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通的双Beta家庭出生,陈野最大的自信点就在于自己是个Alpha,虽然不是S级的,但从小他就在身边人的期望和赞许里长大,他很清楚自己未来是要和一个优质的Omega结婚,一步步走上人生巅峰的。
  在看到柯以新的第一眼起,陈野就被柯以新的样貌气质深深吸引了,再看他的衣品和那把小提琴,绝不是一般家庭出身。听说他是个Beta后,陈野意外之余又有些可惜,但他还是想追追,就算他没有和Beta结婚的打算,但能追到柯以新定会是大学时期辉煌的一笔。
  只是,柯以新端得太过清高,他根本无从下手,经常碰一鼻子灰。林澄的出现倒是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台阶,林澄虽然和柯以新没得比,但家世不错,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而且,是个Omega。
  陈野是想过毕业后和林澄结婚的,但林澄实在太多事了,烦得很,分了好,下一个更乖。
  但他是没想到那天柯以新会站在林澄那边出言讽刺自己,这让陈野对那朵高岭之花稍稍改观了。而跳高比赛时他挑衅的眼神,更激起了陈野内心的征服欲。
  看到柯以新走下舞台,陈野本来是想跟上去聊两句的,可柯以新径直钻进了车里,旁边有人在,他不好贸然过去,却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于是就和朋友打了声招呼,开车跟在了柯以新的车后头。
  他之前就想过,柯以新这样长相气质,又极具音乐天赋的人,不可能是平庸的Beta,更可能是低调伪装的极优Omega,这不,bingo了。
  此刻看着柯以新面色潮红地坐在自己面前,鼻息间萦绕着清雅的绿茶味信息素,刺激着Alpha敏锐的感官,惊喜之余,陈野很清楚这是唯一的机会,他的心里涌出了个大胆而又疯狂的念头。
  见周围没有人,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走近一步,哑声说道:“我带你上去。”
  “滚开!”柯以新毫不留情地挥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费力地站起来,冷冷地看着他,“陈野,你的眼神真是脏得无可救药。”
  “嘶!”陈野的手背被柯以新腕上的手表划了一道长痕,刺痛感刺激着他心底蛰伏的野兽。
  看着长痕隆起、泛红,他危险地眯了下眼,看向柯以新时却轻轻笑了一下:“我是想帮你。”
  “不需要。”柯以新断然拒绝,转身往公寓楼走。
  这个时间点,附近没有人,陈野的不怀好意太过明显,这种情况下,柯以新很清楚,多说一句话就离火坑更近一步。
  好在现在公寓里没有人,只要躲在房间里,等书临来就安全了。
  然而陈野并没有就此离开的打算,看着柯以新虚浮的脚步,他眼眸一沉,三两步追上去,一手压着柯以新的背把人重重压在了公寓楼的外墙上,另一只手趁机禁锢住了他劲瘦的腰肢。
  “都这时候了,逞什么强?你……”话说到一半,陈野敏锐嗅到柯以新的信息素中似有若无夹杂着Alpha的信息素,他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你被标记过?”
  即便被暴力压制着,柯以新的语气也没有一点儿软下来:“对,轮不到你,你可以滚了吧?”
  陈野却一声冷笑:“就这么点儿残留的信息素,是临时标记吧?我能等,等它散干净了,你还是我的。”
  柯以新怒上心头,奋力挣扎起来:“你他妈也配?滚开!”
  话音未落,一股浓烈的烟草味粗暴地撞进了柯以新的鼻腔。
  人渣就是人渣,信息素都是劣质呛鼻的。
  在生理反应下,柯以新的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脸色瞬间白了,胃里一阵恶心,Alpha信息素不可避免地给他造成了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压迫感。
  见状,茶茶急得上蹿下跳:“爸爸,你抗住啊!你可是裴书临的Omega!要被这货得逞,你可就玩完啦!”
