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不知道傅清心为什么要在她提起高子岑,还要说起从前那些事来。
  从前的时候,傅清心看高子岑对傅昭好,不知道吃了多少的醋了,闹出了多少风波。
  傅清心就是见不得傅昭过得好。
  傅昭正色道:“妹妹,我已经嫁人了,往后我也不能随意回家来的。至于表哥是不是要到京城里来,或者说他会住在哪里,都与我无关,也不想知道。往后你就不用特意说与我听了。”
  傅清心切了一声,傅昭才嫁人多久,就能把从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分明就是装出来的!
  若是她当初知道,定北侯的世子会来求娶傅昭,那当初她肯定不会再和傅昭争高子岑的。
  就叫傅昭和高子岑凑成一对好了。
  高家连傅家都比不上,傅昭嫁过去算是下嫁。
  “姐姐,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外人。”傅清心朝着傅昭眨了眨眼。
  见马车停下来了,傅清心便下了马车,回傅家去了。
  傅昭等人回到侯府,傅昭跟着苏玉蓉回去,还派了良穗去请个大夫来。
  苏玉蓉无奈一笑,“表嫂,我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还是让大夫看看吧。”傅昭坚持地说。
  苏玉蓉知道傅昭是好意,便不再说什么了。
  良穗请了府医过来,府医给苏玉蓉把过脉,说苏玉蓉身子康健,一点事都没有。
  良穗又送府医出去了。
  “表嫂,我就说我没事吧。多亏了董公子……”
  提到董岫,苏玉蓉又害羞了起来。
  傅昭会心一笑,道:“确实多亏了董公子,董公子对你有救命之恩,我们得上门道谢才行。”
  苏玉蓉的脸更红了,红得和烧起来一样,她嗫喏地道:“要……要去董家吗?”
  可是一想到今天董岫救她的事传出去,董岫救她的时候到底是和她有了亲近,传出去恐怕董岫会不高兴。
  苏玉蓉的心凉了半截,她低着头说:“还是别去董家了吧,董公子救了我的事还是不要闹大了吧。”
  傅昭见苏玉蓉患得患失的模样,便知道苏玉蓉是真的喜欢那位董公子。
  傅昭抿嘴一笑,“你放心,我自有安排。”
  苏玉蓉便不再说话了。
  傅昭坐了一会就回去了。
  回去之后,她让司棋开了库房,挑一些能送给男子的东西。
  翌日,她又用得罪了平乐县主,特意赔罪的借口,往冯家和董家都送了东西。
  她给董家几位公子都备了一些笔墨纸砚一类的物件,但是给董岫的格外贵重。
  董大夫人陪着她这位尊贵的婆婆说话。
  “这位定北侯的世子夫人,真当是个细心的。”董大夫人道。
  但也是个胆小的,不过是和平乐县主有些误会罢了,就这么大张旗鼓地给董家也送上礼来。
  不过也难怪,毕竟京城里人人都知道,平乐县主就是仗着她那位尊贵的外祖母,才敢胡作非为的。
  襄阳大长公主淡淡地说:“年轻人细心一点总归是好的。”
  董大夫人又幽幽地叹了口气,说:“唉,别人都知道平乐和我们联系颇深,平乐的那件事,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我们家的姑娘们啊。”
  想起平乐县主做出的那件不知廉耻的事,竟然和自己的表哥……董大夫人就气得胸口疼。
  她是看着平乐县主长大的,平乐县主性子差了一点,其他方面也还行。
  若不是平乐县主当初以死相逼,董大夫人也不会应下她和董岫的亲事。
  现在知道了平乐县主那件事后,就算她当场死在董家,董大夫人也不可能让她再和董岫扯上关系了。
  她就董岫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襄阳大长公主睨了她一眼,“你担心的是岫哥儿吧。”
  被戳穿心思,董大夫人也没有不好意思,“母亲,您不是也担心岫哥儿?才肯退亲的吗?”
  襄阳大长公主轻哼一声,没有反驳。
  确实,一个是外孙女,一个是嫡亲的孙子,而且还是她最疼爱的孙子,她还没有老到分不清轻重的时候。
  *
  傅昭看着从边关回来的信,信上的语句和公文一样没带任何的感情。
  她已经能想象出陈锋写信时的神态和语气了。
  虽然信上写得轻松,但傅昭知道事实绝非如此。
  如今天气冷了,前几日还下了第一场大雪,只怕边关更加苦寒。
  但陈锋不愿意说,那她就当作不知道好了。
  她提笔,开始写回信。
  写完信,她便带着信去陈夫人那边,由陈夫人一块送出去。
  打开门,外头的寒气就争先恐后钻了进来,傅昭打了个寒颤。
  良穗连忙给傅昭添了一件披风,还给傅昭戴好了兜帽。
  傅昭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才往陈夫人那里去。
  守门的婆子领着她进去,才走到窗户那边,傅昭就听到了屋子里头的陈夫人在说话。
  “怎么还受伤了?也不说严不严重……”
  傅昭的心漏跳了一拍,受伤了?是谁受伤了?
  傅昭走了进去,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的脚步慌乱了些。
  给陈夫人行礼之后,她就迫不及待地问:“母亲,是谁受伤了?”
  陈夫人反问:“你不知道吗?世子没和你说吗?”
  傅昭明白了,是陈锋受伤了。
  怎么陈锋在信里一个字都没提?
  傅昭焦急地问:“世子伤的严重吗?要紧吗?”
  陈夫人愁道:“我也不知道,侯爷在信里提了一句,就说世子受伤了,别的话一句都没说。你别担心,有侯爷在,世子不会出什么事的。”
  可傅昭心里始终惴惴不安的,沙场上刀剑无眼的,若是轻伤那就是侥幸,大多数都是要命的伤。
  陈夫人看着傅昭手里捏着的家书,问道:“你要不要重新写一封,问一问世子伤的怎么样?”
  傅昭轻声道:“不必了,就这一封信,劳烦母亲帮我送出去吧。”
  既然陈锋选择不说,那她也就当作不知道好了。
  “那好吧,我明日就叫人将信送出去。”
  “多谢母亲。”傅昭从陈夫人这里出去了。
  回去之后,良穗和司棋见傅昭脸色不好看,二人谁都没有再提起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