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恐怖小说 > 劣等爱情 > 第8章 “女仆裙。”
  贺斯扬生日那天周时还告诫过阮知宁,说会有眼红他的同事去抢他的客人。那个跟贺斯扬聊天的服务生阮知宁认识,但两人一点都不熟悉,阮知宁只是知道他的名字。
  面前的客人比自己高了不少,阮知宁站在原地眼前的光线都被遮挡住了。心脏又不规律地跳动起来,阮知宁很认真地观察着贺斯扬的神情,想从他脸上看见笑意,希望他能够答应自己。
  抓在掌心里的手忽然挣脱开,阮知宁手心一空,反射性地想去挽留。贺斯扬却避开了他的手,伸手过来整理阮知宁歪斜的衣领。
  “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在上班?”
  客人低沉温和的嗓音响了起来,阮知宁大脑空空,听到贺斯扬的询问张了张嘴,发出困惑的声音。
  “……什么?”
  贺斯扬听到阮知宁的反问,挑起眉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自己星期天休息?今天是星期天,可你在上班。”
  “还是说你之前说过的话是在骗我?”
  “没有!”阮知宁听到贺斯扬说“骗”立刻着急了,“今天同事有事跟我换班了!我没有骗哥哥……”
  贺斯扬整理好阮知宁的衣领,抬起眼眸看着阮知宁焦急的小脸,有些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颊:“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你怎么这么紧张?”
  “没有紧张……”阮知宁小声替自己解释,“我怕哥哥误会我。”
  指腹下的触感温热柔软,贺斯扬轻轻捏了两下就松开了手,然而那种温软的感觉一直残留在了手指上。贺斯扬低头看了阮知宁好一会儿,才回答他之前的问题:“朋友今晚在这里玩,喝醉了打电话让我接他们回家。”
  “他把手机落包间了,我回来拿没想到能碰见你。”
  “这几天有点忙一直没有联系你。”贺斯扬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抬手去理阮知宁乱糟糟的发型,“不过我没有联系宁宁,宁宁也没有给我发过一条消息……”
  阮知宁的发质有点软,贺斯扬把他脸侧略长的头发别到了耳后,忍不住去揉他的耳垂:“这几天宁宁也很忙吗?”
  贺斯扬的一举一动都表现得亲昵而自然,也许是一周没见,过于亲密的动作令阮知宁不自觉地红了红脸。他有些不自然偏了下头,并没有躲开贺斯扬的手:“……没有很忙。”
  阮知宁听着贺斯扬温柔的语气,抬起眼留意到他十分平静的面容,接着说道:“我想给哥哥发消息的,可是害怕哥哥会嫌我烦不喜欢我,所以就不敢给哥哥发……”
  “这几天我一直在等哥哥给我发消息。”
  这些都是阮知宁的真心话,因此他说起来毫无负担,听起来情真意切。大概是耽搁太久贺斯扬裤兜里的手机在这时振动了起来,他无视朋友的催促继续同阮知宁聊天。
  “不会嫌你烦。”贺斯扬不太明显地笑了一声,“宁宁不是一直都很主动的吗?”
  听到贺斯扬的回复阮知宁眼睛一亮,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看来贺斯扬并没有对他失去兴趣,周时的道理也不是每一句都准确。阮知宁很快笑了起来:“那我以后天天给哥哥发消息!”
  “好。”
  “哥哥记得要回我!”下一秒阮知宁想到贺斯扬的忙碌,立刻改了口,“哦不对……哥哥有空的时候记得回我!忙的时候不回我也没有关系!”
  贺斯扬看着阮知宁的笑脸,故意为难他:“那我一直很忙,一直没回你怎么办?”
  果然听到这句话阮知宁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下来,他没听出贺斯扬的调侃,迟疑了几秒钟用商量的语气跟他说道:“那……哥哥抽出一点点时间回我?”