  “我他妈很努力了!”柯以新的头发被冷汗浸湿,狼狈地贴在他额前,他咬紧下唇强撑着,但不多时却还是因为陈野越发浓烈的信息素而撑不住双腿脱力,贴着墙一点点滑跪到地上。
  见柯以新无力反抗,陈野在他耳边低低地笑了一声:“还不是个Omega?”
  柯以新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刚想提起全部力气大吼一声引起楼上住户的注意,猛然瞥见身后一道人影快速靠近,心头一喜,他连忙转头:“书……”
  下一秒看清对方的脸,柯以新微微一愣:“姜明阳?”
  “嗯。”姜明阳冷眼看着这个死死抱着柯以新、笑容极其猥琐的青年,不悦地皱起眉头,“他是谁?”
  “变态,救我。”柯以新言简意赅。
  姜明阳一听,脸瞬间沉了下来,冷声喝道:“放开!”
  与此同时,空气中有一股朗姆酒味的信息素侵略性极强地刺向陈野的感官。在优质Alpha信息素的压制下,陈野难以自制地生出胆怯之意,不得不咬牙放开了柯以新。
  姜明阳立时把人推开,一步上前把柯以新扶起来,下一刻便嗅到了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不由一愣:“你……”
  “Omega。”柯以新有些站不住,无力地靠在他身上,低声说道,“收收你的信息素,带我上去。”
  情况太出乎意料,姜明阳的眼神一下子复杂起来,看向陈野时瞬间明白了什么,他嫌恶地瞪了那个趁人之危的死变态一眼,点头说道:“好。”
  未料,两人刚要进楼,陈野忽然在两人身后大声喊道:“柯以新,你不会每次发情都抓个Alpha替你咬一口吧?这算什么,人尽可夫?你还真是个假清高的biao子!”
  听他故意喊得这么大声,姜明阳的脸一下就黑了,让柯以新扶墙站好,转身几大步冲过去,猛地抡起一拳狠狠砸在陈野的脸上。
  陈野没防备,“砰”的一声重重摔到了地上,当场就懵了:“你他妈……”
  姜明阳没等他站起来,揪住他的衣襟就又是一拳:“你个死变态,你算什么东西?敢骂我家鼓手?信不信我揍得你妈都不认识!”
  柯以新没想到姜明阳居然也有为自己说话揍人的一天,看着陈野在姜明阳手下挨揍,真的非常解气又好笑,要不是当下自己浑身不得劲儿,他肯定也飞起一脚踹陈野那张膈应人的脸上,让他爸也不认识,就这么个狗逼儿子,养出来都该嫌丢人!
  那边陈野根本不是经常健身的姜明阳的对手,好几次想要奋起反抗都被揍回来,被揍得“嗷嗷”直叫,不多时就开口求饶了。
  姜明阳心里还记挂着柯以新,最后踹了一脚让他滚了。
  进了电梯,狭小封闭的空间内,柯以新身上的信息素刺激得姜明阳心下躁动起来,他强压着这股躁动,尽可能离柯以新远点儿,两眼紧盯着电梯上跳动的数字,试图转移注意力。
  看他憋红了脸,一副很紧张的样子,柯以新微喘着气,笑着问了句:“忍得住吗?”
  姜明阳绷紧了牙,重重点了下头。
  这家伙还挺可爱,柯以新心下有些好笑,随即注意到他手里拎着的医药店袋子,便问道:“你刚去给我买药了?”
  “……嗯。”
  是个好人。
  柯以新立即盖了个章。
  “谢谢。”
  听他说话语气还挺正常,姜明阳犹犹豫豫地看了他一眼:“就……就算扯平了。”
  柯以新轻轻一笑:“好。”
  他这一笑,姜明阳差点没绷住,好在电梯门正好开了,他慌忙冲了出去,对着窗户大喘了两口气,冷静些了,猛然想起柯以新还在电梯里,又连忙憋住了气跑过去。
  回到房间,柯以新强提起的一口气松了,结合热所带来的难受更加强烈,像是有千万只着了火的蚂蚁在他身体里爬,理智燃烧殆尽,他把自己藏进被子里,抓紧床单大口喘息着。
  姜明阳被柯以新的信息素刺激得不轻,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去浴室浇了自己一头的冷水,清醒清醒后咬牙推开柯以新的房门,问道:“你有抑制剂吗?”
