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恐怖小说 > 长公主/花魁 > 第七十七章
  议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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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冶真回朝,对整个秦周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暨将军仍然驻守秦周以南,李冶真带兵驻守林县将秦况换下来阵来,如此还能收拢一部分兵回江南屯田,一来朝廷燃眉之危一解,文武百官又能松了一口气,二来李冶真威名赫赫,战则少有败绩,足以威慑那些想要南下抢劫的些许胡人。
  “王爷……”
  不远处,秦卞正举杯和李冶真谈话,这两人只相差十几岁,如今都已年过半百,谈及政局往事,大有惺惺相惜之情。
  秦B莞尔,陪李冶真和秦卞吃过午饭便借口要午睡跑了,她偷偷溜进秦卞披折子的房子,门口守着十个护卫竟也没拦她,暗卫藏在庭院外暗处,瞧见秦B也只对视了一眼,不再阻扰。
  屋内是没人的,寻常人也不准许进来。
  秦B先是在秦卞的书架上转了一圈,挑了两本古籍偷偷夹在腰上,而后在秦卞批奏折的桌子前桌子前坐下,只见奏本堆积如山,百官所奏之事五花八门,秦B随手翻了翻,竟然看到一封弹劾自己的奏本?
  秦B:“……”
  秦B将奏本翻开,看了看,是一江南来的官,弹劾六公主为了江南何家广开方便之门收敛钱财云云。
  秦B噗嗤一笑,心想这人肯定是通过捐官才入京的,不然满朝文武都自己不能得罪六公主,你一个小小四品,又无实权的小官也敢写折子来痛批我?
  秦B把这本折子翻了翻,用墨汁将弹劾自己的内容涂花,然后在空白之处写写画画,最后将其放到秦卞的奏折堆里混在一起,开始搜刮秦卞的空白圣旨。
  假传圣旨这种事,兼职是一回生二回熟,秦B执起狼毫在墨盘中一点,闭眼沉思几番,打好腹稿便开始落笔,写得太入神,门响了方才惊醒。
  “B儿?”
  秦B骇了一跳,手忙脚乱把圣旨揣进怀里,往桌子上一趴,就闭眼装睡。
  秦卞进来看了一眼,与李冶真低声说了什么,一件外衫遮住秦B肩膀,秦卞和李冶真防止吵醒秦B,便在屏风后小声议事。
  “我即刻拟旨,送去林县,过两日将调令和军令着户部给王爷送去。”
  “林县那边……”
  “恰好能回江南屯田,若是今岁顺利,明年则……”
  秦卞和李冶真的声音越来越小,秦B一开始只是装睡,谁知睡着睡着,就真的睡着了。
  秦B醒来,门外已臻落叶纷飞,秋日,一道黄已经出现,秦卞在树下练剑,浑身大汗淋漓,秦B揉着眼睛看了看,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圣旨,幸好还在。
  秦卞看过来:“醒了?”
  秦B点头:“父皇,祖父呢?”
  秦卞道:“去兵部点兵了,你过来。”
  秦B起身,脸上还带着睡觉之后的印子。
  秦卞将剑丢给护卫,招呼秦B在石桌边说话,桌子上摆了许多画卷,看模样,有些摊看看过,有些似乎看过觉得不满意,随意收拢放在一边。
  秦B嘴角微抽:“父皇?”
  秦卞道:“这些都是今年春闱和武举挑出来的好男儿,我儿看看,可有能入眼的。”
  秦B:“……”
  秦卞:“还有些则是诸侯、三公及大卿之子,年岁都不过二五,家长没有正房娘子。”
  秦B摸了摸怀里的圣旨,看着桌上摊着的几幅画:“唔。”
  秦卞:“怎么了?我听闻你的婢女回乡了,你还不愿成亲?”
  秦B抿唇。
  秦卞叹气:“你,B儿,父皇也盼望着你成亲那一天,总是如此和女子……也不……”
  秦卞一脸尴尬,秦B也微红着脸不说话。
  秦卞无奈摇头:“随后叫皇后劝你,那些贵女贵妇间的雅集,你也不可推辞。”
  秦B这才道:“父皇我也很忙的!”
