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会不该呢。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在场的哪一个人不想把慕容留千刀万剐?
  她们不敢动,既是因为有人尝试过,最后失败了,面对慕容留,她们只记得慕容留的高大,无论她们在他的手中如何挣扎,千方百计都逃不掉!
  对慕容留生出的畏惧,早在不知不觉间烙在她们的骨子里。
  云锦绣就是要挑起她们的恨,让她们纵然怕慕容留,更恨他!
  怨恨有时候是一把利刃,能让一个人瞬间变强。
  “杀了慕容留,我们可以活吗?”最终,有人问出这句话,透着不确定,又隐隐包含期待。
  “可以。”云锦绣坚定地告诉她们。
  “好!”如果杀了慕容留可以活,在已经无路可退的情况下,她们愿意再拼一次。
  能够说动人,究竟有几个有这个胆子敢跟云锦绣干的,云锦绣也不计较。
  不做,只要人不卖了她们就行。
  对此,云锦绣当然有办法治那有异心的人。耍个无赖就是了。
  谁告的密,她们就一起指证她也是其中的参与者。
  云锦绣已经让人见识过,她是怎么凭一嘴让阿浓被十六娘下令拖走的。
  既然云锦绣可以让阿浓让十六娘把人解决了,谁要是敢告密,她一定在死之前让那个人陪葬。
  都是尚未及笄的少女,见识过云锦绣的手段,再被云锦绣一阵威逼利诱,谁能不怕?
  怕,就算不参与,谁又敢告密。
  只要无人告密,云锦绣就能把有心人凑在一起。
  当然,云锦绣想着如何拉拢人的时候,在慕容府外的消息也随着云启接二连三的传来。
  阮英的嘴皮子和云锦绣不遑多让,也是个妙人。
  借着送俘虏前往鲜卑军营,立时间和陈家的部曲联系上!
  以他三寸不烂之舌,不仅游说那自打归附鲜卑,一直被鲜卑欺负的陈氏部曲,就连这城中百姓,他也是现学现卖,借着云锦绣教人的一套说辞,煽动了渤海内的百姓。
  眼下就等云锦绣取了慕容留的项上人头,但凡这一位一死,他们立刻起事。
  须知慕容留自攻下渤海以来,对渤海内的汉人采取的是绝对的震慑,且此人十分英武,渤海上下对慕容留,无人敢与之相争。
  阮英在游说人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提出问题,那就是如何对付慕容留。
  一个身先士卒,英勇无敌的将军,他的存在对于很多人而言就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甚至因为这座山太高,令人望而生畏!
  阮英当时就意识到,为何云锦绣从一开始的目标就很明确,她要杀了慕容留!
  敢情,云锦绣早在到渤海之前就已经对渤海内人心的恐惧有所掌控。
  啧啧啧,果然,碰上一位凡事有准备的主公,能够事半功倍。
  最终,阮英向所有人保证,必取慕容留的项上人头。
  不管是哪方人马,都只一句话,见慕容留人头之际,就是他们起事之时。
  云启将这些消息送到云锦绣处,两人躲在一处角落里,隐蔽无人察觉。
  可是,想到云锦绣所在的环境,云启没能忍住地催促云锦绣道:“既然达成共识,更应该速战速决。”
  “慕容留并未回来。”云锦绣知道云启最担心的是什么,无奈地提醒。
  “我去将他截杀了便是。”云启觉得,这不就是要慕容留人头的事吗?他去办,肯定能办好。
  “叔公,别闹。”云启去了,要对付的怎么可能就一个慕容留。
  况且对慕容留出手,若不能一击击中,再来第二次可就难上加难了。
  云启捉了捉头,“你这儿,你想过以后你的名声吗?”
  世家女郎的名声难道就不重要了吗?
  “名声。被慕容留糟蹋了的名声?”云锦绣没想到云启最关心的竟然是这个!后知后觉地问出。
  “呸!那鲜卑人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把他剁成肉泥。”云启激动地呸,力证没有这样的事。
  云锦绣眼中流露出笑容,她懂得云启对她的维护。
  可是......“我有叔公护着甚幸。你看看这些女子,没有人护着她们。杀一个慕容留重要,也不及给这些被慕容留糟蹋的人一条生路更重要。”
  云启心疼云锦绣,云锦绣什么事都没有,他都担心得不成样儿。
  这府里那么多的少女,有一些甚至都不知道受了多少年的苦。
  她们是怎么样活下来的?
  云启但凡想到云锦绣要是也经历了这些,握紧拳头发出一阵阵咯咯响。
  “算了,你想做就做吧。凡事照顾好自己。”云启拦不住云锦绣,也明白云锦绣怜惜这些人,更想为她们的未来谋划。
  这样的一群人,早已陷入地狱中,如果没有一个人出面拉上她们一把,她们怎么出来?
