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都市小说 > 做纨绔 > 第六十章 端宝元年
  夜里,永双殿偏殿摆着锅子。
  就是黎家兄弟俩吃宵夜,黎大郎在东宫偏殿睡了――
  黎王爷拆穿了,说:“他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个不爱玩闹的,说是睡,没准正看书呢。”
  “晚上就别看了,对眼睛不好。”反正小郡王不爱看书。
  偏殿不用人伺候,下菜夹菜调料碗,两兄弟自己来,至于新帝历延年,黎南珠说:“给红豆小糕讲睡前故事,咱们兄弟吃。”
  “圣上讲?”
  “平时我讲,我说的故事,两臭小子最捧场了,我说的好听嘛。”小郡王神气。
  黎王爷点点头,这倒是,“你打小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讲故事有意思,凭着这一手,府里那些小孩都愿意跟你亲近。”
  信字辈虽说是黎家买来的孤儿,但跟一般府邸的家奴还是不一样的。黎南珠是有些光环魅力属性加持的。
  说到这,黎南珠兴致勃勃透着一股八卦劲儿。黎王爷见状,也配合,好奇说怎么了这是。
  “哥,信四要成安亲王妃了!”
  这个黎王爷早知道了,之前弟弟信里提过,此时想了下说:“以前是郡王妃,现在升亲王妃了,挺好的,他从小就跟你亲,现在你认了做干弟弟,那嫁妆不能少了,我再添一些。”
  “好啊好啊,我替信四谢谢大哥了。”
  两兄弟边涮锅子边闲聊,什么都说,过了一会,黎南珠问:“旺财真不想我吗?我还怪想它的……”
  可他在京里,旺财年纪也不小了,要是劳累送旺财过来,一番折腾,不如留在昭州安享晚年。
  黎王爷笑的不成,弟弟还惦记这个,当即说:“想你的,我们回去,旺财跑来,嗅着我嗅着你嫂子,尾巴摆的欢,一看大家都回来了,就没你身影,往车后头找。”
  黎南珠一听,又心疼起旺财了。还不如不想他。
  黎王爷也知道弟弟这心思,话音一转,继续说:“家里就它一个宝贝了,是早上我出门操练兵拉它出去跑一圈,中午你嫂子带着二娘陪着旺财玩一会,下午黎暮珂出门也要带,晚上让大郎牵着遛,这样大郎就不看书了,几天下来,旺财现在好着呢,没工夫想你了。”
  “……那生活也太充实了。”黎南珠感叹了句,又说:“哥你也休息休息,别遛那么勤,累着你和它了。”旺财也是老狗了,他十一岁那年抱来的,一晃眼也十四了。
  他都二十五――还挺年轻的。
  “臭小子。”黎王爷笑骂了句。
  黎南珠给大哥倒酒,碰了个,继续吃。兄弟俩夜话许久,最后两人喝的都醉醺醺的,侍卫送黎王爷回东宫,黎南珠这儿是历延年亲自出来的。
  “我没醉,不信你撒开,我给你走路。”
  “直线!”
  小郡王要炫技,扑腾挥着胳膊。
  历延年忍住笑,说好,真松开了手。
  黎南珠就走了‘直线’,脚下画葫芦似得,历延年跟在后头护着,等进了寝殿,是亲自拧了热毛巾给阿叔擦脸擦手,还给喂了热的醒酒汤。
  “我哥年纪大了,头发都有些白了。”
  “这次见面,下次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飞机太遥远了,火车的话好像还能行。”
  “我哥要活的长命百岁……”
  小醉鬼是醉醺醺,坐在床上喃喃自语。历延年坐在一旁听着,问:“阿叔,火车是什么?”
  “火车你都不知道!”小郡王神气,又看历延年,点了点头,“也是,你还小没见识过,火车就是狂吃狂吃狂吃呜――”
  当场给表演了个火车行驶声。
  历延年觉得阿叔呜的时候很可爱,哄着阿叔睡下,盖好了被子,烛灯熄了,帝后二人在床上,是一袭被子,一条枕头。
  黎南珠侧脸,趴在历延年肩膀上,用下巴找了个舒服位置靠着,小声说:“有了火车,十天多我就能回昭州了。”
  历延年脸上笑意顿了,给阿叔掖被子的手都紧张了,“阿叔还要回昭州吗?”
