然感到不适,咬住了嘴唇,没有抵抗,也没有再发出声音。
  瞿锦辞又按了几下,手上动作顿了顿,似乎很快开始对这种游戏方式失去兴趣,于是将手放了下去,没有再继续这样做。
  其实瞿锦辞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薄情的实质,他对待任何一件玩具的热情都不会超过两天,熟悉玩法之后会迅速地失去兴趣,绝不再碰同一件或类似的玩具。
  不过宁知蝉不一样。
  如果用玩具来做类比,宁知蝉绝不是小孩子那种童真的、具有益智作用的小玩具。因为儿童玩具的玩法单一又无趣,带来的快乐很纯粹和短暂。
  宁知蝉或许更像是一件打上瞿锦辞标签的成年人玩具,拥有欲盖弥彰的纯情和无辜,但本质是放荡和香艳的,并且玩法多种多样不受限制,既满足青年人旺盛的发泄欲,也无条件包容alpha的劣根性。
  因此很快,瞿锦辞再次在宁知蝉的身上找到了新的游戏乐趣。
  一条不太显眼的黑色细绳缠在宁知蝉的脖子上,瞿锦辞用手捻起细绳上串着的红色圆珠,垂着眼看了一会儿,语气淡淡地问宁知蝉:“这是什么?”
  细绳轻微地陷进宁知蝉的皮肉,摩擦着不久前被左东昆勒红的位置,带来一些不太明显的刺痛。
  宁知蝉怔了怔,告诉瞿锦辞:“是红珊瑚。”
  瞿锦辞没说话,依旧对红珊瑚珠坠表现出莫大的兴趣,宁知蝉又补充解释道:“护身符,保平安用的。”
  与此同时,宁知蝉开始感到后悔和懊恼。
  或许是因为宋易勋,宁知蝉对这条吊坠其实有些排斥。
  他佩戴吊坠只是为了配合宁绍琴讨好宋易勋的需求,但至少以后来见瞿锦辞的时候,宁知蝉想,应该要记得把吊坠摘掉。
  “保平安。”瞿锦辞突然有些嘲讽似的嗤笑了一声,又问宁知蝉:“谁给你的。”
  “没谁。”宁知蝉只是谨记不能说出宋易勋的名字,但精神紧张以至于思考不太周全,因此听起来有些欲盖弥彰,于是又立刻改口告诉瞿锦辞:“是我妈妈。”
  宁知蝉撒谎的技术并不高明,骗宁绍琴还勉强过得去,但在瞿锦辞面前不知道是否仍然具有效力。
  瞿锦辞看着宁知蝉,轻飘飘“哦”了一声,不知道有没有相信。
  他放下珠坠,没什么情绪、很轻地命令宁知蝉:“摘下来。”
  宁知蝉不知道瞿锦辞要做什么,因此产生了片刻的犹豫。
  瞿锦辞的眉头不耐烦地皱了皱,立刻失去耐心似的催促宁知蝉:“快点,听不到么。”
  宁知蝉垂了垂眼,用手攥紧脖颈上的红珊瑚,微不可见地停顿了一下,接着用另一只手将假发反手拢起来,抓着吊坠的手向上扯了扯,细绳便顺着长发滑了下来,绳结在半空中很轻地摆。
  瞿锦辞伸手掰开了宁知蝉攥起的手指,从他的手里拿走了红珊瑚吊坠,毫无征兆、随手扔进了宁知蝉身后的盥洗池中。
  珊瑚珠碰撞池壁,发出清脆的响声。
  瞿锦辞满不在乎地越过宁知蝉的身体,打开水冲了冲手,水流向下冲刷,直径不大的珊瑚珠便顺着水池底部的管道掉了下去。
  宁知蝉好像还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一样,目光看起来有些茫然。
  瞿锦辞也没再提关于红珊瑚珠的事情,好像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似的,用手撑着盥洗台的边缘,低着头看宁知蝉。
  微薄的水汽漂浮在空气中,很潮很热,令人产生生理性的、脸红心跳的错觉。
  宁知蝉的脸上和脖子上微微出了点汗,小小的喉结在皮肤下发抖,瞿锦辞便伸手替他抹掉了脖颈间的潮汗,动作温和暧昧,轻易给人造成被珍视的错觉。
  “了了。”瞿锦辞吻了吻宁知蝉的脸,听起来有点异常纯情地问他:“想我没有。”
  宁知蝉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回答得很迅速,但瞿锦辞似乎对宁知蝉的表现还不够满意。
  他用手捏着宁知蝉的下巴,不算粗暴地强迫宁知蝉抬头看自己,又问了他一次:“说话,想我了么。”
  下颌被指腹碰触的皮肤传来轻微痛感,宁知蝉难以自控地皱了皱眉,又很快松开了,听起来不算太难堪地对瞿锦辞说:“想你。”
  “想我还是想被我干?”瞿锦辞又问。
  他的头发还湿漉漉的,垂下几缕在额前,看起来有种和年龄更为相符的英俊和干净。
  轻薄的水汽在视线交汇的空间内弥漫着,瞿锦辞的眼神被柔化了,冷白色的光线落进他的眼睛里,像漫漫黑色长河表面漂浮的一捧银色月光。
