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恐怖小说 > 天生狂徒 > 第97章
  倒地的柏朝忍着背后剧痛,青筋暴起的手插入黄土中,企图撑起上身爬起来,然而起到一半又倒了回去。
  娄保国这一脚使出了十成十的蛮力,堪比普通人体验胸口碎大石,没吐血已经不错了。
  “少爷,我们赶紧走。”娄保国踹飞了劫持虞度秋的危险分子,半秒不停,立刻打开车门,“我们刚准备杀进去救你,没想到他把你带出来了,正好帮我们大忙了。”
  虞度秋捂住额头:“……你也是‘帮大忙’了,把他扶起来塞车里。”
  “……啊?”
  “别问为什么,照我说的做,快点。”
  “哦哦。”
  都被出卖了,还要把人带回去,这是有多喜欢啊!娄保国默默感慨着,刚要迈步,忽听周毅大喊:“来不及了!他们追出来了!快撤!”
  几名保镖进了地下室,看见裴鸣和柏志明都半死不活地倒在地上,又听见了娄保国的怒喝,马上冲了出来,原以为是柏朝背叛,但此刻看见他也躺在地上苟延残喘,一时吃不准他究竟是敌是友,于是干脆不管他了,直接冲向闯入者。
  娄保国见形势紧迫,也顾不上柏朝了,立刻回身想把虞度秋推进车里,却发现刚才的位置没了人影,再一转身,看见虞度秋径直冲向了柏朝。
  ……到底是有多喜欢啊!
  裴鸣的保镖都知道重点抓捕对象是虞度秋,他往哪里跑,他们便一窝蜂地追了过去。
  虞度秋一把拽起地上的人,手臂扛上肩,蹲身弯腰,一鼓作气将人背了起来。饶是他身强体壮,背个与他同样强健的男人,也觉吃力,死沉死沉的重量像座山似地压在背上,将他整个人压弯成了九十度。
  柏朝挣扎着想下来,抽着气说:“别救我……你快走。”
  “谁想救你,小畜生,我要亲手杀了你,不能便宜了别人。”虞度秋发足往车子方向狂奔,转眼间就冒出了一额头的热汗,大口喘气,“我就说……我能背得动你,能带你下山……你偏要去投靠柏志明,自寻死路。”
  背上的人没了声,过了几秒,耳畔传来一声低喃:“我知道你能救我……很早以前就知道。”
  虞度秋没时间去琢磨这句话的内涵,裴鸣的保镖已经逼到了眼前,伸长手臂就能抓住他们,但他并不慌,因为他的人也已经赶到了身侧。
  两方势力相撞,登时鸡飞狗跳。虞度秋这边都是从实战中磨砺出来的一等一好手,陪他见过各国政要,阻止过无数次暗算,身手可谓万里挑一,绝非裴家这些充门面的花架子保镖可以相提并论的,几个来回下来就分出了高低。
  周毅的铁拳一抡就砸懵一个,浑身煞气配着那张穷凶极恶的脸,揍得那些保镖鼻青脸肿,瑟瑟发抖,一时分不清究竟谁才是反派。
  娄保国平时偷懒摸鱼第一名,真打起架来绝不含糊,全身的肌肉都有了用武之地,屁股一撅都能顶飞一个。
  周围的村民听见了动静,各个从家里探出头,观望这场小地方难得一见的群殴,有几个胆子大的甚至就站在旁边,戴着遮阳的草帽,边嗑瓜子边瞧好戏。
  纪凛数次想加入,数次找不到切入点,被扬起的漫天黄土呛得连连咳嗽,最终决定不凑热闹了,帮着虞度秋把柏朝塞进车子后座,抬起头时,耳畔突然一阵劲风刮过,紧接着就听见“砰!”一声巨大枪响,车内的皮椅上瞬间多了一个深深的枪孔。
  四周遽然寂静下来。
  所有正在打架的、看热闹的都浑身一震,呆滞的村民们反应过来,爆发出阵阵尖叫,立刻奔回了家,扬起的瓜子散落一地。
  柏志明扶着门框,夹着腿,艰难地往前走,一步一踉跄,可想而知从地下室走到这儿花了多大力气。他脸色铁青,眼中想杀人的暴戾显露无疑,令人脊背发凉,嘴里不停骂着脏,枪口再度抬起,又对准了刚被塞进车的柏朝。
  纪凛眼疾手快,立刻甩上车门,枪声与关门声几乎同时炸响,VR10防弹车幸不辱命,超过25px厚度的多层玻璃结结实实地挡下了子弹,巍然不动,纪凛甚至觉得车身锃亮的反光像是对柏志明抛出的一道轻蔑目光:看见没?这就是钞能力!
