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紫陌最近经常做噩梦,噩梦还会像连续剧,全是那些从小到大的倒霉事儿,爸爸的生意慢慢滑坡,从一开始对她千娇万宠,到后来看到就会说她是个灾星,爸爸请了好几个高人破解,有人建议摆风水阵转走霉运,有人则说这法子太过阴损,应当遵循自然,可以摆阵转运,但不要去夺取别人的气运,放平心态积极面对,气运触底必会反弹。
  黄紫陌猛然惊醒,醒来后她知道,如果没有转换花花的气运,梦里面将是她真实面对的生活,她一点也不想要梦里面的生活,爸爸跟她的选择一样,替她选了花花来换气运。
  枕边是空的,先生又在半夜离开,她走到书房门口,书房里的光透过地缝渗出来,先生在讲电话,语气温柔耐心,她控制不住的使劲捶门,质问道:“程已然,你又在给谁打电话呢?”
  “她醒了又开始发疯,叔叔阿姨,我得挂电话了。”
  程已然挂断电话,无奈的打开房门,不耐烦道:“黄紫陌,你又发什么疯,我刚才是给小妹父母打电话。”
  “你有空给不相干的人打电话,没空找关系帮自己岳父吗,我爸被调查了,你有去疏通关系吗,还有白家,我爸能请得动白术那老头出山,你再去请一次不就好了,3%他们嫌不够,那就5%,再不够10%,谈到他们拒绝不了为止,你为什么不去找?”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找过,我甚至提出把你名下15%的股份都给他们,白大倒是心动,但是白术老爷子不肯再出山,也不允许白家再管你家的事。”
  “我家?这么快就想把自己撇干净吗,程已然,你果然是个狼心狗肺的,我倒是羡慕花花,她死得早,不用看到你现在这幅令人失望透顶的嘴脸。”
  “你还有脸提花花?”
  程已然讥讽道:“是谁转走花花的气运还不够,还要抢她的男朋友,抢了还不够,还用自己爸爸的关系,暗中收购花花就职的公司,本来花花失恋了还有事业,结果等来的却是解聘书,你可真是她的好姐妹!”
  黄紫陌反唇相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姜知把你妹妹的话带给你,我特意让秘书告诉你,白家提前了时间来驱魔,你不也眼睁睁看着你妹妹烟消云散吗,现在半夜来关心她的父母,这份虚情假意让我作呕。”
  程已然:“你收买了我的秘书?”
  黄紫陌得意的笑:“谈什么收买,他本来就是黄氏集团的员工,对我忠心不是应该的吗?”
  程已然忍不住打了大小姐一巴掌,“你什么都想掌控,以为还是那个大小姐吗,岳父被查,黄家搞不好要破产面临牢狱之灾!”
  “你敢打我?”
  黄紫陌连连冷笑,“我爸早就防着你,你吃住用花的都是我的信用卡,自己名下没有任何资产,黄家倒了,你除了负债什么都得不到,快点去想办法,把我爸捞出来,再找个气运好的小区继续转气运,白家不行就换木家,木家不行就换花家,总有一家愿意的,你去啊,快去啊。”
  两人吵闹不休,早就把保姆房的樊妈给吵醒了。
  樊妈面无表情的爬起来,走到厨房里熬粥,将能让人情绪失控的药粉倒入粥里,喃喃自语:“再吃几天吧,吵的更厉害,谁都想不到吧,是我把材料匿名寄到纪检组的,报应,都是报应啊。”
  ……
  早上,姜知又是被敲门声给吵醒的,打开门一看,是黄紫陌,她自己开车来的,脸上有伤,带着墨镜,摘下来眼圈乌黑,看上去像是被人打过,谁敢打黄家大小姐?不是她爹就是赘婿。
  姜知皱眉问道:“你来做什么?”
  黄紫陌指了指自己的车,示意姜知跟她过去,她打开后备箱,里面珠光宝气,她手指划过一件件价值连城的项链、钻石、戒指、耳坠,总共有七八十件,包括她快递送上门的花花的滴水观音吊坠。
  她说:“你帮我摆个阵,帮我转运、保我平安,这一后备箱的东西都给你,还有我名下15%黄氏集团的股份,都给你,怎么样?”