  和上次贺斯扬要他微信的时候一样,阮知宁又伸出食指比了一个“1”的手势,很好说话的模样“只要一条就够了,哥哥发一条消息告诉我忙还是不忙。”
  接着阮知宁便想起这些天煎熬的等待,脸上浮现出纠结的神色,他看着贺斯扬小声呢喃:“一直傻傻地等哥哥的回复好辛苦的,有时候我晚上想着哥哥,睡觉都睡不着。”
  贺斯扬离开后阮知宁又开始了忙碌的工作,眼看着客人陆续离开Land,终于在临近下班前阮知宁有了喘气的空间。
  周时陪完客人以后下楼找他,阮知宁把遇见贺斯扬的事情跟他说了。那个服务生叫方朝言,和周时同一年进会所的,在客人当中还是挺有人气的。
  阮知宁说的时候周时听得眉头拧成一团,很快他就拉着阮知宁去找人算账。方朝言送完客人回来就被周时拦住了,周时也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拽着方朝言把人堵在了大厅角落里。
  “方朝言,你是不是有病啊?”周时语气特别冲,“你手上不是有很多客人?跑来抢宁宁的客人是不是闲得慌?”
  “他一个新来的还挡着你赚钱的路了?!”
  阮知宁默默站在周时身边,一声不吭地看着他。方朝言瞥了阮知宁一眼,脸上是很无所谓的表情:“那是宁宁的客人?谁规定的?那个客人亲口说过来Land玩只会让宁宁陪他?还是说他身上贴了宁宁的标签?”
  方朝言看见了刚才贺斯扬和阮知宁在大厅的互动,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去耍手段讨那个客人的欢心。方朝言看见周时生气仿佛很高兴,耸了耸肩去刺激周时:“我记得我们进来经理给我们培训的时候说过一句话,叫做各凭本事。宁宁,经理也应该教过你吧?”
  他余光看着一脸委屈的阮知宁,嗤笑了一声:“自己没本事留住客人为什么要跑来怪别人?”
  “那么优质的金主是个人都会心动吧?”方朝言转头看向周时,问他,“周时,你说是吧?”
  方朝言是撞开阮知宁从两人中间离开的,周时看着他的背影,气得直跳脚:“他真是有病!宁宁,你放心!明天我肯定要逮个机会揍他一顿!”
  其实阮知宁也是被周时强行拉来的,他已经笃定了贺斯扬并没有对他失去兴趣,因此跟方朝言比起来自己还是有优势的。
  “没关系的周时,”阮知宁反而去安慰周时,“快要下班了,我们走吧。”
  周时气还没消,一把拉住阮知宁,嘱咐他:“宁宁!你一定要把那个客人盯牢了!千万不要给别人可趁之机!”
  “嗯!”阮知宁使劲点头,“我会努力的!”
  “对了,我都忘记问了,那个客人叫什么名字?”
  阮知宁愣了一下,两人静静对视了几秒钟。阮知宁眨了眨眼,怔怔地回答:“我也不知道……”
  旧小区楼道里的声控灯不太灵敏,阮知宁就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亮把钥匙插进锁孔,打开门回到了家。
  奶奶住院以后家里就冷清了许多,木质的柜子上摆放着一些杂物,钥匙放上去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微信里有一条未读消息,是几分钟前贺斯扬发过来的。阮知宁没有点开,看着那个小红点,在聊天列表里把这条消息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他回想起今晚情急之下自己对贺斯扬说过的话,有些无措地丢掉了手机。
  贺斯扬:宁宁洗完澡把小裙子穿上,然后给我发视频通话。
  几天前阮知宁在玩手机的时候收到了几条推送,然后在网上购置了一条很漂亮的黑色短裙,可买来后才发现似乎不太适合他。今晚在Land拦住贺斯扬的时候阮知宁也是急中生智才这么说的,假如贺斯扬答应那么阮知宁可以去邱昱那里问他要别的裙子,并不一定非要穿这一条。
  但贺斯扬的消息是在自己下班后发过来的,阮知宁趁热打铁问了客人的名字,贺斯扬也正好提出了他的要求。
  阮知宁不在Land,家里只有这么一条黑色短裙。如果阮知宁不穿就相当于他今天说的话是在骗贺斯扬,想到今晚方朝言说的那些话,阮知宁不可能不穿。
  氤氲的雾气模糊了浴室的镜面,阮知宁洗完澡从淋浴间里走了出来。他拿起放在一旁的裙子,磨磨蹭蹭地穿了上去。
  其实这条裙子的设计非常简单,比之前他穿的那几条裙子都好穿。阮知宁穿上以后转身想对着镜子系背后的绑带,然而镜子上面全去雾气,阮知宁走上前用手胡乱抹了两下,艰难地系了一个蝴蝶结。
  这是一条女仆吊带裙,黑色作为主色,胸口到锁骨这一块是白色花边褶皱蕾丝。如果要说这条裙子的特点那大概就是布料特别少,阮知宁低头看着堪堪遮住大腿的裙长,不太适应地走了两步,总觉得腿根处凉飕飕的。
  时间已经很晚了,阮知宁拿起手机给贺斯扬发微信,默默希望他在等待自己的途中已经睡着了。
  知宁:[哥哥,我好了……你睡了吗?]