  柏志明眼见子弹射不穿防弹车,当机立断,枪口迅速转向了还没上车的虞度秋――
  “砰!”
  虞度秋早有预料,及时闪身躲开,藏到了车后,并打开车门,透过车内的车窗,观察站在门口的柏志明,而柏志明却无法从贴了膜的另一侧看见他们的举动。
  他两度失手,身下还剧痛无比,气急败坏地一通扫射,几个裴鸣的保镖躲闪不及,啊!地惨叫一声,应声倒地,不知死活。剩下的几个都傻眼了,还以为来了帮手,谁知却是凶手。
  到底谁是敌人,谁是同伴?
  纪凛也藏身于车后,闭着眼,低声数数:“15、14……9、8……5。”枪声每响一次,他就倒数一个数。
  “你干嘛?”虞度秋不解地问。
  枪声暂停了,纪凛睁开眼:“他的手枪是仿格洛克的MA5,17发弹匣,就算是满匣,也只剩5发子弹了。”
  可就算柏志明只剩一发子弹,也足以杀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虞度秋也意识到了这点,迅速规划好了:“我们不止五个人,他一发子弹不可能射杀两个人,总有人能幸存的。”
  纪凛立马猜到他下文:“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死,让你‘幸存’是吧?”
  虞度秋微笑:“怎么把我想得那么坏呢。”
  还不是因为你平时就劣迹斑斑。纪凛正想着,旁边的两辆车突然发动起来,几个没受伤的裴家保镖争先恐后地挤上了车,一踩油门,居然跑了。
  纪凛:“……这什么操作,他们不管自己的老板了吗?”
  虞度秋不以为然:“工资不够他们卖命呗,放心,我给我的保镖都买了巨额意外死亡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纪凛不知该感叹有钱真能买命,还是该痛斥他视人命如草芥。
  这时,娄保国拖着一人也躲了过来,满脸焦急:“不好,少爷,老周腿中枪了,还有两个兄弟也中枪了,我让其他人拖着他们撤到房后去了。”
  周毅的一条小腿血流如注,方才还生龙活虎,这会儿脸色苍白,咬牙倔强道:“没事,这点小伤……包扎下就好,嘶……”
  车子后面藏不了多久,柏志明随时能走过来,他们不可能拖着两个伤患逃过枪林弹雨,也不可能用一辆车载走那么多人,何况他们没有车钥匙。
  纪凛打开副驾驶的门,帮着把周毅塞进去,问虞度秋:“车钥匙在哪儿?”
  “应该在柏志明身上,怎么?”
  “五发子弹,我试一试。”纪凛抓了车内的两个抱枕,一个挡在胸前,另一个抓在手里,“运气好的话,你给我送锦旗,运气不好的话,你给我送葬。”
  虞度秋笑了:“没想到你还有幽默的一面呢。”
  “没跟你开玩笑。”纪凛透过车窗继续观察,肃色道,“等他弹尽粮绝了,你们立刻冲上去制服他,别给他换弹匣的机会。”
  “谢谢你的牺牲精神,小纪同志,但如果被穆浩知道,我让你去送死,他恐怕会跟我绝交。”虞度秋将他拽了回来,“现在我们人多势众,柏志明腹背受敌,手里只有五发子弹,应该也和我们一样进退两难。他很快就会意识到,杀我们不是重点,劫车逃跑才是明智之举。”
  纪凛:“你说得轻巧,他若想冲破关卡,肯定得先杀了我们,否则万一我们给警察通风报信,提前设下防御,他还能逃出去吗?等他抢到车,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撞死我们。”
  “唔,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嘘!他来了。”
  柏志明已经从胯下难忍之痛中缓过来不少,步伐稳健许多,透过单面可视车窗,能看见他正杀气腾腾地向他们藏身的车子走来。
  车内有两名无法行走的伤员,绝不能让他得逞。纪凛深吸一口气,向另二人递了个眼神:我去了。
  柏志明离车只剩两步之遥,驾驶位正好朝向他,钥匙也在他身上,可谓天时地利,但他知道车后躲了人,时刻举枪戒备着。如此近的距离,只要有人出现,他有把握一击必杀。
  就在他手即将伸向车门的那一刻,突然从另一侧飞来一样不明物体,又大又黑。
  柏志明悚然一惊,以为是炸药,下意识地往后跳开,定睛一看,原来只是个抱枕。
  就在他注意力被分散的瞬间,纪凛暴起冲出,一掌撑上车盖,烈日下晒了半天的汽车金属表面滚烫如火,灼烧着掌心,他顾不上疼痛,迅速翻身落地,直扑向柏志明!
