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恐怖小说 > 嘘,午夜了 > 第四十章 起轿
  至于之后的谈话没多久就停止了,这里人多耳杂,不方便再细说。
  而且,余安看着周围的陌生人互相清点人数,人到齐了,要立刻开始行动,时间不等人。不然在另外两边行动的人很有可能受制。
  即使自己对那些迷题再怎么迫切地想要了解答案,这里的事情不解决,一切都是白搭。
  余安只知道档案是江敛在无意之中发现的,现在就放在他办公室的保险柜里。
  而柳斜口中的李叔,余安还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见过,就是当时在晨曦看见的那个带头的中年人。
  江敛又开始散漫地靠在柱子上,踢中了一块小石头。
  那石子滚了出去,在地上弹跳起几个回合撞在了另一根柱子上。
  “我说你听墙角听够了没,长得人模狗样就这爱好。”
  杜帆从柱子后面探出头:“不好意思,鄙人就是累了靠一下休息一会儿。但是奈何鄙人听力好到不行啊,话说你还真能演,余安竟然没想打死你。”
  江敛得意道:“我跟安子那是过命的交情,你个外人不懂。”
  就在这时,一个胖胖的人跑了过来,等他走进了余安才发现那人并不是虚胖,反而很壮实。
  那人看起来很憨厚,跑到余安面前搓了搓手,憨憨笑道:“那个,你们是晨曦的人吧,我听说晨曦的人能力很不错,而且大家总是要出去的,所以……能不能联合起来相互帮忙?”
  那人看起来不是很有信心的样子,一个劲儿的搓着手。
  没有其他人冷漠的样子,反而这股热络劲头让余安不由心生好感,他指着一边的江敛柔声道:“这是我们领队,你得先问他。”
  那人又忙道抱歉,开始跟江敛攀谈。
  江敛笑眯眯地回应他,听他说完后直呼:“不错啊年轻人,很有潜力嘛。你叫什么?”
  那人挠了挠后脑勺:“叫我大弥就好了。”
  “呦。”江敛兴奋道,“巧了,我叫小米。”
  大弥:??
  但凡大弥蹦出一句,江敛就立即跟上把话题腰斩。
  大弥倒是一直很有耐心,最后实在聊不下去,就礼貌地再三道歉离开了。
  余安看着那憨厚壮实的背影,拍了拍江敛说道:“人家大弥这么热情,你怎么还老是呛他。”
  江敛扯下帽子,在手里甩了甩:“看见那一堆了吗?”
  余安知道江敛指的是什么,除了黑天和晨曦,余下的人都是散装的,不属于任何组织。
  之前这些人零散的分散在各处,都表现出戒备的姿态,此刻却在那边聚在一起小声交流,明显放松了不少。
  余安不解:“氛围好像没有这么紧张了,挺好啊,有什么问题吗?”
  杜帆头也没抬:“没有问题才是真的问题,他在找冤大头。”
  江敛理了理帽子,又戴了回去:“你这兽医还行,看出来了?”
  杜帆:“鄙人不才,有幸遇见过一回。”
  见这两人打哑谜,余安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江敛神秘一笑:“这事难说,不过安子你这么聪明,等着你就明白了。不过你爸爸我在这里友情提醒你一句,少跟那什么大米讲话,不然……”
  “不然怎么样?”
