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穿越小说 > 池鱼 > 第100章 世独一
  早间闻濯去上朝,顺带呈交了沧澜书院和鸿运坊的结案公文。
  这些事情忙活了半个月,就落得一个线索断了的结果,贞景帝并不满意,下朝后留闻濯去长乐殿私下谈了许久,最后给了他调使锦衣卫的命令,让他继续将此事追查下去。
  回到王府,日色正高。
  濂澈在正院里监督下人修剪着园子里的花枝,大老远望见他,便放下手中的家伙事儿过去行礼。
  “世子呢?”闻濯张口便问。
  濂澈回道:“还未醒。”
  昨日沈宓累的不轻,两个人从白天闹到夜里,闻濯也没怎么收着折腾,清晨起身弄出来的动静,也没能将他吵醒,这会儿还睡着也是意料之中。
  “让厨房热些菜。”他吩咐说。
  进了里院,濂渊正蹲在房顶上守着,一动不动跟个木头桩子一样惹眼。
  闻濯无奈收回视线,推门进屋。
  四边窗棂的光线,叫屋中间的屏风挡了大半,唯有榻上那块暗的十分适宜。
  榻上的人睡相并不怎么端方,被衾里头的身子一丝不挂,横呈在榻沿露了半个肩膀出来。
  上头布满了牙齿咬出来的斑驳痕迹,瞧着还有些可怜。
  闻濯过去扯过被衾将他肩膀捂好,作乱的手又捏上了沈宓双颊。
  听见他皱着眉头哼唧两声,便喜笑颜开地凑下了脑袋,掰着他的下巴亲了亲,“怎么还不起?”
  沈宓懒得同他说话,为了躲开他的动作,连忙闭着双眸往被褥里缩。
  才缩进去半张脸,就发觉方才还好好坐在榻沿上的人,直接从被边儿掀开一道缝钻了起来,柔滑冰冷的布料扫着沈宓光裸的身子,逼的他扭着身子好一阵躲闪。
  闻濯存了心不教他逃,扣着他的后腰把他拽进了怀里,随即单手解着腰带,边将唇凑到了他脖颈里。
  沈宓本来还迷糊的意识陡然清明,双手抵着他的肩膀将他往一边推。
  可他能使出来的力道,实在是不比一个开了荤牲畜,对方凑在他脖颈里吮咬的力道,就像一群附骨之蛆,在不断瓦解着他浑身上下所有的防线。
  他被撩软了身子,撩酥了骨头,浑身下上所有被闻濯盖上印记的地方,都在叫嚣着要他尽情厮磨。
  身后被涂了药的地方,也一阵抽搐,恨不得就如昨晚一般,撑着桅杆在风浪里,迎来一场暴雨冲刷洗礼。
  “闻F…”他慌乱喊着闻濯的字,却将欲拒还迎的气氛维持恰到好处。
  闻濯的腰带识趣无比,不过须臾间便散的彻底,他扣着沈宓的后腰将他拖到身上,单薄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布料,成为了他们紧热相贴的一道情趣。
  沈宓夹起了双膝还在试图抗议,正好给了闻濯趁机拉住他脚踝的空隙。
  整个人被猛地翻过身,后背被拉近身后结实的胸膛里,他还来不及惊呼,便被闻濯捂住嘴唇,带进了一轮乘风破浪的予取予求里。
  沈宓脊椎的骨头被对方一次又一次掀起的浪,打的愈来愈痛,他想躲,却无处可躲。
  身后滚热的气息,无时不刻落在他身上戳上专属的勋章,腰背上的咬痕就如同是历经风雨过的证明。
  他想争议出声,想反抗,可身后的人一边铆足了劲,一边淡淡地讲:“濂渊就在房顶上。”
  沈宓无声地宣告投降。
  他如没有骨头的鱼一样,在浪中被拆卸重组,被折叠起四肢,被欺压的摇曳颤抖,接着在作孽的人怀里,掉出了一串接一串的金珠子。
