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
沈明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身边的第二任恩赐，仿佛他刚才说的话是开玩笑。
“别急，想要知道黑暗在哪里复苏，首先要知道黑暗为何能够复苏，以及，规则，到底在你的成长过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第二任恩赐有条有理的念叨着，然后将解释黑暗的部分，重新交还给了太阳神。
太阳神面色严肃的看着沈明，正色道：
“黑暗之所以不能被灭绝，是因为祂是废土星潜意识海中一切阴暗的集合，当初我在剥离祂的时候，没有意识到后面的变化，以至于用上了恩赐超维的力量，这就导致，黑暗，在某种程度上获得了超维的力量。”
“祂从过去、现在和未来不断汲取人们的负面情绪，只要还有人能够提供阴暗，祂就不会枯竭。”
“所以，任何现世的神伟手段都不能处理掉祂，但如果完全动用恩赐的力量，那整个时空都会陷入被毁灭的危机中。”
“这种景象，不是规则想要看到的。”
“所以说，规则在我剥离黑暗的那一刻，便已经开始了算计。”
“算计？”沈明诧异道。
“不错，算计！”太阳神闭了闭眼，然后略有些疲惫道：“直到我以意识禁锢黑暗于太阳之后，我才幡然醒悟，其实，不想让我离开此方时空的，并不是我的挚友和追随者。”
“而是......”
“艹，规则？”沈明眼睛瞪得溜圆，然后转头看向老二道：“这就是你说的规则无迹可寻，却又影响着所有人？虚无的波动其实是规则想要留下太阳神，所以润物无声的影响了恩赐之眼的抉择？”
“是！”
“可，为什么？”
“因为太阳神埋下了祸患。”第二任恩赐斩钉截铁道。
“不错，因为我埋下了祸患，我剥离了一切的恶念，就是打破了现世的平衡，一旦我离去，这阴暗不洁的集合将成为灭世的根源，所以，规则不会放我走。”
“......”
沈明目瞪口呆的听完了他们说的，然后想了一会儿，大惊道：“可恩赐不是高纬度的物种吗，规则如何限制了恩赐，难道规则也......也是？”
“祂是，但祂并不以任何维度的神伟限制恩赐的威能，祂摆弄的，是人心，是恩赐的善，是一切能够推算的终极......”
第二任恩赐顿了顿，缓缓说道：“以我所经历的去猜测，不难想到，祂大概是更高维度的存在，或者说，是更高维度存在的守卫者。”
“守卫者？”
“嗯，一个不断平衡着现世，避免现世走向终结的守卫者。”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当一个普通人的身体内，混入了些许病毒，面对外来的侵略者，免疫系统，就要干活了。”
“我们恩赐的族群，大概就是找到向人类体内投放病毒方法的外来者，而我们，就是那个被期盼成长为外来者的病毒。”
“而规则，你懂的，自然就是免疫系统内的执法者。”
“只不过这套简单的守卫和入侵框架，放大了几个维度，变成了超出现世想象的程度。”
第二任恩赐唏嘘道：“所以说，一旦你意识到了祂的存在，那么，你的每一步都将被祂算计在内，因为在规则看来，你了解规则，你就会是那个想要突破规则的人，对于这种生命体，规则，从不会放过。”
“我们三个，就是最好的例子。”
沈明突然懂了。
规则并不会在意你是否有恶意，只要祂发现了你了解了祂，那么祂就会在无声无息中，影响一切去遏制你，制裁你，甚至是毁灭你。
祂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每一个生命，更何况，恩赐还是一个善于钻bug的外来者。
怪不得在给玩家赐予技能的时候，玩家并不能知道赐予规则，因为一旦了解，他们就会下意识去避免过度的代价，从而对现世造成更多的影响，所以规则直接否定了这个因子，将影响现世的手段，扼杀在了摇篮里。
“我突然很好奇，老二和老三的时代，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沈明突然在沉默的气氛中调笑了一句，让众人纷纷勾起了嘴角。
“我大概知道了你们的意思，与其说我现在面临的最大敌人是黑暗，不如说我面临的最大敌人是规则，是吧？”
“不。”