  宁知蝉眨了眨眼,看着瞿锦辞,露出一种有点无措的神情。
  瞿锦辞盯着宁知蝉的眼睛,不容逃脱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儿,似乎因此获得了足够的戏弄宁知蝉的乐趣,他突然愉快地大笑起来,放开了宁知蝉的下巴,将宁知蝉横抱起来,从卫生间抱到了卧室的床上。
  可能是因为瞿锦辞很多天都没有找宁知蝉发泄,他今天变得比往常更加没有耐心,动作很急,力气也很大。
  不过瞿锦辞身边大概不会缺可以陪他上床的人,宁知蝉看着天花板上以极高频率摇摇晃晃的吊灯,在瞿锦辞带给他密集而剧烈的快感间隙,有点麻木地想。
  他觉得今天的瞿锦辞似乎有点反常,但又说不出哪里反常。
  宁知蝉恍惚地猜测,是不是瞿锦辞今晚和女孩子的约会不太顺心,所以才把他叫来,发泄满腹闷火。
  而且瞿锦辞好像莫名其妙地不喜欢他戴吊坠一类的装饰品,如果珊瑚吊坠找不回来,他应该要怎么和妈妈还有宋易勋交代……
  “诶,走神了。”瞿锦辞突然停下来,居高临下,有点不悦地看宁知蝉,“想什么呢。”
  宁知蝉捂了捂眼睛,回答瞿锦辞:“灯光有点太亮了。”
  瞿锦辞好像其实并不关心宁知蝉在想什么,皱着眉盯着宁知蝉,语气变得有些狠戾,“几天没找你,是不是过得太自在,太忘乎所以啊?敢在我床上走神。”
  宁知蝉很快将手放下来,睁大眼睛看着瞿锦辞,手臂柔软地环住他的脖子,仰起头在他的唇角亲了一下,含糊不清地讨好他说:“不敢了。”
  做爱的时候,瞿锦辞的脾气比平时好一些,况且宁知蝉认错的态度无可挑剔。
  他没再凶宁知蝉,自顾自继续,宁知蝉的胳膊很快脱力似的软绵绵垂下去,瞿锦辞又弄了一会儿,捏着宁知蝉的胯骨,让他转身跪起来。
  冷色灯光从上方照下来,落在宁知蝉的后颈和整个后背上。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瞿锦辞的动作突然顿了顿,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伸手从后侧按住了宁知蝉的脖子,宁知蝉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瞿锦辞发了发狠,宁知蝉整个上半身立刻摔进了床里。
  瞿锦辞很快把宁知蝉重新捞了起来,让他的背部紧贴自己,手绕到前面,暴躁地再次掐住宁知蝉的脖子,指尖深陷。
  不知为什么,瞿锦辞突然旧事重提:“给你买项链戴?”
  “还是像狗的那种项圈,更适合你。”瞿锦辞又说,“不是很喜欢往脖子上戴东西么。”
  宁知蝉其实并没有听清瞿锦辞在说什么,也没有回答。
  他的嘴张开,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由此进入宁知蝉身体内的空气变得稀薄,宁知蝉感到逐渐加重的窒息。
  大概因为宁知蝉现在浑身紧绷,面色潮红,看上去好像马上就要死在瞿锦辞的怀里,瞿锦辞才从莫名的情绪中抽离,变得冷静下来,手上卸了力。
  宁知蝉失去支撑,立即重新摔了回去,剧烈急促地恢复呼吸,红色的裙摆跟着可怜地发抖,像一片风雨飘摇中细瘦的花瓣。
  瞿锦辞的眼睛一错不错,变得深而晦暗。
  他看着宁知蝉脖子上很快消失的红色指印,以及顽固的、蹭不掉也无法遮盖的擦伤痕迹,突然鲜见地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愤怒和妒意。
  在很小的时候,某次,幼儿园的同学曾向瞿锦辞借走一件还没有被他厌倦的玩具,然而还回来的时候,他发现玩具被弄坏了一点。
  瞿锦辞当时毫不犹豫地丢弃了那件玩具,他不在乎,因为就算丢掉一件喜欢的玩具,他还会有很多件新的、喜欢的、完好的。
  但与那时的状况不同,宁知蝉并不是儿童玩具。
  而瞿锦辞也不愿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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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好了大家可以开始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