  黎南珠自顾自说:“这样我每年都能回去,再回来,就不耽误时间了……”
  “阿叔还要回来?”
  “对啊,你这不是废话吗,这里有、这里有――”
  “这里有什么?”
  黎南珠嘻嘻一笑,“不告诉你。”然后一腿搭在历延年腿上,睡觉!
  历延年也笑了,心底是甜的,给阿叔盖好被子,抱着阿叔睡。
  只是睡前在想阿叔口中说的火车,这世上真有如此快的行车吗,比马儿还跑的快。
  阿叔说的,他是信的,只是不知长什么样子。
  之后一段时间,白日里历延年批奏折上朝,先帝驾崩也有快三个月了,朝中事务历延年经手已经习惯了,没什么险阻,主要是黎暮泽从中协助,很是得用。
  黎王爷在宫里小住了几日,是每天都开心的不得了,抱着红豆小糕玩,后来宫里住烦了,就回王府,整日去找旧友聊天,像是黎暮泽的爹,两人喝酒一喝就是半晌,酩酊大醉。
  “我和老哥哥都多大年纪了,有今朝没明天的,去去去别管我。”黎父对黎暮泽劝阻是这么说的。
  起料黎王爷不给面子,很认真说:“那咱俩不一样,我可要活久久的。”
  黎父:……
  “哈哈哈,吃喝这个算什么,难得难得,来再干一个。”
  又给哄了过来。
  先帝驾崩守国孝百天,百日一过民间又恢复各种热闹的营生,也能饮酒作乐了,只是安亲王不好办亲事,特意跟他的未婚妻说,委屈你了,待明年再办。
  信四照旧是神龙见尾不见首,现在大事定了,他闲暇时间多,每当安亲王亲自巡逻时,就会陪同跟着。
  金吾卫中暗地里都笑说,亲王妃可疼他们亲王了。
  一切都好,没目标时,就很容易混日子,日子见天的过的飞快,一晃眼到了年关。
  这是帝后第一个新年。
  黎南珠是新后,按道理是应该忙的不成,什么都要盯着,但他身边有得力大将――擒娇祝灵,两人学东西快,京里命妇进宫座位顺序、各家的关系、怎么接待都替他拿了好几个法子,等他做决定就好。
  真找到了点当老板的架势。
  黎南珠有时在历延年面前说:“要是在……”他含糊过去‘现代’二字,“她俩也是精英骨干女强人,是管理阶层的一把手,年薪高有体面。”
  “可封品阶。”历延年说。
  黎南珠:“?真的假的?”
  “太监有品阶,宫女为何不能有?”历延年说:“阿叔可以拟一下,要是嫌麻烦了,我来弄。”
  这个就不麻烦历延年了。黎南珠给自己人谋福利,还是很干劲十足的,他想了下,“对啊,为什么光太监有,宫女却没品阶。”
  其实宫女也有,像是各宫娘娘贴身大宫女这类,但没太监品阶明确,最高品阶正四品。而大宫女只是看各自服侍的娘娘身份高低,底下小太监宫女给几分尊重脸面。
  具体的升迁、品阶,不如太监明细。
  可能是因为太监一生都在宫里,老年了放出去,而宫女年二十五就能出宫婚配,若是想留在宫里的,那就是靠年龄阅历成了管事姑姑,再之后就是嬷嬷。
  现在后宫人少,先帝的妃嫔都搬出去了,现在就长宁宫皇贵太皇太妃住着――十二还没成婚,要是全都赶出去了,难免外头有说圣上才登基,连先帝妃嫔都不待见,不仁厚。
  所以先请太皇太妃住着。
  后宫空荡,黎南珠虽是没明说,但满朝文武及其背后女眷大致都揣摩到,咱们这位新帝怕是要同盛平帝一般了。
  意思一生只有皇后一人。
  当初黎南珠是太孙妃时,那东宫给滕妾住的地儿都没有,推了盖花园,这事吵了一通。现如今,还有人不死心,说皇后总不能把皇宫都推了吧。
  其夫人就说:“推不推的我不敢保证,但老爷瞧着吧,还是早早歇了送家中女儿进宫的心思。”
  果不其然,时日久了,皇后还住在永双殿,平日里大臣在正殿商议政事,有时候还能听到两位小皇子嗷嗷哭声,倒是响亮。
  圣上是见怪不怪,有时候还要身边太监去看一看。
  如此这般,京里官员之间便流传一句话:先太子像不像永熠帝不好说,新帝这副做派倒是像盛平帝――
  有人驳了回去,说更像光武帝。
  众人在脑海中挖了许久,乍一听觉得浑说,光武帝一生戎马,那是常胜将军一般,威风凛凛,新帝身子骨文弱,哪里像了?
