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风没控制住音量,“师傅,你竟然是七哥!”
  
  白眉大叔吓了一跳,走到门口拍了他一巴掌,“你这臭小子,都不带动脑子的!”
  
  白眉大叔拽了一把白南风的胳膊。
  
  白南风踉跄着进了包间,这才发现里面还坐着一个人。
  
  那人面色冷峻,右边眉峰上一道刀疤,给他凶狠的面相更添几分煞气。
  
  白南风站直,向前伸出右手,半路又缩回去,拱手抱拳,“七哥,我是白南风,是仇哥让我求您帮忙。”
  
  七哥面无表情,“坐下说!”
  
  白南风坐在七哥旁边,毫无惧色。
  
  “师傅,把招牌菜让后厨准备上!”
  
  白眉大叔瞪了一眼,“这还用你说?小七又不是外人!”
  
  白眉大叔正是白南风的厨艺师傅,袁子兔。
  
  七哥打断两人对话,语气不含丝毫感情,“先说说你要我办的事儿!”
  
  白南风也没被吓破胆,直接说了说他大哥和叶思纤的事情。
  
  七哥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你想要什么效果?”
  
  白南风面露不解,“这都有什么效果?”
  
  七哥手里动作一顿,“要文的还是要武的?”
  
  白南风摇头摇的像拨浪鼓,“啥意思?还是不懂!”。
  
  他师傅袁子兔恨铁不成钢,指着他鼻子笑骂。
  
  “你这兔崽子,跟你仇哥混了这么多年,咋这些规矩都不知道呢?”
  
  袁子兔也无奈,自己的徒弟还是得管啊。
  
  “文的就把人逮住,让他们吐露真相,你大哥明面上不许出现。”
  
  “武的就是一家子直接......”
  
  袁子兔手掌放到靠近脖子的地方一横,“咔嚓!”
  
  白南风听完师傅的解释,脸色第一次变了。
  
  “师傅,现在这么严,我咋能那样干呢!”
  
  白南风手搭七哥肩膀上,又立刻抬起手挠头。
  
  “七哥,我可不能坑兄弟们,就来文的,文的就够够的了!”
  
  七哥眼皮都没抬一下,“那就明天中午吧。”
  
  白南风以为自己听错了,“明天中午?”
  
  “迟了?那就今儿晚上。”
  
  “不不不,是效率太高了!我还以为得等几天呢!”
  
  两人定好时间,酒楼的招牌菜也陆陆续续的端上来。
  
  七哥没有说话,向他们点点头,就埋头吃菜。
  
  空气瞬间安静,白南风有点不自在。
  
  他们今天吃饭的地儿是药平酒楼。
  
  这是药平县最好的酒楼,顾道一两口子天天不做饭,一日三餐都是从这酒楼订。
  
  白南风夹起一块红烧肉,一脸炫耀,“师傅我跟你说,现在我媳妇儿做的红烧肉比这儿还好。”
  
  他把红烧肉放嘴里,“我家做的入口即化,还不油腻!”
  
  袁子兔尝了一口,“确实有待进步!”
  
  白南风看七哥只吃不说话,腆着脸开口,“七哥,哪天你去我家,比这儿好吃!”
  
  白南风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七哥耳尖一动,“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晚上吧!兔子叔到时候也去。”
  
  白南风愣住,他只是客套几句,可没想今儿就让人上门。
  
  袁子兔推了他一把,“那就说好了,今晚去!是在你老丈人家吧?”
  
  白南风点点头,“那就晚上七点开饭!”
  
  他紧接着把地址告诉两人,这些年他也没在县城买房,落脚地只能是他老丈人家。
  
  还好容容的爸妈出远门了,他们若在家的话别人还真不好上门。
  
  他们这些人在知识分子面前,总感觉低人家一等,啥都不敢说。
  
  七哥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走了!”
  
  白南风起身送到门口,目送七哥带着两个壮汉扬长而去。
  
  他回到包间,按住袁子兔的筷子,“师傅,你先别吃了!快说,你怎么在这里?”
  
  他把袁子兔的筷子放桌上,“这些年你跑哪儿去了?你怎么认识七哥?”
  
  白南风抛了一连串问题,急于想知道答案。
  
  现在包间里也没有外人,他也没再隐藏情绪,“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
  
  白南风话里带着重重的鼻音,眼圈儿也微微泛红。
  
  袁子兔拍了他后背一巴掌,“行了行了,矫情啥,都当爹的人了,一点儿不稳重。”
  
  在白南风看不见的地方,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他的情绪。
  
  他缩回手,“这些年我回京市了,前段时间才回来,小七是我朋友的子侄。”
  
  袁子兔点了点白南风的脑袋瓜儿,“你仇哥把他人脉介绍给你,机会你可要抓住!小七最喜欢吃。”
  
  提示到这儿,他幽幽的看着白南风,“该咋做你看着办!”
  
  白南风立刻会意,今儿晚上必须抓住七哥的胃。
  
  “我已经买下这家酒楼,有啥事儿来这儿找我!”
  
  白南风嘿嘿一笑,“行,那我可就时不时来学点新菜。”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各去忙各的。
  
  白南风回到砖窑厂,嘱咐完顾惜容多买些食材,晚上要招待客人。
  
  他就躺在椅子上想事情,自言自语,“这七哥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还真得投其所好!”
  
  他又抓起话筒,打给顾惜容。
  
  老顾家电话又响了,顾惜容不情愿的放下绣花针,“也不知道你爸又要叮嘱啥”。
  
  白溯之拿起她的新裙子,简简单单的白色棉布裙,被她妈妈绣了一幅鱼戏莲叶图,几条小鱼特别灵动。
  
  顾惜容放下电话,接着绣,“溯之,一会儿多取点儿鱼,晚上有客人。”
  
  她的手速度越来越快,就像花丛中的蝴蝶,上下翻飞。
  
  顾惜容十来年只是偶尔在衣服上绣点儿图案,都没有结婚之前绣的好了。
  
  “妈妈明天要好好研究下那本书了,现在没有之前绣的好看。”
  
  白溯之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妈在后世就是活生生的卷王,卷完别人卷自己。
  
  在她看来,绣的又快又好看,在机械生产的时代,可以封神了。
  
  顾惜容迅速收针,“你爸的师傅要来,点名要红烧肉,咱还得去市场买点别的,你快想想做什么菜!”
  
  白溯之拿着裙子在身上比划,“什么师傅?”
  
  “一个大厨,据说对你爸很好,我也没见过!”
  
  顾惜容麻利的把工具收拾起来,“你爸让你想点硬菜,那个七哥也要来!”
  
  白溯之很惊讶,“那天晚上提到的七哥,这么快就上门做客了?”
  
  她脑袋里一大堆菜谱,加上神奇的水,顾惜容巧手一颠,就是一盘大菜。
  
  征服一个人的胃会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