  柏志明也没那么好对付,他犯罪的时间比纪凛从警的时间还长,看清抱枕的那一刹那就将枪对准了方向。
  纪凛尚未扑到跟前,已被枪口瞄准。立即举起手中另一个抱枕挡住头和胸口,按理说能减轻子弹的冲击力,可如此近的距离,防御力约等于无。
  今天恐怕要把命留在这儿了。
  这瞬息之间,他脑子里闪过很多张亲友的脸、同事的脸,当然还有穆浩的脸,应该说是曾经的脸。
  那么俊朗,那么阳光,如今却被折磨成了这般模样。
  而罪魁祸首,就在他眼前。
  一念及此,他顿时热血上涌,胸腔中鼓足了怒意,不顾一切地冲过去!
  就算用他的肉躯挡住子弹又如何,只要最终能将柏志明绳之以法,牺牲也值得!
  “砰!”
  枪声在耳畔擦过,射穿了抱枕的一角,居然没射中他。
  柏志明枪法这么差的吗?纪凛正奇怪着,忽听一声高喊:“4!”
  他一愣,放下抱枕,只见柏志明手中的枪高高举起,朝向天空――不知何时跑出来的虞度秋站在他背后,一条手臂死死卡住他的咽喉,另一只手紧扣住他持枪的手腕,阻挠他再次开枪。
  “愣着干什么!”虞度秋高声呵叱,“我死了你们专案组所有警察都得陪葬!”
  “…………”
  这人怎么能做着如此英雄的举动,同时说着如此反派的话?
  纪凛暂且不去计较,毫不迟疑地再度冲向柏志明。娄保国见他俩都上了,自然不能落下,也从车后怒吼着冲出来:“老畜生受死吧!”
  本以为这次应该是探囊取物,谁知柏志明眼神骤然发狠,硬是拽着虞度秋侧转身子,抬腿蹬上车身,腾空而起,借力飞出一脚,直踹娄保国门面!
  猝不及防的娄保国惨叫一声,仿佛被人用铁板重重扇了记耳光,顿时眼冒金星,鼻血长流,旋转了半圈,摔了个人仰马翻。
  柏志明紧接着低头,张嘴亮出利齿,一口咬下。
  虞度秋很了解他的残暴,这一口下去自己胳膊上必然少块肉,在他咬上之前便缩回了手,同时狠狠踹上他的膝盖。
  柏志明应声跪地,忍着剧痛原地打了个滚,举枪再度射击,可惜慌乱之下难以瞄准移动的靶子,这一颗子弹刚好擦过虞度秋的手臂,划破了他的西装,留下一道血痕而已。
  “3!”
  虞度秋喊完这声,柏志明也明白了数字代表的意义――他只剩三颗子弹了。
  要杀三个人,未必能办到。
  他心念电转,迅速做出了决定,不再恋战,转身就朝房子奔去!只要换好弹匣,他依然有把握射杀所有来敌!
  然而他刚迈出一大步,膝盖和裆下的阵痛就令他一个趔趄。此时,从地上爬起的娄保国离他最近,顶着张肿成猪头的脸嗷一声虎扑了上去,死死掐住他的喉咙和握枪的手,口水与鼻血乱喷:“你敢踹老子的脸?!老子破相了操!受死吧!!”
  柏志明被掐得近乎窒息,涨红着狰狞的脸,忽然间腰间寒光一现,抽出一把折叠军刀。
  娄保国没料到他还有后招,躲闪不及,肚皮被刀割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疼痛袭来,手上不由地力气松懈,柏志明得以喘息,一翻手腕抽出了手,举枪顶住他脑门――
  “砰!”
  千钧一发之际,及时赶到的纪凛使尽全身力气,奋勇拽开了他,让这一枪又落了空。
  娄保国的小心脏差点儿停跳,感激涕零:“纪队!我爱你!”
  纪凛嫌恶地抹掉自己脸上沾到的鼻血:“当作还你上次的人情了,还有,你该减肥了!”