  闻濯说到做到。
  掉多少,便给他舔干净多少。
  于是将他翻到身下,俯下首一点一点给他舔干净。
  手心握着他的脚踝,被他眼尾的红刺激的发疯,绷直了心下躁动,霎时间“急湍甚箭,猛浪若奔”,奋力耕耘一阵,被印象中只有自己才能这么对待沈宓的想法,给全然消磨没了心神。
  呼吸交错间,便听好鸟相鸣,嘤嘤成韵。
  他不管沈宓濒临崩溃的鸣韵,俯身紧紧搂住他的背,孤注一掷地与他缠吻,非要以泉水激石,听泠泠作响。
  千转不穷,百叫无绝……
  ***
  沈宓浑身的骨头都仿佛被他折腾碎了,整个人只有牙齿还有些力气。
  他被闻濯抱在浴池里,摆着腿顺出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东西,压着面埋在他肩上,磨牙吮血般狠狠咬透了他的皮肉。
  舌尖尝到源源不断的血腥,他又红了双眸,含着眼泪吻去那些鲜红的血迹。
  他这幅样子,任谁看了都要浑身发热,更别说才从情欲里出来没多久的闻濯。
  他飞快地咽了咽喉咙,舔干净沈宓眼角的晶莹,又用手指抬着他的下巴,凑上了他的唇。
  洗干净手脚,沈宓又被他按着里里外外上了道药。
  红着眼的抗议压根儿没用,他被翻略尽身躯上的所有尊严和体面,才认命地随了摄政王殿下的心意去。
  “还套什么衣服?”沈宓哑着声说。
  他是觉得穿起来也麻烦,反正用过膳后,总归还是要睡上一个安稳觉的。
  但显然闻濯会错了意思,系着他晚上绥带的手微微一顿,将他里衫拨开一道缝,正好可以让人窥见他腰腹连密密麻麻的红痕。
  他伸手覆上去,挑着眉道:“我见不得。”
  沈宓愣了愣,别开了脸,“真是混球。”
  闻濯揉着他的后颈把他按到怀里,有些委屈道:“沈序宁,你各种样子我都爱惨了。”
  沈宓只想说这招卖惨不管用,憋着气本想往他下巴上挥上一巴掌,抬起胳膊使不上劲,挥到一半便泄了气。
  “我看殿下爱的是鱼水交欢。”
  闻濯蹭了蹭他的脸,“只要是跟你,越多越好。”
  沈宓无言以对,照着他脖颈就是狠狠一口,径直咬出了血。
  用膳时沈宓靠在他怀里喝粥,便见他刻意把面前放了个铜镜照,掰着颈子上的牙印看了又看,神色中全然是喜欢的不得了。
  沈宓觉得他有病。
  真的。
  “我二人只是半月未见,此前见不着面的时候更久的也有,你犯得着这么新鲜么。”
  闻濯摸了摸那个触感清晰的牙印,神色幽深地看着沈宓,“不一样,你近来在床上掉的金珠子,我瞧着压根儿不像是疼的。”
  倒像是爽的。
  “你…”沈宓喉头一噎,心尖儿烫的脸皮霞红。
  敢情堂堂摄政王,只是跟个开了窍的雏儿一样,在炫耀自己的本事。
  这越活怎么还越回去了。
  “熟能生巧尔,你N瑟什么?”沈宓瞪了他一眼。
  闻濯端正神色正经八百道:“昨日见姚芳归,同他谈起过你与贺怀汀的情谊。”
  沈宓跳了下眼皮,放下手中的梨花冰皮糕,“说了什么?”
  闻濯酸的咬牙切齿,“说你待他,当真是谊切苔岑,辅车相依,情谊深的谁也比不得,令我好生艳羡呐。”
  沈宓当真无辜,“所以,这便是殿下将我折腾的昼夜来回的缘由?”
  闻濯坦坦荡荡,直视着他点了点下巴,“难道不应该么?”
