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玄幻小说 > 我是来拆散这个家的 > 第144章 矮人矿车 哄对象开心嘛,不丢人
  路庭作出的那番“傲慢宣言”便让邱天鹤小队印象深刻。
  它傲慢吗?
  当然傲慢。
  可结合路庭与岑归这一行人的行为,把他们的慷慨放大到整个系统游戏场内去看,那甚至还会给人以一种“傻速多”之感。
  仿佛几个实力过分富余,不在乎撒钱玩儿的土豪,白白给陌生人占消息线索及攻略上的便宜。
  但是“傻速多”算是贬义。
  当两支联合小队又推完一个项目,且再度几乎无伤后,以邱天鹤小队成员的视角看来,他们觉得隔壁队这种行为,更接近一言以蔽之:强且任性。
  这里的任性是褒义。
  因为强,所以才不计较得失。
  也因为强,别人是跟着沾光也好,还是捡漏也罢,对他们来说其实都差别不大。
  ――别人撼动不了他们自己要做的事,更影响不了他们要达成的目标。
  联合小队去刷的第二个项目是矮人矿车。
  而这已经是岑归他们的第四个项目。
  经验一轮一轮地累积,从一众登场npc中找出“友军”的判别能力也越来越强,越来越快。
  矮人矿车结束得跟海盗船几乎一样的高效,它需要修复的位置是矿车必经的那条矿道。
  在矿道里找到矮人们需要的工具,躲避驻守在金币与宝石小山上的恶龙突袭,再移交工具给矮人,矮人npc们拿到工具,使矿车恢复运行,玩家们接着只要在倒计时结束内顺利离开恶龙攻击范围,逃回“已修复矿车”这个安全区,就能有惊无险地从矿道出去。
  “惊”主要发生在把工具带回给矮人,并躲避恶龙突袭的时候。
  和黄金同色的龙张开翅膀,当时直飞邱天鹤小队而去,它一把就将黄姐从座椅上拽了起来,两只利爪紧紧挟持着人的肩膀。
  黄姐反应很快,她在意识到自己避闪不及后的第一时间转姿态为自保,双臂交叉,最大程度地缩小了被提起来时受到的拉伤。
  与此同时,岑归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在矿道里:“缩腿!”
  时间太紧,都来不及指名道姓。
  岑归很少在人前开口,以至于他出声的一刹,矿车上甚至有人在心生疑惑,下意识去想这究竟是谁在说话。
  不过人在危机面前就是有一种本能。
  黄姐本能的知道这是在说自己,她毫不迟疑将腿也一蜷,再下一刻,就感到有什么险伶伶地擦过了自己刚往上缩的鞋底。
  ――是矿车边上坚硬的安全护栏。
  路庭之前夸邱天鹤的队伍懂得配合,是很会共同出力的队友,那并不仅是一句商业互吹。
  邱天鹤的小队连同他本人在内,都是擅长于去信任他人,且结盟后会当机立断相信盟友判断的人。一旦结盟,他们就不会对对方动太多“花花心思”,也不会在听取建议或紧急指挥时嗨瞻前顾后。
  黄金龙扑向矿车的动静那么大,岑归和路庭当时正在宝石山另一头,他们一抬眼就看见了金色虚影掠过上空。
  黄姐果断相信了岑归的话,她正好避开被毫无章法的恶龙提着扫过矿车护栏。
  不然,她的腿可能会在栏杆上粉碎性骨折,结果更坏一点是齐齐撞断。
  “呼――”意识到自己姑且还全须全尾的黄姐吁了口气,她是个很乐观的女人,定下神后先隔空扬声说了句谢谢。
  她甚至还有闲心继续出声:“干什么?是因为我也姓黄,所以这头龙判定我也能被放进它的黄金宝石山吗?”
  岑归速度很快,他注意到有人被带着上升时已经将长绳绕在手腕,绳索蓄势待发。
  耳尖一动,他才听完道谢,冷不丁又捕捉到“恶龙受害者”说了这么一句话。
  岑归:“……”
  但这不影响前执行官依然快速精准做出判断:“我不能直接拉她。”
  他迅速评估事态:“人体承受不住被两头同时拖拽的拉力,反而会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路庭说:“明白,我来想办法。”
  而就像黄姐毫不迟疑相信岑归的判断,岑归也毫不迟疑就相信了路庭。
  路庭已经飞快赶赴另一个方向。
  “舒藏!”路庭高声点名小同学。
  舒藏即刻答:“我在这!”
