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衍还是这么盲目固执，陆汐颜恨得牙痒痒：“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怎么听不进去人解释呢！”
“我脑子没病！”
秦衍哭唧唧控诉道。
“那你怎么连那种蹩脚的谎话都相信——我说了，你很行，我没怀孕，我和徐与安只是兄妹关系，你却还盲目地要去提刀砍人？你脑子里是不是装的都是浆糊啊！”
“不是！”秦衍失声大吼道：“我脑子里装的都是你！”
……
四下寂静。
针落可闻。
在外被揪过来赶车的扶祁没忍住噗嗤一笑。
他仰头看向天际。
看向天之尽头的那朵温软清朗的云。
他的梦里也曾有过这朵云。
被扶祁笑声拉回现实的陆汐颜剜了秦衍一眼，轻咳着转移了视线，努力镇压住心底的异常情绪，她轻声叮嘱道：“你觉得瑞王会谋逆吗？”
秦衍想了想：“看证据。”
“证据可能是人为做的，如果一时难以分辨，你会给瑞王定罪吗？”陆汐颜总觉得秦煜辰发疯的时机颇为蹊跷，连带着被翻找出谋逆铁证的时机也颇为蹊跷。她原本以为章长怡也是心大，就算再喜欢秦煜辰又能如何呢？章大人虽然也有错，却明显是被踢出局做了替罪羔羊——她觉得章长怡应该是恨着秦煜辰的。
但没想到章长怡却设计，逼迫秦煜辰迎娶她入门。
本想着或许章长怡终能得偿所愿了，也算是好事一桩吧，谁料章长怡在瑞王府的日子却过得举步维艰——谁料章长怡表面爱慕痴恋着秦煜辰，实际上却买了元疆的蛊虫，激出了秦煜辰得的梦魇症。
那么问题就来了，章长怡蛰伏在瑞王府这么久，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秦煜辰变得疯魔，那她又能不能用点计谋，伪造出秦煜辰谋逆的铁证，让秦煜辰即便能逃过梦魇症疯魔的折磨，却也洗不清谋逆的罪名呢？
很有可能是可以的。
所以这就是陆汐颜因此而迟疑的原因。
“听你这话，你似乎笃定瑞王不会谋逆。”闻言，秦衍眼神怪异地看向了陆汐颜，“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难道就因为你曾经喜欢过他吗？”
“……”
救命。
现在的秦衍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恋爱脑。
三句话不离喜欢。
“都说了他是过去了，你能不能不要抓着这点不放，斤斤计较啊。”陆汐颜汗颜，“现在问题的重点是你已经失忆了，你对于这些事都不是很熟悉，为避免被人察觉出端倪，等会到瑞王府去，无论看到什么铁证，最好最后都将一切交给徐丞相来解决。他不会徇私枉法，也不会落井下石，他会查明真相的。”
秦衍当即恨恨蹙眉，“难道我就查不出真相了吗？”
“但是你现在不是失忆了吗？”
秦衍据理力争：“我是失忆了，不是痴傻了。”
“……”
陆汐颜表情怪异。
“你失忆了跟痴傻了没什么区别。”
秦衍面如菜色。
陆汐颜无奈，只能又温声细语地去哄劝，好在秦衍还知道些轻重缓急也没有借此发挥，但是等马车停下，他还是抱着自己的剑。
陆汐颜感觉自己刚才的苦口婆心都说给了狗听。她咬牙，只能跟上去，死死地拽住秦衍的衣袖。
两人就这么艰难而浪漫的并肩同行。
扶祁靠在马车上看着二人。
当看到秦衍唇角露出的那抹稍纵即逝的得逞笑意时，他眼眸稍稍一深。
秦衍的这把剑并非是要去砍谁。
但是他只有拿着剑，陆汐颜才会去拉扯他的衣袖。
谁拿捏谁还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