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无用，到底扶子春还是更换衣物后跟着徐与安一同去了热闹集市。
荥台地处边境，虽没有大晟皇城那般奢繁，却也不至于算是穷山恶水，这里是论时节——大概就是每月的初一或十五最是热闹，每到这以后时候，偏僻些的农夫或者猎户会带着庄稼或者猎物来此售卖，街道两侧也会依次摆放着些手工制品或是精致漂亮的零食果脯。
而若不是初一十五，平常时候就是四天一小热闹，售卖一些日常必需品，比如蔬菜肉类之类的东西。
而若什么日子都赶不及的话，就大部分是小贩们挑着担穿街走巷地叫卖了。
他们今天出来，恰逢十五。
“每逢十五是团圆的日子，老师和老师的女儿旅途奔波，还日夜兼程硬是要赶在今日返程，也是为了和家人团聚。”像是看出来扶子春的疑惑，跟她并肩而行的徐与安这般解释说，“他们不贪恋金银玉器，平日里也没什么特别需要的东西，若是挑选礼物的话，不妨挑一些适合小孩子的。”
唔。
有道理。
扶子春跟原主陆汐颜并没有什么过多接触，她也不清楚现在原主陆汐颜会喜欢什么，至于陆盛渊——说来惭愧，她也确实不太清楚，因为无论她送给陆盛渊什么东西，陆盛渊都是喜笑颜开喜不自胜的。
二人很快来到一处售卖衣服的裁缝店外，徐与安驻足停下：“进来吧，给你挑一些衣服。”
“啊，好。”
她现在都已经快怀孕两个月，再过一段时间就该显怀了，而此处的衣服大多都是束腰束胸的款式，她也的确该挑选一些宽容舒适些的……嗯，孕妇装来了。
徐与安挑了两套如月色葳蕤般地锦裙，稍微后退两步在扶子春面前晃了晃，比较了一下很是满意：“试试看如何。”
“这……”锦缎就算是放在大晟皇城里也绝非凡品，更何况这还是偏僻边境，价格肯定再贵一层，扶子春忍不住想打退堂鼓，“看起来就不便宜，更何况我怀孕了，这衣裙就算买了我也穿不了多久就得搁置，不值当。”
“但你现在还能穿，只要能穿，能穿多久就不算浪费。”徐与安温声沉静地将裙子塞给她，“去试试吧，更何况等下你还要以我妻子的身份赴宴，若是你穿着寒酸，只怕会惹旁人非议。”
也是。
徐与安这满身锦缎，她着一袭布裙。
不合适。
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他苛待妻子呢。
可扶子春却一时还是没有动作，“这裙子颜色虽不高调，可纹绣暗纹奢繁，若是平常世家小姐穿自是没关系，可我已经嫁为人妇，又有孕在身……”
看出来了扶子春的迟疑，但徐与安却只是平静地反问：“所以你打算为你腹中孩子如此瞻前顾后，委屈自己吗？”
“我……”
“你很爱你的孩子，但你应该更爱你自己。”
徐与安说了这话后，就只是静静地垂眼看她，扶子春稍有触动地抬眼看去，就对上徐与安平静的眸：“这是，我妹妹曾经告诉过我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爱人先爱己，无论是男人还是你腹中的孩子，都不应该比过你自己的喜好和安危。”
扶子春眼神成功泛起了些许波澜。
爱人先爱己，她的确说过这话。
可是，可是那是对男人而言。
对孩子……
也行？
而现在更让扶子春感觉心神激荡的是，徐与安称呼她为妹妹，但是称呼原主陆汐颜却用老师的女儿来形容。
难怪他不说原主陆汐颜是他的妹妹。
因为他认准的妹妹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