  “给我一个空收纳袋。”路庭指令简短。
  舒藏背包最外侧有一个口袋,那里面全是系统商店买的收纳袋子,比普通帆布袋要更结实厚重,折叠起来体积更小也更轻。
  舒藏才刚将收纳袋抽了一个出来,他像握着一面旗帜一样将它高举在手。
  一道身影风一样地掠过他,同时他手上一空。
  路庭匆匆给小同学留下一句“谢了”,他话语尾音都还没散,人便转眼已经在七八米外。
  攥取一头在设定里是对黄金宝石最感兴趣的龙注意力的办法是什么?
  答案一,身上持有它所喜爱的东西,能够让它对这件新宝贝的关注度高过它随机挑选去捕捉的人。
  答案二,直奔它老巢,去薅它已经精心收藏入自己领地,视作自己私有财产的黄金宝石山。
  黄金龙在半开放式的矿道内飞行,这里说是“矮人矿道”,其实某些特定路段的穹顶又极高。
  高到足够一头龙在这里张开翅膀飞翔。
  也够一名人类一旦从最高处掉下去,就会在矿道底部彻彻底底摔个稀碎。
  黄金龙已经不是第一回从那条矿车上抓取“猎物”下来了,它过去也常做这种事,那些讨厌的,和矮人一样爱叽叽喳喳的小生物,他们时常乘着这辆矿车而来,威胁着它好不容易才从各处搜罗来的宝贝们。
  它是一条对宝物很贪婪的龙,自然也能察觉到来自其他生物的贪婪。那些讨厌的生灵常常看见它的收藏就走不动路,不管他们实际需不需要这些,都会忍不住两眼冒光,对着它的小山看了又看。
  当然,它也遇见过对自己收藏无动于衷过的人――就像今天现在这些一样。
  可他们依然很讨厌。
  他们是对自己的宝藏不感兴趣,可龙心知肚明,这些人会帮助矮人!
  可恶的矮人!矮人和黄金龙生活在同一块地域,有限的宝藏总是被他们互相争来抢去。
  而有人帮助矮人,意味着龙得到的份额就要减少了,这哪一头龙能够忍受?反正黄金龙是不能忍。
  所以,它会把矿车上的小玩意抓下来,将此作为一种威慑,有时,假若这些要帮助矮人的脆弱生灵实在不听威慑,还会被它拎到高空,再松爪扔下去。
  它将充满快意地听着他们发出尖利惨叫,看他们带着为冒犯它而萌生的懊悔坠落到矿道底。
  好了。
  黄金龙不无自满地想,让它来看看,今天前来冒犯它的人是否已经懂得收敛了?
  “哗啦。”
  “哗啦。”
  冗长矿道里,声音的传递总是比在开阔区域更清晰。
  随便一点响动都能在长道内传很远。
  “哗啦!”
  “哗啦!”
  这声音变得比方才更大了,黄金龙起先还有些迷惑,它不清楚这些“小玩意”在做什么。
  但随即,它忽然意识到了这声音来自哪。
  ――是它的宝库!!
  路庭直达黄金龙老巢,像一个最勇莽的莽夫盗宝贼一样,不仅将黄金山弄出了稀里哗啦的大动静,全然一副丝毫不怕主人回来发现的架势。
  他还相当挑挑拣拣。
  黄金龙的宝贝被他扔进收纳袋里一把,又闹着玩,推积木似的从山上随意推下去一把,让亮闪闪的金银财宝滚得到处都是。
  黄金龙:“!!!”
  龙出离愤怒了,它甚至再也懒得去管自己爪子上抓的东西,它只想要去把冒犯它宝库的人撕碎!
