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禁这孩子要是被绑架了,估计就是那种当场被人撕票的。
  费半天劲给你弄来了,啥也不是。
  如今还让你知道了老窝,不撕你撕谁?
  唐禁的答案显然不是凌月夕想要的。
  “不得重用?”换了个姿势靠在椅子上,她嗤笑了一声,沉了脸色,道:“哪次搜寻物资没有你跟着?”
  从红袖招监测龙域的动作以来,每一次外出任务都有唐禁的身影。
  占了头功的是嘲风,龙域大多数人都将目光聚焦在那人身上,可他们却忽略了一直默默无闻的唐禁。
  人人都道嘲风英勇,遇事总冲在最前面。可唐禁又有哪一次落下了?两人都是顶尖的实力,一攻一防相互配合,只不过是她负责的任务没有那人出彩罢了。
  一个实力如此强劲的A级Alpha竟然说自己不受重用,骗谁呢?
  “我可没耐心听废话。”从大腿外侧的枪套中拿出一把银色的沙漠之/鹰,凌月夕目光泛寒,一边转着手/枪,一边冷笑地看向唐禁,“没有价值的人,我留你何用?”
  最后的几个字已经带上了杀意,连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冷凝起来。
  有些人的气场很强,光是站在那里就有种压迫的感觉。
  屋内的几人都没再出声,胡紫苑更是微微紧张了起来。
  一见这个转枪的动作,苏成的心里就不由浮起一抹阴云。
  多么的眼熟,上一个被大魔王这样威胁的不就是自己嘛!
  “……唐禁。”神色有些焦急地看向她,苏成认真劝道:“趁我们大当家还给你机会,赶紧说实话。”
  否则大魔王就直接开枪了啊!
  描边不描边的她不知道,但唐禁肯定不会像自己之前那样老实的站那,这要是打起来可就不好收场了。
  就她那个说法别说凌月夕不信,连自己都不信的好吗!
  破晓这八个人里哪个没有一官半职的?
  螭吻,最神秘的破晓成员。总是形影不离地跟在擎苍身边,那就跟皇帝身边伺候了多年的老公公一样。(bushi)话糙理不糙,其地位都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再然后是蒲牢,整个研究所都归他管,是擎苍最看重的人才之一。
  而霸下与负亮饺朔直鹱诺H位ね⒕、守城军的统帅。
  除此之外,破晓剩下的四人,包括她自己则全部在先锋军任职。他们手下都有调动士兵的权利,军功最高的嘲风可以调动一半的先锋军。至于其他人怎么分配的兵权,苏成不太清楚。
  不过,连年纪最小的于飞手下都有不少人,每次的侦查任务都是由她带队完成。
  那唐禁呢?
  以她的实力,手下的人怎么也得比于飞多啊!
  “以上所言句句属实。”直面迎上凌月夕的目光,唐禁丝毫不惧,神色从容,“大当家不妨想想,我已经落在你们手里,隐瞒这些还有必要么?”
  她本就不擅长撒谎,多说多错,日后再圆就更难了,倒不如实话实说。
  何况……
  想起刚才的那些场景,她直觉这个大当家不像是滥杀无辜的人。
  不然寨子里的那些普通人该怎么解释?
  若把他们放在龙域里,价值等同于没有。
  唐禁思索了一番,觉得这样实话实说最好。
  苏成要被她气死了。
  你、你为何要这么用力的证明自己木有价值啊!
  她都想直接告诉唐禁了,原书里你就死在她枪下啊!
  你不了解凌月夕,她真的会杀人啊,尤其是龙域的!
  “月夕……”见唐禁这么执拗,胡紫苑也不免担忧起来。
  她想说唐禁本身就是价值啊。
  可话一出口就被凌月夕挥手打断了,“再厉害的人若不能为我所用,留着便是祸患。”
  两个势力本就是敌对关系,若是这人放弃对擎苍的效忠,愿意加入红袖招,胡紫苑嫁给她倒还好说。
  毕竟除了立场外,两人还算般配。
  可若对方宁死也不低头,那她……
  想了想胡紫苑,还真有点难办了。
  一听凌月夕这话,苏成立刻就明白了。
  顾不上什么了,她拼命朝唐禁使眼色:大当家这意思就是让投诚啊亲!
