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粉云你跑什么?”
  最初大云根本没意识到是自己把小粉云吓的乱窜,直到他追了一会,碰到数不清的云朵,哪怕云身全部都瑟瑟发抖,也要试图阻挡他的剑,才发现是他先入为主,这才停下了脚步。
  “他们没有欺负你?”大云仍然不解,如果不是欺负,那么多云围着挤着小粉云是想干什么呢?
  “没有,没有!是云云你误会了!”
  江西糖见大云停下来,又听他这样说,同样也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大云,伸出一只迷你可爱的小云手拍了拍高速跳动的心脏,平复了一会呼吸,才跟大云解释:“大家只是想跟我贴贴。我的名字叫公主,也是公主,大家怎么可能会欺负我呢?”
  “那你身上……?”大云第一眼就觉得金灿灿的线,让云看着很不舒服,不然他也不会只用一眼就判定金线不是好东西,困住了小粉云。
  戏剧的是小粉云跟大云在关于金线的认知上是两个极端。
  “你是说金线吗?”江西糖歪了歪云脑,声音带着浓烈的喜爱,说着说着还不自觉的炫耀起来:“他伴我而生,怎么样,很漂亮,也很耀眼吧?”
  大云没觉得金线耀眼,只觉得好刺眼:“我还以为是其他云朵,用它困住了你。”
  江西糖想也不想的替金线证名:“金线没有困住我,他绕着我,只是在陪着我,保护我!要不是他,我早就被你追上了!”
  就算忘记一切,可爱云云也忘不掉对金线的喜爱。
  公主其实是因为金线的存在,才坚定相信自己云中公主的身份。毕竟,在大片大片上白色云朵里,金边的云是那么与众不同,一定生而不凡。
  “抱歉,刚才吓到你了。”大云不怎么想继续谈论金线,就换了个话题,说起小粉云的公主姓名,最后自己混沌的思绪竟然多了一丝清明,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好像也有名字……行哥……破行,我叫商破行”。
  大云先是想起了自己的名字,紧接着就因为名字的人味太重,察觉到了不对劲。
  “人名?不对……我不该是一朵云,就算不是人——”大云垂眸看向手里握住的云朵剑,若有所思道:“那也应该是一把剑。”
  江西糖能听懂,但是无法理解大云商破行在说什么。
  “剑”能理解,因为大云现在就在握着,有实体的云朵。
  另一个名词就很抽象了。
  “人是什么?”江西糖问。
  漂浮在天上的云,理所当然不知人的存在。
  商破行也没办法回答,哪怕不知道人是什么东西,但他就是坚信自己的名字是人的名字,所以他不该是一朵云!
  那为什么现在自己是云朵的形态?
  商破行握紧了自己换出的剑,浑身开始散发冰冷的杀意。他抬眸看向周围单纯无害的白云,丝毫没有被迷惑,反而目光锐利如鹰眼,想看破无边无尽的云,抓到藏在无害白云里的幕后黑手。
  商破行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同样的起点,公主飘在商破行身边,硬生生被衬托成了傻白甜。
  原本天真的童话风变成了恐怖悬疑。
  商破行开始耐心极强并警惕性十足的用剑驱散周围在破碎与重组中来回往复的白云,不让它们靠近自己,更不让它们靠近小粉云。
  “小粉云,我们跟其他云不一样,是同类,你可以信任我。”
  商破行跟江西糖交流了一会,两人互说了关于自己的情况。其实在此之前,商破行已经发现小粉云其实并不“粉”,之前看着粉,是公主在害羞。可他仍然喜欢这样喊,不想喊小粉云公主。
  自己竟然不是第一个遇见小粉云的云?
  那道喊公主的声音既然消失,那就最好不要出现了!
  神神秘秘,故弄玄虚,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会哄骗单纯的小粉云。
  江西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已经用柔软的云身亲昵的蹭外围的金线,他蹭的开心,像可爱的猫咪玩自己的尾巴一样,根本没察觉商破行的小心思,还反过来安慰没有安全感的大云。
  “行哥,你不用担心,其实我能感知到云云的善意。目前遇见的云云们,大家只是单纯的想跟我贴贴,不会伤害我。”
  公主可不认为自己是笨蛋云朵,他觉得自己心里都清楚,是聪明的云!
  “嗯?”商破行挽了一个剑花,回头看小粉云,声音低沉:“小粉云,你还记得我吗?”
  都是好云吗?明明还有他这样用剑砍云的云。
  江西糖云身又变粉了,他沉默了几秒,因为不好意思压低了声音,嗓音听起来更软更糯了:“……当时被行哥的剑吓到了,所以,所以才下意识就先逃了。”
  商破行低笑一声:“小粉云,你下意识给出的反应是正确的,不管怎么样,面对危险,保命最重要。”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活着,就能拥有无限可能。
  这样的信念,已经刻在了商破行的灵魂上。
  “但是我后面也反应回来,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相信你说的话,相信你!”
  若是换成带着恶意的云,公主觉得自己肯定不会坏云口中“误会”,更不会冰释前嫌。
  看来,小粉云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
  “以此类推……”商破行缩短了到小粉云的距离,最后中间只隔着金线。他压住想一剑砍断金线的冲动,眼神专注又深沉的看着小粉云:“你肯定会清楚我有多么喜欢你,想保护你了?”