  姜知摇头说:“不需要,我并不想挣你的钱,你回去吧。”
  “那你为什么要帮花花?”黄紫陌不死心的质问。
  姜知估计她还不知道花花的真实身份,算了,就告诉她吧。
  她说:“花花来是凡间历劫的,她这一世本该气运极好,其实当初你的霉运有办法破解,跟花花真正的做好朋友,花花的气运足够带旺你,但你却选择抢,抢来的,终究不是自己的。”
  她把门一锁,骑上小电驴送快递去了。
  没过几天,听说连程已然都被带走调查,随后黄家酒店被举报草菅人命,程已然妹妹的死重新调查,那段原本删掉的视频,楼层经理删之前拷贝过,他交代了自己为了钱作伪证,当天黄紫陌是最后一个离开房间的。
  黄紫陌接受审讯,当时房间里没有监控,所以无法判断黄紫陌究竟做到何种地步?
  但是墙倒众人推,当初参与帮她善后的秘书、救护人员、私人医院参与进来的医生护士,全都供认不讳,有了他们的证词,黄紫陌过失鲨人跑不掉了。
  黄紫陌父亲急怒交加,一下子病倒了,黄家的佣人走的走散的散,只有樊妈不离不弃,在医院精心照顾着他,这让他很感动。
  “黄妈,谢谢你对黄家的忠心,我在遗嘱里给你留了几百万,只要你每个月定期去看紫陌,鼓励她不要丧失希望,等她出狱后,你就可以拿到遗嘱里的钱了。”
  樊妈已经癌症晚期了,她每半年都会去黄家的私人医院做体检,可为什么早期的时候没发现呢?
  或许是有人嫌她知道的太多,不想她的病情被发现吧。
  她熬了党参鸡汤,一勺一勺喂给黄老板,说道:“老爷放心,我每个探监日都会去看小姐,毕竟是我举报的,我不去看她崩溃的惨样,多可惜,但是我也看不了几次了,癌症晚期了,看你话里的意思,不像知道我生病,那一定是你那好女儿,叫医生改了我的体检报告,哎,她终究是嫌弃了我。”
  黄老板瞪大眼睛,“你,你举报的?”
  樊妈给他掖了掖被角,继续道:“对呀,你公司的那些违法材料,也是我偷的然后匿名检举,老爷快点好起来,毕竟下一波检举材料我都准备好了,等你好一点了我就打算送出去了呢。”
  黄老板气的把鸡汤碗掀翻,怒骂道:“你们都是喂不熟的狗。”
  樊妈也不生气,人都快死了,实在没什么事是值得生气的,只要把仇报了就好。
  她说:“我们是普通人,但不是神经病,你不害人,哪有现在我举报你这一茬?不用吊坠换走花花的气运,现在我就是富豪她妈,过着抱狗养猫、种花养草的休闲生活,哪里需要像现在这样伺候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生气了,樊妈骂道:“我娘家、婆家都骂我,骂我把家里的气运给了你家,骂我没头脑,说我死在外头都不会有人帮我收尸,我落到娘家婆家都嫌弃的地步,都是你害的,但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从那么高的高处摔下来,现在的滋味不好受吧?”
  黄老板一激动,直接中风了,樊妈掐着表看时间,等够了20分钟,才打电话叫了救护车过来,隔天调查组收到新的检举资料,黄老板中风还没恢复回来,即将面临二次起诉。
  ……
  事件发展到这里,【来自地府的问候】这个快递单,售后基本差不多了。
  姜知正在酝酿怎么跟九天小姐姐沟通一下,对方又下了一个指定单,是时间订单,委托她去往二十年后,看看黄紫陌和程已然的结局,什么都不用干预,只需要直播即可。
  这一单没什么难度,但因为属于时间订单,光快递员就能分到3000个积分,这钱不赚白不赚。
  姜知接了订单,然后开了直播预告:【你们要的后续来了,玄花小姐姐委托我去未来,看看这一单的大结局,免费播给你们看。】
  姜知有做时间订单的经验,她准备好后,去快递公司坐时间列车,去往20年之后,直播的时候系统给所见之物,全部转码倒退20年,有些转不掉的就打码,所以直播间里看到的20年之后的世界,和现在没什么变化。
  程已然坐了七八年牢,出狱后黄家的公司资产清算重组,早就没他什么事,当初的天之骄子,如今却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又拉不下脸去摆地摊,穷困潦倒。
  黄紫陌出狱后,和程已然不死不休,当初都带着面具生活的夫妻,现在是彻底扯下面具,终日恶言相对。
  这天五十多岁的程已然,坐在大雪的街头,沉浸在美梦里,梦里面,他跟花花毕业结了婚,两人携手创业,经过二十年的奋斗功成名就,财富在江城也是排得上号的,这个梦可真美好,美到他不愿意醒过来。
  但美梦终究会有醒来的一刻,程已然睁开眼睛,猛然看到梦里依旧年轻美丽的花花从身边经过。
  他下意识一把拉住她,“花花,是你吗?”