  你要么提供点啥,要么就把自己献出去,加入红袖招。
  你快――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投、降……
  草。
  清清楚楚的八个字落下,砸的苏成一阵眩晕,她身形晃了晃,差点当场晕过去。
  这人、这人为何就是看不懂她的眼神啊!!!
  “不是的不是的!”见凌月夕皱眉,苏成暗道不妙,掐了把人中又活了过来,心中一急话就脱口而出,“唐禁能用啊!”
  “嗯?”眉头一挑,凌月夕见苏小机灵出来接话,暗自松了口气。其实唐禁这个人她感觉可以再留着观察观察,只不过话都摆出来了,总要有个台阶下,不然红袖招的颜面何存?
  心下已经有了决断,凌月夕面上依旧端着架子,眼神凛冽,装的很是威严,“何用?”
  何用……
  苏成手心急地冒汗,眼神看向站在一旁的唐禁,都这节骨眼儿上了人家依旧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那副清朗温雅的面容就如海报上的翩翩公子……
  “她――会、美容美发……?”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胡紫苑:“???”
  扑扑:“!!!”
  施云起:“!?!?”
  苏成:Orz……我、我特么究竟在胡说八道什么……
  美容美发是个什么鬼?!
  甩了个这么奇葩的台阶给凌月夕,下不下?
  下!
  “这用处还真是……”她努力想了想用词,“刚需。”
  “对、对。”跟着点头附和,苏成掩面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她其实还有个隐藏的身份――Tony老师!”
  “我没有……”
  “你有!”立马堵住唐禁的嘴,苏成跨上前掐着她的胳膊,强装正经道:“大当家,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考虑,留她在红袖招当个理发师也行啊!红袖招有这么多人头等着她剪,用处可大了去了!”
  “神经病啊!”一拍椅子,施云起都听不下去了,“我留一个这么危险的Alpha就为了、为了理发?!”
  “你懂什么!”尼玛,这厮现在倒是挺清醒。匆忙间与“盟友”对视一眼,苏成硬着头皮道:“我自有我的道理!”
  “狗屁的道理!这不摆明了胡扯嘛!”
  “施云起,你出来。”get到示意后,胡紫苑迅速起身,一把拉上某人,“我们单独聊聊。”
  “有什么可――”
  咔咔两个爆栗,“走不走!”
  “……您、您请。”
  见搅屎棍出去了,苏成才松了口气,小跑着蹿过去,弯腰贴在凌月夕耳边悄声道:“唐禁这个人虽然厉害,但本质不坏。我们不妨借这个缘由先暂时将人留下,由我和紫苑忽悠,日子一长还怕她不从嘛!”
  是,凌月夕也是这么想的,若她能回馈紫苑的一番真心那就更好了。
  但是……
  “美容美发?”斜了她一眼,凌月夕似笑非笑,轻声道:“你倒是挺能编。”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她嘴里都说的有模有样,真跟那么回事儿似的。
  “这、这我可没骗你啊!”千万不能认,认了一个,人家就有理由怀疑你惯会说谎了。“她真的会理发呀,你看她给自己意恋模多好看!”
  “……”那是人家天生长得好。
  “还不信。”苏成一噘嘴,“哼,我明天就找她做个头发给你看看。”
  “找她?”眼神微眯,凌月夕挑起苏成的一缕发丝,幽幽道:“你能不能活过今晚都不一定呢。”
  ……
  越发看不懂了,唐禁想。
  嘲风与红袖招的大当家竟然是这种关系?!
  难道是为了任务献身了?
  ……也不尽然吧。
  心里暗自叹了一声,她看的很清楚,那两人的眼里分明是含情的。
  衣袖忽然被人轻轻扯了两下,唐禁微微侧头,只见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少女站在旁边,满脸期待看着她,“那个,你以后可不可以帮我修修头发呀?”
  忽闪的大眼睛看着她,清澈透亮,单纯可爱。
  唐禁一怔,随后点了点头,简单修一修,她还是会的。
  红袖招的人与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样。
  留在这里也好,她也正想再多看看。
  .
  折腾了一番,唐禁最终还是被暂时安置在之前的小木屋内,手铐项圈不得摘,连门外也多了两人日夜把守。
  这样的结果已经算不错了,苏成想着来日方长,人最起码先保下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但是……
  谁来救救她啊!
