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已经把所有一切都挑明了。
他这是逼着二人，必须点头答应。
“二位大人，你们想好了吧？”
赵高阴骘的目光停留在二人身上，冷的如冰一样。
“我是一个阉人，没有资格选择，二位大人也不要怪我，没办法，都是为了生活。
“还请您二位……给出一个决断。”
……
这哪里还有什么选择？
不听他的话，非死不可！
今天赵高算是把所有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这个东西从来也不是白听的。
还是李斯的反应快，本来他就是和赵高一条船上的。
中途虽然被迫被撵下去了，但想要重新登船，自然比新人要简单得多。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的道理，从来如此。
“太府令大人，在下愿意帮忙。”
“多谢李相！”
赵高冲着李斯，一躬到地，十分虔诚，特别敬重。
但是，转而当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冯去疾身上的时候，那股阴骘俨然成了杀机。
“如何，冯相还不做选择吗？”
“唉！”
冯去疾一声长叹，道了句罢，反而端起架子来。
“太府令，还不来拜见本相爷？”
或许，这就是他最后的倔强，而赵高闻言，心头大喜。
他并不在乎对方是不是在羞辱他，无所谓。
只要把他也拉上船就足够了。
“赵高，多谢冯相爷！大恩大德！”
冯去疾摆摆手，眼下他们三个已经绑定在一起，刚刚的一幕，不过是他最后的倔强罢了。
“太府令，咱们的计划，必须秘密从事。”
“还有胡亥公子那边，你要想办法稳住他，我可不想成为他的刀下鬼。”
“本相已经不是陛下的忠臣了，若是投了他人的船上，还要落水……是不是太冤枉了一点？”
冯去疾说着，站起身来迈步就往外走。
大势已定也没必要继续就在这了。
不知为什么，冯去疾走出那间房子的一刻，忽然感觉这外面的天气，竟是如此令人贪恋。
就是不知道，从这以后，他又能再得到多少这样的空气……
冯去疾走了，可李斯却留下了。
他想见见胡亥。
“太府令，既然在下已经做了公子的死士。”
“若是不能见一面，岂不太亏心了、”
这个要求，很合理。
但赵高却不能给他任何保证。
“李相，要见公子简单，在下可以当做中间人。”
“只是不知道公子是否愿意见您。”
李斯并不在乎这个，有些事，只是必须去做而已。
……
胡亥府中！
赵祯得胜而归的消息，他已经知晓。
不过，他不在乎。
一个臣子而已，难道还能爬到他的头上？
胡亥依旧是该吃吃，该喝喝，每天莺歌燕舞的，好不快乐。
此刻的他，还接着两个美人，正在欣赏胡人的舞蹈呢。
说起来，这倒是他占了赵祯的福茵。
是赵祯扫平了匈奴等地之后，使得一些弱小的外族，开始通过大秦的商道，向大秦内部进行迁徙和输送。
他们一部分人以狩猎为生，但是好多女子，只能依靠身上的几许舞姿度日。
好在外族的舞蹈风格，与大秦内部，极为不同。
很快就成了一道特殊的风景线，而这样的西洋景流传开来之后，胡亥又岂能错过？
他是专门派人，找来的这些舞女，还不得好好享受一番？
“公子！”
“公子！”
正在快乐要达到高潮的时候，突然被人打扰，胡亥异常愤怒。
青铜的爵杯顺手直接扔在下人的头上，当时下人咕咚一声跪在地上，筛糠一样颤抖。
不是他不抗揍，而是被胡亥吓得。
扫了他一眼，胡亥冷冷一声哼，这才问他所谓何事。
下人赶忙说，是赵高来了。
一听是自己老师，胡亥还能说什么？
这边派人去请，他也把身边的几个美人，都让退下了。
胡亥知道，现今阶段，有些场面还是不要让赵高看见为好。
不然，他又要磨叽了！
……
这边赵高笑呵呵地走入庭院，他在外面就听到里面胡乐之声。
胡亥在干什么，他心里很清楚，却无话可说。
见他进来，胡亥这边起身来迎。
“不知老师今日怎么突然就来了，现在朝廷上为迎接那个王祯，不是忙成一团吗？”
说话间，胡亥就请他落座，但赵高却欣然摇头。
“公子，迎接太尉大人，虽然是朝廷头等大事，但咱们也不是就没工夫做别的。”
“这不今日到这来，我是要为公子，引荐一个人。”
“是谁？”胡亥眯着眼睛，神情之内，瞧不出什么心思。
赵高深吸口气，缓缓吐出两个字——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