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序列监考官核心是[色/欲],以此为根。
  现在前任监考官j5变成了无根之人,成了j序列监考官中唯一的“太监”。
  于是,可怜的j5通过被文字狱通告,不仅步了前辈a9的后尘,还比他要出名一百倍。
  说难听点,这就好像一个男狐狸精被迫转行去做了无欲无求的和尚,双重极致的反差,古往今来,不管放在哪里,都能算得上是大新闻。
  j5嘴上愤恨的说要杀了禁区负责人,其实心里也清楚自己能留一命还是因为自己果断求助了□□区,禁区这边为了留住主动愿意过来的j序列监考官,把他的“根”送给考生当道具也是无奈之举。
  “嗯,知道你很想感谢我,但是也不用感谢的要杀了我吧?”禁区负责人像是没感受j5的愤怒一样,面上仍然带着温和的笑意,下巴依旧抬起。
  j5仍然怒视对之,直到从负责人口中得知了道具的名字。
  “四分之一的j……能把你杀死的考生绝不是一般人,肯定不会被轻易淘汰。只要他不死,带着四分之一的你的那份,也会好好活着,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j5闻言愣住了。
  禁区负责人抬手温柔的抚摸j5的脸,温声提醒道:“我觉得我真的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觉得不是吗?要知道,不知道有多少监考官是自毁于18区的污染,而你因祸得福,只要那些考生多活一天,你就能在污染的风暴里多洁白无瑕一天……如此大恩,难道你要不认吗?j5监考官?”
  负责人的语气在念“j5”序列编号时,语气重了些,分明是在警告、提醒。
  j5忽然一下卸了力,瘫坐在地,彻底没了力气,低头沉默半晌,无奈接受了事实。
  j5……他仍是属于j序列,却已经不是“j5”。
  他已经变成了j序列的异类。
  “我很后悔。”j5忽然开口,看着负责人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我不该因为愚昧的野心出了[03]考题。”
  “哦?”
  这些话,j5现在不跟负责人说,就没人可说了。
  j5语气有些恍惚的自嘲与悔恨:“其实在出了03考题的时候,我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只不过是我没在意罢了。我是监考官,规则之内想出什么题就出什么题,区区考生能耐我何?“
  “我从来没把考生放在眼里,自然也不会把预感当真……谁能想到,我忽略的预感,让我上位不成,零落成泥,不仅不是j5,就连之前避之不及的j8也当不成了。”
  j5不知道想到什么,话锋一转,死寂的瞳孔竟然重新燃起一丝亮光,打谜语一般,语气重重的自言自语:“不过……不过……我绝不是最后一个。”
  他是傲慢的□□,但是变成这样真的全是因为出的03考题惹怒了考生的金手指吗?
  不,是他千算万算,算不到文字狱选择拿监考官历练半king考生。然后就他惨,
  被卷入其中,当了第一个炮灰。
  “你想怎么安排我?无论什么位置,我都接受。”
  刚才还想着去死,转念间,不等禁区负责人多说安慰之言,就接受了现实。
  “真的吗?无论什么位置,你都接受?”禁区负责人微微一笑,早在选择救“j5”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有了安排。
  断/欲的色/欲很珍贵,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普普通通的j8监考官根本比不上。
  j5破罐子破摔点头:“是的。”
  反正已经沦落至此,已经不是监考官,再糟糕又能如何?
  禁区负责人继续象征性询问:“若是让你成为一道「考题」呢?”
  j5:“可以。”
  “这么爽快?看来真把我当做救命恩人了!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这样定了。我会把你安排到[n]类考场当考题……对了,你要给自己起个名字吗?我觉得你很有潜力。”
  禁区负责人言外之意,因为觉得前j5很有潜力,所以愿意给他一些优待。
  名字?
  j5想也不想,吐出一个名字:“03。”
  “确定吗?”
  “确定。”
  j5想,他很确定,就要这个名字。这样,他就永远也不会忘记是因为03考题变成这样,没了监考官身份,成为了一道题,走向了一条未知的路。
  于是,在其他监考官还在围绕前j5讨论的时候,j5却变成了03,失去记忆,以【题】的身份进入了考场。
  【03:堕落】
  高岭之花永远会纯洁开放,不会堕落泥地。
  看到监考官新出的惹人发笑的考题,全考场的考生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高岭之花?百无禁忌的□□区还有高岭之花这种不可能存在的生物?