  秦B那些生意产业,秦卞一直以来都睁只眼闭只眼,知道的也算不少,闻言便蹙眉,“你一个公主,整日浸淫商途……”
  秦B幽幽说:“父皇的行宫还修不修了。”
  秦卞:“……”
  秦B摆手:“这些好郎儿,父亲还是为其另寻佳偶罢,反正B儿名声几年前就臭了!”
  秦卞:“你,站住!”
  秦B瞬间立正,一连乖巧。
  秦卞简直拿她没有办法,又只得妥协,指着那些画道:“你将画拿回去,何时改变心意,何时与朕说就是。”
  秦B点头,一把抄起桌上的画卷,闪身消失在拱门之后。
  秦卞:“……”
  秦卞摇头失笑,吩咐宫女打来热水梳洗,清理之后,继续回了书房批折子。
  秦B出了府衙,直接吩咐马车去孙相宅邸,她将圣旨藏在沿街的铺子里。
  秦周每逢十五休沐,今日休沐,秦B上门拜访孙仲,递帖子之时,恰遇孙羽出门。
  孙羽:“见过公主。”
  秦B颔首:“公子羽。”
  孙羽点点头,一撩抱襟就出了门,两个小厮跟在其后,孙羽眉宇间已经隐隐有孙仲之势,看来上京一难,也将他打醒了。
  秦B忽然想起一人,问带路的小厮,“你们家小姐呢?”
  小厮一愣,继而苦笑道:“公主,还有几月,就是梅小姐的祭日了,您在相爷面前可千万不能提这件事啊。”
  秦B一愣,实在没想到,那么跋扈的女子,竟然没能逃过一劫。
  秦B在前厅等候孙仲,孙仲恰好送走一官员,两人朝秦B行礼,秦B颔首,之后便与孙仲在开阔前厅议事。
  孙仲命人奉茶,问:“不知公主,今日来,所谓何事?”
  秦B抿了口拆,道:“为了我的婚事而来。”
  孙仲:“……”
  孙仲错愕的看秦B,“公主的意思是,看中了我家羽儿?”
  孙仲脸色一澹问:“看中的是,孙菊?”
  孙仲妾室所生还有一女,名为孙菊。
  秦B一口茶险些喷出来,接连咳嗽,满脸通红,“不不不!”
  孙仲神色稍霁,显然自己也松了一口气,秦B用帕子拭唇,想来那年在梅林赏花,姬姒一战成名,不知道被孙梅添油加醋说了多少孙仲听……
  秦B咳了咳,道:“我想去西姜联姻,还请孙相帮我拟个折子,送去朝堂。”
  这下换成孙仲咳嗽不止了,孙仲接连呛声,好不容易平缓下来,难以置信的看着秦B,“公主方才说什么?”
  秦B笑道:“联姻啊,我和西姜王室不是有婚约的吗?”
  孙仲:“……”
  秦B:“当年西姜应该递了婚书来的罢?听闻孙相在准备迁都之时,就将翰林院和藏书阁一应藏书和档案运来了中京,那婚书,找一找应该不困难罢。”
  秦B诚恳道:“除此之外,还请孙相写本折子递给陛下。”
  孙仲沉默一会,道:“此事干系重大,我……”
  “相爷!”管家急忙跑来,神情慌张,“陛下来了!”
  秦B清咳一声,孙仲来不及说话,急忙出去迎接,谁料秦卞的马车就停在门口,丝毫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孙仲明了,将秦B恭敬请上车,秦B笑道:“孙相别忘了。”
  孙仲不着痕迹的点头,秦B登车,差点被秦卞的黑脸吓得打退堂鼓。
  静园,秦卞一脸风雨欲来的神情看着秦B。
  秦B陪笑脸:“爹。”
  “假传圣旨是死罪。”秦卞屏退了门外侍卫,在屋里怒吼,“你竟然还想去西姜和亲!姬存是什么人你可有所耳闻!”
