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开通了监护人账号秀腹肌,婚姻氛围会有所扭转,但效果甚微,危机至此。
  陆岐琛佛系地打算也干点正事。
  那对养狗的邻居老人家身体不如从前,平日豆沙包常去串门玩儿,回来说爷爷想出门卖废品。
  陆岐琛心想都风湿了还出门卖什么瓶瓶罐罐。
  老人家得知他要帮忙,怪不好意思的:“那谢谢莱恩爸爸了,就开我那辆手刹档的老爷车吧?”
  陆岐琛:“没问题。”
  他闲来没事儿,开了辆老爷车外出兜风,前往废品站卖掉不少废品,顺便给老年车进行了保养。
  汽车停在较为偏僻的区域。
  陆岐琛从4S店打转上道,坐在驾驶位,远远瞅见有个举着运动相机的背影,边上还跟着摄影小哥。
  那人有些眼熟,陆岐琛不自觉慢下速度,但不料俩双双回过头,隔着降下的车窗跟他对上眼。
  卢轲震惊了一瞬:“陆哥?!”
  陆岐琛尴尬地扯唇打招呼:“巧啊。”
  跟拍的小哥起初没反应过来,上下打量眼前的帅哥,开着俩过时的老汽车,黑T恤搭牛仔裤,踩着双帆布鞋,这不就是……当年拿下新人视帝的陆岐琛嘛?!
  几年不见。
  他竟然沦落到这么穷酸的地步!
  不知被戴有色眼镜,陆岐琛只听卢轲提及录制综艺遇到瓶颈,被安排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必须找到穿黑衣的路人帮忙,否则任务不达标。
  他好心停车走下来帮忙,不过几分钟就能离开。
  然而老年车在半路发生了小故障:“……”
  陆岐琛没想到自己还能这般倒霉。
  回头再去修时,见卢轲已结束录制,举着手机蹲在墙角,像是在给人发消息。
  “叮咚――”
  他的微信顿时弹来消息:“哥,不好意思,最近遇到了些困难,你能不能借一千块钱给我交个房租?我过两天发通告费了马上还你。”
  陆岐琛想了想:“红绿灯路口的饭馆等我。”
  把车重新送到车厂后,陆岐琛走进那家饭馆,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来到靠店内的那桌坐下:“这顿我请。”
  卢轲顿时红了眼眶:“哥,谢谢你,明明你的生活看上去……也不怎么好吧?”
  陆岐琛摩挲着杯沿:“还行。”
  说来也世事难料。
  当年C位出道的风光少年,如今沦为十八线也是不如的地位,而几年来,卢轲每逢过年都会发来祝福,他俩关系不算太差。
  所以他清楚卢轲的事业走下坡路是因得罪了资源咖。
  “不想提那些事了。”
  卢轲咀嚼几下,似是犹豫良久才开口,“哥你退圈后都去做了什么?”
  陆岐琛漫不经心地答:“创业。”
  卢轲:“噢噢。”
  陆岐琛直白地问:“你现在对我没意思了吧?”
  卢轲尴尬道:“早就没了哥,你也知道我之所以……除了得罪人,粉丝跑路也是因为恋爱塌的房。”
  他确实知道卢轲恋爱换了好几轮的事。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陆岐琛也并非在秀优越,而是划清界限般亮出戒指:“当时说的结婚生子是真的,我们很恩爱。”
  卢轲愣了一瞬,转而失笑道:“恭喜哥。”
  分别时。
  陆岐琛给卢轲转了一笔钱,把人吓得够呛,却兀自离开得潇洒,不忘划清界限:“借的,你什么时候有钱再还,否则我对象知道了会不高兴。”
  卢轲连连点头。
  陆岐琛一天做了两件好事,心情舒爽。
  回到家中。
  崽崽在楼上闹腾,不知兴奋什么,陆岐琛转而冲了个澡,故意光着膀子在房里晃,无意瞟向镜中时,不出意外捕捉到瞿时念偷看了他一眼。
  陆岐琛藏着笑意也不拆穿。
  “……”
  瞿时念进出门几回,隔壁房的崽崽呼唤他好几回,每次在走廊上,他都趁机瞟两眼“莱恩的监护人”账号。
  ――所有人都在夸素人奶爸的腹肌好绝。
  从泳池浮出水面的动作被放慢,腹肌沾着水珠,闪起光泽,瞿时念深呼吸几下,耳根红了个透。
  而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或是这些天在崽崽身上付出太多时间,忽略了恋人,才会有了这么一出插曲。
  不知是谁更幼稚。
  瞿时念推门进屋,入眼是陆岐琛暴露在空气中的矫健后背,强悍如埋伏在丛林的猎豹,光是看着便会令人呼吸急促。
  他纤长手指解开了衣领最上方的那枚纽扣。
  “岐琛。”
  瞿时念绕过床尾,虎口捏住陆岐琛的下巴,“在看什么?”