  杜帆接上一句:“心肌梗塞。”
  明明大弥一副热情憨厚的老实人模样,余安却不太明白江敛的说法。但是有人提醒总要留个心眼,余安看着大弥在黑天那两人附近徘徊着却迟迟不上前,当即应着江敛的话点点头。
  “各位。”大弥最终还是没敢跟黑天的人搭上话,用江敛的说辞就是这大米被刻薄脸阴险玩小刀的手法吓成了鹌鹑。
  大弥壮实的身躯立在场地中央,高声道:“我知道各位到这儿来各有各的目的。但不管怎么样大家都是想要活着出去的,眼下我们都面临着这一个关卡,我也知道大家的同伴有些都在另一边。为了我们的同伴,为了我们能活着出去,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先好好商量一下。不然依照梦空间的惯例,要是我们这边出了差错,那些同伴也很有可能受到牵连。”
  周围的人都纷纷小声地应和起来,江敛扫视一圈:“有两把刷子。”
  “想必大家都已经记清楚抬花轿的规则了。”大弥把红纸展开在众人面前,“我们人这么多,十来张桌子就代表十来组,现在至少每组都会来一个人,我统计了一,下我们这里算上我总共是二十个人,我们这么多人总不可能一起抬这个花轿,所以余下的人都其实算作后补。”
  如果来的就几个人,这花轿一抬起。万一中途出有了点什么状况,估计就全死了,这梦空间也没的玩了。
  余安在心里算了一下,之前院子里除去已经团灭的那一组,还剩下十二组:晨曦是自己和江敛两个人,黑天有刻薄脸和柳斜,杜帆单独代表齐先生那一组普通人,剩下的有三人单独来自三组,余下六组每组分别出了两个人。
  为保证一旦意外发生,死伤不会太多,必然不能让同一组的人同时抬这个花轿。
  果然,大弥也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并立即表明了自己的方案,这段路程比较长,为保持警惕性和体力每组轮着各出一人交替换着抬花轿,一个人的就缩短一些路程,其余人就在旁边放哨和接替,防止意外发生花轿落地。
  大弥很快的把自己的想法和众人一说,并安排了各个路段抬花轿的人员名单,值得一提的是晨曦和黑天最先打头阵,连同另外两个人一起开这个头。
  江敛啧啧两声:“思路挺清晰,早就想好了吧。”
  大弥听了脸一红,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哪里哪里,早做准备也能提高一下安全系数,都是为了大家好。”
  “行吧。”江敛无所谓似的大步走向前,拿过大弥手里名单:“不过呢,把余安的名字往我后面安排,他是新人难免会出错,这样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大弥连连摆手,连忙拿出笔把上面的两个名字调换了一下。
  江敛扭头对着余安露出一口白牙,笑得贼欠:“怎么样,哥仗义吧,不用感动,等出去了你得请客吃饭,别赖账啊。”
  杜帆扶了扶眼镜:“我也请你吃饭,你替鄙人抬怎么样?”
  “我拒绝。”江敛拿那口白牙呲他,“我怕你下毒。”
  院子里有间屋子,一样是雕花的朱红木门,上面的红仿佛血染上去的,给人以一种不祥之感。
  江敛看都没看一把推开了朱红的木门,这间屋子仿佛很久都没有打开过了,朱红的大门向着两边打开,发出“吱呀”一声不堪重负的尖叫,随之伴着乱飞的灰尘一股子朽木的霉味冲进了每个人的鼻腔,其中夹杂着另一股奇怪的味道。
  “尸臭。”
  杜帆捂住了鼻子:“鄙人鼻子比较灵敏,这种气味虽然很淡,但对于鄙人来说,还是很明显就能闻出来的。”
  江敛:“见怪不怪了,你鼻子还挺灵。”
  然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朝着杜帆逗狗一样“嘬嘬嘬”几声。
  杜帆甩手扔出一个东西,江敛早有准备侧身躲了过去。
  余安只觉得寒芒一闪而过,看清时门板上就钉了一把手术刀。
  “说你两句你就动手。”江敛拔下手术刀装进了自己的匕首皮套里面:“收你点利息,上次你乱抹药的帐我还没跟你个兽医算呢,你知不知道我出去之后用了整整一块香皂,搓得我皮都掉了,那种发痒发麻的感觉才消失。”
  “原来还有这种副作用啊。”杜帆恍然大悟,翻出一个小本本一笔一划记了下来。
  被迫当成小白鼠的江敛当即怒道:“你这他妈的还是人么!”
  此刻屋子里的味道渐渐淡去。
  所有人借着透进去的光往里面探头看去,空荡荡的屋子中央摆着一顶小巧的轿子,只有半人多高,红红门帘上绣着一幅鸳鸯戏水图,就静静地摆在那里,沉寂的要命。
  “来吧,小宝贝。”江敛走上前去一把握住了漆红的抬杆,一抬头就看见那刻薄脸在对面也握住了抬杆,还十分有礼貌的笑了笑。
  江敛一副眼睛受了摧残的痛苦样:“我说你能不能别老是笑,就你这样的面相本来就克妻,你一笑还不后半辈子打光棍儿?”
  刻薄脸额头上的青筋乱跳:“晨曦的主事都这么幽默的吗?”
  “谬赞了。”
  这一下刻薄脸整个黑成了锅底。
  另外的两个人也闷声抓紧了抬杆。
  大弥看一切都准备就绪,高呼一声:“准备,一二三,起轿。”
  四人同时发力,那顶轿子随着一声呼号便离了地。
  冥轿起,哭声奏。
  十八里桥通阴阳。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大院里面。
  供桌前的烛火跳跃了一下,沉默的年轻人握紧了腰间的短刀,静静地盯着被红布遮着的照片。
  没人能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只是在那一瞬间仿佛察觉了什么,回望了一下某个方向……
  【作者有话说】:久等了,很感谢各位小可爱的支持,
  你们的喜欢就是我能一直写下去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