  黄金龙的爪子不假思索松开,黄姐立即从半空中掉了下去,可她一言不发,硬生生按捺住了没有出声,没发出任何可能会引起龙回头的动静。
  因为她方才就已经注意到,就在黄金龙抓着她停留的那一片区域下方,有什么半透明的东西,正在矿道昏暗的照明光线下一闪一闪。
  那是一张悄无声息张开的“膜”,上面间或划过水波一样的色泽。
  老玩家们都能一眼认出来,这是系统的c级一次性防护道具――承托网。
  被黄金龙随意丢开的黄姐正坠落到了这张提前布置的网上,承托网还能吸收十米以内的下坠冲击,让她坠进去后径直被包裹,都没怎么受到本该有的冲击力。
  白一森:“快!”
  大网架构在矿道的两侧崖壁之间,两头都各站了一名不同小队队员。
  黄姐掉落的位置是离白一森这头更近一点,白一森不假思索朝人伸出了手。
  急速下坠其实会带给人一些晕眩,就算坠落本身没对人造成伤害,可五感的暂时失衡是避免不了的。
  但即便如此,黄姐顶着晕眩起身,她身形在欠缺支撑点的承托网上摇晃,手却精准捕捉到了白一森伸出的胳膊。
  白一森手臂发力,一把就将人从网底下拖了上来。
  当黄姐的双脚重新踏上坚实地面时,黄金龙便也已经飞到了宝库近前。
  它在飞行的半途就已经发出咆哮,龙吼声震彻通道,让矿车上的锁链似乎都在被震荡得@@作响。
  路庭被一双快燃烧起来般的金眼睛死死盯住了,他对他人的情绪感知本就敏锐――这个小技能对于其他智慧生灵也同样适用。
  这种极具针对性的,施加于自身的恶意,他便自然体会得更清晰。
  然而在这种足够令任何一个真正的“盗宝贼”心颤抖的敌意面前,路庭却笑了起来。
  他像一个真正不知死活的狂妄之辈,在黄金龙的逼视下抬起头,站在对方精心收集了多年的宝石金山上,单手扶着山顶似乎是根黄金杵或其他长杆物的东西,向穹顶上落下的庞大生物轻慢仰起头。
  然后,仿佛觉得很好玩,狂妄之徒笑眯眯地又一伸长腿,把恰好近在脚旁的一顶宝石金冠踢开了。
  黄金龙:“……”
  宝石金冠立即骨碌碌滚下了宝藏山,它一路跟无数黄金器皿刮擦磨蹭,发出经久的金属嗡鸣颤音。
  黄金龙从未见过有人如此大胆,当它带着沸腾怒意冲至宝库跟前,它特意没有立即将胆敢破坏它宝库的人挫骨扬灰,就是为了欣赏对方在被它“抓现行”后的绝望,懊悔,还有痛不欲生表情。
  它就是为了这一刻,一定要亲眼目睹这一刻,才能稍许平息被对方动了私家收藏的愤怒。
  结果有人竟然还当着它的面踢它的宝贝!
  这个盗宝贼根本不害怕,不懊悔!
  他还嬉皮笑脸的!
  盛怒的黄金龙张大了嘴,火焰球已经在它口腔中成型。
  路庭实质上也就是在等这一刻,他掌心里寒芒一闪,一张卡牌转瞬化作一颗小球,又被他以中门对狙的架势,精准扔进了黄金龙恰好大张的嘴里。
  “急冻卡牌”即刻生效。
  从口腔内部开始,黄金龙的上身开始受到冰封!