  陆岐琛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宝贝知道黄金眼1717么?”
  瞿时念疑惑:“嗯?”
  他只知道1818是人才辈出的民生新闻节目。
  陆岐琛掐了下自个儿大腿,抬脸时满是后悔:“我就该问清楚卢轲在录的节目是什么。”
  瞿时念微乎甚微地拧眉:“……”
  怎么跟卢轲又扯上了联系?
  瞿时念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世纪大事。
  原来陆岐琛外出卖废品、修车的经历,被卢轲在录制的娱乐圈版本黄金眼综艺录入镜头,当晚节目提前发布上线,在网上引起了轰动。
  【原来陆岐琛和卢轲私下关系这么好?!】
  【娱乐圈真是后浪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当年的C位沦为十八线,而曾经的新人视帝退圈后在捡破烂!】
  【帅哥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不是说好的退圈结婚吗,长得这么聪明,不会是被渣男骗了吧】
  周遭死寂。
  当晚同床异梦,我好心助人惨遭背刺,你无端背上渣男骂名,任谁都不会心情好过。
  “为什么主动下车帮卢轲录节目?”瞿时念仰视天花板默默置气。
  陆岐琛这回知道哄人了:“我做慈善呢。”
  瞿时念:“他还喜欢你吗?”
  陆岐琛:“怎么可能还对我有意思,他都被爆出跟两男两女夜不归宿的丑闻了。”
  瞿时念微微蹙着眉:“其实不完全是别人害他。”
  陆岐琛犯困地点了点头。
  瞿时念:“别跟他走太近好不好?”
  近墨者黑的道理谁都清楚。
  陆岐琛记得他当时回答了,却抵不住困意睡死过去,醒来时天色大亮,见瞿时念在刷着手机。
  “……”陆岐琛预感不妙,“在看什么?”
  瞿时念移来屏幕:“自己看吧。”
  陆岐琛顿了顿:“战地玫瑰是什么?”
  瞿时念没吱声,起身洗漱去了,留下烫似烤炉的手机,陆岐琛看得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
  当初那些骂他的卢轲粉,如今像是出门被车碾了脑子,改口也叫他陆哥,千言万语道不尽他对卢轲的不离不弃。
  至于战地玫瑰,指的是双方粉丝吵得很凶,但正主的关系却很好的CP模式。
  陆岐琛:“?”
  这不纯纯添乱吗。
  结婚四年没吵过架,本以为岁月变迁再见到曾经熟人,掀不起任何波澜,谁知道还能整这一出。
  陆岐琛把话挑明了,表明自己的债主身份,还把电子欠条亮给老婆看了:“我就借了他三千。”
  瞿时念嘴角没蹦住:“三千也收他利息?”
  陆岐琛:“好歹不能做亏本买卖,三年后再还不上就开始放高利贷。”
  瞿时念被彻底哄好了,网上的事眼不看心为净,本打算就此揭过,但陆岐琛还没表态,他那俩不靠谱的员工非说看不下自家老大被污蔑是穷光蛋。
  瞿时念:“……”
  一股不妙的预感席卷了他。
  跟1717这档邀请糊人小明星的综艺不同,隔壁兄弟档1818里的主角都是素人,主题也相当劲爆有看点,比如网恋女友竟是抠脚老汉、十岁小孩打赏涩情主播……之类。
  1818还有个抖手直播频道,如今已事业有成的费扬扬和时峙妄开了个账号,连线1818进行访谈,聊的都是四年来的创业经历,不过重要信息都打过了码。
  一些网友认出了他俩:“?!!”
