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雅莹看了看沈翰身边的美人。
  
  沈翰在身边的美人脸上摸了一下,笑道:“你们几个先出去等小爷,等一下小爷再和你们快活。”
  
  陈雅莹听得脸都绿了,她极力忍耐着怒火。
  
  那几个美人经过的时候,身上的浓郁的胭脂水粉味,让陈雅莹胃里直翻腾。
  
  好不容易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陈雅莹才语气不善地道:“我们两个就快成亲了,成亲前你怎么胡闹,我都管不着。可成亲后,你再胡闹,休怪我翻脸不认人!而且到那个时候,我爹爹就会回来了。我爹爹最疼我,肯定是见不得你欺负我的!”
  
  原来是撂狠话来了。
  
  沈翰捧着肚子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陈雅莹又羞又恼,指着他道:“你笑什么?”
  
  沈翰笑够了,修长的手指揩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戏谑地道:“你爹再厉害,难道还能管我房里的事?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我想要几个通房姨娘,若是你不肯,那就是犯了七出之罪!”
  
  陈雅莹被沈翰说得说不出话来。
  
  沈翰说的是实话,为了自己贤良的名声,说不定陈雅莹还得帮着沈翰纳妾,不然就是善妒。
  
  陈雅莹心里难过,怒道:“那我就不要嫁给你了!”
  
  沈翰讥诮地笑了两声,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你觉得离开了我,你还能嫁给谁?成亲当晚的白帕子,你准备怎么糊弄?”
  
  轰的一声,陈雅莹的脑海里炸开了。
  
  她恨不得打自己几下,当初她被猪油蒙了心,犯下了不可弥补的错误。
  
  她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翰欣赏了一会陈雅莹的窘态,眼珠子提溜一转,心里就有了主意。
  
  他慢悠悠地说:“不过你让我收心,和你好好过日子,也不是不能的。”
  
  陈雅莹抬眸望过去,隐隐地带了一丝希冀。
  
  沈翰继续说:“只要你帮我办成一件事,成亲后,我保证我的房里只有你一人,若是我要纳妾,一定要经过你的点头同意。”
  
  当然,在外头有多少人,陈雅莹就管不着了。
  
  陈雅莹眼睛一亮,又有些狐疑。
  
  沈翰怎么会这么好说话?
  
  她便问:“是什么事?”
  
  沈翰便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陈雅莹听完,惊得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她原本以为,沈翰看上的要么是苏玉蓉,要么是陈雅芸。
  
  可没想到,沈翰胆子这么大,看上的竟然是她的五嫂?
  
  她细细回想,傅昭的容貌确实精致。
  
  傅昭眉眼间的温柔如水,是她们这些闺阁里的小姐坐马车都赶不上的。
  
  有时候傅昭朝着她笑笑,都能把她的心肝化了。
  
  也难怪沈翰会看上她。
  
  陈雅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知道沈翰刚刚和她说的话,是大逆不道的。
  
  若是被第三个人知道了,那他们会被别人的唾沫淹死!再也不能在京城抬起头来做人了!
  
  到时候就算她是定北侯的掌上明珠,定北侯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丢了!
  
  陈雅莹便道:“不行!绝对不可能的,我不会帮你的。”
  
  沈翰哦了一声,冷下脸来,“既然如此,那等我们成亲后,我的事你别管。我身边爱有多少人,你都管不着。”
  
  沈翰拍了拍手,在外头等着的美人们鱼贯而入,全部都贴到了沈翰的声音,娇娇柔柔地和沈翰说着甜言蜜语,完全无视了陈雅莹。
  
  陈雅莹心里生出一股无力感来,手攥成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沈翰也当陈雅莹不存在,和美人们温存。
  
  他余光瞧着陈雅莹气得快要哭出来了,才笑着道:“我让你做的事,只需要一次便成。到时候用些蒙汗药,神不知鬼不觉的,说不定她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这笔买卖,你不会亏的。”
  
  可陈雅莹心里就是过意不去,下不了决心。
  
  沈翰也不逼迫她,便道:“你也不需要现在决定,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吧。”
  
  陈雅莹出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侯府的。
  
  她的婢女阿绣并不知道陈雅莹和沈翰说了什么,便一声不吭、亦步亦趋地跟在陈雅莹身边。
  
  突然,听到钱氏尖锐的声音,陈雅莹才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她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钱氏正对着一个姨娘破口大骂。
  
  那姨娘妖妖娆娆的打扮,并不在乎钱氏的训斥。
  
  等钱氏骂完了,一张脸都因为激动而通红通红的。
  
  那姨娘扶了扶发髻,神态妩媚动人,“您要是说完了,妾身就告退了。妾身得去给爷熬鸡汤了,爷说了,今晚会来妾身这里的。”
  
  姨娘福了福身子,扭着腰肢离开了。
  
  钱氏气得够呛,面目狰狞地想要动手,将那姨娘狐媚子的脸划烂了,还是金儿死命地将她拉住了。
  
  金儿忙劝道:“她是爷新纳的姨娘,如今是爷心尖尖上的人。若是您对她做出什么事来,爷心里肯定不高兴的。您要料理她,也等爷过了新鲜期再说!”
  
  钱氏恨恨地一甩手,气得胸膛都在剧烈起伏。
  
  金儿说的是实话,要收拾这个姨娘,现在确实不是好时机。
  
  钱氏恼怒地将路边的盆栽通通踢倒发泄了一番,才觉得心里稍微舒坦一些。
  
  陈远就是这样的人,新人永远是放在心尖上的,若是钱氏动了他心尖上的人,那又将是一场争吵。
  
  她才不愿意成为何氏那样,再争吵中将夫君越推越远。
  
  何氏就是前车之鉴。
  
  钱氏好不容易平息了怒火,正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瞧见了陈雅莹。
  
  她愣了一下,也不知道陈雅莹看了多久。
  
  毕竟陈雅莹看到了自己的窘态,钱氏尴尬地打招呼,“莹姐儿,你这里从哪里来啊。”
  
  从前按照陈雅莹的性子,胡乱应付几句就能打发了。
  
  可今日,陈雅莹主动走了过去,认真地问钱氏,“二嫂,二哥有很多姨娘吗?”
  
  钱氏愣了一下,尴尬地说:“这些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能听的。”
  
  陈雅莹却固执地道:“二嫂,你就和我说说吧,我马上就要成亲了,是时候该知道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