  语音发过去之后立刻得到了回复――
  贺斯扬:好。
  手机弹出来的视频邀请在寂静的卧室里突兀地响了起来,阮知宁望着手机屏幕上自己放大的面容,慌张地调整好身形,按下了接受。
  视频接通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阮知宁那张漂亮的脸,手机屏幕里的光线有点昏暗,贺斯扬那边显示的是一片漆黑。阮知宁眨眨眼切换了摄像头视角,把视角切换成自己,然后冲着屏幕那头小声打招呼:“……哥哥,晚上好。”
  “晚上好。”
  或许是太晚了,贺斯扬开口的声音低低的。阮知宁把音量调至最大,听到屏幕那头传来一阵OO@@的声响。
  “宁宁,”贺斯扬摸到床头柜上的耳机戴上,低声说道,“把灯开得亮一点。”
  “哦……好!”
  原本阮知宁就是跪坐在床上的,他伸长手去够床边的床头灯。手机被他丢到了床上,从贺斯扬的视角去看就是那张漂亮的脸突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色花边的褶皱蕾丝。
  床头灯慢慢变亮,光线随之变亮,阮知宁买的是最小码的裙子,低胸V领的设计露出他胸前白皙的皮肤,仰视的角度能清楚地看清阮知宁修长的脖颈,和动作间显露出来的精致的锁骨。
  阮知宁很快重新拿起了手机,贺斯扬敏锐地捕捉到他刚才那个侧身的动作,随即开口:“宁宁,转过身。”
  从视频接通开始就一直是贺斯扬说什么阮知宁做什么,而这个指令使阮知宁身形一僵,他略显紧张地应了声“好”,一只手拿着手机,然后侧过身转了过去。
  阮知宁的后背上只有一条极细的黑色绑带,被松松系了个结,约莫是在后腰的位置。阮知宁是跪坐在自己腿上的,本来就很短的裙子又向上缩了一截,愈发遮不住裙下的风景。小码的裙子贴合腰身,跪坐的姿势勾勒出阮知宁稍显饱满的臀线。
  一周前阮知宁曾当着贺斯扬的面换过衣服,然而此时在这样的环境下再去观察阮知宁却和那天是截然不同的感受。手机屏幕里那个漂亮的小男生偏过头,感受到屏幕那边长久的沉默,仿佛是猜到了贺斯扬此刻的心理活动。
  “哥哥……”阮知宁轻又绵软的嗓音响了起来,“好看么?”
  黑暗的卧室里只有手机屏幕发出的幽幽亮光,阮知宁的声音传递到耳机里,贺斯扬应了一声,低声开口:“好看。”
  实际上他应该说一些更好听的话去夸奖阮知宁,让这个小男生脸上露出害羞或者喜悦的神情。但是贺斯扬垂着眸子认真思考了半天,满脑子对于阮知宁只有一个想法。
  ――他看上去很好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