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扶子春稍怔，抬眼看他。
“擦一擦。”
扶子春这才清楚地感觉到了难为情，她简单用手背擦了擦，局促起身解释道：“我平常吃饭的时候不这样，今天是太饿了，才会一时间失了礼数……”
其实平常她也绝对吃不了这么多。
风卷残云。
好像几百年没吃过饭了似的。
但这也不怪她的。
因为自从怀孕了之后，她的食欲大增，平常不饿的时候也就罢了，一旦饿了就停不下吃的动作，现在她也隐隐感觉自己因为怀孕都胖了四五斤。
秦衍今天的状态也挺奇怪的，要么就是死水一般平静无波，要么就是现下这般温柔缱绻地好像在看向深爱的妻子似的，纵容宠溺。
她感觉很奇怪，也很割裂。
但秦衍不管，秦衍仍旧保持着递送手帕的动作，见扶子春有些慌张地伸手欲躲避，他还直接伸手抓住了她，随即力道看似温柔实则不容拒绝地将她拉到自己身前，然后一手捏着手帕直接擦拭上了她的脸。
“王爷，您不用如此的……”
但秦衍却好像没听到似的，也好像没曾注意到扶子春的局促的拒绝，他神色认真凝重，好像并不是在替她擦拭嘴角，而是在擦拭一块蒙尘的宝物。
擦拭干净了后，他将手帕随手丢弃。
满意地看着扶子春，平静地道：“好了，干净了。”
“……”
扶子春嘴角忍不住有些抽搐。
她嘴巴好疼。
秦衍擦拭的动作就好像是有重度洁癖似的，那力道不像是在替她擦拭被油污弄脏的嘴角，而像是要直接擦下她一层皮肉下来。
疼死了。
被放开的扶子春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只触到了一片温热，她丝毫不怀疑自己现在的嘴角应该都已经红肿起来了。
没办法，吃人嘴软。
是她活该。
谁让她真的吃了秦衍的东西，还吃的那般放纵放肆。
这一餐，秦衍连筷子都没拿起来，而扶子春只能安分等在旁边，看着等饭菜撤下后换上的两碗补汤，她犹豫地打量着秦衍，本来以为这次秦衍也会看一眼就直接将其倒掉，却没曾想到这次秦衍竟然毫不犹豫地端起来，一饮而尽。
这般干净利落，扶子春和流风都震惊了。
吃完后，安神药起效，秦衍昏昏沉沉地睡去，而扶子春也终于得以成功回房休息，流风在她离开前，幽幽地道：“明天，在王爷吃早饭之前，你必须得在门外守着。”
扶子春讪笑着应了。
回到自己居住的房间时，还恰巧碰到了隔壁两个也刚刚回来休息的小丫鬟，小丫鬟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后，露出了暧昧的笑。
“你就是王爷最近挑中的贴身侍女啊？”
“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王爷才答应留下你的呀？”
……
扶子春才懒得搭理她们。
等推门回去后，还听到她们不忿地碎碎念着：
“得意什么？”
“不过是个冒牌货罢了！”
扶子春不管她们，她直接跑到铜镜前，去看自己的脸——她刚刚在回来的路上，想着秦衍应该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去用那么大的力气擦拭自己的嘴角，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了，就是秦衍表面是在擦拭她的嘴角，实际却是在查验她有没有佩戴人皮面具。
不过还好。
扶子春将自己先前的易容术又联合了元成渝的人皮面具，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才做出了现在这张人皮面具，不是一张，而是半张。
如果只揉捏她下半张脸，是绝对看不出任何人皮面具的痕迹的。
秦衍有所怀疑，就证明他还没有彻底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