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秦煜辰上了马车，车夫被赶到了一边。
车厢里死一般的沉寂后，成晴到底没忍住尴尬地询问：“你说来帮我，你想帮我什么？你能帮我什么呢？”
瘦削成这样，风一吹就得倒，就算打群架的时候恐怕打人也打不过几个吧。
跟豆芽菜似的。
秦煜辰掩唇止住了一阵咳嗽，声音略微沙哑：“听说徐与安丞相近期劳碌奔波，是为了替成君翻案，可是，就算拿出确凿证据恐怕也做不成。因为贤王，他绝对不可能会放任这种事情真的发生。”
成晴在心底跟陆汐颜共同发出了一声惊呼。
陆汐颜惊讶：“他怎么知道？”
被问的秦煜辰解释道：“此事解释起来也无非是涉及皇家秘闻声望之事，但还有更深一层的秘密在——如果想要证明成君是被污蔑的，则必须要查明两百年前堤坝受损之事是何人所做，而如果真的将矛头对准了泱皇后的话，必定又会扯出来一件新的问题。”
成晴听着他这么费劲的说话时，虽然心神悬起，却还是没忍住在心底跟陆汐颜吐槽道：
“他是不是身体不好，有点肾虚啊？”
“如果他说着说着话突然晕过去了，那我是不是得负责任啊？”
陆汐颜：“……”
说成晴脑子跳脱吧，还真不委屈她。
这时候了，不好奇所谓的新问题，却在纳闷秦煜辰出事了她要不要承担责任。
“你关注重点行不行？”
被陆汐颜骂了的成晴撇撇嘴，询问出了陆汐颜想问的问题：“什么新的问题？”
“大晟皇朝历来有一桩秘术，就是至亲可以替人承担罪孽，到时泱皇牵连胞弟的事也会被曝光，甚至……甚至连我的祖父将摄政王和我父皇的这桩秘术也会被宣告天下。这件事，皇上已经知道了，但他不想让摄政王知道，所以他定然会从源头上，就直接掐灭这件事被公之于众的可能性。”
成晴听懵了。
秘术——
就是泱皇和祈月是吧？
那摄政王和先皇的也是这样吗？
嘶。
这等邪术竟然还能做到世袭？
成晴听不懂，但陆汐颜却听得懂，她已经从近日的梦魇里读懂了大概。但真正令她感觉到奇怪的却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秦煜辰倒是也没有隐瞒：“我这段时间夜夜心悸，梦魇不安，便住在三山寺里。恰好前段时间长公主也住在了三山寺，这些也是我这段时间偷听到的内容。”
陆汐颜明白了。
难怪秦煜辰这段时间会消瘦至此，原来是夜夜心悸又梦魇不安。
这样的话，小皇帝不想给成君翻案的原因也找到了，他很依赖秦衍，但他也担心——如果秦衍知道了这件事，知道自己所承担的罪孽都是在替别人而承担，即便那个别人是他最敬重的兄长，恐怕也会心生怨怼愤恨的情绪吧。
而秦衍又是大晟皇城的摄政王，手掌兵权，可号召威慑百官群臣。秦衍愤怒之下，辞官事小，颠覆大晟皇朝的可能性却也并非没有。
毕竟，人在愤怒之下，不会顾忌往日情谊。
小皇帝有此担忧也是正常的。
陆汐颜才想明白的这些秘密，长公主竟然早在很久前都知道。
可是现在理清楚了所谓的真相和背后的秘密，陆汐颜就更加有些看不透眼前秦煜辰的信誓旦旦和从容不迫了。
于是，她让成晴帮忙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既然你我现在都已经清楚这件事情这么棘手了，甚至目前来说，连徐丞相都束手无策，你，又能帮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