  “你仔细想,往皇后上想。”
  仔细一想,恍然大悟,确实是像。
  当年光武帝同黎家表亲有了私情,登基后,封对方为后――后来有野史记载,那黎家表亲皇后其实是京中容家公子。这事另说。
  如今永双殿的匾额都是那时换下来的,帝后同住,长长久久寓意,可是恩爱,生下的小皇子也是哥儿,就是后来的永熠帝。
  如今可不是像嘛。
  “若真是如光武,那大历之幸。”
  “南边的大勃,北面虎视眈眈的真人,就看今上了。”
  有先前之例,黎南珠不住皇后住的永乐宫,住在永双殿,也没朝臣敢谏言乱说。
  倒是竹林峰住的清修居士――
  袁修不愿回宫里回京里住,说现在安好。
  到了年关时,黎南珠就亲自去接,拿红豆小糕当饵,因为两崽子还小,天气寒冷,不好抱到山上来,但仔细描绘还是成的,黎南珠是画饼画的一套一套的,袁修最后下山都是迷迷糊糊。
  可见黎南珠功力了得。
  住也是住东宫正殿。
  正殿同以前摆设已经种种不同,可袁修见了,往日的花草树木摆设皆在眼前一般,眼眶当时一红,待看到红豆小糕两个孙儿,滚滚热泪下来。
  “好,都好。”袁修哽咽道。
  红豆举着手要替爷爷擦眼泪,袁修先擦掉,望着红豆说:“好红豆,以后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
  “小糕也是。”
  这个年过的也算喜庆,袁修到了宫里,历延年每日都去看看,父子二人也不多说,有时候下一盘棋,有时候喝个茶,坐上片刻,历延年就出来了。
  黎南珠和他大哥那儿就有趣鲜活了,整日饮酒玩乐,孩子都丢给大郎照看,或是又撵了黎大郎多出去玩,过年了跟着京里一众少爷们玩乐,连赌钱玩骰子都行。
  “换做旁人我不会劝你玩这个,你从小就老成,就算是玩也有克制,而且成年了,知道什么好坏,玩一玩别赌太大了。”黎南珠说。
  过年小赌怡情,黎南珠以前在昭州时,年少什么都赌,赌今日谁抄书,赌他的马球输赢,连夫子今日跨左脚进门还是右脚进门都赌。
  黎王爷说:“你二爷爷那时候胆大包天,还赌我会不会揍他。”
  “大过年的不能揍孩子。”黎南珠当即跟在旁边笑的历延年很正经说:“我没挨揍。”
  历延年点头,“大哥疼你。”
  “那是自然。”
  大宴会多是客气寒暄,小宴会就是家宴,先帝几个皇子发落了一圈,到现在就十二皇子显出来,因此小家宴也没多少人。
  信四也坐在其中。
  说起以前旧事,十二手不规矩,在桌子底下捣鼓,信四:……
  “你那时候什么样的?你跟我说说。”十二好奇死了。
  信四想了下说:“主子打赌有输有赢,有一次我七天不用写作业,全都是主子帮我写的。”
  “!你连黎南珠都能骗过去?”十二不信,他未婚妻看着老实巴交的,“黎南珠知道吗?”
