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花也提前下课,赶来老白家,准备向老白头告顾惜容一状。
  
  赶巧了,一进门就见这俩妯娌在厮打。
  
  顾惜容和徐洛秋同时松开手,扑向刘翠花,动作一气呵成,简直默契。
  
  徐洛秋扯住刘翠花衣领,甩过去一耳巴子,“最坏的就是你,天天撺掇我出头,你躲后面捡好处!呸,今天我就要好好收拾你!”
  
  “二弟妹,你松开,我先出口恶气,咱俩的帐一会算!”
  
  徐洛秋把刘翠花从顾惜容手里拽出来,揪住刘翠花的头发摁地上,“你说说你,折子上的钱都取回来了,你来一趟老爷子就不分了,全攥自己手里。
  
  最坏的就是你,天天站旁边拱火,你偷摸捡好处。
  
  你家分的少,心里不痛快就不让别人好过,逢人就说是我把你们一家赶出去的。哼,看我不收拾你!”
  
  徐洛秋坐刘翠花背上,左右开弓。
  
  刘翠花哭爹喊娘,连连求饶。
  
  最后她使出吃奶的力气站起来,她顺势按住徐洛秋,在她耳边嘀咕一句,两人同时停手。
  
  在徐洛秋和刘翠花一齐扑向顾惜容的时候,程于叁一人给了一脚,妯娌俩滚了好远,身上沾满土。
  
  两人灰扑扑的模样,就像驴在木屑堆里打了滚,两人瘫在地上,没有坐起来
  白溯之惊诧程于叁的反应速度,殊不知他是看懂了刘翠花的唇语。
  
  刘翠花说的是,“大嫂,二哥家私藏那么多钱,咱把二嫂扣住,让他用砖赎。”
  
  程于叁将刘翠花的话转述给母女俩,他跨步走到两妯娌身边。
  
  他抬起脚准备给两妯娌一个难忘教训的时候,一苍老的声音阻止。
  
  “住手!容容,你就这么纵容南风手下下死手?”
  
  老白头一看这俩亲儿媳妇儿要吃大亏,赶紧从屋里出来阻止。
  
  刚才顾惜容被她们欺负的时候,他可没管。
  
  假惺惺!
  
  白溯之脑海里不知怎的浮现出这个词,她之前明明还很喜欢老白头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们越来越反感。
  
  之前她在老白头和王秀芬跟前彩衣娱亲,那也是看在白南风的份上。
  
  直到后来分家,他们和白南风之间的关系,呵呵,也就那么回事儿。
  
  现在这一家子看到她家那么多砖,红眼病又犯了。
  
  连老的也不顾脸面向她家讨要了。
  
  顾惜容整理一下头发,拍掉身上的土,“爹,大嫂刚打我的时候你咋不吱声?
  
  还有他们不是风哥的手下,只是朋友过来帮忙。”
  
  顾惜容丝毫没给老白头留面子。
  
  公爹每次都当老好人,吃亏的总是他们家。
  
  之前这俩老的仗着白南风重情义,总是不着痕迹的占便宜,风哥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差不离就过去了。
  
  现在不同了,分家了,你还领着亲儿媳妇儿们占便宜,就别怪她今天把这块遮羞布扯下来。
  
  “顾惜容,刘翠花,听到广播后,到大队来!”
  
  ......
  
  村里喇叭连喊三声,整个村子都听到了。
  
  中午正是村民下地回家吃饭的时间,他们趁此机会也到大队凑热闹。
  
  这时,大队院里已经有很多人在等着。
  
  “来了来了,看样子她们今天又干了一架啊!”
  
  “真没想到啊,南风媳妇还挺厉害的!这刘老师也不一般啊!”
  
  “这老白家也不太平啊!这仨妯娌还都动手了!”
  
  “那可不,在村里谁家分家不争个急头白脸的,他老白家有啥不一样的!”
  
  “就是,更何况两个亲生一个收养的,亲生的不争气,可着收养的榨!”
  
  “就是,听说南风把钱都给老两口了,自己家一分没留,啥都没分着,砖还是赊来的。”
  
  “可不是吗?他工作也没了,要回家种地。指着那六亩地的出息,这一家几口可咋活啊!”
  
  ......
  
  周围人的声音并不小,有的人就是眼气,让老白家的人听到,故意恶心他们。
  
  在农村,那是笑贫不笑娼,老白家在梨花堡是富贵人家。
  
  这次分家还不公平,可不被人逮着说。
  
  不过大家都站白南风这边,没一个人说他不孝。
  
  白溯之嘴角微勾,他们家算是彻底自成一家了。
  
  “安静,别吵吵了!今天趁村干部都在,咱们把前两天无影怪的事儿叨咕叨咕。”
  
  梨花堡书记清清嗓子,让村民安静。
  
  “刘老师,你来说说昨晚上怎么回事吧!”
  
  刘翠花吧啦吧啦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最主要的是她怀疑无影怪和顾惜容有关。
  
  昨晚现场的人也知道这么回事,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附和。
  
  有些人就是爱看兄弟内讧的场面,老白头这次也不和稀泥,直接站刘翠花身后给她撑腰。
  
  “老二媳妇儿,你怎么和无影怪......哎。”
  
  顾惜容说不失望那是假的,毕竟孝敬了十来年的老人。
  
  程于叁没掺和,只在暗中观察每一个人的神色。
  
  顾惜容站到院子中央,和刘翠花面对面站着,“你有证据吗?”
  
  刘翠花在人群中随便点了几个,“他们昨天上午看到咱们干架,晚上我家就招来那东西。”
  
  刘翠花走了一圈,拽出几个老娘儿们,“他们几家是上次被怪物霍霍的,前两天传过你的闲话!”
  
  那几个老娘儿们装鹌鹑呢,谁也没吱声。
  
  顾惜容满眼不屑,“那天说闲话的可不止他们几个,那些人家里咋没事?
  
  没做亏心事,谁在屋里放碗黑狗血?
  
  再说了,之前几年全村人都说我闲话,那怎么没事?
  
  你就算栽赃陷害也要找个好点儿的理由啊!”
  
  周围人纷纷点头,前些年顾惜容确实是闲话缠身。
  
  一个城里姑娘嫁给一个乡下汉子,还生了俩闺女,这在农村能讲究好些年了。
  
  村书记安抚村民,“先静静,刘老师你还有其他证据吗?”
  
  刘翠花语无伦次,“我...肯定是她指使的,这些年我只得罪过她!”
  
  她扯住顾惜容,二人四目相视。
  
  顾惜容眼神空洞,“是......”
  
  程于叁看到顾惜容眼神呆滞,整个人不对劲,刚准备上前查看。
  
  这时,传来一声惊呼,“不好了,无影怪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