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龙跟她表白了,表白后比她更害羞,脸颊红透了,漂亮的脑袋又往下沉了沉,水面上只露出一双忐忑的眼睛,等着姜知的答复,如果等不到,他可能会化做一头龙,再也不变回人身了。
  想做她男朋友,是小白离开迷途山庄前,就想说的重要的话?
  所以他先去了鹿乡,帮她还了纸扎心的人情债,因为小白去了鹿乡,才有机会同时消灭许愿山庄的主人,这一切,像是妈妈早就看透并竭力促成的。
  可是在鹿乡,和本体缠斗的时候,小白重伤差一点死掉。
  姜知足足楞了好一会,她是纸扎心,对感情反应比正常人慢多了,在这之前,她就猜到小白是妈妈替她找好的男朋友,因为是小白,她并不反感,甚至有点喜欢,心里想着,幸好是小白,如果换了一个人,或许她会抗拒呢。
  姜知游过去,攀着温泉的边沿,挑起小白那颗漂亮的脑袋,看着他眼睛说:“小白,在答应你之前,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说清楚。”
  知知愿意了?只是还有事告诉他,那件事情一定很重要。
  白偃心跳如雷,“什,什么事?”
  姜知有些不好意思,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我,但你喜欢我的点点滴滴,或许都是我妈妈安排好的过程,你心里不反感、不抗拒吗,毕竟谁也不乐意被提前安排好,去喜欢一个指定好的姑娘,是吧?”
  原来知知担心的是这个,白偃的表情有隐忍不住的喜欢,他连忙说:“我很庆幸,被你.妈妈安排的那个人是我,我一点都不排斥,能遇到你很幸运,那你呢,知知,被妈妈安排一个男朋友,你排斥吗?”
  姜知想了想,其实也不能说完全是妈妈计划的,白泽一族还没强大到那个地步,妈妈只是看到了她跟小白的未来,看到小白最终向她问出想做男朋友的请求,在中间略作安排修改,让他们两个提前认识,一起共度劫难。
  小白一点都不介意,那自己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白已经成为她心里时时挂念的人,就跟挂念爸爸妈妈一样的程度。
  小白想确定关系,那就确定好了,确定关系以后,她便可以时时刻刻,想摸他尾巴,就可以摸尾巴了,有一头龙当男朋友,说不定小白还愿意让她骑龙身,去天上遨游呢。
  心里的纠结一扫而空,她欢快的点头,“我也不排斥,那么,我就正式宣布一下,以后,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
  ……
  其实之前,姜知就觉得她跟小白关系很亲密了,两个人都没有当男女朋友的经验,确定了关系,相处会有不同吗?
  姜知问:“小白,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呀?”
  白偃想要的一直是个名分,知知认可他当男朋友,心里无比踏实,已经到了中午了,他说:“我们下去做饭吃,你买回来的海鲜很新鲜,我给你做个海鲜大餐吧。”
  也好,姜知从温泉里出来,裹上浴巾,一回头,小白又把自己埋到水底下去了。
  姜知蹲下来揉揉他湿漉漉的乱发,“小白,你怎么不上来呀?”
