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闻言当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哈？
他不相信：“何等谣言，侮人清听。”
“皇上莫言不信。”秦烨温和笑着解释道，“臣已经去过瑞王府，那瑞王侧妃已将瑞王疯魔这些天的事情都告知于臣，瑞王自从前几天在九品轩外见了陆小姐一面，回去就酗酒大醉一场，醒来时就已神智不清状若疯癫了，且还总是将枕头当做陆小姐般，日夜抱着，哭嚎不止，甚至臣今日前去的时候，还听他说了一句要，若是陆小姐能回心转意，他定然会让陆小姐做皇后……”
说到最后一句时，小皇帝愤然起身勃然大怒：“瑞王放肆！”
案牍上的奏章，批阅过的没曾批阅的，悉数被稚嫩的天子重重拂落。
噼里啪啦落了满地。
满宫下人纷纷跪地俯首。
天子震怒之下，秦烨也稍稍垂头，选择暂避其凌厉锋芒。
年岁稚嫩的小皇帝冷着脸在案牍前踱步，秦烨稍稍抬眼，看到小皇帝紧绷的脸色，还有眉眼间无可奈何的躁。
他唇角微勾。
笑意未明。
“瑞王此等行径，摄政王可知？”
秦烨想了想：“摄政王及陆小姐确实已经去过了瑞王府，只是可能有更多顾忌，所以未能入宫禀告皇上。”
顾忌？
还能有什么顾忌？
他那皇叔究竟是想着偏袒陆小姐，还是因为担心瑞王这话会让他这个年幼的小皇帝火冒三丈？
可无论如何，他那个身为摄政王的皇叔也不能对瑞王这等放肆的行为置若罔闻！
小皇帝紧紧皱起眉，随即又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眉峰稍稍舒展。
摄政王未将此事告知入宫，就是想着偏袒陆汐颜——而如今，他已经将圣旨送至了摄政王府，无论陆汐颜能否真的能治愈秦煜辰，她都已经卷进其中。
如此，他也能好好问问皇叔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汐颜入宫拜见小皇帝，说来是从前几个月的宫宴之上，小皇帝对朱砂过敏后，她就没曾见过小皇帝了。
熟练地提起衣裙，恭敬地跪下行礼。
“参见皇上。”
正在批阅奏章的小皇帝似乎看得认真，一时并未听到声响，秦衍稍稍蹙眉轻咳了几声，小皇帝这才如梦初醒似的，忙让陆汐颜起身。
“陆小姐回荥台省亲，不知陆丞相身体可还好？”
陆汐颜抿唇：“家父远离社稷，只日夜惦念着皇上。”
小皇帝笑了笑，未置可否。
“朕听说瑞王得了一种莫名的疯病，口出狂言不说，还状若疯癫。”小皇帝有些惋惜地喟叹着，“朕实在担心挂怀，毕竟无论如何，瑞王都是朕的兄长。只是朕派了御医前去诊治却都束手无策，眼下也是没有办法了，想起瑞王疯病得的蹊跷，猜想或许解铃还须系铃人，才请陆小姐前来的。
原本还算安稳听话保持沉默的秦衍，一听这个瞬间就忍不住了。
“皇上何出此言？”秦衍脸色冷硬，“瑞王疯癫只是因他自己日夜酗酒无状罢了，和臣的妻子有何干系？”
小皇帝稍稍攥紧了拳头。
少年人强烈的不甘涌上心头。
行。
他想。
他的皇叔之所以没有将瑞王疯癫的事告知宫里告知他，原来就是想着护住陆汐颜罢了——根本就不是顾忌到他的颜面！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因为顾忌摄政王的颜面，而选择忍气吞声！
“但是朕听到的却并非如此——无论陆小姐有没有和瑞王私底下暗相来往，但瑞王此时疯癫确实只认陆小姐，至于真相如何，就等陆小姐将瑞王治好那天，再当面对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