  明明高高在上的监考官都会被拽下来,与他们这群污染最严重的考生共沉沦,呼吸涩/欲过度的空气。
  很快有种/马考生按照提示找到所谓的“高岭之花”,要拉着纯白坠入泥地。
  结果,惨败。
  明明是能把人逼疯魔的欲/望,在眼前名叫03的高岭之花面前完全失效了,得到三个字的评价:你就这?
  03说:“真不如接我身上。”
  种/马考生彻底傻眼。
  只知道自己是道考题的03忽然有了新的目标。
  他盯着考生下三路,若有所思:“我要学医,你可以预约1号阉/割,当我的病人。”
  考生:“……”
  这朵高岭之花路子太野,种/马搞不清他的套路,被吓退了。毕竟他知道自己属性是种马,要是被抢了种,可就变成死马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牛啊牛!!!”
  这次轮到监考官大笑了。不会被□□污染的【题】,以后看这群考生还狂不狂!
  *
  j5逃离考场丢掉监考官身份,成为禁区的
  题后,其实算是因祸得福,过的并不算凄惨。
  但是这些b2怎么想都想不到,j5被踢出考场后,懒慢跟主考官111神色平静,唯独他脸色大变,唇色都变得苍白。
  一是因为j5,二是因为兔死狐悲。
  j5这样了,甚至cking都下考场了,自己只是b2,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罢了,随意。
  监考官b2的视线撇过执行官跟主考官,最后落在考场,握紧了双拳。她不知道接下来什么走向,但是就算是被当做垫脚石炮灰,她也要死个明白,看着这场监考最后究竟要如何收场!
  b2终究比前j5强太多,情绪只是稍微失控,很快就静沉稳下来。111察觉到后,眼眸微动,闪过一丝失望。
  “你真心黑。”懒慢一只手玩着马尾,看透了111的心思,忍不住出声语气玩味的评价道。
  111没回答,他不觉得自己心黑,眼下的情况很明显了,b2不如早点变炮灰成全半king考生,结束这场考试,如此,他也能脱离考场,不必在这里煎熬。
  监考官们寥寥几句,考场的情况已经发生了不小的逆转。
  元归云在毁掉魔方标签前,用【禁欲】标签除掉了监考官j5。虽然j5没死,结果也没太大差别。
  因为世界上的一切有得有失,j5侥幸活命,那他肯定付出了另外的代价,生不如死。
  “公主,神纹消失了,你自由了。”
  数不清的蓝点漂浮在空中,已经不是小魅魔状态的江西糖顺着元归云的视线,低头卷起衣裳,看见了肚子上的神纹渐渐变淡,最后彻底消失,还给他一片空白。
  出题的监考官j5消失,03考题自然也没了力量。
  本来江西糖都以为自己已经习惯神纹的存在了,可是看着神纹消失,内心冒出的欣喜明显反驳了这个观点——对于神纹,自己还是不喜,并不想拥有!
  他的身体是属于自己,是属于江西糖的,不该有任何存在在他的身体上打上标记,就算是保护,那也不应该!
  江西糖忍不住眨了下眼睛,双手搂住元归云的脖颈,蓝眸亮晶晶:“哥哥,我都差点忘记了,你还记得!”
  他自己都差点忘记不喜神纹,元归云却还记得。
  江西糖这般想着,整个人泡好像泡在了甜水里,忍不住弯眸笑,漂亮的睫毛像蝴蝶飞舞一样一颤一颤。
  残破的世界,漆黑无光的夜,唯有公主的眼睛在发光,光芒越过天上星辰。
  “嗯,没关系,公主忘了也没关系,我不会忘。”元归云语气平静又包容,没说甜言蜜语,却胜过千言万语的情话。
  江西糖蓝眸更亮了,笑容也更甜了,忍不住主动亲了一口:“哥哥是最好的哥哥!谢谢哥哥!”
  他们腻在一起,一旁的霍从完全成为了背景板。
  霍从怎么可能甘心?
