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你的人生，可是你的选择愚不可及！”
秦衍被扶子春这副波澜不惊的姿态，给气得恨不得冲上去将她彻底摇晃清醒。
可是扶子春依旧平静。
“再愚不可及这也是我的人生，也是我做出的抉择。跟你没有关系的事，你又究竟是在凭什么，以什么立场，能在此对我的选择指指点点、妄加置评？”
说到最后，她眼眸深处还透着清醒的嘲讽嗤笑。
“摄政王。”
她眯起眼睛，冷漠地补充道：“你未免有点太好为人师了吧。”
“我……”
秦衍被扶子春的眼神给冻住了。
他哑口无言。
他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甚至于更多的时候，他更喜欢稳居高位作壁上观。因为他很懒，而诸事他只要插手一时，就得一直介入进去，但是他又确实懒得去处理一些后面的事情，所以他很多时候都只是冷眼旁观——看着旁人因为错误的抉择接连碰壁、懊恼后悔。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毫不遮掩自己的情绪。
这么毫无保留地跟人说：你这样做不对。
这么认真严肃地跟人说：你不能为一个男人而放弃自己，你不能只做一朵菟丝花。
可是那人却反过来嘲讽他——
“我跟你有关系吗？”
“你凭什么对我的选择妄加置评？”
“你未免太好为人师。”
……
秦衍被噎住了。
他沉眸，回想发现自己方才的反应果然太大了一些，以至于说出来的话都难免带了冒犯的意味。
而扶子春却也没给他再反驳辩解的机会，说完那些话后直接转身上楼回房间休息了。眨眼间，厅堂里，便只剩下了扶祁正捧腮促狭地看着他。
等等——
扶祁或许也不是在看他，扶祁只是在单纯的想看戏。
秦衍抿起唇，有些局促地解释：“我……我方才不是那个意思。”
扶祁扬眉：“那你去跟她说呀。”
“我……”
他也得能说啊。
扶子春现在还能听进去他说的话吗？
“王爷。”最终，还是扶祁看不下去秦衍再皱眉疯狂脑部风暴，上前道，“你难道没注意，你对令妹的关注未免太多了些，以至于言谈举止间都缺了几分分寸吗？”
秦衍也注意到了这点异常，他抿起唇。
有点茫然。
好半晌，他突然怔怔地道：“我应该见过她。”
啧。
看来若是不解开这个疑团，秦衍能一直内耗。
“其实子春并不是我的亲生妹妹，她本来的名字也不叫扶子春。”扶祁扬眉，缓慢地道：“陆盛渊陆丞相的嫡女，其实并没有死，她投河自尽意外之下伤到脑袋，不仅短暂失语甚至还永远失忆了，后才流落至北歌。你之所以觉得她眼熟，觉得曾经见过她，或许就是因为曾经在大晟皇城的时候，你们曾经见过面的。
看到秦衍眼底有什么坚持的情绪似乎摇摇欲坠。
扶祁这个单纯的看乐子人，忍不住开始幸灾乐祸，再落井下石道：“毕竟在之前，她还得跟你的皇侄瑞王，一起喊你一声皇叔呢。”
说罢，扶祁伸手拍了拍秦衍的肩膀。
哼唱着不知名小调，转身也上楼回去休息了，但在楼梯转角处，他又驻足假装无意地提醒道：“你现在对我妹妹的关注未免太重了些。作为过来者和你的朋友，我劝你，要么尽快理清楚现在对她的心思，要么就快刀斩乱麻尽快离开北歌。”
扶祁了解秦衍。
他一向怕麻烦，为了避免错误的结果，他一向会在开始的时候就直接放弃，所以明天醒来的时候，很有可能秦衍就已经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