  篱笆小院内,凌月夕将人一把推倒,冷笑着撑在床上,“你我之间是不是还有账没算清。”
  “我、我们似乎没仇吧……”双手抵在她的肩处,苏成心里微微发颤,也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竟然还有点小激动……
  扣着她的手腕按在两侧,凌月夕欺身压上来,鼻尖来回与她的摩挲,声音沉了一分,“往我枪上抹油?”
  宝贝了那么多年的枪,一到这人手里就被抹成了老花镜,越想越觉得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啊!”脖子上狠狠挨了一口,苏成疼的眼角泛起泪光,“当时就是饿了嘛……”在那埋伏那么久,吃个鸡腿怎么了!多么合理的需求!
  “……再说咱这次也挺成功的呀。”一个人没打中不还是抢了很多物资嘛。
  “夜夜笙歌呢?”舔了舔嘴唇,凌月夕的眸子里染上一抹躁意,“刺啦”一声,用力撕了她的衬衫领口,“衣冠禽兽?”
  “……说着玩的!”苏成慌慌张张地想拦,可那人的力气忽然大了起来,按着她就咬。凌月夕就像渴了好久的吸血鬼,一边啃一边撕扯,急切的要生吃了她一样。
  “夕夕,疼……”难耐地扭着身子,苏成上次喊疼的时候她立刻就松口了。可这回也不知怎么了,像是没听见一样。
  好热……
  青柠薄荷的味道渐渐浓郁起来,凌月夕的眼神有些迷离,她咬着苏成的耳垂又亲了两下,“说……你之前笑的那么猥琐,在想什么……?”
  全身猛颤了一下,苏成的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耳根肉眼可见的迅速变红。
  指尖没入黑色的发丝中,滚烫的吻顺势转移到苏成的眉眼、鼻尖,细细碎碎又带着点迫不及待,连气息也渐渐加重起来。
  “我、什么也没……唔……”
  不等她说完,凌月夕直接吻上了那片薄唇,小舌滑入口中,疯狂掠夺。
  好热,连手心都热的好难受……
  双手不由搂紧那人的脖子,凌月夕就如同一条蛇,死死地缠着猎物。她还是第一次放任自己,与人这样亲密的接触。
  体温烫的吓人,房间里满是青柠薄荷的味道。
  苏成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了,这是发热期来了啊!
  尼玛,怎么偏偏在这时候!
  “等等……唔……”
  被人压在床上又亲又啃,她只要扭头透一口气,凌月夕就立刻追上来,堵上她的嘴。
  次奥……
  好歹给她一个能叫破喉咙的机会啊!
  不知纠缠了多久,凌月夕似是还不太满足,她轻哼了一声,手渐渐摸向苏成的后颈,来回摩挲着那处结痂的腺体,“好讨厌……”
  眼里水雾弥漫,她咬着唇皱起眉,嘟着嘴一副不满的样子。
  什么结痂这么厉害,长得严丝合缝,让Alpha一点气味都透不出来。
  这一下刺激的苏成立刻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后颈的腺体微微发热,疼的厉害,像有什么东西要冲破了一样。
  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凌月夕的气势比刚才弱了些,她趁机猛地翻过来将人按住去,颤声道:“我、我去帮你拿抑制剂。”
  慌慌张张地披上衬衣,苏成刚要走,凌月夕就勾着她的吊坠将人又拉了回来,媚眼如丝,“……临时的也不行吗?”
  与平时冷冽的样子完全不同,她的语气黏黏软软的,碧玉般诱人的眸子里满是欲气……
  血压瞬间上涌,苏成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一样。
  不是不行……
  只要再把吊坠上移,举起来对着正脸,她都能永久标记了凌月夕,让她彻底成为自己的Omega。
  自己的Omega?!
  这个想法一出,像是有什么在脑中炸了一样。
  腺体猛地一阵抽疼,苏成立刻咬牙忍住,没敢表现出来。
  “别难为残A了……”亲了亲那人的嘴角,她哆嗦着抽出吊坠,逃似的起身离开。
  ……
  月明星稀,山间的晚风带着凉意卷起苏成的发丝。
  凌月夕睡下后,她便悄悄离开了木屋,如同一缕幽魂般,飘荡在空荡的小路上。外套松松散散地披在肩头,晚风吹过,里面的衬衫领口大开,而她像是没有知觉般,丝毫不觉得寒冷。
  眼神发直地望着前方,脑中挥之不去的都是凌月夕水雾般湿润的眼眸。
  喉咙有些发紧,她抬手抚着到现在还未平稳的心跳,无措地停在了路边。
  多少次了,反应再慢她也该意识到了。
  自己这是……有点喜欢了啊。
  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偏偏是她……
  凌月夕可是……杀人魔头啊。
  何况那人都直说了是在玩自己,哪有玩物先动心的?