“不？”沈明疑惑了。
“规则从来不是敌人，祂只是规则，之所以祂总在限制恩赐，是因为恩赐总在改变现世，破坏现世的平衡。”
“祂所表现出来的，是中立的平衡性，而不是敌对的侵略性。”
“只不过我们很难在弱小的时候就了解祂，哪怕是很早就了解了祂，那么作为外来者，祂也会演化出不同的变化来扼杀知晓规则的人。”
“祂才是真正的，不可直视，不可思及，不可亵渎！”
太阳神说了一会儿，顿了顿道：“想要解决黑暗的问题，首先还要回归到规则上来，祂能限制我们，就必须能限制黑暗。”
第二任恩赐也说道：“你要了解一件事情，规则算计了一切，包括你的内心。”
“太阳神并不是不可以离开，作为一个真正的恩赐，祂有随时离开废土星这方时空的能力，只是祂的子民和祂的追随者成为了祂的牵挂，所以祂为了他们，没有选择离开。”
“因为一旦祂离开，黑暗就会吞噬一切。”
“规则，笃定了太阳神的选择，所以，引诱三部众，创造了黑暗。”
“我等的结局，亦然。”
“你猜，这是不是规则一开始就制定好的计划？”
“艹......”沈明只觉得自己后背生冷汗，他默默想到，那自己是什么时候被盯上的？
成为恩赐候选人的那一天？
还是，降临到废土星的第一天，就已经被规则安排好了剧本？
“世人皆说神明不应有情，但很可惜，我不是神，”太阳神轻笑道，“我只是一个幸运的人罢了。”
“我也是。”老二笑道。
“我也。”马国华默默跟了一句。
沈明内心默默说了一句“+1”，他一想到那些被解放的可怜人，那些高呼着自己神名的虔诚荒野人，心中就一阵温暖。
这么一群可爱的人，怎么能让他们信仰崩塌，死于黑暗呢？
“所以说，为了我可爱的信徒们，我需要先解决历史遗留问题，把黑暗掐死，然后再去面对我的时代，规则催生出来的改变，对吧？”
“大差不差，但有一点，规则对你催生出来的改变，很有可能，就是黑暗，这也就是我说为什么黑暗在苏醒的原因。”
第二任恩赐直言道：“第二月亮代表着黑暗的初生地，代表着不洁的源头，它如此短的时间的三次降临废土星，很难说不是规则在暗中推波助澜。”
“可为什么，规则在这时，会用如此老掉牙的剧本去唤醒黑暗来对付你呢？”
“对于这种过于直白的手段，我相信，我们几个的猜想是一致的。”老二环顾了一圈，得到老大和老三的肯定后，他笑着对沈明说：
“因为现在的你，太弱了......”
？？？
沈明不服气的挺直了腰板，但一想到对面曾经是三个真神，便又叹了口气：“继续说，别大喘气。”
“心态不错，”第二任恩赐大笑，“现在的你太弱了，但你的成长速度，太快了。”
“快到规则觉得布局已经跟不上你的节奏，必须先行扼杀！”
！！！
“要知道，在我的时代，这短短半年的时间，我可还没能离开荒野，更别说从无到有建立一座城市，我连城市都没看到过。”
“这也说明，我的思路不错。”第二任恩赐颇为自豪的说道，“在无序的世界引入新的变量，确实能够打乱规则的布局，玩家，就是破除润物细无声的规则的唯一解！”
“拉倒吧！看看我，”马国华指着自己吐槽道，“我，战争之神，在有限的神寿中，除了给玩家擦屁股就是跟别人打仗！你起初在无序的世界里引入的不是变量，是tm变态！”
“是我矫正了这个方法，让他！”他指着沈明道，“让他终于提前看破了规则的踪迹！”
“啊对对对，但我是首创！”
第二任恩赐依旧一脸骄傲，沈明仿佛在老二的头上看到了一个小人在跳脚，一边跳一边喊：“夸我！都tm的夸我！”
“......”
“话说，太阳神变成了太阳，马国华......你别瞪我，死神变成了血肉地脉，请问这位首创，你在哪呢？”
只见第二任恩赐抽了抽眼角，一脸幽怨的说道：“你以为是什么力量，能够打通连接废土星和蓝星的潜意识海？”
“卧槽！！？？”沈明下巴掉了。
“又是什么力量能够支撑老三把一位位格不低的眷者送去蓝星，还能身怀威能？”
“你每次仰望恩赐大厅的穹顶，看你的小玩家投影过来时，可看见我那明亮的眼睛一闪一闪了？”
“......”
“不说了，你牛逼。”沈明回想着穹顶之上闪烁的无数意识投影通道，默默的对着第二任恩赐举起了一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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