  这不是当年那对金毛花美男和卷毛肌肉哥CP吗!
  原来他俩离开了陆岐琛后,混成了公司高层,尽管不清楚是什么公司,但比他们曾经追随的老大过得不要好太多!
  陆岐琛是穷鬼的传闻简直要坐实了!
  费扬扬:“……”
  时峙妄:“……”
  他俩怎么都想不到还能反手坑了自己老大。
  隔天正好有一场视频会议。
  陆岐琛居家办公,烦得不想去公司,丢脸倒不至于,国内外合办的公司高层都是老外,没人清楚他曾在娱乐圈混过:“路易斯先生。”
  “没问题的话,祝我们合作愉快。”
  陆岐琛面对同为英国佬的合作伙伴露出微笑。
  切掉大会议,进入只有IT部高层和外贸部高层的三人会议房间,那俩金毛卷毛出奇地沉默,他冷笑道:“平时不是挺爱吵?”
  那俩完全不敢吭声。
  陆岐琛咂摸不下,这时门外响起动静,有人小声地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开门伸来小脑袋:“爸爸,我可以进来吗?”
  是豆沙包上完表演基本技能的课程来闲逛。
  陆岐琛勾了勾手:“过来。”
  豆沙包听话跑去,爬上陆岐琛的大腿,在镜头前戳手机玩儿,听不太懂爸爸和叔叔们对话,听困了就仰着脸睡觉流口水。
  两个老牌员工心都化了。
  费扬扬:“老大,等回头豆沙包拍戏的时候,我能不能请个公休去兼职当经纪人啊?”
  时峙妄:“我也要休假去反黑。”
  陆岐琛心想可拉倒吧,他家这么可爱的崽还能有黑粉?除非黑子心都是黑的。
  大概因有瞿时念在给崽崽铺路,他的担忧不多,那个世伯的儿子为答感谢,主动邀约做客请吃饭,陆岐琛跟瞿时念商量要不要去一趟。
  瞿时念正在浇花的手顿住:“阙子墨也在吗?”
  陆岐琛倚在门边:“不确定,他要是在我就不去了。”
  瞿时念好笑道:“发现什么了?”
  陆岐琛逻辑清晰地分析了一番。
  瞿时念听闻没说什么,继续闲情逸致地浇花,被故意轻撞了胳膊才制止道:“别闹。”
  陆岐琛靠在他身后:“那你说我猜对了没有。”
  “对了吧。”
  瞿时念笑笑,“因为国内外双版系统整合了,小洛给咱们崽崽的视频点过赞,有陆叔和你世伯的这层关系在,阙子墨知道崽崽的身份也不难。”
  简而言之,阙子墨清楚那是陆家继承人的儿子,但并不清楚背后的继承人长什么样,毕竟陆岐琛回到家族后有够神秘的。
  陆岐琛觉出了猫腻,那小子还挺会玩,但八成猜不出来他这个莱恩的亲爹就是混娱乐圈出身的。
  瞿时念怎会猜不到他在想什么:“陆叔不喜欢你抛头露面,你别又回娱乐圈整活了。”
  陆岐琛可不会惯着那便宜爹:“1717都上了。”
  瞿时念险些浇坏了花:“……”
  让资助人的贵气长子又重回娱乐圈露脸,还落下不好的风评,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瞿时念整天都在试图忘掉这么糟糕的事。
  他私下给秋阿姨做过保证,让陆岐琛回国来,会好好照顾恋人,尽管秋阿姨笑得温柔:“应该是岐琛多照顾小念你才对。”
  瞿时念却不这么想。
  他所拥有的如今,最大功劳要归根于陆式夫妇的资助,否则以他当初的家庭状况,又怎能选择艺术的道路,不必为昂贵的培训费发愁,也不用风吹雨淋地多打几份工。
  后来听陆岐琛说没去跟世伯的儿子吃饭。
  原因不详,似是时峙妄那边分公司有个大项目要忙,陆岐琛闲了几天,又回归忙碌的总裁日常。
  瞿时念有时会很怀念刚在一起那会儿。
  那时的陆岐琛与现在不同,天差地别的不同,需要他帮助的地方多于反过来照顾他,或是瞿时念从小安全感欠缺,那样被需要的日子更让他感受到自己被爱着。
  “念念爸爸。”
  豆沙包难得睡前不想听小故事,“能给豆沙包讲讲你和琛琛爸爸拍戏的事情吗?”