  花花侧头看了一眼,无悲无喜,无爱无恨,历劫的这一世,她对程已然的爱恨终于放下了。
  花花身边的年轻男孩,一把推开这糟老头子,“脏不脏啊,别碰我姐。”
  程已然低头看着自己衰老粗糙的双手,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次,再抬头看着远去的花花,想起了好多他故意遗忘的往事。
  他想去追花花,却被另外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孩拉住,女孩带着执念质问他,“哥,我爸妈对你那么好,赞助你高中到大学的生活费,我就求你不要让白家驱魔,你这都不愿意,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程已然头疼欲裂,又想起些被他埋葬的记忆,曾经他有个可爱的妹妹,后来妹妹死了,他那时候想,人间这样不堪,要什么转世,不如消散掉一了百了。
  可现实是,到了他自己这里,他想活,他想下辈子能重新开始,可那时候他却没有给妹妹一个机会。
  直播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有必要再播下去了,姜知跟直播间观众们说:【好了,时间订单不能停留太久,我先回去了,还有,快过年了,提前嘱大家新年快乐。】
  和观众们互相祝福了一番,有观众提问:【知知,刚才镜头里路过的小姐姐,那是纸扎人还是真的九天小玄花呀?】
  姜知说道:【反正不是纸扎人。】
  【那九天小姐姐怎么能去未来呢,你不是说,门几乎都在人间吗?】
  姜知不太清楚九天小姐姐怎么来的未来,但是她确定的说:【对,九天没有时间门,你们想知道九天小姐姐怎么来的,可以私下问她呀。】
  不用私下问,九天小姐姐在弹幕区跟观众互动:【是九天事业部跟快递公司沟通的结果,可以让我去一趟未来了却心愿,人间确实还有值得期待的地方,我修改了对人间的评分结果,九天事业部正式开放人间的旅游签证,首批幸运观众,就从这次直播间的观众里面抽吧。】
  【好耶,终于开通了可以去九天旅游了。】
  【楼上的我劝你别高兴的太早,这场观看人数超过3000了,只抽十名观众,这中奖率我是不指望了。】
  【耶我抽中了,快递公司的客服小姐姐,已经联系我对接信息了,不跟你们聊了我在线填表去了。】
  【……】
  九天小姐姐趁这个弹幕空窗期,说:【68号,评价给你改过来了,你的售后确实无可挑剔,谢谢。】
  姜知会心一笑,退出直播,坐时间列车回到分公司,办好手续后出来,外头也飘起了小雪,这个订单彻底搞定,战线拖的好长,这就快要过年了。
  另外一边,姜知快递站点的原房主,却在发愁这个年怎么过,当初害的他破产的黄老板虽然倒霉了,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他破产的公司再也回不来了,好在老婆不离不弃,跟着他享福也愿意陪他吃苦。
  这天突然来了两名穿着正式的工作人员,见面询问他的姓名,确认无误后,交给他一份采购合同,“您可以试着先做一部分,如果完成得好的话,再谈长期合作。”
  姜知的原房主大叔半天没回过神来,做生意从来都是求着别人给业务,没听过甲方派人上门,找他一个破产的做生意。
  还是他老婆反应够快,一把接过来叫老公签字,说:“放心放心,我们肯定好好做,不会叫贵公司失望。”
  签好文件,原房主大叔看了下合同金额和预估的利润,大概是他这次破产莫名损失掉的钱,他问道:“可以告诉我是谁把我介绍给贵公司吗?”
  工作人员笑道:“是我们甲方公司的员工推荐的,叫姜知,他们公司的业务很多的,这一单采购做好了,就能入他们公司的供应商库,以后你说不定能独立做他们公司的业务。”
  胖大叔等人走后,又翻看了好几遍合同,到底没猜出来那小姑娘公司,具体是做什么业务的?