  “我这都是肌肉!”
  “2!趴下!!”虞度秋的音量拔到了最高分贝,飞身扑倒二人,一颗子弹咻!地从他扬起的银发间穿过,几根断裂的发丝轻飘飘地落地。
  “……1。”
  虞度秋抬起冰冷的眼眸,寒光刺人心脾,纪凛甚至觉得他比柏志明看起来更凶戾。
  弹匣只剩最后一发子弹,柏志明再也不敢轻易射击,拔腿就往屋子里跑。
  “追!”纪凛高喊。
  话音落下之前,虞度秋已经追了上去,三步并作两步,迅猛如猎豹,眼看着就要拽住柏志明的后衣领――
  突然间,房子里闪出一道身影,一个怯生生的女人贴着墙往外跑,看样子是想趁乱逃离这块危险地带,谁知正好被柏志明撞见,顿时目露凶光,狠狠一把抓过女人,枪口对准了她的太阳穴。
  虞度秋硬生生刹住了脚步,停在二人面前。
  “退后!”柏志明怒吼,吓得身前的女人瑟瑟发抖,脸色煞白。
  虞度秋视线扫过女人的脸,想起来之前得到的线索,问:“这是你女朋友?你舍得杀?”
  柏志明眼中的疯狂与恶毒倾泻而出,又骂了几句不堪入耳的脏话,大吼:“少废话,退后!让你的人都退到村口!包括房子后面那些!否则我杀了她!”
  女人不禁害怕得呜呜哭了起来。
  虞度秋刚要说什么,忽然余光瞥见一道悄悄靠近的寒光,登时眼睛微亮。于是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你开枪好了,我又不认识她。”
  纪凛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种泯灭人性的话,连柏志明都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
  “你只剩一发子弹了,柏先生。”虞度秋微笑着,“无论这颗子弹射向谁,剩下的人都会将你绳之以法,你已经无处可逃了。”
  柏志明被他古怪又客气的态度搞得疑神疑鬼,挟持着人质往屋里退:“我死也要拉一个陪葬的,不是她,就是你!”
  虞度秋站在原地不动,没有一丝温度的浅眸目送着他逐渐远离自己,却也逐渐踏入另一个陷阱。
  “很可惜,今天会死在这儿的,只有你。”
  这句狂妄自大的话惹得柏志明大笑不止,笑声中充满不屑与嘲讽:“哈哈!哪儿来的黄毛小儿,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崩――呃!”
  猖狂的笑声戛然而止。
  一把狼爪小刀深深没入了他的脖颈,只剩漆黑的刀柄露在外头。
  握着刀柄的手微微颤抖着,鼓足力气用力一拔!鲜血如瀑布般倾泻而出。
  柏志明的脸急剧扭曲,脑门上青筋骤起,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充血的眼睛,声带被刀割断,发不出一个音。手指想扣动扳机,飞速流失的生命却让他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虞度秋走上前,轻而易举地夺走了他的枪,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说:“我可不是黄毛。还有,你儿子,以后就由我来养了。”
  柏志明魁梧的身躯轰然倒地,怒睁着死不瞑目的双眼,被汨汨流出的鲜血染成猩红色。
  女人被他惨烈的死相吓到,腿一软,跌坐在地。
  两人都倒下后,背后插刀之人的身影终于得以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众人视线中。
  纪凛和娄保国震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
  虞度秋举枪对准了那人,挑眉:“裴哥,你这又是哪一出?”
  裴鸣用衣物捂着脖子上的伤口,虽不足以致命,但失血过多导致他脸色苍白如纸,虚弱地扯起嘴角,对他们露出一个堪称友好的微笑:“审时度势,因时制宜……是做生意的基本素养,咳咳!我也算戴罪立功了吧……能少判几年吗,纪警官?”
  纪凛被他这光速倒戈的骚操作震撼得半晌说不出话,最终憋出一句:“你们这些商人真够精的……”
  虞度秋哈哈大笑:“裴哥,我不得不说,以前我根本没把你放眼里,但今天,你着实让我刮目相看了,你才是真正的商界精英。”
  裴鸣握刀的手仍在颤抖,靠着门框慢慢滑了下去,后知后觉地被第一次杀人的恐惧吓到腿软了:“谢谢,听到你的真心夸奖,我居然……有点高……兴……”
  纪凛看见他脑袋有气无力地垂下,阖上了眼,惊问:“他死了?”
