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完后实在忍不住提起来今天他的吻戏,张导促狭的说:“柏总,你们这孩子都有了,吻技怎么这么不过关呢?这要是让粉丝看到花絮,容易让他们想歪啊,柏总你也不属于霸王硬上弓的人啊。”
  他说完后自己先哈哈笑了,因为知道柏容凛不会做这种事,而且他们俩也是正常婚礼,现在为了多生孩子多领补贴,成年及法定结婚年龄,有很多人上着学就把孩子生完了,四年抱三,一毕业就能领着高额补贴提前退休,毕业不再及失业了。
  当然柏家也不用靠生孩子领津贴,张导就是调侃他柏容凛下,谁让现在绯闻闹的沸沸扬扬,都说是凌辰设计爬上了他的床,挟孩子子以令诸侯。
  看柏容凛看自己,那眼神要变成戏里南宫瑾那样杀人的样子,张导举了下手给他出馊主意:“要不多给你加两场这种戏,凌少是放不开对不对?加一场你主动的?床戏什么的?”
  就知道张导脑子里想的都是黄的,柏容凛冷哼道:“张导,我记得你是要拍一部正片,不是偶像剧的。”
  要是有吻戏、床戏他不会让凌辰来演的,不是因为他独占欲强,虽然这是事实,但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凌辰刚成年。
  张导跟他摊手:“我这不是为你考虑下吗?让你抱得美人归还不好?”
  张导这个老家伙,眼神毒辣,这是看出他们两个有问题了。
  柏容凛暗暗的吸了口气,他跟凌辰有了孩子是意外,他那时完全没有意识,一直都把凌辰当小孩看,虽然后来也睡过了,但是那也是……意外。
  柏容凛想着那天晚上的事闭了下眼,他那次是清醒的,可是依然没抵过凌辰的哭闹。有了那一次,他对凌辰的感觉就会变,男的都一样的德行,睡过了就会变质的。
  所以这些日子他跟凌辰相处时也有些畏手畏脚,想要把凌辰跟从前一样当小孩,但其实很多地方都不对了,柏容凛也承认他就是个大尾巴狼。
  看张导还看着他,柏容凛冷声道:“把这个地方截掉行吗?”
  张导哎了声,戏虐道:“柏总,你这不会是害羞了吧,我这部剧确实不是偶像剧,但是谁也没规定正剧就不能抱一下吧?你们俩从马上滚下来,生死之际了,感情不能大爆发一下吗?你演的暗卫人设是冷冰冰的,可是马上就要战死沙场了,对着自己一直护着的人,你总要留点儿念想啊。”
  张导内心吐槽,这部剧就这么一点儿吻戏,他还要给砍掉,那这剧还看什么?
  他不是让他们俩跟偶像剧一样吻到天荒地老,就是在落地的时候蜻蜓点水了一下,他以为对他们俩孩子都有的夫夫来说很简单的,结果他们俩愣是卡住了,这才是最奇怪的好吧?
  张导想起来两人上次在湖边拍出浴戏份时,他还夸凌辰演的好,真有跟陌生人初见面一样,难道那是凌辰的本色出演?真实反应?
  难道传闻是真的,俩人真的没有感情?
  柏容凛看他这探究的眼神,气的闭了下眼:“张导,你现在拍的戏是越来越低俗了。”
  张导欣然接受:“我入乡随俗,电视剧就是要接地气。”
  看柏容凛站起来,张导起身送他,临出门时喊他:“晚上你跟凌少再练练啊!”
  柏容凛把门给他带上了。
  柏容凛回到他跟凌辰的蒙古包,凌辰正在拉小提琴,这一次拉了一首他没有听过的曲子,还挺好听的,柏容凛等他拉完后笑着问他:“自己作的曲子?”
  凌辰嗯了声,他的暑假作业,他上一个学校里老师布置的作业,要自己创作一首曲子,最近拍摄不那么紧张了,他就有时间弄了,这里的人能歌善舞,吹拉弹唱无所不能,他看了几次篝火晚会后,也手痒痒了。
  柏容凛给他点评:“很好听,有意气风发、一日踏遍长安的少年气息,老师应该会给你满分的。”
  凌辰也笑了下:“谢谢,希望吧,”
  柏容凛把他小提琴给他挂起来,跟他说:“还有半个月就开学了,你现在成大明星了,敢不敢去学校?”
  看到凌辰脸上笑僵住,柏容凛逗他:“不用这么紧张,你演的很好,不怕别人说。”
  虽然凌辰的黑粉还是非常多,但柏容凛相信一定能好起来的。
  凌辰对于柏容凛的话只摇了下头,他自己的名声只会越来越坏,他想了下道:“我要是电视剧没有拍完,是不是可以不用天天去上学?”
