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群面木呆板，目光吃人，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群面前，林仲磊哪怕是暗卫出身，也被这群死士惊得倒退二步。
“你，你们的主子要求尔等扮作侦骑出战。”
林仲磊吞了吞口水，刻意把李喜的命令说得十分模糊。
这帮人依然盯着他没动。
林仲磊眨眨眼，慢慢伸出手，露出手背上一角腥红色的印记。
这是他来前，李喜随手一拂印上的。
林仲磊从没接触过这种印章，但当那抹腥红映入这些人的眼帘时，这些木雕泥塑般的人迅速动了起来。
嗖嗖嗖！
一道道的人影冲出大军，冲着楚寒山大军的方向奔去。
那速度，以林仲磊的观察，根本不比马慢多少！
“喂！去后军领马啊！侦骑不骑马算怎么回事？”
林仲磊在后面急切地大叫。
可这帮人却没有人一个停下的。
林仲磊恨恨地一跺脚。
“坏了，老子还在马上做手脚呢，现在人家不骑马……”
……
楚寒山大营。
“报，大统领，我军斥侯探得对方正率五千大军向我而来。大约在二个时辰后，二军相遇！”
“报！大统领！我方斥侯探得，对方又增加一倍斥侯，我们的人开始顶不住了，出现大面积伤亡。
其中黑虎小队已经减员越过五成，余者皆受不等的轻伤重伤。其黑虎小队长阵亡，副队长要求归营。”
“可。”
楚寒山道。
那侦骑匆匆离去。
不多时，又以有人来报。
“报！大统领！白鹤小队出事了，黑虎副队归来时，发现对方在回归路线上，已经全军覆没！”
“报！大统领，西北方向，白猫小队只回来一人，据他说，是对方一队黑衣人持匕行凶。
其动作诡异，轻功了得，他们小队一开始大意了，后期想策马逃离，却被对方一只黑色烟雾弹生生毒杀。
楚寒山猛地皱起眉头：“你们看清了，是黑衣人，持匕的？有没有没清他的袖口有几条线？是金线，还是银线？”
前来报信的传令兵稍作回忆，便急急道：“大统领，应该是银线二道。”
计寒之失声道：“是黑二组成员！”
楚寒山摇了摇头：“数量不对。别忘了，白鹤和黑虎他们可不是同一个方向，一个西北，一个东南。我猜李喜出动了黑二组觉得不够，又加上了黑三组！他，他怎么敢……”
计寒之地在心里道，怎么敢拿死士当侦骑用？当然是想按着楚寒山的习惯，先打掉他的嫡系啊。
暗卫里哪个不知，楚寒山最喜欢把看好的人放出去历练。
现在他们一方数万大军，跟李喜手上的三万五千人马对上，这种大战中，放出去的侦骑基本没有太大危险。
只是在战前稍做探查，看一看对方的兵力部属而已。可是李喜却不按惯例办事，直接放出两组死士。
这下子出大事了，楚寒山放出去历练的好苗子死了一堆！
就在这时，外头又闯进一个血呼呼的探子。
“报，大人！属下金雀队只逃出属下一人，余者皆为一群无马的黑衣人所斩。大人，那些人的武力高强，遇上人多的时候还会用毒。”
他话音方落，中军大帐中就有人炸了。
“大人，属下请命！属下愿和白扬，刘和尚，方大顺几人合兵一万，将那嚣张跋扈之辈尽数杀光！”
“大统领，属下愿立军令状，率兵五千，将那在我军面前肆意杀人的侦骑们一刀两断！请大统领下令，让属下出征吧。”
楚寒山一看，说话之人来自他麾下一个只带兵三千的小匪头。
“大人，属下也请命出兵！”
“大人，我等已经探得差不多，咱们何时能大军压上？”
“大人，属下愿领兵五千也做那先锋一职，将李喜的人头摘了，给大人您下酒！”
“大人……”
“大人……”
数十位将校冲了出来，一个个一脸愤恨的请命，部分人要杀那群黑衣侦骑，部人却一个个开始示意楚寒山出动大兵，与李家主手里的军队开战。
楚寒山的脸色一黑，他突然看向那些灰头土脸回来报丧的侦骑。
“本统领问你，对方大军中，主帅何人？”
“大人，一开始那支大军中并未升旗，后来升起一个林。”
回话的是黑虎队副。
得到黑虎队侦骑的回话，楚寒山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又苦笑一声。
计寒山却是明白，没升想李家族长大旗，那就代表这支人马主帅不是族长。
虽然与楚寒山想在阵前见李修鉴的想法相背，可同时，却也让他松了口气。
因为对方派出死士，那斩尽杀绝的态度，太让楚寒山难受了。
就在这时，外头又闯进一人。
“报！大统领！我部飞鹰部发现对方升起玄金李家旗，大人，现在敌方主帅极可能是族长！”
楚寒山的脸色一变：“你看清了？没出错？那面最大的旗真的是黑色玄金旗再印上的李字？”
“大人，属下不会认错的。毕竟……”
对方突然闭上了嘴。
家主的大旗，他如何会认错呢。
慕凌江未等楚寒山说话，就从一旁站起，拱手歉意地道：“楚统领，本长老为家主信使，如今即然家主已到，不若大统领您放我回去。
您的信还在我这里，只要我回去了，家主必能看到您的信。到时大统领有什么难言之处，大可与家主好生商量。咱们双方更欲无需打战。”
计寒之的眉头瞬间皱起，转眼就舒展开来。
他依然没作声，上首楚寒山勉强笑道：“如此，寒山便麻烦慕长老了。来人，调兵五百，护送慕凌江归去。”
慕凌江摆手道：“不必了，我一人双骑，速度更快。如今两军马上就要交战，若是再耽误下去，我李家必起内乱。寒山，我是李家的长老，半步先天，只要我一心要逃，没人能拦住我的。”
“这……也好，慕长老，我送您出去。”
楚寒山要亲自送人，慕凌江却不敢托大。
他连连摆手，并拿眼睛往那群神情激动的将领身上瞄了几眼。
“这里大军还需要你来坐镇，我这里就不必了。楚统领留步，待我回归之后，必在家主面前揭发李喜所作所为。楚统领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