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雾中什么都看不见,尽管能速度已经放慢,金毓等人却都不敢松懈,休息都得换班来,当然,作为女子的金毓,夜里是不用守夜的,只需要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好休息就行。
  在回房休息之前,金毓和金父把左七郎等人聚集在一起,问了他们以前是如何与诸国的商人们交易的。
  左七郎道:“因为来的不止一个国家的商贾,避免交易的时候引起互相抢夺的事儿,交易开始之前,那些商人会用抽签的方式决定先后购买权,他们会让我们先把货物摆出来,然后选出他们所需要的,出价把东西买走,价格都很低。”
  “用抽签决定?不出价竞争吗?”金毓问。
  左七郎摇了摇头。
  金毓皱了皱眉:“平凡的海鲜在哪里都能买到,他们大老远的跑来鬼雾之外,想买的肯定都是珍贵海物,即是珍贵的,那肯定人人都想要,他们不属于同一个国家,怎么会因为抽签就互相相让,不争抢着买东西?”
  金父一点就通道:“他们不挣抢,是因为他们在日月部落的船只来之前,就提前商量好了,谁需要买什么买多少,价格应该给多少这些事儿,大家按照协商好的,各自买自己的东西,不许乱出价,抽签只是迷惑我们日月人的障眼法而已。”
  金父继续道:“没有竞争,他们就能够随意压价,因为不管出多少价格,其他商号都不会竞价,若敢胡来,只怕会遭到排挤,以后想再来鬼雾之外买心仪的东西就难了。”
  “若是因为价格低了不卖,东西就得自个带回去,那就是白跑一趟了,部落里的东西因为数量多不算稀罕之物,最重要的是不会善用,很多都不认识,不知用途,都是按照那些商贾所需找来卖的,带回去之后价值不高,只能留着放坏,所以不管对方出什么价,东西都得卖掉,换取所需之物。”金父冷笑:“这些商人一开始就算计好了,把我们日月人当做冤大头耍,呸!一个个都不是玩意儿!”
  左七郎等人愣了愣,好半天才从金父的话里回神过来。
  左七郎怒道:“商议好的?难怪呀,我们卖给他们的东西怎么都提不高价格,那些人一个个带着慈善的笑脸,要多和睦就有多和睦,我们还以为他们的国家相互之间很友好,所以他们才会那般融洽呢,买东西都不会争抢,却原来,他们是合在一起算计我们日月人?”
  “过分,实在过分啊!”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见左七郎等人情绪有些激动,金毓安抚道:“你们别生气,这只是我和我爹的猜测,真相如何,还得等见过那些人之后才能判断出来。”
  “行,我们不气。”左七郎使劲的平复情绪,随即道:“金姑娘,勇叔,你们说吧,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对抗那些人,不被他们欺负,我们都听你们的。”
  其余月族人纷纷附和:“对,我们都听你们的。”
  金毓与金父对视一眼,父女二人眼底闪过精光,金毓道:“这次交易,与日族通一下气,不要急着卖东西,等了解清楚了那些人所需什么,咱们直接来个拍卖会……”
  翌日卯时三刻,两艘船才缓慢的出了鬼雾,金毓站在船头,抬眼望着前方,只见海面两百米之外,停放着十几艘很大的楼船,每一艘船,都比日月人的船大两三倍,船上插着旗帜,标明了所属国家和商号。
  每每看到这些船只,日月人都会很羡慕,这会儿就连金毓和金父,也一样露出了羡慕之色。
  若是他们也有这样大这么威风的船,就能随时随地自由的去各国经商了,还可以弄很多的客船,让族人们可以坐着客船去四处游玩,可惜,他们造不出这样的大船。
  “来了!来了,我看到日月族的船只了!”一艘大船上,正昏昏欲睡的护卫,看到了从浓雾里出来的船只,忙大声通知了船上的其他人。
  其他的大船上,也有人发现了日月部落的船只,船上瞬间嘈杂起来。
  西秦国,上官商号的大船上,听到护卫的禀告,正在和美人行鱼水之欢的上官斌大怒,一巴掌拍在美人身上,骂出声:“该死的野人,害本大爷等了这么久,总算现身了,一群磨磨唧唧的东西,还想不想做生意了,本大爷定要给你们把价钱压到最低。”
  一想到家族里的交代,他无心再做那事,撇开美人儿,让人来为他穿衣,没多久,一身橙色华服骚包无比的上官斌就出了船房,来到船头,果真看到了日月部落的船只,见好些商船都已经朝着那边围了去,他忙对船夫大喊:“愣着做什么,上去啊!早点把东西买好了,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着该死的大海,要玩的没玩的,要美人也没有美人,本大爷恨死这里了。”
  船夫应了声,掌舵朝日月部落的船只而去。
  上官斌还在骂骂咧咧:“搞不明白族里的那些老东西是怎么想的,靠海的地方多的是,非得让我来这个鬼地方,和这些野人交易,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傻野人,手里有好东西都不会用,呸!都是些上不得台面。”
  言语之中,对日月人十分嫌弃。
  商船很多,金毓等人船上的东西却是有限的,看着那些一涌而来的船,金父把左七郎等人叫到面前:“记住我们昨晚说好的,先别急着卖东西,弄清楚他们需要什么再来谈交易。”
  左七郎等人连连点头:“勇叔,我们都听你的。”
  以前,他们月族带来的东西,最多也只能卖个两千两银子,可这次勇叔和梁夫人却说了,他们只要好好配合,定能把带来的东西卖出个天价来,卖不了也没关系,带回去慢慢用,反正今时不同往日,他们卖的东西数珍贵药材最多,族里有梁大夫,身为大夫的他定能好好善用这些药材的,以前便宜卖给那些万恶的奸商,不如给梁大夫用来治疗族里的人。
  相比这些诸国的奸商,他们更信任新加入他们族里的金、梁、丁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