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容点了点刘翠花的肩膀,“你呀你,就想着不劳而获!”
  
  她使劲拨拉开刘翠花,对着看热闹的村民诉苦,“我这妯娌,为了那点儿砖,硬是把我跟无影怪扯上关系。
  
  大爷大娘们可得给我好好评评理!”
  
  谁还不会扮柔弱,装委屈啊!
  
  刘翠花快四十的人都还来这一套,她顾惜容怕啥呀!
  
  她长的比刘翠花好看,这些小动作没刘翠花那么辣眼睛。
  
  现在围过来的村民越来越多,其中有人也看了早上的那场热闹。
  
  “可不是,当时这刘翠花就在公爹面前颠倒黑白!”
  
  “南风只是你大伯子,不是你们亲爹,你家咋那么大脸呢”
  
  “就是,都分家了,还腆着脸来占便宜。”
  
  ......
  
  其他围观的人也纷纷赞同。
  
  刘翠花看着村里人都站在顾惜容那边,脸要气歪了。
  
  这怎么跟她想象中不一样呢?之前明明不是这样子的。
  
  顾惜容咋跟以前不一样了,难道......
  
  不管她有什么奇遇,今天她就要把无影怪跟顾惜容有关给坐实。
  
  “二嫂,你怎么突然变了?之前那么老实温柔的人怎么......”
  
  刘翠花故意说一半留一半,给其他人无限遐想。
  
  看热闹的人又是一番讨论,有一部分人摇摆,支持刘翠花。
  
  周围人举着手电筒在两人身上照来照去,摇摆不定。
  
  顾惜容嗤笑,“你房间放黑狗血,有啥见不得人的?
  
  经历一场生死,我想通了,以后才不会忍气吞声受那夹板子气!
  
  谁知道你今天闹的这出是不是贼喊捉贼,栽赃嫁祸,你的目我们心知肚明!
  
  你就死了那条心吧,你怎样折腾我都不会给你砖!”
  
  顾惜容一口气秃噜一大串,都不带停顿的。
  
  刘翠花目瞪口呆,顾惜容这锯嘴葫芦今天说话咋这么嘎吧脆。
  
  真是变了!
  
  顾惜容趁刘翠花没反应过来,拉起白南风就走。
  
  “走,咱回家去!搁这贼喊捉贼等着占咱便宜呢!”
  
  顾惜容拽起白南风迅速向村东头走,土狗朝他们龇牙咧嘴,发出“呜呜”的声音,如果不是有绳子绑着,估计要窜出去扑咬他们。
  
  白溯之乖乖的待在白南风怀里,一动不动,生怕激怒这条土狗。
  
  她被三哥抱上树,身上也沾染到黑狗血的气息。
  
  还是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让这些人去扯皮。
  
  她今天由衷的佩服顾惜容,今天那些话一气呵成,明天村里的风言风语估计又被带歪了。
  
  刘翠花指着一家三口,“怎么能让他们就这样离开呢?真的有无影怪,我们家全被人画了王八!”
  
  她把大儿子揪过来,“你们看,还能看到王八印呢!”
  
  她大儿子白振方把脸往人群里送了送,他指着左脸,“真的,就画的这!那狗血还是我泼上去的,那无影怪就慢慢现形了,人的模样!”
  
  白振方这话一说完,哈哈大笑声戛然而止,周围看热闹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没了言语。
  
  “哎,没准是他们一家子整的这一出呢,南风家那砖可不少!”
  
  “对,他家得了砖,南风家还成了村里公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仇怨。”
  
  “还不是钱闹的,她家分钱分少了,眼红卫国家呗。”
  
  “对对对,不是她家自己整的这出,无影怪今天咋单单挑中她家啊!”
  
  ......
  
  刘翠花眼圈泛红,鼻音浓重,“我说的是真的,我出来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慌里慌张的......”
  
  她没再继续说,先过来的那几个村民,眼睛笑成一条缝,“是很慌张,我们都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这几个人心照不宣。
  
  刘翠花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不想提这事儿。
  
  这些杀千刀的!
  
  村里几个年长的老者站出来,“大家都散了吧!明天找村干部说说,看这无影怪的事怎么办,最近人心惶惶的。”
  
  “对对,现在也差不多折腾到半夜十二点了,明天还要起早下地干活呢!”
  
  ......
  
  刘翠花想今晚就把顾惜容跟无影怪坐实,就算她们家占不到便宜,也不想让顾惜容一家在村里好过。
  
  这群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刘翠花拦也拦不住。
  
  白振方小心的晃了晃刘翠花的胳膊,“妈,还是先回去吧,明天都要早起呢!”
  
  刘翠花跺跺脚,真是晦气,这无影怪怎么单挑她家呀!
  
  她怎么看都觉得无影怪跟顾惜容有关联,上次就是那些人说顾惜容闲话,晚上就被人收拾了。
  
  她没有得罪人,就今天和顾惜容起了冲突。
  
  唉,不管了,明天等村干部解决这事,那肯定又要不了了之,那些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玩意儿。
  
  她家今天没损失什么,可是今天的事儿侮辱性极强。
  
  王八在他们梨花堡就是骂人窝囊的,呸,你们等着,明天找公爹收拾你们!
  
  梨花堡渐渐归于平静,偶尔有虫鸣声点缀黑夜。
  
  而白溯之家恰恰相反,白南风和顾惜容的数落声不曾停下。
  
  白南风点着白溯之的脑袋,压低声音怒斥,“溯之,你说说你,还是三岁的孩子吗?
  
  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不知道吗?还进屋里整人,你咋不上天呢?
  
  真把你们抓到咋办?你三哥呢?还不让他出来!”
  
  白溯之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还真是三岁的孩子,她还真上过天。
  
  顾惜容给她找出小裙子换上,“今天咋回事,不就在锅里扬把土吗?咋跑屋里去了?进屋干啥了?”
  
  白溯之撇撇嘴,“谁知道三婶还会在屋里放碗黑狗血呀!我就是让三哥给他们一家子画上大王八!”
  
  她刚醒过来的第一天,感觉刘翠花还挺好,温柔可亲,现在简直没眼看了,或者说是原形毕露?
  
  白南风把她揪过来,“你三哥呢?”
  
  白溯之小声嘀咕,“在空间里!”
  
  白南风脸色铁青,“什么?你这孩子,能不能分清轻重缓急,......是能暴露的吗?你......”
  
  白溯之梗着脖子还嘴,“当时很危险,他们要泼黑狗血,还要放狗,要不是看到你们过来,我都要躲进去......”
  
  白南风大步流星的离开,甩下一句话,“烂摊子你自己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