  与黄金同色的眼睛里有困惑滑过,急冻效果生效快,却不会立即冻住生物意识。
  黄金龙像是自己都还在困惑为什么火焰喷不出去,嘴也动不了,它甚至在冰层覆盖到脖子前摇晃了下脑袋,试图查看自身状态――
  而就在此时,一股不由分说的拉力从它被后传来。
  它终于意识到情形不对,条件反射展翅欲飞,又发现有什么东西,已经精准绞住了它翅翼,还死死钳制它尾巴。
  岑归站在一根支撑矿洞的承重柱旁,他当然没蠢到完全靠自己的手腕与胳膊去拽住一头龙,绳索另一头绕身位地图支柱的承重柱而过。
  这是一个黄金龙再如何挣扎用力,也不用担心会被拽断的位置。
  每个小地图里,总会有一些事物是作为“地图支点/支柱”而存在,它们在系统设定里具有不可破坏性。
  玩家――比如狂野如路庭的,倒是有概率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破坏支柱。
  可如果仅是npc,尤其还是地图内npc,是绝发挥不出能摧毁支柱的力量。
  这是前执行官的工作经验,也是他至今都能给自家小队开的“小后门”。
  冰层已经很厚了。
  动弹不得的黄金龙缺乏挣扎余地,也就是在那么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它彻底变成了一座“龙雕”。
  冰封龙雕以欲飞未飞的姿态停留在了自己的宝库旁,路庭一眼注意到,有位先生是真的挺勤俭持家――对方赶在冰层覆盖到自己的绳子前把绳索都撤走了。
  是完美做到了冰往下一截,对方的绳子就抽离一截。
  “我们家需要这么节约吗?”路庭伸手摸了一把尤带冰冷寒气的绳索,感觉这玩意暂且有点太凉了,遂不让岑归立即缠回小臂上,他要在旁边给人捂一捂。
  “你说呢。”岑归语气平淡,他在路庭拉过他绳子时只象征性抽了下手,接着便也随对方。
  他还给人一瞥:“万一你哪场又赚的还不够抵扣分――”
  “――我就知道该不该节约了。”路庭都不等岑归后半句话说完,他颇有自觉,已自行将下文接了下去。
  然后路庭又说:“宝贝真棒。”
  岑归:“……”
  这似乎是句突如其来的情话,可“宝贝”两个字,又被有个人说的格外自然。
  让听的人都要反应上几秒,先是将这句话当普通夸奖听了,转瞬才蓦地一怔,发觉对方好像说的不是什么普通话。
  对于路庭很自觉的发言,岑归本来是还准备“嗯”一声表示肯定的,他非常实事求是地想着这人还知道这点就好。
  ……谁知对方后面喊了个亲密称呼,让他那个“嗯”一下嗯不出来了。
  也还好他没应。
  前执行官理智地想,要是应声正好和这人最后这句撞一起,那即便是他,说不准也会感到淡淡尴尬。
  不过路庭后来知道了岑归的这种看法,男朋友倾情为前执行官纠正:“你这是害羞,害羞可不等于尴尬。”
  ――那便已经是距离眼下挺后一段时间的事了。
  当下,岑归只是没回路庭的话。
  两支小队的其他成员都在朝着被冻住的“龙雕”靠拢,众人只等再确认一下黄金龙的情况,将找到的工具移交给矮人,便能静等离开矿道。
  岑归在逐渐靠拢的人声换了个话题,他忽然想起什么,语气也随着话题转换稍显冷淡下来:“还有,你刚刚站在黄金山上,为什么额外多挑衅了那头龙一下?”
  路庭吸引龙的注意,岑归从后方去限制龙的行动,路庭再趁岑归拖住龙时使用功能卡牌,彻底封锁黄金龙的行动力。
  ――这是两人抓紧争分夺秒的空隙里,彼此无需多言,便已全凭默契定下的计划。
  路庭最后站在宝石山上踢皇冠的那一下,它在岑归看来属实没有必要。
  因为当时这人已然吸引到黄金龙的注意,他也在龙的背后动作起来,正将长绳套上龙翅,而盛怒中的龙显然无暇旁顾,压根没注意到后方的变故。
  路庭眨了眨眼,语气无辜:“你当时不是在它后面么?”
  岑归:“所以?”
  “所以。”路庭笃定地说,“我想着多挑衅它一下,它再气坏点,应该就是十成十地注意不到你了。”
  “……”岑归语气更冷淡,他说,“我需要你这样再额外多‘照顾’吗?”
  其他人已经走到了他们近前。
  邱天鹤本来是还想专程道个谢,他还惦记着岑归紧急提醒黄姐的那一声,它着实帮了他的小队免去“血光之灾”。
  结果到了近旁,突然发现这里两人的交谈氛围仿佛“不太好”。
  岑归是那种只要他冷着脸加冷着声音说话,就会显得格外不好接近,也气势慑人的对象。
  他当系统高级执行官的时间太长,质疑反问他人时还自带一种上位者的强硬感。
  邱天鹤一时踯躅。
  “哎……”邱天鹤拿胳膊肘去碰也已走到旁边的白一森,他低声问,“这二位,是为刚刚的配合不理想吵架了?”