  秦B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被抓包,她在折子里写了自请去和亲的内容,秦卞批奏折批得快,看到秦B写的之后,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奏折和书案都被翻过,当即检查了一遍书案,发现少了一本空白圣旨,玉玺上也留有新鲜印泥的痕迹。
  秦B跪在地上:“……”
  秦卞怒吼:“姬存,贪财好色,醉心享乐,无所事事,你要去和亲?你是怎么想的!才会主动朝火坑里跳!”
  秦B蹙眉:“爹――”
  “朕不需要!”秦卞发了有史以来秦B所见最大的怒火,“朕!可以一剑一剑将失去的领土夺回来!也绝对不会把女儿交给一个无耻之尤!”
  静园陷入诡异的可怕里,天子之怒,震慑人心。
  秦B跪在地上,被骇得微微颤抖,咬牙说:“……来不及了,圣旨已经送出去了,两个时辰,快马已经到了江南,送信的人可能混在商队乘船南下,也可能藏在行商马队里,还有可能经北往东走……”
  秦卞愤怒的握紧拳头,一拳捣在桌上。
  秦B吞咽了口唾沫,张口道:“岁前,我往赫连氏王宫送去了八名貌美女子,用以离间牧子赫连慕君臣,四个月前,我派林颦去西姜为细作迷惑大司马,两个月前,钟惠出现,我用以妻儿一生平安无忧,令钟惠以西姜大皇子名义纠集姬无命旧部……等时机成熟,冯舍就会以清君侧杀进西姜……钟惠是我的人,我要是不去联姻,冯舍不会冒险信任钟惠……爹,让我去罢……”
  “用我一人,换西姜制衡元人,我会替你守好横山的!”秦B对着秦卞说道,“若想司马错放开邺地内城城门,我想来想去,只有公主出嫁,依仗千人,豪车万里所到之处,城门关隘无一阻拦!”
  “王宫四门俱开,各地诸侯聚集此处普天同庆,如此混乱局面,冯舍的大军才能悄无声息出现在邺地,直取王城,爹……”
  秦B抿唇:“这是个完美的计划!司马错、姬存,就是赫连慕也绝对想不到,来和亲的公主会是来推翻自己夫家政权的!”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冯舍的军队已经占领王宫!所有王宫大臣,诸侯藩王全都被困在邺地,他们连勤王令发不出去!到时候――”
  “够了,”秦卞身形一晃,神情迷茫而疲惫的看着秦B,“B儿,这些计划里,你可知,稍有不慎,你就是死路一条!”
  秦B抿唇:“李家,愿为秦周鞠躬尽瘁。”
  秦卞不再说话,良久他喃喃,似是自言自语,抑或是自问自答:“朕时常会想,你究竟是不是B儿。”
  秦B绷紧下颌:“B儿一直都是B儿,父皇幼时为我取王君之意,不就是想着某天,儿臣有朝一日,问鼎天下吗?”
  秦卞两眼含泪,歉疚的看着秦B:“可你母亲走了,太子也没了,爹只想让你当个无忧无虑的丫头!”
  秦B将泪水憋回眼眶,脑海里,六公主以身殉国的英姿从未淡去或模糊,“若是国将不国,这片土地上,哪里还有什么无忧无虑的丫头,我是公主,来日就是秦周覆灭,我活着也要殉国!”
  秦卞:“控制了西姜朝臣之后,你想怎么做?”
  “控制住西姜,不久,赫连慕就会发现自己失去了盟友,即时,我会派人去谈判,”秦B道:“然后,然后……”
  秦卞道:“三国签订合约,互不干涉内政,往来通商,横山之下开放商路,不再成为兵家争斗之地,而是商贸集散地。”
  秦B表情一乐道:“赫连慕要是不同意,那就秦与姜,两国吞并一国,无非是九年前的事重演,但这一次,无论输赢,西姜都不会再攀附任何国家。”
  秦卞深深看了一眼秦B,末了,摆手,“圣旨呢?”
  秦B忽而又警惕起来,猜秦卞肯定让人搜过马车了,幸好她先藏了起来,“送走了,不到两个月西姜的第二封婚书就会送来。”
  秦卞险些又要发火,道:“你可知,你若不去联姻,朕收复上京后,五年内第一件大事亦是要整顿晋地及元人,何至于让你去和亲!”