  沈宓无言以表,只能恶狠狠地塞了口糕点,将剩下的空碟子矢手摔了过去,“真是个心胸狭窄的衣冠禽兽!”
  闻濯稳稳接住碟子,起身凑了过去,“真凶,我家中那位可没你凶。”
  沈宓皱起眉头,“那便找你家那位去,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闻濯笑了笑,抬手蹭点他嘴角的糕点渣子,捧着他的双颊揉了揉,“怎么还口是心非了?昨夜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呵,”沈宓冷笑,“演戏罢了,当一时真话,求个你情我愿,又不是铁了心要过一辈子,没了你,别人也一样――”
  闻濯抬着眉,神色危险,“我不说散,你便只能一辈子当真,不会有旁人,谁敢来,我杀了他。”
  沈宓撇了撇嘴角,“殿下真是好生不讲理,我与旁人两情相悦,殿下也要拆婚么?”
  “哪门子的婚?”
  “殿下家中都有正主,还不许我有个竹马青梅么?”
  不怪竹马青梅,只怪摄政眼里容不得沙子,一想到跟沈宓前尘纠缠不清的那几个外人,他便压不住心里的火。
  此时也顾不得是戏里还是戏外了,窜着一股子酸破天的醋味,恼然道:“你敢。”
  沈宓倒真想同他说清楚,试探问道:“我怎么不敢?”
  “沈序宁,”闻濯脸沉的吓人,“昨夜的眼泪你到底是为谁掉的?是姚芳归,是不是?”
  沈宓:“……”
  沈宓没想到这桩事,居然还压在他心底没翻篇,一时也很诧异,头一回领略到这位殿下能拈酸吃醋的心眼子,当真要比芝麻还小。
  两人在榻上干的事情多多了,一个旧日同门,竟让他硌在心里,被针扎着似的提不得。
  这人怎么这么能憋啊。
  “你…”沈宓真的是哭笑不得,“你怎么会这么想?”
  闻濯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你要我能怎么想。”
  沈宓斜着身子靠过去,双手捏住他两边耳垂,无可奈何地揉了揉,“我除了与你,将天底下所有疯癫的事情都做了,与旁人,从未越过界。你既然在心下生了不快,又为何不问?”
  闻濯垂着眸,哑口无言的很,心底又委屈的冒出来酸水,半点不像个顶天立地的儿郎,“我以为你会说。”
  沈宓抿了抿唇,无奈地叹了口长气,“我不曾将他放在心上,便没什么好说的,我与他见面是为了拢秀坊的红契,还想拉拢户部的人,我想在这危巢里,替你我多留双眼睛。”
  他凑上去贴了贴闻濯的眼皮,吻了吻他的睫毛,接着说道:“我掉金珠子,真是想在你面前掉,想只给你掉。”
  “追忆过往想掉,受了委屈想掉,被你伺候的忍不住想掉,被你按着身子动辄不能时想掉,被你咬着唇舌索取时想掉,被你制着腰喊不出声时更想掉,”
  “我想你给我一点一点舔干净,想你柔着语调低声哄我,想你可怜我,疼惜我,珍重我,歇斯底里地把我跟你缠在一起,蹂躏折断,再碾碎拼起,闻F…”
  剖白需要回忆,将一个人的意义全番透彻说出来,原本就是一件需要不断搜索过往、总结痛苦的事情,他不知不觉间说红了眼睛,稍稍哽咽半句,炽热的唇舌便凑了上来,尽职尽责地履行着千金一诺。
  “闻F在。”
  “你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人值得跟你相比,你最好了。”
  ――
  作者有话说:
  闻濯:他好爱我,想淦!
  注:“急湍甚箭,猛浪若奔。”
  “泉水激石,泠泠作响”,“好鸟相鸣,嘤嘤成韵”,“千转不穷,百叫无绝”,以上都出自吴均《与朱元思书》。
  只要专业知识够充分,语文没什么不可能。
  (这两天糖比较多是因为作者生活不顺,麻烦诸位打点赏,给点海星,孩子在这里抱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