  白偃浮出水面,看到他的女朋友,长长的黑发湿了一半,遮不住漂亮白皙的锁骨,她大大方方的俯身,让白偃看红了脸,急忙低下漂亮的脑袋,支支吾吾,“知知,我没有衣服,上不去。”
  之前小白是龙身回来的,这几天第一次化成人形,没想起来给他准备衣服,现在去买来不及,姜知说:“家里还有点凌霄纸,我去拿来,你给自己扎一身衣服。”
  凌霄纸遇水不化,只有离火能烧掉,是纸扎人最好的的材料,价格也贵,白偃急忙说:“凌霄纸太贵,只是衣服,普通纸就好了。”
  十万一卷的凌霄纸,一卷只能扎一个纸扎人,做衣服的话,最多两套,姜知算了一下她在APP上的余额,光是完成许愿山庄的订单,就有好几百万了。
  她咯咯笑,“以后你想拿凌霄纸当饭吃都可以,我养得起你,男朋友,你等着我啊。”说完拎着装海鲜的桶跑下楼了。
  白偃的脸更红了。
  姜知下楼快速冲了个澡,换了衣服,吹的半干的头发松松垮垮的拿发簪挽上,再拿一条大毛巾、一卷凌霄纸、针线、剪刀回小空间,把东西都放在温泉边,盘腿坐下,等男朋友上岸。
  等了半天,小白还在温泉里泡着,姜知问道:“男朋友,你还等什么,我都饿了。”
  白偃心脏跳的好快,可是,他的身体有一部分残缺,都是用纸扎补的,泡了这么久的温泉,已经起皱了,很难看,他不想让知知看到。
  他小小的露出一点残缺的身体,低着头,“身体泡皱了,不好看。”
  “我又不介意。”姜知说:“我拿了足够的凌霄纸,你正好把自己重新补一下,以后就不怕水了。”
  白偃想,这是女朋友了,迟早要被她看到了,也好,他探出完好的原装右手,拿到大毛巾,拖到水下,围住腰际后,这才上了岸,上岸后,只敢低头快速的裁剪凌霄纸、做衣服,做惯了纸扎品的他,做起衣服来飞快,几分钟就做好了,随手一抖,一套崭新的白衬衫、黑色长裤出现在眼前。
  姜知在他裁衣服的时候,细数了一下,小白的一只左边胳膊、一条左腿,还有腰腹的侧边缺了一块,这是当年出生的时候,被灵兽啃咬的,那个时间点她回去过一次,大概率没办法再次利用时间规则帮他恢复了。
  凌霄纸再好,也没有原装的身体好,不过姜知一点儿都不介意,小白有颗完整的心,比她纸扎心好,他们两个都是残缺的,凑在一起挺好的。
  小白的身材还是相当好的,湿发上的水滴,顺着腹外斜肌滑进毛巾里,姜知摸了摸他紧实的人鱼线,又挑起他红透的下颚,夸赞道:“你真好看。”
  ……
  有个主动热情的女朋友,好是挺好的,就是对心脏不大好,白偃觉得自己的心跳,到现在还没恢复正常呢。
  中午把石斑清蒸、梭子蟹辣炒,一桌海鲜上桌后,姜知突然想起个事,之前她给小白每月工资加做饭买菜是一万块,她问道:“小白,我要给你加钱吗?”
  白偃在给她剥螃蟹,闻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苦笑不得,他摇头说:“不用,以后你都不用给我钱,其实……”
  他说:“其实我在app上的积分挺多的,还有许多没提,如果你需要,我就直接转给你。”
  小白比她早工作两年,又是A打头的采购员,积分攒的肯定不少,姜知忙说:“不用,不是还有崽崽要养吗,你留着吧。”
  想到崽崽,白偃扶额,揉了揉眉心,自从上次去星际旅游,他的身形稳定了,成了大人模样,但心智还是个小孩子,留在星际好几个月了,玩的不想回来。
  饭吃到一半,两人的APP上,同时收到了快递公司总部的紧急召唤,让他们俩即刻前往总部。
  姜知正啃着半只梭子蟹,鱼也没吃完,公司又没说什么事,她催促小白,“快吃,吃完再去,真十万火急,会直接打电话的。”
  白偃加快了剥蟹的速度,把蟹肉和蟹黄剔出来堆在蟹壳里,递给姜知,这才就着汤汁,快速的扒着米饭,吃完午饭,白偃还给厨房收拾干净、碗筷洗好,两人这才去路口打车。
  出租车还没来,姜知看着街对面湖边散步游玩的小情侣们,不是揽着腰就是手牵手,再看看她跟小白,跟没确定关系之前,竟然没什么区别,这算什么谈恋爱。
  姜知有样学样,勾起小白的手指,十指相扣,他的右手是原装的很暖和,拇指捻了捻他掌心,仰头看着他侧颜,发现牵个手,小白的耳朵又红了,但是他好顺从,乖乖的任由她蹂.躏他的手心。
  她突然想起来,该给爸爸说一声,想把手抽出来拿手机,没抽动,被小白给攥得更紧了。
  姜知笑:“你松松,我拍张合照发给我爸,让他看看我找的男朋友,他会高兴的。”
  白偃急忙松了手,舔了舔唇,靠在姜知的身边,悄悄把手伸出来,搭在她的肩膀上,紧张的对着镜头,想了想,这是要给她爸爸看的,第一印象很重要。
  不想让知知爸爸觉得他把爸爸的女儿抢走,便把手臂放了下来,冲着镜头笑了一下。
  姜知把刚拍好的合照,发给了老爸,怕爸爸不答应,配上文字:【爸,这是妈妈很早以前,帮我挑的男朋友,我很喜欢,你喜欢吗?】
  ……
  快递公司总部的应急部门,乱成一团,新部门成立,在内部招收了四名优秀员工负责问题订单,年轻人不怕虎,挑了前三的问题订单,除姜知顺利完成许愿山庄的问题单,完美拿到客户评价,其余两位让公司高层心悸。
  东回选的是排名第一的问题订单,做是做完了,可上午回来的时候,身受重伤,五脏六腑有不同程度的破损,勉强完成订单,却被客户投诉,说非常不满意,要求快递公司换人重做。
  西故做的是排名第二的问题订单,订单没完成不说,人直接失联了,现在急需派人去任务地,继续完成任务、并把西故带回来。
  裴金玉跟高层据理力争,“姜知只排到68号,这么难的订单,应该安排前十的快递员去,西故都没完成,你们想派68号去,是想再损失一名员工吗?”