  而老婆不管这些,开心的不行,打电话给孩子,告诉孩子这个好消息,让孩子也高兴高兴。
  跟老婆在街上采购年货的时候,他意外看到骑着小电驴送快递的小姑娘,两人隔着红绿灯,小姑娘在人行道的对面跟他挥手打招呼,笑的很甜,胖大叔的眼睛湿润了,等绿灯他准备过去的时候,小姑娘已经骑着车赶往下一个路口了。
  ……
  上回梅组长说,九天小姐姐的订单做完,就给她授权203的钥匙,姜知去了趟分公司,果然把钥匙给配到了。
  配好钥匙,她没急着去开门,梅组长说过,203的门是时间门,那门后面就会是站台,她不知道妈妈把心藏在哪一站,开了门也没用。
  既然妈妈算好了,那接下来肯定会有某个订单,会把她带到藏着纸扎心的那个时间站。
  希望是未来,不要是过去,未来对现在影响小。
  满大街都是新春热闹的气氛,姜知瞧着心里都高兴,还看到了原房主大叔和他老婆,她扬手挥舞,隔着马路打了招呼,没过去打扰他们。
  回到快递站,姜知把新买的衣服拿出来换上,她和小白也得准备好,去参加快递公司的年会。
  小白说叫她在快递站等,他会过来接她,姜知发信息问道:【到哪了?】
  但是信息提示发送失败,没信号吗?不可能呀,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可能没信号,姜知走到门外重新发送了一遍,还是发送失败。
  她立刻拨打了小白的手机,提示此号码为空号,空号……不存在?
  察觉到事情不对,她上app后台查询A1号采购员,系统却显示目前A1号采购员位置空缺,等待补充。
  重新搜索关键词【白偃】,显示【查无此员工】,快递公司里,没有小白这个员工了……
  姜知赶去小白所在的小区,9号楼1101室,没有小白,是空置的房子。
  她给爸爸发信息:【爸爸,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叫小白的少年吗?】
  姜爸爸很快回了信息:【你说过吗,那可能是爸爸记性不太好,忘记了,你不是说要参加快递公司年会吗,早点去吧,爸爸今年去不了,你玩的开心点。】
  姜知心下一沉,有人改变了过去,小白消失在她现在的时间线里。
  这么严重的事故,快递公司都没有预警?
  事关重大,她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快递公司,总部不在江城,而是在青龙山,半山建造的像堡垒一样的殿堂,在总部上下班的,不用考虑通勤问题,可以去各地的分公司,直接从分公司的门进出,那边开门,这边进门,瞬间到达。
  姜知原本的计划是和小白一起,坐火车来青城,一路欣赏美景、美食爬山上去,现在她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分公司,开门去了总部。
  总部的年会热闹又气派,一共有九层楼,地下还有三层,每一层对应的是不同部门,听说掌管时间的部门都在地下。
  而且要去底下还不能从一楼直接下去,要先上到九楼,从九楼的那部专属电梯下去,所以,如果有坏蛋想要去底下的时间部门,得先从一楼打到九楼,找到电梯才能下去。
  姜知一层一层的熟悉,一楼是挑高大厅和安保部门,2-6楼是办公部门,7层是小组领导、高层等办公室、会议室,8层和9层都是各种门,往下负一层到负三层,全部是管理时间的部门。
  年会在附属楼里举办,那边还有半山的无边温泉池,总部大楼的人倒是不多,姜知在总部逛到7层,墙上贴着去年每个组的优秀员工,她仔细找过了,没有小白的名字。
  走到梅组长办公室,他恰好出来,姜知跟他打招呼,“梅组长好。”
  梅组长笑:“来了啊,你爸今年又不来对吧?”
  姜知点头,“他正好送快递耽误了。”
  “怎么不去泡温泉去呢?”梅组长问。
  姜知笑,“我第一来,什么都好奇,我再转转看看。”
  梅组长叫她再看一会就去附属楼那边,那边吃的多玩的多,还能泡温泉,姜知答应了,心里更是担心,连梅组长都不记得小白了。
  这时候,对面走来了一位带着工号牌的新入职同事,是白非非,笑着跟姜知打招呼,“你好,学姐。”
  姜知装作不认识的样子,问道:“你是?”