  瞿时念给崽崽掖好薄被:“当然可以。”
  他毫无保留地聊起在伦敦拍戏的那段日子。
  儿童房的灯光如漫天星辰,散落温柔色泽,当光斑漂浮至窗幔,揣着崽崽拍戏的那年冬季也在故事中落于尾声。
  豆沙包迷迷糊糊地搂紧过来:“念念爸爸,我好爱你和琛琛爸爸。”
  瞿时念欣慰又满足地笑着,揉揉崽崽的小脑袋瓜子,不知不觉也陷入了梦想。
  可梦里是一片黑暗。
  瞿时念双臂抱着膝盖,蜷在逼仄的空间里,呼吸不畅,浑身抖得不成样子,记忆中的他应该是躲在柜子里。
  外边吵得天翻地覆。
  “死婆娘,老子就是要赌,你管得着吗你!”
  “瞿材你这个混账玩意儿,能不能为小念的前途考虑啊?那孩子多优秀,你对得起他去世的妈妈么?”
  “他读书好有个屁用?值几个钱?!”
  “你、你……”
  好咸,不停地往下流,怎么也控制不住。
  直到重获光明。
  瞿时念睁眼醒来时,那股后劲仍是直冲脑门,他来回揉着疼痛的太阳穴,豆沙包竟睁着眼注视而来:“爸爸。”
  看上去醒来有好一会儿了。
  瞿时念胸膛起伏不下,生怕崽崽觉出异样:“宝宝饿了吗?”
  豆沙包露出两排小白牙:“还不饿哇。”
  “那怎么了呢。”瞿时念轻轻笑了笑。
  豆沙包钻进怀里:“不知道,想抱抱爸爸。”
  瞿时念怔然。
  他全身僵硬得不敢动弹,直到来自崽崽的奶香味蔓延,似火炉的温度也暖遍他的肌肤,他直至当下得到了救赎:“谢谢宝宝来到我身边。”
  阿姨给豆沙包准备的早餐相当丰盛,法式枫糖浆吐司、水果酥、以及弥漫着奶香的牛乳,换作瞿时念的饮品,会是提神一早的冰美式。
  父子俩吃完早饭后,前往后院晒着太阳浇花,听说陆岐琛整晚在公司加班,想必是有时峙妄解决不了的项目要陪着完成。
  玫瑰在当天下午过来:“老板,莱恩少爷的面试机会拿到了。”
  瞿时念点了点头:“还有别的事?”
  跟助理合作了这么些年,单靠眼神便能意会对方,而这回的拐弯抹角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玫瑰为难道:“陆先生的父亲催促他跟苏家的长子见面,他那边始终拖着,现在问您有没有空。”
  苏家长子正是指的那位世伯之子。
  瞿时念意外道:“陆叔怎么不亲自问我?”