  龙思君关心徒弟,心想这一单,选快递员跟排名没有关系,恐怕只有白泽后人、靠着天赋去完成。
  她只能拉下脸,辩解道:“西故排名92,比68号低了二十多名呢,东回都能完成排名第一的问题订单,你为什么断定68号完不成第二个,许愿山庄的订单,她不是完成的很优秀吗?”
  裴金玉气结,“许愿山庄是天时地利人和,有山庄意志的帮忙,东回是完成了订单,也丢掉了半条命,总之,我不同意68号接西故的烂摊子。”
  老梅从组长升职成办公室主任,但是还管着江城区,他也不想68号去冒险,可现在形势所迫。
  他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天机阁的清单】,这一单是时间订单,一旦开启就必须尽快完成,否则时间因果我们这几个部门承担不起,尤其西故还做失败了,失联在任务地,拖得越久,不可控因素越大,必须找人接手呀。”
  公司高层都惊动了,总经理来回踱步,忍不住责怪起龙思君,“你的弟子,什么水平你心里没数吗,她挑时间订单的时候,你就不阻止一下?”
  龙思君当时考虑到特殊因素,西故是从天机阁出来的,有这份渊源,她做出判定,觉得西故能完成,便没有阻止,现在怎可承认自己错了?
  她反唇相讥,“全公司当时也没人反对,现在一个重伤、一个失踪,两个可都是我带出来的徒弟,现在还没到找人背锅的时候吧,是不是先把眼前的难关解决了?”
  总经理就是急的,时间订单不好做,通常只会安排排名前十的快递员,他们有经验、有能力,能最大限度减少时间的影响。
  68号做过时间订单,或许她可以?
  总经理试探着问道:“68号毕竟是白泽的后人,少了心那也有白泽的血脉,要不安排她过去试试?”
  裴金玉见高层都拍板了,冷嘲热讽,“你们别高兴的太早,68号还有拒绝的次数,人家未必会接。”
  老梅心里突突的,问:“时间部门对这次事故,还没指示吗?”
  如果时间部门能给出指令,那皆大欢喜,时间部门虽然很少发出指令,但是只要是她们发出来的指令,就没有错过,只需按着指令执行即可,偏偏这次时间部门寂静无声,没有任何表态。
  这可愁死会议上的几位主要负责人,不管情愿不情愿,大家最终默认,【天机阁的清单】这单西故做失败的问题订单,让68号前去未来试一试。
  龙思君心里记挂着徒弟,催着问:“68号怎么还不来,谁打个电话催催?”
  裴金玉,“要人家去冒险,甚至有可能危及性命,我没脸打这个电话。”
  ……
  但姜知在路上还是接到了催促的电话,是总经理亲自打过来的,问他们到哪了,得知已经打上车,正在去分公司的路上,连忙说分公司的门已经准备好了,到了就可以开门过去。
  挂了电话,姜知跟小白说:“还真打电话来催,看来是挺急的。”
  两人走近路,从分公司的门去了总公司,梅主任等在入口,直接带他们俩去会议室,路上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
  “西故失联了,她做的是去未来的时间订单,过去时间点的人,不能长时间停留在未来,现在公司决定派人去未来,继续完成订单,将西故营救回来。”
  姜知快步跟上梅主任的步伐,问道:“这么急着催我来,公司打算选我去?”