  信四老实脸说:“那是我运气好,不是故意设计赢的。”
  十二信以为真,当即说:“打赌就是靠运气的。”
  两人在这儿咬耳朵嘀嘀咕咕,黎南珠在上头看的一清二楚,扭头小声跟历延年打赌:“你信不信,你十二叔又要被骗了?”
  真是被卖了还要帮信四数钱。
  历延年点点头,同款小声:“我信。”
  太皇太贵妃一看这满室的小夫妻,是恨不得回自己宫里玩乐,看都不想看。黎王爷也有点想妻子了,好在过完年,他就回去了,以后哪里也不去了,就在家里陪妻子。
  这夜酒酣,夜宴散去。
  黎南珠洗漱过,坐在床上,脸颊发红。他看着历延年,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历延年吓的不敢上前。
  “阿叔?”
  “你过来。”黎南珠招手。
  历延年便前往。黎南珠让坐。历延年就坐。
  两人穿着明黄色的里衣――现在成帝后了,衣服规格都升了,是丝绸的,滑溜溜。寝殿有火龙,黎南珠热,系带松开,露出锁骨来。
  “年后我大哥要回去,这次回去后,可能以后就不来了。”黎南珠道理都知道,“他年纪大,大半辈子替我操心,我现在安稳了,有家有孩子,你人也好,他放心了。”
  昭州离京里太远了,一南一北,走来一趟是真的旅途劳累。
  历延年嗯,他知道阿叔还有别的话要说,不敢轻易开口,像是怕他开口,阿叔鼓足的勇气,就被他的话冲散一般。
  可以说,历延年也很了解黎南珠的。
  “我们以后就是一个家了,我不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和你睡在一张床,每天举止亲密,同吃同睡,没说清楚,我心里做不到,像是我吊着你,尤其是知道你对我的心思。”
  黎南珠说到这儿,紧张的舔了下唇。
  “那什么,我们试着谈恋爱吧。”
  “你亲我一下,我感受感受,要是不排斥,咱们继续谈,要是排斥了――”
  黎南珠还没想好,当初是药物下做的,他没什么恶心想吐反应,回想起来当时状态有种‘我是畜生’、‘好爽’反复跳。
  历延年紧张的攥了手心,他也一瞬间喉咙冒烟,有点干,又想刚才洗漱过,也刷了牙,宴会上喝了酒,但回来就喝了解酒茶,还如厕,都是干干净净的。
  “亲吧!”黎南珠扭头过来,“你别紧张。”
  其实他自己也挺紧张的。
  搞成了这样,现在古古怪怪的。
  历延年没有举动,而是忐忑问:“若是不好呢?”