  心头一阵苦涩,苏成使劲儿捏了捏眉心,将脑中烦乱的思绪暂时丢在一边。
  明天还是先找唐禁吧,自己的那个计划尽快实施。
  她有点、不想再待下去了……
  .
  凌月夕的发热期就在那天晚上突然来临了。
  即使打了抑制剂,第二天的屋内依然弥漫着青柠薄荷的味道。
  胡紫苑照例一早给她送药,刚跨进房门,一闻这气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眼神下意识地扫向屋内的桌椅,她仔仔细细看了一圈,见这些家具竟然都完好无损,心里颇为惊讶。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凌某竟然没搞破坏?
  胡紫苑端着汤药往里走,床上的人已经坐了起来,慵懒地舒展了一下筋骨,抬眼看了看她身后,问:“程苏怎么没过来?”
  一睁眼没见到人,刚刚还带笑的小脸立马就不高兴了,那表情就像谁欠了她二百万似的。
  “苏苏啊?”提到她,胡紫苑也有些纳闷。前一阵不是天天都陪着凌月夕一日三餐吗,今儿怎么突然就不来了?
  “……估计是昨天太累了,还没起吧。”帮盟友打着哈哈,胡紫苑将碗递给她道:“我看你这次发热期情绪稳定很多,是不是药起作用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因为怪病的存在,凌月夕长期以来一直服用汤药。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起色,胡紫苑中途换过很多药方,但都无济于事,病情甚至还越发恶劣起来。
  但这次发热期,她竟然不像以前那般暴躁了,连个杯子都没摔,简直是质的飞跃啊!
  难道是因为这次配的药起作用了?若真是如此,她回去可得好好琢磨一下。毕竟每个阶段的用药是不同的,后面还要针对病情来调整方子。
  “还不错。”垂眸接过药碗,凌月夕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她盯着碗里的棕色汤药想了一会儿,慢慢将碗放在了旁边的桌上,一口没喝。
  “以后不必再配药了。”下了床,凌月夕披上衣服就往外走,头也不回道:“没什么用。”
  “啊?”从药方中回过神来的胡紫苑一脸茫然。
  没用?那她的病情怎么稳定的?
  ……
  长长的水貂外套披在身上,衣摆翻飞。女人迎着光,踩着凌波微步,如阵轻风似的一路走至小木屋前。
  苏成昨晚又没睡好,思绪混乱地在床上躺了一夜。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还戴了围脖,正打算去找唐禁。
  屋门刚一推开,青柠薄荷的气味便迎面扑了过来。
  秋日的晨曦,阳光透过山间的薄雾温柔地洒向大地。
  一头银色长发的女人站在屋外,神色清冷,风一吹,背后金色的树叶便纷纷飘落,煞是好看。
  凌月夕的手举在半空中,似乎正要开门。
  “你怎么来了?”突然在自己门口见到她,苏成微微一怔,有些意外。
  “不欢迎?”明明起了却不来找她,凌月夕脸色一沉,越过她就径直向里面走去。
  “没有没有。”把门又重新关好,苏成迅速调整了情绪,笑着跟上,道:“我这不是急着找唐禁做头发嘛,想换个新面貌给你看看呀。”
  视线卡在她肩处残留的落叶上,苏成伸手轻轻摘了下来,没敢看那人的眼,柔声道:“发热期不好好休息,怎么乱跑呢。”
  这语气,还怪她过来了?
  不悦地回过头,见苏成裹的这么严实,凌月夕一愣,盯着她有些红肿的嘴唇,似乎想起了什么。
  “床不舒服。”抬手就摘了碍事的围脖,凌月夕将苏成拉到床边,坐下后将她一把带进怀里,圈着人往床上一倒,闭着眼道:“困了,再睡会。”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给人反抗的余地。
  莫名其妙像猫一样被人搂在怀里的苏成:什么情况???
  困了还走那么远来她这?还有,凌月夕那大床不比她的舒服?