  玫瑰:“怕先生知道后会生气吧。”
  瞿时念不自觉蜷起指尖:“嗯,知道了。”
  他当即主动联系了陆越泽,近年来双方关系的变质,陆叔不再是高不可攀的资助人,而是他恋人的亲生父亲。
  哪怕曾有过矛盾,但他清楚陆叔有多爱陆岐琛和陆洛。
  “说来也挺有意思的。”
  瞿时念不自禁对助理谈心,“以前还以为岐琛也是像我一样。”
  生来不配拥有所谓的父爱和母爱。
  玫瑰不知该如何安慰,怕说多错多,只眺望远处帮园丁干活且没有一丝骄纵气的小朋友,欣慰地说:“您有陆先生和豆沙包呢。”
  瞿时念露出的笑容染上微茫的破碎感。
  他本想跟陆岐琛商量一番,又怕图增这对父子俩的矛盾,不过是帮忙接待那位世伯的儿子,卖人面子,陆叔拜托他办事也是给了他面子。
  瞿时念特地定了家中式餐厅。
  预定的包厢在闹中取静的地段,环境风雅,人少静谧,平日接待的顾客多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必担心被认出来。
  瞿时念穿了身日常西服,衬衫束进裤腰,窄腰更显窄腰,手腕喷上淡淡的栀子香古龙水,无非是想尽到待客之道,不辜负恋人父亲的期盼。
  出发前。
  豆沙包也闹着要出门玩,牵起爸爸的手手:“爸爸,可是你和琛琛爸爸都不在家,我会很无聊的。”
  瞿时念见不得他们家崽崽撒娇。
  他考虑到迁来星海市的工作室距离餐厅不远,平日管家也时常公司和家中两头跑,同意了崽崽上车:“要听管家哥哥的话。”
  豆沙包梳起偏分小刘海,穿得像个英伦小绅士,重重地点头:“我到公司了会好好看书!”
  瞿时念笑着不拆穿这孩子。
  车辆行驶在星海市的街道上,春风拂面,豆沙包老实地晃着一双短腿儿,将爸爸送到餐厅外,趴在降下的车窗眨眼:“念念爸爸要快点去接豆沙包哦。”
  瞿时念亲吻崽崽的额头:“会的。”
  豆沙包挥挥手。
  瞿时念尽显优雅地挥手,转身上了台阶,气质转而清冷几分,被接待进入餐厅包厢。
  “笃笃――”
  服务员代为敲门后。
  瞿时念颔首,在门推开时踏出脚步,里边刚到不久的斯文青年站起身,露出得体的笑容:“瞿先生好。”
  瞿时念微弯唇角:“你好。”
  他俩不无客气地落座。
  这位世伯的儿子名为苏津,身上有着四分之一的欧洲人血统,但五官的优越,落在这张脸上显得不算太惊艳出彩,不怪他多次自嘲不及未婚夫的长相。
  瞿时念招待人有一套法子,不会让人冷场,但也绝不逾越谈及别人的私事。
  反倒是苏津只与他初次见面,三句不离他的未婚夫:“瞿先生应该知道阙子墨吧?”
  瞿时念饮茶时点了点头:“嗯。”
  苏津露出古怪的神情:“其实我挺想拜托陆叔一件事,能不能……”
  “让他帮我退婚。”
  瞿时念意外地抬起眸子,似乎明白他的意图:“我没有话语权。”
  苏津讪笑,也自觉太过失态了,将话题圆了回来,聊到其他空泛诸如移居星海市的话题。
  瞿时念逐渐也不再那么尴尬了。
  跟苏津谈天时,他不免想起和陆岐琛曾聊过苏家,苏家家族基业不算强盛,但其父跟陆叔关系不一般,是因年轻时给与过帮助。
  更多的他也不知情,对这些不算感兴趣,更何况陆岐琛也从来都觉着这些话题无聊。
  一顿饭吃得比商业谈判还浮于表面。
  瞿时念眼瞅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与苏津交换联系方式:“以后有需要都可以联系我。”
  苏静笑道:“劳烦瞿先生了。”
  听苏津说未婚夫在来接他的路上,瞿时念也就提前下了楼,在电梯时,给管家哥发消息:“小管,豆沙包在做什么?”
  管家拍了张图:“少爷看了两页绘本就呜呼大睡了。”
  瞿时念的嘴角弯起便没再落下。
  他走出电梯,收好手机,却猛然被眼前来人撞了胳膊,像是故意为之。
  瞿时念眉心紧锁,回头看了那人一眼,只见男人将墨镜一摘,露出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阙子墨挑眉微笑,字咬得格外的重:“瞿老师――”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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