  白非非笑道:“我是玄学院刚毕业的学生,来总部实习一个月了,正好赶上年会,还有幸见到传奇的学姐。”
  姜知能感觉到,这个不是之前的那个白非非了,或者说,不完全是她,这次的时间事故,可能和白家有关,如果他们在过去修改什么,替换掉现在的时间线,理论上除了当事人,没人能察觉到。
  但也有例外,比如姜知,她猜测可能因为她是白泽一族的后代,不受时间后遗症的影响,但别人不知道。
  现在的白非非,很有可能在试探她,她装作初次见面的模样,也笑道:“那你忙吧,我再去逛逛。”
  再往后走,就是高层办公区,姜知看到裴家大小姐裴金玉,就是倒追过爸爸的那位,好像在等她似的,招手道:“既然来了,进来坐坐吧。”
  姜知跟着她后面进去,虽然年纪大一辈,裴家大小姐不喜欢别人把她叫老,姜知跟着公司员工一样的喊人,“裴姐好。”
  这要换平时,裴金玉肯定要呛几句,现在她没这心思,就在姜知进到总部的同时,第三时间部门送来一份紧急预案,有人在过去的时间篡改事件,必须马上派人回去修补,否则后果只会越来越严重。
  她直接了当的问道:“你也察觉到了吧,公司花团锦簇之下隐藏着重重危机,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我懒得多废话,第三时间部门,就在刚刚送来一道紧急预案,有人用不正规的手段,开了斗转星移的大阵,修改了过去,导致我们此刻的时间线被改变,情况非常严重。”
  姜知问道:“那你为什么找我说?”
  裴金玉把紧急预案给她看,“预案上指定你回去修补,把过去的时间拨回正途,虽然我不知道过去的人改变了多少,但是现在这破状态,叫人感觉糟糕投了。”
  何止糟糕,连考不上玄学院的白非非都跳级毕业,来快递公司实习了,漏洞如果不被补上,谁知道下一步被改变的会是什么?
  既然时间部门让裴姐总负责时间陷阱的修补,那她是能信任的。
  姜知把自己来之前发生的事情快速说了,“我发觉少了个朋友,就立刻赶来总部。”
  “少的人重要吗?”裴金玉问道。
  “叫白偃。”姜知说:“时间没被覆盖之前,他是公司A1号临时工采购员,而且快递公司有高层想他死在外域。”
  白偃,白烟从深渊回来后生下来的半妖,裴金玉在内网查了一下,内网上记载了所有玄学之家的大事件里,有白偃的记载,看完之后,裴姐神色凝重。
  她双手交叠抵住唇角,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那孩子啊,他不是生下来被白家豢养的灵兽吃掉了吗?”
  这是她目前的记忆,说明她的时间线被过去发生的事给覆盖了,但是姜知的却没有,姜知的那条才是主时间线,是时间部门需要她们俩去修补拨正的原时间线。
  事不宜迟,裴金玉催促她即刻出发,她清点了一下应急预案里面的材料,少得可怜,而且时间列车票有两张。
  她道:“猜你不了解过去时间单的规则,出发前我简单跟你讲一下,第三时间部门,推算出了两个嫌疑人,两张票,分别对应其中一个嫌疑人的重要时间节点,有可能你第一次就能找对,也有可能两次都发现不了,那我们这次任务算彻底失败,所以,虽然有两个嫌疑人,也意味着你有两次机会,去找出正确的时间罪犯。”
  “时间部门绝对不会乱给条件,两张时间车票,先去哪一站至关重要,你一定要考虑好,祝你好运。”
  姜知:“……您这和没讲有什么区别呢?”不如先告诉她先去哪后去哪。
  裴金玉:“别贫了,用APP扫一下预案上的二维码,具体信息第三时间部门,会直接点对点传到你手机上的。”
  姜知扫了码,接收了加密信息。
  裴姐认真起来,叫她回自己的快递点开203的门去过去时间。
  解释说:“如果过去的时间没修复成功,谁知道快递公司总部会变成什么样子,从自己快递站的门走安全些。”
  裴姐给她打气:“如果成功了,还接着来总公司开年会!”
  “好,谢谢裴姐。”姜知在裴金玉的帮助下,悄悄开门回了分公司,然后火速返回快递站,直接跑到二楼,用203的钥匙打开了二楼最后一个门。
  里面同样是月台,只是这次的月台很现代,干净整洁,站台上只有她一个乘客在等车,没一会儿时间列车到了,不是上回那种老式火车,而是最新的动车特快。
  这次的列车上有检票员,检票员看到这一站居然有乘客上车,惊讶了一瞬后,问姜知要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