  柯以新的脑子已经是一片混沌,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把抑制剂放哪儿了,探出脸,微眯起两眼迷离地看着他,吃力地说道:“手机……给我。”
  “手机?你现在要手机干嘛?”姜明阳皱眉。
  “给……我。”
  姜明阳“啧”了一声,四下找了找,找到手机递给他。
  柯以新却没有接:“你帮我打……”
  “打给谁?”姜明阳把手机屏幕对准他的脸,面部识别解了锁。
  “书……书临。”
  姜明阳没听清:“谁?”
  “裴书临……”
  柯以新刚说完,姜明阳手里的手机就响了,看到屏幕上“书临”两个字,他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同名?”然而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潜意识告诉他,没这么巧。
  姜明阳生生愣了四五秒,才犹豫着接了起来。
  “喂,以新,我到了。”
  男人清冽的嗓音陌生却又熟悉,姜明阳震惊地瞪大了眼看向柯以新,结结巴巴道:“那个……你……你最好上来一下。”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顿:“几楼?”
  “八楼,801。”
  电话挂断不到三分钟,公寓的门铃就响了,姜明阳紧张地打开门。
  尽管做了心理准备,看到门外人的那刻,姜明阳还是狠狠吃了一惊。
  “裴……裴书临!”
  “嗯。”裴书临一步跨进门,“他在哪儿?”
  姜明阳怔怔地抬手指了指柯以新的房间,满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是吧,你们……”
  裴书临没有接他的话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进柯以新的房间,并反手关门上锁,把紧跟在身后的姜明阳关在了门外。
  姜明阳对着紧闭的房门干瞪了好几眼,心境十分复杂,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握紧,然后又慢慢松开了。
  脑子一片混乱,他垂着脑袋走到沙发边坐下,沉默了好一阵,抬头看着柯以新的房门不动了。
  同一个屋檐住了两年,他居然不知道柯以新和裴书临认识。
  不仅认识,他们现在在里面……
  脑海里忽的闪过某些脸红心跳的场面,姜明阳腾地一下跳了起来,两手胡乱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卧槽!我在想些什么?!神经病啊!
  骂了自己两句,又想到柯以新,不知怎么,他心里涌出一股失落沮丧。
  就好像……一下子就失恋了。
  这个念头一起,姜明阳就甩了自己一巴掌,小声骂道:“真是有病!”
  “书临?”察觉有人靠近,柯以新从被子里探出脑袋。
  “是我。”
  裴书临在他床边坐下,满屋子信息素的味道已经暴露了此刻他身体所遭受的煎熬。
  柯以新的脸在被窝里憋得通红,眼眸泛着一层薄薄的水雾,鼻子轻轻抽搭着,很像是一只迷路委屈的小鹿。
  裴书临的心一下软了下来,掀开被子把人抱进怀里,柔声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在这敏感的时候说这样温柔的话,让柯以新忍不住就想依赖上,忍不住就想哭出声:“我真的……很努力了。”
  “嗯。”
  在裴书临触碰下,柯以新的身体控制不住轻轻颤抖起来,脸颊在他胸膛一下下蹭着,用力嗅着他身上隐隐散发的信息素,内心极度渴望和他贴得紧些,再紧些。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焦躁,裴书临两手环住他的腰用力一抬,把人抱到自己腿上,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盯住了他的眼睛:“这样可以吗?”
  裴书临的纵容差点打碎柯以新在他面前尚存的理智,柯以新直勾勾地盯紧了他的唇瓣,红着眼抽搭着说道:“对不起,又要麻烦你,我……”
  “你想我怎么做?”裴书临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深邃的眼眸保持着一贯的冷静与自持。
  柯以新轻轻咬了下唇,一手环住裴书临的脖子,抱紧了他,另一只手拉下自己的衣领,露出白皙的后颈,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