  秦B顶嘴道:“可是秦周百姓经不起战争了,还不如我去联姻,挑唆西姜和元打,咱们籍此修养生息,不是更好?”
  秦卞无法反驳,因为秦B说的对,一个国家经历一场浩大战役折损的元气需要五年甚至十年来恢复,如此两国订盟,不如看他们相争消耗对方国力。
  秦卞依旧不愿,他知道,若是答应,他将永远失去女儿,“姬无命的旧部,如何会追随你。”
  秦B无所谓道:“嫁给姬存,生个儿子就是一家人了,等姬存死了,皇子还小,前二十年我摄政和百官一起治理国家土地,顺便斗斗外敌,后二十年文武百官斗我……”
  秦卞的脸色越发难看,秦B说着说着便底气渐失,声音越来越小。
  下一刻,秦卞盛怒:“混账!”
  秦B抓着秦卞的衣袖:“爹,爹,你别生气啊,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
  秦卞怒气冲冲走了。
  秦B:“…………”
  翌日,秦卞下朝后与孙仲在书房谈及晋地一事。
  君臣独处,孙仲顺势提及公主婚事,令秦卞大发雷霆。
  午后,一支军队将静园团团围住,秦卞禁足秦B一月。
  秦B:“……”
  下午,中京的铺子到了一批江南的丝绸,秦B三月去一回布庄和成衣铺,今日恰好要去商量定秋季的成衣款式,于是换了门,走静园另一处角落进了隔壁何府,摇身一变成了何家小姐,蒙着脸出门了。
  去岁,静园扩修过一次,修建之后,一门在东,挂着何府的门匾,一门在西,挂着静园两字。
  表面看来两户人家南辕北辙,相背的中间还隔着一条街,实则两府各有两个隐蔽角门相邻,方便秦B时常在何公子、何家小姐还有公主之间来回切换身份。
  秦B坐在马车上,看着不远处秦卞派来的兵,悄悄放下垂帘,吩咐:“快走。”
  驾马的护卫:“……”
  入夜,秦B去将藏在铺子里的圣旨取回家,晚膳便在何府休养生息的德锝一起用。
  西姜附属秦周,已好几十年历史,境内会汉化的大臣不再少数,德锝和秦B亦能顺畅交流。
  这两个月,秦B便时常来和德锝一起吃饭,吃饭还不算,也时常讲讲圣贤书,秦B学识不广,大都是听德锝说,且德锝十分喜爱中原的书籍,常常一看就到日落。
  吃完饭,秦B朝杏儿招了招手,杏儿会意,拿出一本黄皮包好的书籍递给秦B。
  秦B微笑道,“先生,本宫近日淘得两本书籍,您可要看看。”
  这是秦B从秦卞的御书房里顺走的,一共两册,分上下两本,今日她只带了一本来。
  德锝年迈了,依旧和颜悦色,修养好之后,一顿能吃三碗,看这精气神至少能活到八十,但秦B献了两月殷勤,德锝依旧丝毫不和秦B谈论国事,其他还好,知无不言,但秦B只要话锋一偏,德锝便能精准判断她口风,不是借病休息,就是和秦B打机锋不说话。
  德锝看着秦B手中褪色的书封,果然来了兴趣,道:“公主又带了什么奇书?”
  秦B莞尔,将书交给德锝,没一会,德锝果然看得如痴如迷了起来。
  秦B命人沏茶,今岁江南贡茶出了一款新茶,听闻总产不过几百斤,刨去岁贡,剩下的民间一两茶炒到一两白银天价。
  这茶不过刚泡开,茶香便引得德锝不住耸鼻来闻。
  秦B打趣:“先生这模样,不知道还以为嗜茶如嗜酒呢。”
  德锝点头:“西姜不产茶,中原的商队甚少,每次买到的茶喝不到太久。”
  秦B暗笑,心想奸商卖给你的,说不定还是喝过的又晒干用大铁锅重新炒了一遍而已,当然这种话不能说,一免落了德锝面子。
  秦B便说:“秦周和西姜商路不发达,近年来又因为元人在横山下作祟,这去西姜的秦商就更少了,粮米都运不过气,更何况是茶呢。”
  德锝一笑,接过茶杯一抿,露出满意笑容,却不接秦B的话。
  秦B笑道:“先生,玩够了,何时启程回西姜?”