  “是,时间部门一直没有指示,开会讨论之后,决定指派你接手。”
  梅主任怪不好意思的,其实这个订单完全可以安排公司排名前三的快递员,但恰好他们三位均不在公司,前十的快递员,做的都是高难度的订单,一出差有半年一年的,不常在公司,正好因为一些特殊原因,白泽后人去,成功率会高些。
  姜知看看小白,小白倒是淡定,“先看看快递单详情,你不想接直接拒绝,每个快递员都有拒绝的权利,这是快递公司的规矩,没人能强迫你。”
  梅主任看到他们俩十指交扣的手,笑着打岔,“你们俩这是确定关系了?”
  缓和了气氛,姜知笑着点头,“嗯,这是我男朋友。”
  到了会议室,裴姐、小白的前领导龙思君、公司总经理都在,白偃有些不好意思,想松开手,这次姜知没让,紧扣着他的手指,打了招呼坐下来参加紧急会议。
  裴金玉笑的了然,“恭喜啊,又成了一对,小白,你知不知道,等68号年满二十,能继承公司多少股份吗?”
  还有这种好事吗?
  完成许愿山庄的订单,姜知从闻惑大哥那边,知道最初创办快递公司的,是她的祖先,可这都多少代了,公司早就集团化,各个部门分工明确,已经不是属于谁的了。
  她顾不得任务,兴奋的问道:“多少,够我躺平吗?”
  裴金玉笑:“虽然不多,但肯定够你躺平。”
  龙思君见她们不谈正经事,聊些有的没的,心里不爽,“你以为那点留给白泽后人的股份那么好拿吗,要考核的,这么多代了,你见过有哪一个白泽后人,前来挑战拿走股份的吗,一个都没有。”
  裴金玉反击,“你也不用说酸话,不来拿,是白泽后人不稀罕,并不是人家没能力。”
  姜知:“我挺稀罕的,要怎么挑战呢?”
  总经理急忙打圆场,“股份在那里跑不掉,而且你还没满二十嘛,不急、不急,咱们先把今天的会议给开了。”
  大家都是公司的,自然希望快递公司这艘大船行驶稳当,裴姐看到没人愿意说出这难以启齿的委托,叹口气,把排名第二的订单详情拿给姜知和白偃看,介绍道:
  “【天机阁的清单】是到取件,天机阁曾经给他的客户封存了一份【天命图谱】,那一家没有一代逃脱过宿命,但也靠着天命图谱积累了巨额的财富和权利,如果让他们看到最新一代的天命图,必定黑化,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所以天机阁在app上下单,想通过快递公司,去未来把那份【天命图谱】取回来。”
  天机阁再能推断,他们也无法回到过去、未来,想去过去、未来改变一些因果,只能通过快递公司的门、车站去过去和未来。
  但是这里面有逻辑不通顺的地方,姜知问道:“这个订单,明显下过去时间订单更合理,回到过去,回到还没有给出【天命图谱】的时候,岂不是一劳永逸?”
  道理是这样的,但是龙思君说:“这中间经历了好多代人,时间太久了,轻易改变过去,天机阁推断会产生无法承担的后果,不过他们最终愿意试试,下了时间订单,只是时间部门判定不通过,没办法,这才修改初衷,下了去未来的时间订单。”
  这一次,时间部门认可了,公司派了09号快递员乘坐时间列车去未来,半个月后,他回来了,却丢失了去未来的所有记忆,公司便将这一单归为问题订单。
  因为是未来时间单,同一个时间点,只要在未来还未到来之际,安排人过去完成即可。
  裴姐说:“拖了好些年,现在距离订单过期只剩下两个半月,所以西故挑了【天机阁的清单】,我们便没有阻止,哪知道……哪知道她直接失联了。”
  时效只剩下两个半月,那不正好和新部门考核剩余时间一致?
  姜知想,难怪公司高层想让她继续跟进,这里面或许真的有联系,但是知晓了天机阁和白泽后人的那些恩怨,她心里有抵触,不太想接。
  她不理解,“裴姐,我多问一句,我们为什么要接天机阁的订单,不能拒绝吗?”
