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的声音淬着笑，扶子春抬眼看到他的眼睛，那双总是晦暗淡漠的眼眸里盛着太多克制内敛的温柔色，就仿若清冷的天山湖泊中突然落了一场海棠花雨。
白粉色的花瓣点缀着清冷湖面。
他因爱得以重坠人间。
看到他眼底的克制，扶子春突然就又再度心跳如擂鼓了起来，她即便是已经不记得过去秦衍是怎么个样子，却也在这时候，她下意识地就觉得——秦衍方才应该是想着吻她的唇的。
但他最后急忙侧过了。
为什么？
是因为没得到允许所以怕她生气。
清晰意识到这点后，扶子春沉默了数息。她刚刚是真的以为秦衍会吻她的，但是当时的她是心动害羞而非逃避躲闪，所以也能从某种意义来证明，她也是爱着秦衍的，因为看啊，她起码都不排斥秦衍的吻和这般亲昵的动作。
换作他人必定不行。
所以扶子春在短暂沉思后，仰头垫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秦衍惊讶看她，喉结翻涌着。
声音沙哑：“……做什么？”
“继续做你刚才想做但又不敢做的事情。”
秦衍眼瞳微震，像是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砸了个措手不及，他声音这下甚至都带了些许颤抖了，恨不得把每个字都给都碎，却还是透露着浓浓的不可置信：“我刚刚……想做什么事情？”
“啧。”
扶子春无语，这么磨磨唧唧呢。
敢想不敢做？
搁这跟她还玩儿什么纯爱呢？
扶子春也不想再费心解释，直接用另一只手拉住秦衍的衣襟，逼迫他低头后，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刹那。
似有烟花绽放在脑海，万花绽放。
秦衍在短暂的怔愣后也毫不犹豫地伸手抵住了扶子春的脑袋，两人相拥相吻，抵死缠绵。
夜色正浓。
“呼……”当气喘吁吁的扶子春终于得以被松开的时候，她已经因为腿软而被秦衍抱上了床榻，看着面若桃花的扶子春，秦衍黑眸里闪烁着的情绪暗色虽然在极力压抑着，但是却还是因喑哑异常的声音暴露一二，“……可以吗？”
秦衍这般试探性地问她。
“今晚留在我这里，可以吗？”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扶子春气喘吁吁地缓着激荡心跳，伸手抵住秦衍的胸膛，问：“为什么盛宴上，你会选择偏帮叶冰凝？”
秦衍伸手握住她，亲昵地摩挲着她的手指，“因为我想故意闹出些事情搅乱北歌局势，叶冰凝在这种时候主动找上门来，说她和北歌和宰相有仇，想要跟我求合作，这时候我自不会拒绝。”
说到底，大晟和北歌到底是仇敌。
说是为和平而联姻。
但背地里无论是谁的花花肠子，被拉出来后，放在太阳底下看却都是五彩缤纷姹紫嫣红的。
扶子春明白了，但是扶子春还是对叶冰凝算计她的时候有些耿耿于怀。
所以，她故意地问：“你可以不跟叶冰凝合作吗？”
秦衍闻言，稍稍挺直了身躯，他眼眸深处的情欲稍稍散去，涌上扶子春看不懂的晦暗深色，而正当扶子春疑惑他难道不愿意的时候吗，就听秦衍突然严肃地问：
“怎么回事，叶冰凝欺负你了吗？”
“……”
“不是。”扶子春无语，却也老实回答：“我就是感觉她这个人有太多秘密，待人不真诚，避免以后你可能会被她狠狠摆一道，所以最好还是不要跟她继续合作了。”
秦衍眼底的危险晦暗色这才随之慢慢消散。
他重新勾上笑。
带笑的眼底丛生风流魅惑：“自然是要听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