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穿越小说 > 捆绑cp,病娇皇叔他好香 > 第237章 我做不到
  沈离抵达城外深巷的时候,天色已然到了傍晚。
  正巧归云刚将大夫送走,面色依旧凝重。
  “大夫怎么说?”
  沈离走向床边,边走边问道。
  归云沉默半晌,声音低低的说道:“崔将军后背确实有一道致命的刀伤,以及…后脑处有磕碰伤,他许是失血过多导致的……”
  “我请了好几位大夫,皆是束手无策,殿下,您看此事……”
  “你先出去吧。”归云本想让他做个裁决,却被他打断了话。
  不好多说什么,归云转身出了门,还不忘带上了门。
  事到如今,他亦不知该怎么办,主子…又会怎么做呢?
  沈离在床边坐了许久,沉了一口气之后,像是做了某个决定。
  起身扶起了锦昭的身子,靠在床头,一双手掌伸向他的外衣。
  之前那身厚重的盔甲已经换了下来,此刻只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沈离将里衣剥离下来,露出他的皮肤,以及…后背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难怪归云说有一道致命的伤口,这伤……
  若是放着一般人,早就当场毙命,可他…说到底,也是肉体凡胎,又怎会…出现奇迹呢?
  后背的伤口血迹已经干涸,但却并未结痂,也没有再渗血了,就那么裂开着,无比的狰狞骇人。
  手掌再伸向后脑,解开他束发的发冠,将乌发散了下来。
  沈离扒开发丝,露出他带着血迹的后脑,看起来确实像是磕伤,且…伤的并不轻。
  尽管身上的如此严重,可他脸上却没有任何的伤痕,所以当初在灵柩中看到他的时候,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伤口的血迹几乎已经干涸的不再流动,这也预示着……
  不愿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他缓了缓思绪,将人扶好靠在床头,自己则起身在房中的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找到了缝补衣服的针线,之后又让归云准备了热水,归云正想问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却又将门关上了。
  他将针线放在盐水中浸泡了片刻,拿起之后,走到了床榻边。
  将人扶着靠在了自己的身上,两人面对面的姿势,锦昭的下巴靠在他的肩头,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背后的伤口。
  沈离看着那伤口,眉心微蹙,随即拿出了针线。
  他又看了两眼针线,面色有些迷茫,但没犹豫多久,还是拿着针线将手伸了过去。
  沈离记得,当初与这人初识时,这人便用针线缝住了那个产妇的伤口,不管之后如何,他都不想看到他…那么难受的样子。
  他确实没有做过这种事,所以…一针一线下去,都极其生疏,但他都坚持下来了,缝完之后,原本裂开不忍直视的伤口总算是合拢了,看起来也比方才要强了许多。
  将伤口缝完,他的手指几乎也被针扎的不成样子,但是他却全然没有在意。
  起身将布巾在温水中打湿又拧干,复又将锦昭的身子揽住,一点点的擦拭着他后背的血迹,以及后脑处的血迹,将一切都处理的干干净净。
  这个房间是他母妃在进宫前所住过的,所以房中的东西很齐全。
  整理完之后,又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对待他…犹如一个常人。
  忙了一整,沈离的额头渗出了一片细密的汗珠,但他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累,只要看着他那张安详的容颜,心底仿佛也能安宁不少。
  又找来木梳,将人扶着靠在肩头,一下下的梳着那头墨发。
  一边梳,一边回忆着两人之前的相识相知,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为一个人做到这个地步,只是…这人…再也不知道了。
  发丝梳顺之后,又拿过了刚才束发的发冠,试图用发冠固定住发丝,可是缠绕了半天,怎么都固定不住,发冠被他捣鼓着一个没拿稳掉在了地上,这一摔,顿时没办法再用。
  沈离怔愣许久,恨恨的握紧了手,自嘲般的苦笑了一声,“我连自己都护不住,又怎能顾得住你……”
  “与你相识以来,总是你在为我庇荫遮雨,而我…却什么也没能为你做……”
  “你若能醒来…我……”
  “罢了,我又在痴心妄想了,总以为在你身上能出现奇迹,可你…也只是肉体凡胎,怎能与命运抗争?”
  “难道我真要放弃吗?可我真的…做不到……”
  他缓缓伸出双手,将怀中的人抱的越来越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护住他,他才不会离开。
  他的脸颊死死地埋在锦昭的颈窝,一阵难以抑制的声音缓缓传了出来,这声音…或许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他并没有注意到,片刻后,怀中的人眼角滑下一滴透明的液体,那液体渗进了他的墨发中,了无踪迹。
  许久之后,沈离才抬起脸颊,此刻的眼眶已然通红无比。
  他又将人扶着躺好,打点好一切之后,把归云叫了进来。
  归云见到他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往床榻上扫了一眼,那人依旧安详的躺在那里,若是不说,谁又能知道他其实已经……
  “归云,你…帮我去做一件事。”
  片刻后,沈离开口道。
  归云:“您直接吩咐即可。”
  沈离看着床榻上的人,沉了一口气道:“去帮我找一种…叫做凝香露的药物。”
  “此药是……”
  “我翻阅古籍,说是此药有防腐功效,我想…给他试试。”
  对于沈离的毫不避讳,归云有些惊讶,听闻此药,也该想到了他的意图。
  “他…不能放太久,可我又不忍让他入土,一想到要将他装进那无比冰冷的棺木中,再用那脏乱的泥土盖上,我便…无法经受,归云,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他这样的自嘲苦笑,虽然嘴角带着弧度,却让归云觉得…比平日里故作坚强的他更要让人心疼。
  他家主子,何时为一个人这样过?即便是当初的先帝和贵妃逝世,他也没有如此过,那样的笑容…莫名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破碎感。
  归云上前一步,伸出一只胳膊,将人揽住,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叹了口气道:“爷,您想做什么,只管吩咐我们,不要一个人憋着,您这样…我们看着也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