  白一森也朝岑归和路庭投去一瞥,他暂时也没贸然持续上前,可他的神色里,就也不见看见“大佬内讧”的担忧。
  黄姐作为更想要当面道谢的当事人,她停步在自家队长的另一侧身旁,脸上透露某种若有所思,像是已靠女性直觉觉察出什么。
  “放心。”白一森以一种“这你就不懂了”的深沉语调开口,“他们这一看就是为太在乎对方,因为恩爱而吵架了。”
  舒小同学跟上来给他白哥帮腔:“你听他们在起争执,其实他们是在争该不该那么保护对方。”
  邱天鹤:“……”
  邱天鹤:“……???”这些都是可以直接说的吗?隔壁队对爱如此开放,也丝毫不吝啬当众表达……这种较为别致的,会横眉冷对对象的爱吗?
  而迎着自家队长满面“是我对盟友了解还是太少了”表情,黄姐神色十分淡定。
  “果然。”黄姐说,“我待会儿再去道谢吧,打扰人家处理情侣感情小分歧不太好,这种感情小疙瘩都是需要及时解决的。”
  说完,黄姐慢悠悠退回到队友队列,徒留邱天鹤还在矿道里偶尔吹过的小风中凌乱。
  限制恶龙行动这种“任务大头”已经由大佬们完成了,运送工具给矮人,协助矮人对矿车进行最后修复,这种任务自然是有其他人赶着去完成,不需要“劳苦功高”的人再东奔西跑亲自动手。
  岑归和路庭勉强算解决“感情纠纷”――主要是凭着有人比较厚脸皮,又会说软话又会笑眯眯腻在身边绕来绕去,绕得人简直眼晕,都没脾气再跟他计较什么了。
  他们回归大部队时,正好赶上矿车修复结束。
  “上车啊,岑哥,路哥!”白一森坐在靠近矿车头的位置,他和舒藏前方空着一排双人座位,在车厢里朝二人热情挥手。
  路庭先等岑归坐上车,他还很顺手地检查了下对方身上的安全履带,再才自己坐进身。
  舒藏到这时,就才终于找到机会,能把一句已经憋了小半天的评价直接传达给本尊。
  那想法在舒藏隔着距离看见路庭挑衅黄金龙时就有了,假如不是方才,众人第一回靠近两位大佬,发现他们似乎正在“闹矛盾”,岑归冷着脸似在跟路庭生气,舒小同学估计那会儿就已忍不住要吐露。
  他觉得自己这句评价实在不说不快。
  “路哥。”小同学从后排一搭前排椅背。
  路庭:“唔?”
  路庭难得坐姿比较端正老实,一来是矿车安全带也不允许人姿势放飞,二来……岑归等他坐下来后,也正从旁伸过一条胳膊,在帮他确认安全装备。
  只听舒小同学十分真情实感地说:“我太想说了――我看见你把皇冠当着龙的面踢下去的时候,哇,好家伙!你就跟看见人来了,还特意当着人的面把桌上的杯子一把推下去的猫一样!”
  舒藏这个比喻是真的又非常形象。
  所有听到的人均下意识跟着一联想――发现确实像!
  “我靠真的。”白一森带着惊叹出声,“路哥,想想你那先盯着‘人’上下一打量,再伸腿就是一脚的架势,连那股欠劲儿都一模一样!”
  路庭便说不好自己这算不算是遭到了“围攻”,以他的听力,他还确信自己听见矿车更后排有人忍不住在笑。
  在笑的人还不只一个,稀稀落落的笑声跟矿道里悄然闪烁的光点一样。
  它们不够“明目张胆”,又存在感极强。
  “哎。”路庭半真半假叹一口气,他转头去看岑归,准备跟人讨要一句安慰。
  结果他侧头,发现岑归的嘴角也是上扬的。
  这个笑容依然比较轻,不明显,却还是能轻而易举被路庭发现。
  岑归说:“是有点像。”
  “……”路庭一秒改变想法,他说,“嗯嗯,我就是像。”
  像什么都行,哄对象开心嘛,不丢人!
  *
  作者有话要说:
  路狗:对象说我像什么我就像什么,立马就像,必须像。
  归归:……
  归归:我看你大约像有点毛病。
  路狗:没错,是相思病!
  归归:(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