  “宝宝。”他出声,让江西糖看向标签乱飞,充满尖叫与混乱的
  世界,英俊的面孔完全被黑雾笼罩,哪怕美丽的月光也照不进他晦暗的眼眸:“如果没有我的意愿,他不会[禁欲]成功。你看看我,看看我,并不是只有他记得,我也记得。”
  伪神的神纹,怎么敢标记宝宝的身体?
  伪神该死,出题的监考官也该死。
  霍从怕宝宝不信,转而眼神冰冷的看向元归云:“你要否认吗?我只是慢了一步。”
  他当然要杀监考官,不过因为想虐杀慢慢折磨j5,才被元归云抢了先。
  不过就算这样,也能否认他的功劳。
  因为他这个“神”对监考官j5充满恶意,元归云才能那么顺利用标签禁欲,除掉监考官j5。
  元归云当然不会否认,不过他也不给霍从机会表现就是了:“标签力量存在,伪神不死,你就无处不在,自然什么事都能插上一脚,除非你退出这个考场。”
  新旧金手指,新旧爱人针锋相对,因为江西糖的存在,两人并没有动手,只是嘴上交流。
  江西糖张唇,原本想跟霍从交谈,察觉到一道炽热的视线,追过去一看,控制不住瞪圆了眼睛,语气不可置信:“温轨??!”
  “温轨”一直在偷看,他没想到自己会被抓包,内心慌乱如麻,第一时间伸手捂住了脸,低下了头。
  奇怪,好奇怪。
  男人的心跟手都在颤抖,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这是哪里,不记得偷看的漂亮少年是谁,不记得少年的名字。
  可是他记得自己的自卑与胆怯。
  ……自己不敢光明正大看漂亮的少年,他只敢偷看。
  “温轨?是你吗?!温轨?!”
  江西糖第一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在他仔细打量一遍后,确定男人就是温轨,身形跟穿着打扮都一样!
  只是为什么死而复生的温轨要捂着脸低着头不敢见他?
  江西糖迷茫了,不得不求助元归云。
  “哥哥,你来看,那是温轨对吧?我没认错吧?!”
  霍从见温轨抢夺了江西糖的注意力,第一次后悔不该留着温轨的骨头!
  他抢在元归云前面冷声回答:“宝宝你认错了,他不是温轨,是伪神。伪神抢走温轨的骨头,苟延残喘的复生了。”
  “不……”
  “温轨”本能厌恶霍从,听见霍从开口,他立即抬起头,露了脸,怒瞪他:“骗人,我不是!”
  cking利用了温轨的骨头后,气质大变。
  江西糖看清“温轨”凶恶的脸后,第六感相信了温轨说的话。虽然是同一具身体,但是明显是两个人。
  “你不是温轨,也不是伪神……那你是谁?”江西糖好奇又警惕的问。
  “我……我不知道。”
  不知名的男人又捂着心脏,他想朝江西糖靠近,又莫名奇妙不敢接近。
  清澈透亮的泪珠打湿了他的睫毛。
  男人明显不是软弱好哭之人,却哭了。这便显得他流下的眼泪很诡异。
  江西糖明显愣住,语气不自主变轻了。他见男人直勾勾盯着自己流泪,有种说不出的悲伤,便小心翼翼的询问:“嗯……你好像认识我,抱歉,你哭是因为我忘记你吗?”
  说实话,江西糖已经头脑风暴了一轮,没想到自己忘记了谁,会让男人见到他就委屈的落泪。
  “不,你不会认识我。”
  男人明明忘记一切,却莫名知道答案:“你我一直素不相识,但是……”
  顿了顿,男人说:“我很想靠近你,认识你,然后对你、对你说……说对不起。”
  心脏忽然剧烈震动,砰砰砰,“温轨”只感觉头脑传来一次刺痛,他忍不住颇为狼狈的单膝跪地,机械一般吐出了一句,似乎隐藏在内心深处很久很久的话:“我叫江近久,是江西糖的江,靠近的近,很久的久。”
  伴随着这句话的,还有另一句话。
  「考生,我想靠近你,很久了。」
  男人只觉得头更痛了,心脏也痛,他迷茫的想:
  什么是考生?
  江近久?自己怎么会拥有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