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弘治皇帝、太子正准备与百官开拔，前往泰山封禅。
结果，一殿前侍卫匆匆赶来。
“什么？”
“怎么回事？”
“皇太孙怎么了？怎会突然病倒？”
弘治皇帝直接急了，浑顾不得什么礼仪啊，快步走上前去：“说，快说！”
那侍卫便道：“就在方才，太孙殿下哭闹着、哭的特别厉害，然后便倒下了。”
弘治皇帝忙催问：“御医呢，叫御医了吗？”
那侍卫道：“已然叫了，这会应该给太孙殿下治病呢。”
“哦……”
弘治皇帝终于是长长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他深深呼吸，跟着左右看了看，有些无奈的摇头：“罢了，此事改日再说，朕要回去看太孙！”
说罢，立刻叫来一两四轮马车，直接回到紫禁城。
而此间，东宫。
皇后张氏、太子妃夏雪是彻底急坏了。
那边陛下和太子刚准备起身，太孙这边就突然出事了，一直喊着牙疼牙疼，疼的直打转，直打滚，跟着，片刻之后便晕倒过去。
此一刻，已是有太医赶过来诊治，一番探查之后有了定论。
“禀娘娘，皇太子所得病疾是龋齿。”
那太医严肃道：“也就是牙齿里面出现了牙虫。”
张皇后凤体骤然一颤，满是惊恐道：“你是说……牙虫？怎会这样，太孙才三四岁，怎会得龋齿？”
那太医便垂着身，没敢多说。
张皇后抬头看了看，直觉得天色晃眼，心神也就跟着乱了。
完了，出事了！
牙虫啊，这可是要命的大事！
“那……怎么办啊？”张皇后已是懵了。
“臣以为，可针灸，再搭配止痛药！”那御医回答。
“可根治吗？”张皇后催问。
“这……”
那御医犹豫了。
能否根治，那便要看天命了，毕竟这法子的效果有限，所以他自也不敢轻易作保。
“那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张皇后又问。
“有是有，但这等事宜……臣不熟，故不敢轻易使用。”
“是什么？”
“拔牙！杀虫！”
“这……”
这下，张皇后也是顿住了。
那牙齿不拔都疼的要死了，真的要拔牙的话，怕不是单纯的疼都能将人给疼死。
也是此间，弘治皇帝等人赶了回来，急忙催问。
那御医便又解释了一番。
而后，弘治皇帝也呆愣了。
完了！
太孙有危险了！
对于这牙疼，他也是清楚的，因为他以前就经常牙疼，但都不是牙虫，所以没事。
可这牙虫，是在牙虫里面的，想要根治，那就要将牙给拔下来。
这是相当危险的！
一般得了这种病症的人，多只有一种法子，那就是……硬挺着！
能挺得过来，那就没事，挺不过来……那人生也就没什么大事了。
而若说正常的大人可以挺过来，还算正常，可皇孙，还只是一个小小孩子啊！
牙疼之苦，连无数大人都忍受不了，时常嚎啕，一个小小孩子，怎又忍得住呢？
“现在怎么办？”
弘治皇帝发疯似的问：“可有什么法子，能让皇孙缓和一些。”
那御医道：“臣这便可以安排针灸与止痛药。”
弘治皇帝大吼：“那就去啊，还等着什么？”
很快，一行御医便进入宫殿，开始为皇孙朱载埌医治起来。
旁边，朱厚照从始至终都是安静的站着，只是眼瞳泛着红色，仿佛随时都可能吃人的野兽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皇孙醒来，却是直接嚷嚷着牙疼，疼的不断撞头。
弘治皇帝忙是冲了进去：“载埌，大父在，祖父在，爷爷在，不疼，不疼了啊……”
言语之间泪水已是布满眼眶。
这一刻他再也不是什么所谓的君王，只是一个十分心疼孙子的爷爷。
奈何他这边怎样安慰，小皇孙朱载埌都只是哭着，嚎啕着，嚷嚷着疼。
弘治皇帝实在看不过，忙是将御医叫来：“快，想法子先让皇孙睡过去，快，快啊！”
一群御医手忙脚乱的行动起来，服药、针灸等等，许久才将皇孙朱载埌弄睡。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渐渐深了。
这大半日，弘治皇帝不知是怎样过去的，期间滴水未站，一粒米也没吃，只是躲在凉亭之中，痛苦万分。
张皇后虽也是焦急万分，却也只得安静陪伴一侧。
又不知多久，弘治皇帝忽然抬头望天，奋力嘶吼！
“万千罪责，皆在朕身！”
“何故戕害我孙？”
“他……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言语间，又忍不住大哭起来，至于所谓的皇帝威仪，已是半点顾不得了。
又一日，东宫的消息传遍满朝，无数人寂然。
这可是超级大事啊！
要知道，太子殿下这边倒也有其他皇孙，可太子妃所生的第一个男孩，才是大明的嫡长，才是那个最无可争议继承大宝的人选。
而陛下这边又只有太子一个皇子，太孙朱载埌又是太子的嫡长子，那这个皇孙便是大明无可争议的皇太孙。
眼下，这位皇太孙得了牙虫！
“嘶！”
一些个得过牙虫的人不禁背脊泛起凉气，不住的哆嗦。
那种疼痛，几乎可以说但凡是个人，都不想经历第二次。
太恐怖，直接是折腾的人死去活来，太要命！
紧跟着，无形之间朝野之间便出现了一些风言风语。
“一意孤行，破怪祖宗之制，这是上天的警示！”
“嘘，不要乱说！说不得是警示其他事情。”
“都不要说了，这背后，一定是上天在提醒着什么。”
言语流传，不多时便传到了弘治皇帝的耳中。
他看着刚才讨论过此事的一个小太监，目光凶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小太监自也知道这问题的严重性，已是被吓的流了黄水，颤颤巍巍。
“来人，拉下去，斩了！”
弘治皇帝怒极。
跟着那小太监便被拉了下去。
有是几个呼吸后，弘治皇帝又叹了口气，冲着萧敬招了招手，轻轻点头，接着又是一阵无力。
“皇后，你说，这，当真是朕的失德之处吗？”
“朕，不应这么做吗？”
“可上天既然要警示，为什么不直接警示朕，偏要我孙儿痛苦万分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