  很多明星爆红后干脆就辍学了,忙着挣钱了。
  柏容凛想摸下他头,被凌辰躲开了,但他换个方向还是摸上去了,看到凌辰无语的眼神,柏容凛轻声道:“学必须要上的,我跟张导说了,这部剧再拍一个月,每周空出周一的时间让你去上课。”
  凌辰啧了声,他不是要跟柏容凛说这个,他不怕去上课,他就是无语柏容凛拐着弯的非要在他头上摸一把,这种强迫症跟摸猫狗一样。
  凌辰以前养过猫,但那猫不亲近他,也不喜欢他摸,见到他拐着弯走,他那时候气不过,逮着它强行摸了好几把,快把头摸秃了才放开它,那小猫从他手底下解脱后,差点儿找不到北,歪歪扭扭的跑了。
  柏容凛刚才摸他的举动就是这种感觉,感觉柏容凛有点儿生气,为什么生气呢?
  因为自己不让摸头?谁愿意让摸呢?
  凌辰深吸气,也有点儿生气了,他从沙发上起来,爬床上去,关了他那边的台灯,钻自己被窝里。
  柏容凛看着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失笑,也不再说什么,去洗漱了,等洗漱完出来,凌辰还是背对着他,造型还是刚才那样子,显然还没有睡着。
  柏容凛上床,他掀开的是凌辰的被窝,凌辰就有反应了,立刻扭头看他:“你干什么?!”
  他干什么?他能干什么?!
  他们俩现在是正常夫夫吧?一个被窝睡不是很正常吗?
  但是凌辰看他的眼神很不正常,就跟下午演戏时看他的那样。
  柏容凛轻声反问他:“怎么了?”
  凌辰推了他下:“你到你自己被窝去。”
  他没有用多少力气,就是示意他,所以柏容凛不为所动,只半躺着,用手摸了下凌辰额头上的碎发,给他弄到一边去,露出他光洁的额头,看了一会儿他的眉眼,再把头发给他弄回来。
  刘海有没有感觉很不相同,露出光洁的额头时,凌辰眉目清晰如画,五官像是勾画出来的,贵气十足;散碎着几缕在额前感觉又不一样了,像个学生,平白的又小了很多。
  凌辰现在的年龄就介于少年与青年人之间,性格也是,有时候跟少年一样天真,有时候也有成年人的成熟,他有很多时候也摸不清凌辰在想什么。
  这种摸不着的感觉挺不好的,因为他一直以为凌辰会如以往一样听话的。
  凌辰以为柏容凛刚才没有摸够,只好忍着让他摸,可柏容凛都摸了好一会儿,撩上去又撂下来,凌辰都觉得自己前面那几缕要秃了。他忍不住把柏容凛手拍开:“弄够了吧,再摸就秃了!”
  他现在深刻理解那只小猫的不耐烦了。
  柏容凛不弄他头发了,俯下身来,双手撑在了他身侧,凌辰瞪了下眼:“……你压着我了。”
  柏容凛只跟他浅笑了下,他没有压着凌辰,给他肚子留出空间了,所有凌辰看他不下去,毫不客气的推他,柏容凛干脆抓着他手腕放在了枕头边上,凌辰终于变表情了:“……你要干什么?”
  柏容凛没有说话,只就着这个姿势看他。
  在凌辰不耐烦的挣扎时,柏容凛轻声回答他了:“导演说我们俩的吻戏不过关,咱们练习一下。”
  这句话凌辰反应了一会儿,等明白过来后,立刻扑腾起来了:“起开!谁跟你练习!走开!”
  柏容凛没有动,凌辰声音就大了:“放开我!混蛋!”
  他这就是混蛋了?他这还什么都没做呢?
  柏容凛低下头,轻声跟他说:
  “嘘,小点儿声,蒙古包隔音不好,让人听见了笑话。”
  凌辰屏住了声音,感觉连呼吸都屏住了,柏容凛没有吻下来,可是还不如吻下来呢,因为他就在他鼻尖上面,说话的气流都附在他面上,牙膏是薄荷的味道。
  凌辰从没有觉得这么薄荷味能这么浓郁,他想把脸撇开,可一栋就碰到柏容凛鼻尖了,柏容凛靠的他太近,他都看不清他的五官了。
  凌辰脸不能动,也不敢说话,使劲挣手,柏容凛就是逗他,看他真用力挣扎了,就把他松开了,往上起了下,凌辰立刻用胳膊挡着脸,抱着脑门,跟鸵鸟一样。
  柏容凛让他逗笑了:“你以为捂成这样就吻不到了?”
  凌辰也非常无语,要不是不想让柏容凛特别没面子,他用得着这样,谁让他弄的跟要……似的。
  凌辰都不想说这个词,非常丢人,他一个大男人,而且对象还是柏容凛。
  “那你下去!”
  柏容凛躺倒旁边去了,凌辰自由后立刻就要往床边滚,怕他掉床下去,柏容凛连忙把他搂住了:“别掉下去,我到外面去。”
  等柏容凛在他的被窝里躺好后,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看凌辰质疑的眼神,柏容凛有些苦笑:“别怕,跟你闹着玩的,不练习了,明天我让导演把这里删掉。”
  凌辰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有些看不明白,柏容凛这个样子感觉跟真想吻他一样,可这怎么可能呢?