  黎南珠:“……你把我问倒了,我总不能吃药,这个伤身,你也不许吃。”想也没想就知道历延年想干什么。
  “不行就慢慢培养习惯,每天亲,多习惯习惯就好了。”
  历延年心里一动,凑过去轻轻的――黎南珠吓了一跳,本想本能往后撤,但硬是压住了,整个胸膛心跳的好快,砰砰砰的,他慌乱的闭上了眼。
  嘴唇上温热,柔柔的,一吻。
  分离后,两人都不说话,静静的屋内,像是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黎南珠舔了下唇,嘴硬说:“有点快了,再来一下。”
  历延年都不敢笑,那颗紧张的心一下子安稳起来了。
  再亲了下,这次贴贴离开时,黎南珠舔了下对方的唇,历延年整个人都僵住了,而后也……
  帝后新年晚上就练了接吻。
  之后日子忙碌,过的飞快,到了元宵节还是红豆小糕一岁生辰,两只幼崽换上了百家衣――大嫂亲自做的。
  黎南珠说:“穿这个好,平平安安的以后不生病,我小时候就穿,也是嫂子做的,后来长大身体壮的跟小牛犊似得。”
  这个黎王爷亲证是对的,点了点头。
  “从小就淘气,爬树下河,弹弓打靶子,后来还爬到房顶上,再大一些就遛狗骑马玩,整日跑的飞快,乐淘淘的就不见忧愁。”黎南漳摸摸小糕软软的头发,老二身子骨随着历延年了,他操心老二,这会慈爱说:“穿了百家衣,咱们身子以后越长越结实。”
  红豆在旁边抡着两个胖乎乎胳膊,是虎虎生风的像大鹅子。
  黎南珠:……这孩子真随他了。
  袁修送了两对镯子,镯子上是梵文,都是祝平安健康的佛语,材质也不是金的,是檀香木做的,打磨的滑滑的,一字一字都是袁修在山上是亲手做的。
  他摸着两个孩子头发,最后是一笑,笑容里豁达释然不留遗憾了。
  再后来年结束了。
  大历的元和时代结束,端宝元年开启了。
  袁修出宫时,孤身跟儿子道别,说:“周家伏诛,你父亲大仇报了,我一生无能,没法替他报仇雪恨,虽是住山上清修,可是心中罪孽滔天,杀心不断,并没有什么佛性。”
  “红尘旧事一直断不了,也不想断。”
  “以前就两桩心事,如今都了结了。阿年,若是我没了,你不要伤心,我想你阿父想的太久了,早该下去陪他的,这是喜事,你把我同你阿父葬在一起吧。”
  历延年眼眶红了,几度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在父亲笑意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我知。”声音沙哑。
  袁修后来走了,是山上老妈妈的儿子接的,一辆朴素的马车,驾着车出了皇宫,离了京城,去往竹林峰上。
  黎南珠那时候陪红豆小糕玩,是捶了捶腰,吓唬两个,“一到三岁就送你们去幼儿园!你们爹快扛不住你们精力了。”
  咋小孩子精力这么旺盛呢。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一扭头就看到历延年眼眶泛红,黎南珠顿时竖眉头,“谁欺负你了?”一想不对,历延年现在当皇帝了。
  但皇帝也有被言官怼的。
  历延年抱着阿叔,紧紧的,黎南珠扭头先看,床上他的好大儿红豆小糕正呲着为数不多的小米粒牙傻乐。
  黎南珠顺了顺历延年的背。
  “父亲走了,他说,若是去了,要我把他同阿父埋在一起。”
  黎南珠心里咯噔一下,袁修说这样的话,那就是了无生趣,没什么活下去的意思了――
  他想了又想,什么客气安抚的话多得是,但最终说的是:“父亲觉得这般是幸福吧。”
  每个人理解想要的幸福都不一样。
  “我只有阿叔了,幸好我还有阿叔……”历延年喃喃道。
  黎南珠心口便一疼,想到那个梦里,历延年在意的亲人都离他而去,只有历延年背负骂名误会在世间挣扎。
  如今好像是好了,但好像该走的还是走了。
  “……你这话说的――”占有欲也太强,还有点变态味道,但黎南珠把这话吞了下去,说:“咱们还有红豆和小糕,还有大历的子民,既然是做了皇帝,职务大了,责任也大了,不能像以前混日子了……我说的是我自己。”
  黎南珠以前游手好闲吃喝玩乐做个纨绔,但那时候他不用对谁负责,不用担什么责任,现在他是皇后,说实话责任是不一样了。
  寻常皇后职责:管理后宫,给皇帝选妃,让后宫枝繁叶茂子孙多多起来。
  黎南珠皇后:“你要批奏折,还要带红豆小糕,可不能让我一个人带娃,这是寡妇式育儿不可取的。”
  “你在庙堂之上,坐的高,底下的事情就知道甚少,还是要多走动,往民间去,还有大勃那儿没收回来,吃了这么多年老底,国库亏,百姓累,北方真人也要注意些。”
  “最至关紧要是海外,这一次咱们要走在前面,人家西洋钟都琢磨出来了,我们得赶上……”
  南珠皇后给皇帝列作业表,一列,还真是任务重时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