  云启不再阻拦,甚至表明一定会尽全力助云锦绣一臂之力,云锦绣做事也就更加放开了。
  “将军,将军回来了。”云锦绣算着慕容留回府的时间,没有想到在外头找了三日一无所获的人,终于选择回来了。
  听到这一声声的叫唤,声音由远而近,云锦绣第一时间注意到身边一个个流露出惊恐的人!
  青天白日,难不成那一个回来就要动手?
  若是如此......
  云锦绣冲身边的人轻声地道:“别怕,没什么好怕的。”
  颤抖的人望向云锦绣,云锦绣面容平静,一如她所说的并没有半分恐惧!
  “我们怕他,他会更怕我们。”这一句话自云锦绣口中而出,落在一众人的耳朵里,只觉得荒谬绝伦。
  慕容留是她们所有人恐惧的对象,这是事实。
  可是,慕容留怎么可能会怕她们呢?
  不会有这样的一天的啊!
  “不信,不如我们拭目以待。他最后会如何对我们生出恐惧。”云锦绣轻声地开口,蛊惑中带着自信,让人不由自主相信,或许真的会有那样的一天。
  “嘭!”的一声,有人愤怒地踢开了门,原本好不容易被云锦绣安抚得镇定下来的女子,宛如受惊的鸟儿,瞬间跳了起来,想要逃得远远的,再也不会落入对面那个人的手里。
  有此反应的不仅仅是一个个人,而是很多!
  几乎满屋的女子都是一般无二,更是面露惊恐地望着前方,盼着进来的那一个不是她们以为的人!
  “听说我不在府里来了一个新人。”门被踹开,一个身材魁梧,体形壮大的鲜卑中年站在门口,几乎挡住了整个门。
  扫视过屋里,没有任何犹豫,这一位朝云锦绣所在的方向走来。
  “将军。”眼看这一位就要碰到云锦绣,这时候十六娘出现在门口,唤着的一声让这一位,也就是慕容留的动作一顿,转头望向十六娘。
  十六娘焉能想到,慕容留刚回来竟然就直奔此处。
  “何事?”慕容留再一次转过头,视线落在云锦绣的身上,流露出兴致。
  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人,饶是他一向喜欢收集各种各样尚未长成的少女,也从来没有见过像云锦绣这样精致完美的少女。
  舔了舔唇,慕容留这一刻已经恨不得上去扒光云锦绣的衣裳!
  MD!慕容留的眼神,这一刻的云锦绣恨不得把他的眼睛挖下来!
  “何事?”慕容留虽有意动手,但也知道十六娘前来绝对有要事。
  “单于有信。”十六娘连忙将手里的一张纸送到慕容留手里,慕容留接过打开一看,原本迫不及待想动手的人,看清信中的内容后,流露出惊愣。
  没有丝毫犹豫,慕容留起身就走。
  信中写了什么,十六娘并不知,送走慕容留,十六娘转头望向云锦绣,她比谁都更清楚,慕容留对云锦绣有了兴趣。
  也对,但凡有新人送入慕容府,慕容留从来不会放过不是吗?
  “真可怜。”十六娘也转身准备走人,可这一声轻叹而出,砸在十六娘的身上,一瞬间让十六娘傻了眼。
  十六娘回过头,想确定这句话出自何人之口。
  云锦绣抬起头,与十六娘对视,“喜欢的人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甚至,更要将你赶走,赶得远远的。
  “所有的委屈求全,忍受所有的怨恨和妒忌,求的不过是一个可以呆在他身边的机会,他依然不懂你。”
  瞬间,十六娘箭步扣住云锦绣的双手,冷声地道:“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我和将军的事也是你能议论的?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将军方才对我起了兴致不是吗?你不敢杀我!”云锦绣笃定地开口,哪怕十六娘紧紧地扣着她的手,力气大得似要折断她的手了,云锦绣丝毫不以为意,故意激怒十六娘地继续说话。
  “你......”十六娘确实不敢!
  他们之间有过约定,慕容留不喜欢的人,十六娘可以随意处置。
  可那刚刚送入府中,慕容留尚未碰过的人,十六娘不能动!
  “所以我才说你可怜。你的陪伴,你的付出,在他的眼里一文不值。他从来在意的都是自己的欢喜,你高兴或是不高兴,与他无关。这就是你委屈求全挣来的日子?”
  云锦绣越发确定了,有些事如她所想。
  十六娘被戳到痛处,气得浑身发抖,厉声喝斥地道:“你什么都不懂,最好把嘴闭上。”
  云锦绣轻笑一声,“我或许什么都不懂,但有一样我很清楚。
  “既然委屈求全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为什么不能换一个方式呢?比如把他囚住,就像他囚着这么多人一样。
  “不同的是,让他变成你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