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汐颜差点没小嘴抹蜜当场就对秦衍爆出一句粗口。
你没事吧？
你没事脑子怎么进水了？
“我没有！”酒意怒意上头，让陆汐颜一时都来不及顾念身份体统，失声喊道，“我没曾偷窃过什么暖玉，至于这暖玉究竟为什么会在我身上掉下来——我刚刚就跟郡主坐在一处，也是她说话提议让我来给皇上诊治的，若是她偷偷将暖玉放在我身上栽赃给我……”
秦衍闻言眸色骤然阴郁晦暗下来。
他厉声打断她：“做错了事就该称歉认罪，你若再胡乱攀咬，本王定然不会轻饶你。”
“你……”
陆汐颜怒极反笑，这时候她也逐渐回味，秦衍这是有意在偏袒夏月璃。
秦衍眼神清明，分明是知道这事是怎么回事的，可他又着急忙慌地要让她出面定罪。
秦衍想护夏月璃。
所以推她认罪。
呵。
按理来说这并非初次，甚至严格意义来说，这应该算是秦衍的一而再再而三了，每次无论什么事，只要是她跟夏月璃同时身陷险境，秦衍每次，必定都会选择偏袒夏月璃而让她出面顶罪。
哪怕秦衍知道她无辜，也是如此。
可是这次，趁着酒意氤氲，陆汐颜心底突然就生出几分委屈来。
她很想指着秦衍的鼻子骂他，问他为什么。
就算秦衍事后会给她补偿，也必定不会让她因此丧命，可为什么夏月璃的好名声就每次都得用她来顶罪？
她就不想用好名声吗？
陆汐颜咬牙，刚要继续跟秦衍理论，就听夏月璃突然悲戚又委屈地哭诉道：“我知道陆小姐觉得是我抢走了衍哥哥的喜欢，因此厌恶我，可是凡事都要讲究规矩和道理，大长公主和我爹从小就教导我，做事做人得光明磊落，这种手段我不屑用也不会用！太后，衍哥哥，求你们严查此事，务必要还我清白！”
夏月璃哭得梨花带雨，也出列跪在了殿内。
陆汐颜怔怔地看着她。
后知后觉，难道夏月璃还有后招？
太后眼神锐利冷漠地在夏月璃和陆汐颜面上来回游移，她红唇冷抿，却谁也看不出她的情绪和想法。
须臾，太后冷冷质问：“哀家再问一遍，你们若有人承认，哀家不会过多苛责——哀家的暖玉究竟是谁偷的？”
夏月璃举手发誓：“不是我！”
陆汐颜不甘示弱：“妾身不敢。”
……
“好。”太后冷冷拂袖，哼道：“今日摄政王也在，此事与其说发生在深宫内阁，但你们都和摄政王关系匪浅，哀家也不能随意冤屈了谁。那就宣大理寺来彻查，哀家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谁在哀家眼皮子底下，乱动手脚。”
大理寺？
陆汐颜稍稍松口气，大理寺虽如今不归属于徐与安管辖，但徐与安也管着断案之事，只要这事徐与安能出面来查，那她就不至于被秦衍和夏月璃随意污蔑。
然后——
小半个时辰后，陆汐颜就眼睁睁地看着柳予屏身穿官服入殿。
她嘴角狠狠抽了抽。
你没事吧？
柳予屏不是接手了柳敞意最初入朝为官的官职吗，这怎么还横跨了九寺五监，跑到大理寺来断案来了？
柳予屏掀起衣袍跪下，端着一派清冷自持：“臣柳予屏参见太后。”
太后拂袖，“查。”
陆汐颜：“……”
哎。
看来老天无眼，夏月璃也是算计好了今天一定要让这黑锅落她头上。
陆汐颜这边刚认命地闭上眼眸，就听得自此事闹大从始至终都没说话的秦烨突然轻轻笑了起来。
“陆小姐摔的暖玉，是本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