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的凯瑟琳只是冷冷的抬头，丝毫不惧投射过来的目光。
看着凯瑟琳阴郁的神情，小宝宝们弱弱的转过头不再看她了。
樊灰深吸了几口气，现如今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凯瑟琳身上。
樊灰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无所谓：“凯瑟琳小朋友，到讲台前来好吗？”
凯瑟琳像是没有听到的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樊灰顿时有些尴尬，他清了清嗓子又提高了音量：“凯瑟琳小朋友，请到讲台这边来，好吗？”
凯瑟琳终于懒洋洋的起身，慢慢的走到了讲台前。
她猩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樊灰，樊灰不由的心中一颤，但表面上依旧露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凯瑟琳小朋友，你的决定是？”
凯瑟琳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里。
“凯瑟琳小朋友，你可以说出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樊灰的心提到嗓子眼儿。
台下所有的小宝宝也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凯瑟琳。
凯瑟琳忽然勾起嘴角，露出森森的牙齿。
“不要，凯瑟琳不要。”
樊灰顿时喜出望外：“凯瑟琳小朋友，容我确认一下，你的意思是你不会投赞成票对吗？”
凯瑟琳没有回答，只是盯着樊灰。
“也就是说，你并不希望连橙心留在果果班？”樊灰只好又换了一遍问法，再确认了一遍。
凯瑟琳咧开嘴：“不要，凯瑟琳不要。”
此时台下一片哗然，小宝宝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阮绵绵跟着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趴在了桌子上，甄甜也很难过，但她还是选择先伸出手安慰阮绵绵。
尘埃落定，连橙心反倒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十一票，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有十一个小宝宝认同了她。
这已经很出乎她的意料了。
现在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自己没有办法继续待在爱丽丝陪伴这些小宝宝，也没有办法继续为特别行动局寻找间谍名单了。
“好，那么下面我宣布……”樊灰的声音很是轻快，还带着几分扬眉吐气。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樊若黎神色严肃的出现在门口。
“樊若黎！”樊灰的声音很严厉，“这是小宝宝们的决定，你跟我都无权干涉。”
“这是小宝宝的决定吗？”樊若黎微微勾起嘴角，声音带了几分嘲讽。
“这当然是！连橙心全程都在这里，你让她自己说。”樊灰的声音冷漠。
连橙心惊讶的看着樊若黎，事已至此，为什么樊若黎看上去并不打算接受这个结果？
“园长。”樊若黎郑重其事的开口，“你当初说的是，由小宝宝们来投票，决定连橙心的去留，也就是说他们要亲口表达自己的想法，愿意让连橙心留下来，或者让她离开。”
“没错！”樊灰点点头，随即走起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之前的每一个小宝宝都清楚明确的表达了同意或者希望连橙心留下来。”樊若黎的语气不慌不忙。
“可现在的结果是凯瑟琳拒绝。”樊灰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
“哦，是吗？”樊若黎一挑眉毛，“刚才凯瑟琳的回答是什么？”
刚才？
连橙心愣了一下，立刻回忆起来，从始至终凯瑟琳只说了一句……
不要，凯瑟琳不要。
“凯瑟琳说不要，那她就是拒绝。”樊灰有些不悦的扫了一眼樊若黎。
樊若黎却走上前，到凯瑟琳面前蹲了下来：“凯瑟琳并没有明确的说，她希望连橙心离开。
“樊若黎！”樊灰此时的表情非常严肃，“你这不过是在垂死挣扎。”
“哦，是吗？”樊若黎看向樊灰，丝毫不畏惧他的目光，“如果你笃定凯瑟琳会拒绝，那为什么不让她亲自说呢？”
连橙心忍不住紧张起来，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会有翻盘的可能吗？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让你死心。”樊灰一挥手，他又重新看向凯瑟琳，“那么，凯瑟琳小朋友，请你表达清楚一点。”
凯瑟琳歪了歪头，没有张口。
显然她不太明白表述的清楚一点是什么意思。
樊灰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平和：“是这样的，凯瑟琳小朋友，你只需要说一句，‘我希望连老师离开’就可以了。”
这次凯瑟琳就什么话也没说，直直的盯着樊灰。
樊若黎自信的勾起嘴角。
此时樊灰的情绪微微有些急躁，他也蹲在凯瑟琳面前：“没关系的凯瑟琳，放心大胆的说出你的想法。”
凯瑟琳一动不动，看向樊灰的眼神是如此的冷漠。
樊灰如芒在背，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猛烈的跳动，一种窒息感扑面而来。
樊灰忍不住大口的呼吸，他伸出手，一把按住了凯瑟琳的肩膀：“很简单的，凯瑟琳的小朋友，就八个字，‘我希望连老师离开’。”
凯瑟琳什么也没有说，樊灰忽然觉得有一种炙热灼烧的感觉，从心脏开始蔓延到四肢，这是怎么回事？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明明一切如常。
“樊园长。”樊若黎此刻的表情非常严肃，“凯瑟琳并没有表达出希望连橙心离开的意思。”
“不可能！”樊灰忍着身体的不适，大吼一声。
他再度看向凯瑟琳：“这次我们简单一点，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
樊灰努力让声音看起来听起来很亲切：“凯瑟琳，你希望连橙心离开爱丽丝吗？”
樊灰说完，死死的盯着凯瑟琳：“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
然而，凯瑟琳还是一动不动。
“凯瑟琳并没有拒绝，所以，结果就是宝宝们都不反对连橙心留下来。“樊若黎说出最终的结论。
樊灰显然不认同：“但现在的结果是，小宝宝们并不都同意她留下来。”
樊若黎却突然笑了笑，他伸出手轻轻的按住凯瑟琳的肩膀，认真的看着她。
“凯瑟琳，你真的希望连老师就此离开爱丽丝吗？你真的希望她永远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这里吗？”
凯瑟琳终于动了，她眨了几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