  “晕过去而已。”虞度秋把枪丢给他,伸出手,绅士地搀扶起了跌倒的女人,没多分给裴鸣一个眼神,“不过你们要是再不给他止血,可能会死。”
  娄保国骂骂咧咧地上前,扛起昏迷不醒的裴鸣:“车里有医药箱,我给他简单包扎下,便宜他了。”
  纪凛点头,把枪插入腰后,正打算从虞度秋手里接过受惊过度的女人,忽听虞度秋低声说了句:“纪队,我有个很重要的问题问你。”
  “嗯?什么?”纪凛不由地凑近了,连腿软的女人也稍稍站直了,凝神倾听。
  虞度秋笑眯眯地看着他,轻轻开口:“我想知道……你喜欢在上面还是下面?”
  “………………”纪凛瞬间脸烫得像火烧,很想破口大骂,但身体已经警觉地行动了――他一把扣住女人的手腕,折到背后。
  女人一下子懵了,用中文喊痛,质问他:“为什么抓我!我不知道他是罪犯啊!”
  虞度秋笑了:“奇怪,我们双方只是火拼而已,没人穿着警服,你怎么下意识地认为你对象是罪犯,我们是好人?”
  女人眼神闪烁,怯怯地说:“因为他平时脾气就很暴躁,经常打我……”
  “但他应该挺喜欢你的吧?你让他去买痛经药,他就真去了。”虞度秋盯着她骤变的脸色,目光逐渐冷下去,“他出现在药店监控里的时机太巧了,就好像有人故意把他往我们面前推送一样。是谁指使你那么做的,这位小姐?”
  女人紧抿着唇,低头不语。
  “纪队,带她回国审一审……”虞度秋转头,看见纪凛依然面红耳赤,忍不住调笑,“至于吗?不就一个暗号,你该不会真在心里考虑起来了吧?能告诉我答案吗?或许我能帮你一把哦,不过论体格和体能,穆浩应该在你上面……”
  “你闭嘴!”纪凛憋了半天的火气终于炸开了,“你要抓她自己抓不行吗!非要说一次暗号戏弄我是吧!”
  虞度秋摊手:“对女士动粗有失风度,不符合我的原则,只好交给你了。”
  纪凛的怒气更上一层楼,边骂边绑住女人的双手,丢到一旁等候发落。这时,娄保国跑过来汇报,所有伤员都已经妥善安置好了。
  “少爷,我们路上已经报警了,市区的警察应该快到了。还好我们的人都伤得都不重,来得及救治……话说大哥到底怎么回事?他背叛你了吗?”
  提起这个,虞度秋就头疼:“背叛了,但也没背叛。”
  娄保国:“……啊?”
  纪凛:“说人话!”
  “我需要你帮个忙,纪队。”
  “有屁快放!”
  “等回了国,借你的某样东西一用。”虞度秋弯腰捡起自己掉落的虞美人,仅剩的几片花瓣已在混战中被踩得七零八落,破碎不堪,“希望你到时候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纪凛尚未问出个所以然来,虞度秋便扔了花,朝车子方向走去,长吁短叹:“早上刚洗过澡,搞成这幅样子,脏死了,嘴里都进土了,后备箱有没有矿泉水啊?我要洗脸漱口。”
  纪凛无语地摇头,懒得管这位洁癖大少爷,回头望向倒在地上的柏志明,几乎完全被血浸泡,场面骇人,周围几户人家都悄无声息,门窗紧闭,不敢再乱凑热闹。
  但他总觉得有道视线始终盯着这个方向,四下张望,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降下一道缝隙的车窗后,两只漆黑戒备的眼睛紧盯着那具血泊中的尸体,确定对方已经死透后,才终于收回了视线,同时也将撤走了全程对准那具尸体的手枪,悄悄藏到座椅之下的暗格中。
  接着,他缓缓躺下,尽管背部伤口剧痛不已,他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般,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艳丽如火,他轻轻吻了吻那团火,将戒指与那块录着所有证据的手表,一块儿贴在了胸口,仿佛此生最重要的两样东西尽在掌握,他安心地闭上了眼,疲倦与乏力迅速袭来,拽他沉入梦乡,不知不觉间,泄露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呓语,靠得极近才能听清,其实是哽咽的低喊:“……妈妈……”
  作者有话说:
  就算少爷和纪凛没制服柏志明,小柏也会一枪崩了他的,小柏值得信赖!(?.??.?)??,还没完,士兵还没升变,少爷也还没惩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