  江西糖点头,是的,他在商破行身上感知到的喜爱情感是所有云里最浓烈的,所以才接受两人同行。
  不仅如此,他还知道,其实别看大云拿剑砍那些云朵们,其实根本没伤到云云的根本,被剑砍散开的云朵没一会就会恢复原状了。
  江西糖对商破行说:“我清楚,你是好云!”
  “小粉云啊,小粉云……”
  商破行也不知道自
  己要说什么,最后只是伸手摸了摸小粉云的云身,顺着说下去:“对,我是好云。”
  他觉得小粉云拥有这样的能力很好,如此就能真正信任他。
  毕竟,谁让他一见小粉云就觉得喜欢的很,没有任何理由。
  商破行没跟小粉云说的是,他的剑是因为他而出。
  在没遇见小粉云之前,他只是一朵云,根本没有剑。
  直到那远远的一眼,他在一片云海里看见了一抹粉。
  然后是——
  剑来。
  一把云剑从他的身体里冲出来,出现在小粉云眼前。
  云海无边无际,哪怕是云在这里飘走,也会容易迷失方向。
  公主带着金线与商破行同行,他总想再碰见另类的云,但最终不知道时间在云海里迷路了多久,飘了好远的路,只有他们,还是他们。
  在云海里当一只有意识的云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江西糖因为有金线跟商破行的陪伴,不会有机会去想这个问题的答案。
  “小粉云。”
  “行哥,你为什么不叫我公主啊?虽然我会变粉,但是我本质上跟你一样还是白云,并不是粉云……”
  “我叫小粉云习惯了,觉得这个称呼更顺嘴。怎么了,不好听吗?”
  “没有,只是好奇才问一下……好吧,其实更多原因是无聊才问的。我总觉得还有其他跟我们一样的云,就是云海太大了,找不到,也碰不到……”
  “别担心,小粉云,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走,有缘自会相见。”
  *
  云海里的多太多,所以哪怕消失一些云,也不会有人知道。
  于是不知道在云海哪个具体方位飘荡的公主,并不知晓在云海的尽头,神正在用云造人,更不知道天上与地面的时间流速不一样,人类不仅被创造了出来,人类文明还在飞速发展。
  人类的出现,给予了黑暗孵化的温床。
  邪神霍从从温床中再次复生,并且聪明的避开了这个世界真正神明的意识。
  “阿布拉部落,你们这是在挑衅神明吗?好啊,连一个人选都没有,你怎么敢?”
  “大祭司,部落遭受了一场可怕的疾病,勇士们都倒下了,实在没有精力去寻人……请再给我们一点时间,至少等疾病过去——”
  “闭嘴,不要再说了!”
  听到这话,穿着兽皮的大祭司愤怒的用石头砸向部落首领的额头,身上纹的图腾跟着他的呼吸狰狞的蠕动,如同活物一般。
  “我给你时间,兽神会给我时间吗?!”大祭司声音阴冷的说:“看来你们部落不想要火种了!”
  “不,不,不要!大祭司我们错了,求您了,再给阿布拉部落一次机会……没有火种的话,部落会灭绝啊,终止于寒冬!”
  在部落首领的苦苦哀求之下,大祭司最终给了这次机会,只是同时他也给了最后的警告:“三天,最多三天,希望你的部落不要再犯
  同样的错误,深刻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哪怕是部落灭绝,也没有寻找兽神的珍宝重要!……呵,下一次再犯,我就让你的部落去承受兽神的怒火!”
  图腾里,刚复生只剩下本能的黑雾霍从只是冷漠的看着人类的闹剧,然后等部首领走后,残忍无情的折磨大祭司。
  至于大祭司,哪怕他双手捂着图腾痛苦在地上打滚,也咬着唇不愿意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一切都来自于这个图腾,所以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图腾的秘密,知道所谓的兽神其实只是一团黑雾状的魔鬼!!!
  黑雾霍非常愤怒,他觉得被愚弄了。
  珍宝……又没有找到。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个结果!
  黑雾霍从不明白,自己要寻找的珍宝到底在哪里?!
  这时候的黑雾霍从不会高等级的思考,他只知道自己丢失的珍宝是人,然后为了找回珍宝,折磨自己,附在人类身上,跟着人类在无限次百年的生死轮回中,寻找,等待,失望,再次寻找,等待,失望。
  一直如此,从未改变。
  单纯的黑雾霍从只要想到自己的珍宝不知道在这样的百年轮回中吃了多少苦,内心就如同被火烧那般的痛苦,煎熬至极!
  不对劲,不对劲,哪里不对劲。
  以他的能力,怎么可能让珍宝流落在外那么久?!
  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宝贝承受无限轮回的痛苦。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他才会找不到自己的珍宝!
  这错究竟出在哪里?!
  终于有一天,痛苦让霍从打破了神明下的禁锢,恢复了记忆。
  原来,原来他的宝宝根本没在人间,而是在天上!
  “商!破!行!”
  霍从恨的眼睛都红了,只想立即将商破行给灰飞烟灭!
  因为商破行捡漏,偷走了他准备好的青梅竹马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