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汐颜伸手抓住秦衍还在用力往下刺的手，哑声劝：“别扎了。”
“不，不……”
陆汐颜趁秦衍因刺痛而短暂分神间将钗子拔掉，随即在他痛苦地闷哼声中，拥住他的脖颈，随即便安安静静地吻上了他的唇。
秦衍当场震住。
手臂上的伤还在源源不断流着鲜血。
刺痛。
迷情药在他四肢百骸间流窜，像是带着火，所到之处他只觉得遍体难受，如被置在铁板上受着千熏火燎。
可是……
可是陆汐颜的吻冰凉里却也带着万种柔情，使得他原本猩红难耐的眸色都被悉数安抚下来。
他不由自主地想拥她入怀，想汲取她更多的柔软，想让她欢愉，想让她冰凉的吻变得火热滚烫。
但是秦衍还是宁肯咬破舌尖用刺痛来逼迫自己清醒，也不让自己被欲望掌控，做出什么对不起陆汐颜的事情来，他克制地惊颤着，声音就像是恨不得将每个字都给抖碎了一般：
“不行，你会后悔的……你快走，快点走……”
“我不后悔。”陆汐颜原本时挣扎不开倒是想着逃离，现在秦衍让路让步了，她却觉得没那个必要，左右陆盛渊的迷情药也是为她而下，若她离开后由着秦衍在这苦苦煎熬，不说就着寒毒发作他会不会出意外，只说事后他可能秋后算账，就够难为陆盛渊的了。所以无论如何陆汐颜今天也不能干脆利落地一走了之。
既然走不了，那就不走了。
男欢女爱，你情我愿。
不过就当做男女一夜情的发泄罢了。
她不在乎这些。
于是，陆汐颜又凑近了些去扯秦衍的衣衫，轻声哄道：“我知道的，我愿意，不后悔。”
听到这些，秦衍眼眸瞬间被猩红情欲侵占，他火急火燎地吻住那双曾无数个午夜梦回他都在肖想回味的嫣红的唇，反客为主。
一夜良宵。
至三更时分时，昏暗天际突然下了一场雨。
夏雨敲海棠。
至清晨时，院子里的海棠花已然淅沥沥落了满地。
……
陆汐颜是被渴醒的，她疲倦地睁开眼时只觉得自己犹如出了车祸又被车来回碾压数百遍似的，四肢百骸间都是酸软难受的。
特别是双腿。
她下床来准备去倒茶时，脚一站地，差点没当场一个踉跄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好在她虽刚醒但还算得上眼疾手快，急忙扶住了一旁床榻。
“……”陆汐颜忍不住堪称暴躁的骂了句脏话，“秦衍你是狗吗？平常也不见你怎么重色重欲，敢情都是憋着的是吧？好家伙，好像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逮着我就是往死里折腾，我真的是服了……”
可即便是听到陆汐颜这么多啰嗦的埋怨，却也没听到秦衍有什么反应。
陆汐颜也不理会。
她踉跄着来到桌前给自己斟茶，喝了点后恢复了些许体力，准备去将秦衍叫醒——毕竟他身上昨晚虽然迷情药的效果更甚，但其实说到底他还有寒毒再次发作。
也不知道一晚上没管寒毒，寒毒的情况如何。
她得把秦衍叫醒，给他把脉。
可她扶着腰来到床前时，秦衍却仍双眸紧闭昏沉睡着，陆汐颜叫了他好几声没听到什么回答，陆汐颜正有些烦躁地皱眉，打算用强硬手段逼迫秦衍醒来，余光却突然瞥到这张昨晚被他们折腾地狼狈凌乱的床榻角落里，似乎有一个奇怪的东西。
陆汐颜好奇地皱起眉，艰难地将那东西给拿了出来。
随即，眼瞳地震。
这是个面具，是陆汐颜追查了很久的那个青面獠牙的青鬼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