  稍稍挪了挪,苏成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带着怒意的低喝,“别动。”
  有点烦躁,凌月夕的手又收紧了些,头埋在她的后颈处,蹭了蹭。
  躺下来的时候那人是故意背对着她的,尽管很不经意,她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
  温热的呼吸就喷在隔了一层结痂的腺体上,青柠薄荷的味道在小屋里渐渐弥漫开来。
  苏成紧张的不敢动弹。
  昨不是打了抑制剂么,她怎还这么主动啊……
  往日冰凉的指尖此刻变得暖暖的,手臂紧紧搂在她的腰上,生怕人要跑了似的。
  整晚都没睡好,苏成和她一起挤在小床上,青柠薄荷的味道与柔软的怀抱将她重重包围,原本一团乱麻的心忽然就放松了不少。眼一闭,困意不觉袭来。
  那就……晚一点再找唐禁吧,她想。
  .
  这一晚就拖了好几天。
  苏成发现,发热期的这段时间里,凌月夕总有各种理由黏在她身边。
  那人难道也有点喜欢自己了吗?
  可凌月夕偏偏还顶着一副“你欠我”的样子,各种借口说的义正言辞,叫人无法反驳。
  苏成一时之间又不确定了起来。
  “……夕夕,你不回去休息会吗?”在田间收了最后一颗菠菜,苏成直起腰看向凉亭里坐着的某人。
  她收割了一下午,这人就在边上坐了足足一下午,美其名曰:品茶。
  先不论这人平时喝不喝茶吧,竟然还特意跑到山下农田里跟镇元老头子一起?
  你品,你细品。
  喜欢就直说嘛,用还用这么扯的理由。
  “你完事了?”放下捧在手里好久的杯子,凌月夕回过神看了她一眼,扭头又对旁边的老者道:“镇老说的话,我会再好好思考一番。”
  “大当家也不必如此,年轻人跟着感觉走就对了。”冲她摆了摆手,镇元悠悠哉哉地起身,目光看着朝他们走来的人,喃喃念叨着,“秋天的菠菜,可要好好珍惜啊……”
  垂眸看着桌上的茶杯,凌月夕还在想着两人刚刚的谈话,眼前忽然一暗,一道阴影投了下来。
  她抬头看去,只见一人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下,笑意满满地捧着一把菠菜,“夕夕,送你哦~”
  人与光,一时之间竟然分不出谁映衬了谁。
  一股暖意流淌,凌月夕心念一动,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嗯?”苏成听话的向前迈近几步。
  见她靠近了,凌月夕微微一笑,勾着那人的脖子,仰头吻了上去。
  .
  红袖招的秋收活动终于告一段落,寨子里的人也可以好好歇一歇了。这次收获颇为丰富,众人高兴了好几天。
  不过比之更高兴的,便是他们大当家的事。
  多少年了,凌月夕的发热期头一次如此安稳的度过了。
  这是多亏了谁?大家暧昧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这天清早,苏成起来后直接赤着脚踩在地上,顾不得穿外衣,她像前几日那样,快步走过去推开门。
  萧瑟的秋风卷着几片落叶吹进屋里,门前空荡荡的,没有那熟悉的身影。
  心里有些失落,她楞在原地半晌,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声。
  一过发热期就不需要自己了。
  还真特么是个玩物……
  凌月夕是Omega,发热期到了想找个人陪,而那人刚好是自己,仅此而已。
  她在期待什么呢……
  期待那人也像自己一样动心吗?
  山间起了大雾,遮天蔽日,远处的风景看上去朦朦胧胧的,不甚明了。
  不来便不来吧,她又不是没事干了,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去找唐禁谈谈计划呢。
  关了门回到屋内,苏成动作极慢的穿好外套,将吊坠贴身放在了衣服最内侧。整理好了一切,她揉了揉脸,打起精神向外走去。
  唐禁和凌月夕分别住在两个不同的方向,踏出木屋的那一刻,她忽然就愣在了门口。
  犹豫了半晌,苏成脚步一转,还是朝着山林深处走去了。
  再、看一眼吧……
  也许那人今天只是不舒服?或者是被什么事缠住了?
  毕竟寨子里那么多人,她却只对自己是特别的。
  越走越急,苏成给自己找了个很合理的借口,满怀期待地小跑着来到那处篱笆小院。
  在外面缓了缓,等呼吸平稳了她才悄声走上台阶,抬手正要敲门的时候,忽然从里面听到了凌月夕的声音。
  “是啊,玩物还不找个顺眼的?我捡她回来不就是一时兴起么。”
  那一刻,苏成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插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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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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