  柏容凛的爱人就在他的隔壁帐篷住着呢,每个帐篷相隔不过一米,他晚上的时候都能听见俞听音拉琴的声音,那柏容凛也能听到的啊。
  所以柏容凛不可能在听着他的音乐下还要吻他,他是真的要跟自己练习?就为了这部剧?凌辰想说他牺牲可真够大的,又觉得这话哪儿别扭,柏容凛牺牲大,难道他就没有牺牲吗?哪有拿练习吻技开玩笑的呢?
  凌辰平躺着后跟柏容凛轻声说:“不用练了,我明天会配合你演的。”
  是他今天不对,不应该顾虑太多,今天拍戏现场,俞听音他们也在,他当着他的面觉得低不下头去。
  明天没有俞听音的戏了,他应该就不在了,那就闭着眼睛吻好了,管柏容凛是不是他爹呢?
  凌辰这个老气横秋的语气,让柏容凛出戏,他伸手轻拍了他一下:“有这么让你为难吗?”
  “对!我下不了口!”凌辰也伸手拍他。
  “……我是老的啃不动了吗?”柏容凛抓他手,又被他拍了下。
  两个人在半空中互相拍了几下,影子影影绰绰的照在墙上,跟降龙十八掌一样,猫咪打架版的,看着特别逗,柏容凛心想自己是怎么这么幼稚的。
  他拉着凌辰手,给他放回被窝里:“好了,不闹了,睡觉吧,后天咱们就回去了。”
  这个话题终于让凌辰也消停了:“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啊?”
  “还快啊,都半个月了,邓管家最近天天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呢,他想你了。”柏容凛跟他笑着说。
  是吗?他回去后,邓管家又要忙碌起来了,凌辰想撇下嘴角的,但是撇到一半就弯起来了,他还真是有点儿想念邓管家了。
  “快睡吧,明天上午我们去给他们买点儿特产带回去。”
  “好。”
  第二天的戏拍的还算顺利,这天夕阳也非常好,染红了半边天,迎着苍茫的荒漠,混乱的战场,别有一种凄美。
  凌辰低头吻柏容凛了,看着他的脸有一会儿,他们俩快被黄沙埋起来了,风还在吹着,再加上工作人员的鼓风机,让柏容凛的这张脸满面沙土,嘴角溢出的糖浆也特别像真实的血。
  凌辰对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低头吻了上来,吻的又快又轻,跟蜻蜓点水一样,吻上来的时候眼皮合上了,眼睫毛也眨的很快,像是暂停的蝴蝶,只肯驻留这一秒,很快就要煽动着翅膀飞走了。
  应该是敷衍的吧,但柏容凛就看着他,温柔的、默默的看着他。
  凌辰吻完后飞快的眨了几下眼,看向了柏容凛,他只能做到这样了,他想他已经牺牲很大了,这是他的初吻,不仅仅是荧幕初吻,是确确实实的初吻!
  所以就别期待他再给他来一个法式热吻了,他们两个又不是真情侣,以后还会分道扬镳,所以吻那么深干什么?
  当然凌辰也不知道,他的初吻早就没了,不仅初吻没了,初夜也早就没了。
  凌辰吻完后就看着柏容凛,示意他就演成这样了。
  柏容凛也看着他,凌辰的脸红透了,眼神装的镇定,但是脸色还是出卖了他。即便是满面尘土,可依然看到了脸颊的红晕。
  都爬他床上了,现在吻他一下还会不好意思吗?
  柏容凛就这么看着他,手臂却牢牢的抱着他,身下是不平的沙砾,但怀里的这个人是他此刻想要牢牢的护着的人。
  张导在监视器里看着两人,演的还是很不错的,眼神隔着屏幕都让人看的眼热,柏容凛眼神戏太好了。
  柏容凛眼神戏太好了。
  南宫瑾紧紧的抱着他,手臂都微微颤抖,他的伤太重了,飞不起来了,只能给他垫个底,他不想白小鱼死在这里,秦家已经没有人了,他希望白小鱼平安的活着,就跟镇国公永远在故人心里一样。
  南宫瑾没有告诉白小鱼的是,当年镇国公救过他一命,那时他才五岁,在街上玩,被魏家家奴骑马时惊到,就要被马蹄踏上的时候,镇国公从二楼上飞身而下,救了他。
  后来镇国公一家满门被灭,那是他也小,无力做什么,而如今他还上了。
  白小鱼要替他活下去,替秦家满门忠烈活下去。
  残阳如血,荒漠如烟,残垣断壁,战火凄然,但南宫瑾抱着他的那双手非常用力,白小鱼在这个怀抱里觉到了安心,他缓缓合上了眼,不再看满目苍夷。
  “好,卡,过了,大家辛苦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