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选择交给你，你是想要给自己出气，还是想要救下那个女人？”
秦衍认真地问。
陆汐颜只觉得可笑又无奈。
这种事几乎也不用怀疑和斟酌，就能知道秦衍的选择会是什么吧。
两种方案。
一是为了给她出气，就将顾渊鸷扣押。
二是为了救下丽妃，而将顾渊鸷放走。
……
这，就连傻子恐怕也都能知道秦衍会选什么。
可秦衍却还顾忌着这些东西，非要来认认真真地询问她的意见，就像是只要陆汐颜选择第一种可能性，他就能不顾及丽妃的安危，而跟北歌太子撕破脸面了似的。
如果可以，陆汐颜真的很想说她选第一种。
可不合适。
对丽妃不公平不说，还可能会暴露她没有失忆的秘密。
所以陆汐颜就仍然眨巴着眼睛，不肯张嘴也说不出话，这种时候，她万分感谢自己现在这个失忆了的人设。
“我忘记你现在失声了。”秦衍没得到陆汐颜的回答，自嘲轻笑：“不过如果你还记得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让我将那个女人救回来。”
陆汐颜：“……”
不是。
真不是啊。
她想选择的是第一种，选择为了给她出气而跟北歌撕破脸面。
“没办法。”秦衍还在叹息：“你一直都是这么善良。”
陆汐颜翻了个白眼。
这次是真无语。
秦衍呆坐了半晌，直到流风来禀，说北歌太子现在正在摄政王府外等着，秦衍才低落愧疚地道：“没关系，以后我一定会给你出气的。”
秦衍这么说，陆汐颜就知道他选什么了。
不过陆汐颜也的确不生气。
丽妃命苦。
若是现在真的还活着，被秦衍接进摄政王府，也算是终于苦尽甘来了。
想来应该是很多次选择的时候，秦衍都是为了顾全大局或者是有其他顾忌而都放弃过陆汐颜的缘故，所以这次的时候，陆汐颜心底甚至连半分波澜都没有。
甚至还能欣慰地，在脑海里设想着母子团聚时泪洒现场的画面。
想想就很感动。
……
秦衍让人将北歌太子接进府里，这才发现他竟然还带了数十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注意到秦衍疑惑的眼神后，北歌太子从容地勾起唇角说：“摄政王的母妃就在这十个女子之中，她当时流落北歌的时候，身体亏损奄奄一息，只翻来覆去说一句话，说自己想要忘记前尘，所以当时我父王就帮了她。”
“她失忆之后的这些年就一直生活在北歌，也是在最近，我才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了她的身份。”
“摄政王可以猜一猜，哪一个是你的母妃。”
……
秦衍在猜哪一个是他失忆的母妃。
这些女人相貌不俗，个个都垂眼低眉，做出一幅恭敬的姿态模样。
那个人的眉眼和他有点像，这个人的五官轮廓也有点和他相似，旁边那个人笑起来时眼尾弯起的弧度也跟秦衍有几分相似之处。
秦衍一时间难以辨认，他这些年从未见过丽妃，甚至于连丽妃的一幅画像都不曾见到过。
他觉得所有人都像丽妃。
所有人也都不像。
看到秦衍陷入纠结为难的神色里，北歌太子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
没有人能一眼就认得出来自己从未见过的母亲。
特别是还在那个母亲并不记得他的情况下。
即便是秦衍。
也认不出。
这样更好不过，这样的话顾渊鸷想要在秦衍眼皮子底下玩一出狸猫换太子，可能就也会更加顺利一些。
北歌太子不经意瞥过一个人，那人会意，当即掩唇轻轻咳嗽了两声。
秦衍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