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温，骂回去。”
徐慕青察觉到贺温之前的发抖，她双手撑在贺温的肩膀上，给她力量的同时，让她自己去克服恐惧。
“嗯嗯。”
贺温乖巧的点头应是。
接着，她就转向了王大成，双手一插，气势十足：“癞皮狗，长得丑，说的就是你！”
“死丫头片子！”
王大成就是大队的一个小霸王。
不是他多么能打，主要还是他奶和他娘闹得凶。
所以，他从来没被其他孩子骂过。
贺温骂他，这还是头一遭，尽管贺温的词汇并不丰富，他还是气得不行。
一下子，他就忘了还在旁边站着的纪清淮和徐慕青，又想冲上来打贺温。
旁边的纪清淮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他，见他还不停挣扎，索性跟拎小鸡一般把他拎起来，任他在空中胡乱踢腿。
“癞皮狗，癞皮狗……”
等贺温骂了个尽兴之后，徐慕青才把她往身后拉。
那边的纪清淮看见她这个动作，把王大成放下来的同时，还挡住了他想要逃跑的方向。
接着，徐慕青又把刚才的话问了一遍：“说吧，你是要选什么？”
“我什么都不选！”
“行吧，既然这样，那我就默认你选择让我们打回来了。”
王大成天真的以为只要不选就没事，徐慕青才不惯着他。
对他说完之后，就对着她身后的贺温说：“小温，去捡石头吧，他刚刚怎么砸的你，你现在就怎么砸回去。”
说完，就把贺温推出去捡石头。
贺温脚步轻快地去捡那些刚刚扔向她的石头。
中途，还有几个小孩给她递了一些过来。
这些小孩本来在徐慕青和纪清淮围住王大成的时候就都跑了。
不过，也有好奇心重的小孩跑回来，躲在不远处偷偷地看着这边。
徐慕青见他们回来也没说什么，默认他们的存在。
其实他们回来得正好，正好看看她是怎么给贺温出头的，这样，他们以后估计就不敢再欺负贺温了。
这些小孩见徐慕青也不管他们，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听到徐慕青让贺温砸回去的时候，好几个还殷勤地帮贺温捡石头。
“让开，我要回家，让开！”
贺温抱着好大一捧石头回来，王大成看见，脸上开始出现了慌乱，朝着纪清淮尖声大叫。
细细听，他的声音里还有不小的恐惧。
纪清淮依然挡住他，不让他跑。
旁边的徐慕青听到这话，直接记忆逮住他的衣服后领，把他拉到面前。
许是看徐慕青是个女生，王大成胆子一下大了很多，绕着领子翻了个身就要打徐慕青。
徐慕青这边也没有什么花把势，先是重重的一巴掌拍下王大成的手。
接着，她拎住王大成衣领的手一用力，让他又姿势别扭地转了几个圈圈，直到他眼冒金星。
“好了，小温，砸吧。”
等王大成的身体软下来，徐慕青把他固定住，让贺温开始丢石头。
“不要打我，我赔钱，赔钱，呜哇哇……”
贺温那边还没砸过来，王大成的胆就被吓破了，大哭着求饶。
“小温，砸。”
站在不远处的贺温因为他的叫喊停了下来，一双眼晴看向了徐慕青，问她还可不可以继续砸。
徐慕青不仅给出了肯定答案，还不停地点头，示意贺温砸。
贺温第一次觉得“砸”这个字这么好听，在原地又蹦又跳的。
接着，她捡起一块小石头，使足了力气往王大成身上砸。
贺温八九岁的年纪，但长得跟五六岁没差别，力气也小得不行。
不过，就这一下，王大成哭得更加响亮了。
等贺温又砸了他两下，徐慕青才放过他，让他带他们去他家。
“我都被砸了，为什么还要赔钱？”
“你被砸了多少下？贺温又被砸了多少下？你觉得你赔完了吗？”
“那怎么一样？贺温就是个赔钱货，多砸她几下又怎么了？”
“这么说，你要金贵一些？”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哦，既然这样，你自己算算你还没被砸的那些能换多少医药费。记得，往贵了算，你说过你金贵的。”
“我不要！”
“小温，继续砸。”
“我错了，我赔钱。”
王大成才被放下来，就又恢复了一些之前的神色，和徐慕青讨价还价。
不过，他见徐慕青直接让贺温继续砸，一下子就又变得畏畏缩缩的，认命地在前面带路。
“奶，我回来了。”
他们几个到王家的时候，只有李老太婆一个人在家。
一进去，王大成就朝着冒烟的厨房喊人。
“大成回来了啊，快来，奶给你冲鸡蛋花。”
李老太婆出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个碗。等她看到在院子里站着的徐慕青，手晃了晃，碗里撒了一些蛋花出来。
她一脸心疼地放下碗，迅速切换脸色，一脸，嫌弃恶毒地看向徐慕青：“小贱蹄子，谁让你来我们家的，滚出去。”
“不会说话就把你的嘴闭上，别出来恶心人。”
李老太婆一开口就是辱骂，徐慕青和纪清淮一下就冷了脸。
徐慕青也不和她多说什么废话，直接就道明来意：“老太婆，你孙子打伤了人，我是来要医药费的，你快点。”
“呸，要医药费，想得真美。就你身边那个赔钱货，居然还想从老娘手里抠出钱去，想都不要想。”
贺温脸上有些青紫，能看出来，被打伤的那个就是她。
再加上，王大成一看见他奶出来，就躲到了他奶身后。
徐慕青开口说话的时候，他还扯了扯他奶的衣服，小声开口指认贺温。
“不赔？想好了吗？想好了的话那我就从你孙子身上讨回来。”
“老娘就是不赔，老娘看你怎么讨回来。
还有，老娘告诉你，这是老娘家，你想做什么都给老娘掂量一下，小娼妇。”
李老太婆不相信他们能做出什么来。
谁知，她话音才落，纪清淮就把王大成从她身后抓了出来，束缚着手脚，带到了贺温的面前。
李老太婆也不是没想过去阻拦他，只是都被徐慕青挡了下来。
“奶，我不要被打，你快救救我，奶！”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放开我大孙子，听到没有，快放开他！”
任凭两人怎么叫喊，王大成还就如那砧板上的鱼一般，等着任贺温宰割。
动手之前，她还用眼神问了问徐慕青。
徐慕青摸摸她的头，最后一次让李老太婆做选择：“现在，你要赔医药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