  总经理解释快递公司的运作,说道:“天机阁并不是第一次找我们公司做业务,两家在某些业务上,还属于竞争对手关系呢,但快递公司的原则,只要能注册上app,成为app的正式用户,便无法拒绝客户下单,app上绑定了很大的因果,不是人力可以阻止的。”
  这样解释姜知理解了,但她还是拒绝了公司指派的订单,没有接【天机阁的清单】这单问题单。
  回了江城分公司,姜知问小白,“你会觉得我太不近人情了吗,同事有难,我都不去救。”
  白偃立刻道:“你不要多想,天机阁搞不正当竞争,你的家族只能隐居在云梦泽乡,你不愿接天机阁的订单,理所应当,不要内疚。”
  下午,她跟小白跑去鹿乡,想多了解一些天机阁的事情,不过小颜和闻惑大哥,对天机阁没有更多了解,只有小颜说,她是因为知道梅玲姐是天机阁重要成员的家属,不知道什么原因,十来岁送去了孤儿院,孤儿院之前的经历,她全都忘记了。
  在鹿乡吃了顿晚饭,白偃打车给姜知先送回快递站,出租车停到路边,他们俩看到东回拄着拐杖,正在门口等着呢。
  白偃不太放心,问道:“东回找你,应该还是为了她师妹西故,要我陪你吗?”
  姜知摇头说不用,“这么晚了,你回去吧,我会拒绝她的。”
  ……
  东回在姜知快递站的西餐台旁坐下,姜知听说她没吃晚饭就来快递站等,跑去烧热水,说要给她泡麦片吃。
  东回什么都不想吃,连水都不想喝,她想起十来天前,在新部门挑选问题订单的时候,师妹建议挑选十以下难度的,她不信邪,姜知每次做问题订单,看上去很轻松,她不信她和师妹不行。
  虽然她没有要求师妹一定要挑选难度高的,可正因为她自信的选了排名第一的问题单,师妹才义无反顾选了【天机阁的清单】,师妹的失踪,她要负全责。
  姜知把泡好的麦片端到她跟前,说:“你伤这么重,不吃东西怎么会有体力恢复,吃一点吧。”
  东回盯着热气蒸腾的麦片,眼泪差一点下来,她忍住了,哽咽道:“我师傅就是从天机阁出来的,快递公司录取她,是时间部门允许的,本以为西故这个订单十拿九稳,但是她竟然失踪了,我,我想请你帮忙,接下订单,把我师妹救回来。”
  如果不是她重伤需要修养,短期内实在无法再出任务,她一定亲自去的。
  姜知为难道:“你也知道我不挑订单的,如果换个订单,我一定接,天机阁跟我家族有些瓜葛,我实在不想做他们的订单,请你理解。”
  “我理解,真的,我能理解。”东回急切道。
  她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脸皮也没那么厚,厚到一定要姜知去救师妹。
  她道:“我来,是要跟你共享个信息,我师妹去两个半月后的未来做订单,跟我和公司是有联系的,她小姑娘,喜欢八卦,加上……加上对你不太满意,违背公司的禁令,在未来打探你的消息,连师傅都不敢说,只跟我说过,她说……”
  “她说什么了?”姜知好奇的问道。
  毕竟是关于自己的未来,两个半月之久,姜知的纸扎心看不到,况且,她习惯了,从不看自己的未来。
  东回吞咽了一下,搅了一下麦片碗里的勺子,但是并没有吃,她吞咽了一下,说:“西故说,两个半月后的未来,并没有你,你不见了,但是却有白偃,西故失联前,发回来的最后一条信息,说白偃疯了,把整个快递公司血洗了一遍,之后,西故失联了。”
  姜知双手“嘭”的一声按在大理石的台面上,台面裂开了一道裂缝,贯穿了整个大理石台面,像一根注定好的命线。
  她不相信小白会疯到血洗快递公司,“小白知道快递公司是白泽后人创办的,他不可能做出血洗公司的事,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东回初听到时也不相信,何况西故的这条示警,只发给了她一个人,师傅和公司都不知道。
  东回勉强做完任务,重伤回来,得知师妹失踪,心里疑窦重重,便隐瞒了师妹跟她单独传递的消息,她连师傅都不敢说,却莫名信任姜知。
  因为在迷途山庄,她全程看了姜知做订单的过程,她是个值得信赖的同伴,如果一定要挑一个人,去两个半月后的未来,搞明白发生了什么,把师妹带回来,那这个人,她选择能信任的姜知。
  她连连点头,赞同姜知的看法,“对,肯定有隐情,但这隐情,只能你亲自去未来查清楚,这订单,你接了吧,可以吗,我愿意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