  德锝:“我身体不适,暂且不陪公主了。”
  秦B说道:“先生何必如此戒备,那日我和w的谈话,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德锝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和刺客w联合起来诓骗。”
  秦B:“……”
  一只飞鹰扑簌而下,秦B起身摘下鹰腿上的信,祝福杏儿去厨房切点生肉来。
  德锝看着信鹰,不由蹙眉。信鹰向来只有西姜热才会,便犹如汉人耕地,胡人狩猎,都是刻在血脉中的习性。
  秦B一边拆信一边随口道:“这鹰是她训的。”
  德锝陷入沉思,“信上说什么?”
  秦B笑道:“她已经找到能证明身份的证据了,如此一来,便还差先生这个认证了。”
  德锝蹙眉,“任公主如何说,老夫还是不信的。”
  秦B便笑,拍手示意杏儿拿出第二样东西。
  那托盘里,放着第二样东西,一卷明黄圣旨,秦B抬手,示意德锝打开来看。
  德锝道:“你要联姻?!”
  秦B笑着点头,“是啊,不过女子出嫁,总不好娘家的来提,想要先生拿着这圣旨,回一趟西姜,以朝廷之名,派来使节正儿八经筹办筹办才好。”
  德锝错愕看着秦B,“这是什么意思?”
  秦B摆手,“先生别急着拒绝,我知道这事不容易,这还有一物,您拿着和这圣旨一起带回去,必定能堵住百官攸攸之口。”
  德锝接过那物,将其展开,正是九年前,姬无命亲笔写给秦周求娶秦B的婚书。
  德锝微怒道:“当年陛下一声不吭便宣扬婚事,我主奉上婚书之后,此事又不了了之,如今又拿此事做文章,是当西姜戏弄着好玩?”
  秦B见他生气,遂好言相劝,“不是有圣旨么?白纸黑字,玉玺金印,况且我朝何时出尔反尔了?”
  话是如此,但两国都知道,当年那场战役,两国之间各有猫腻才达成微妙你不说我不提的默认方式,如今秦B旧事重提,德锝只怕又着了狡猾的汉人的道。
  秦B便说:“我想结秦姜之好,互利互惠,总比西姜总是朝赫连慕献媚来得好罢?”
  此事无疑戳中德锝此等老臣心病,德锝蹙眉,陷入沉思。
  “汉人有句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本宫去了西姜,定然一心一意助王上脱离司马错的控制,唯一的要求则是西姜不再与元人联盟,还横山晋地百姓安宁。”秦B说罢起身,“先生好好想想,个中利害,您定然是比B儿更清楚的。”
  秦B走了,德锝守着那杯茶,枯坐到了天亮。
  几日后,德锝托人来道:“老先生说那上卷书册已读完了,想朝主子借下卷,并见见这书的主人。”
  秦B正在梳头,听罢此话,顿时笑逐言开。
  “公主笑什么?”杏儿问。
  秦B缓缓道:“办得一桩大事,怎么能不高兴?”
  杏儿旋即一笑:“德锝答应了。”
  “答应了,这不,顺着台阶便下来了。”秦B道,“德锝要见父皇,准备一下,带他去一趟。”
  杏儿颔首,“诺。”
  德锝面圣,孙仲从旁支应,秦卞竟然不知秦B还藏了一枚暗棋,德锝拿着那婚书见秦卞,御书房的灯掌了一整夜。
  秦B守在门外,翌日,秦卞推门而出,晨光洒下,将秦B整个人笼罩薄雾于朝阳之下,像遮蔽的黑夜里洞穿过一缕生机。
  德锝:“老夫即刻便启程回去。”
  孙仲颔首:“派两千精兵护送大人回西姜。”
  德锝颔首:“陛下。”
  秦卞摆手,声音如丝,带着浓浓疲意:“你去罢,明日,朕便将这桩婚事昭告天下。”
  孙仲和德锝走了,秦卞像老了好几岁,坐在一旁握着秦B的手,望着秋叶一言不发。
  秦B醒了,“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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