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颖将香水一瓶瓶拔开，给甄姜来闻。
甄姜却根本心不在焉。
“娘，相公方才来过？”经过数次挣扎，甄姜还是决定问个明白。
正将一瓶茉莉香水瓶塞拔开的张颖手一顿，缓缓将瓷瓶放下。
“他告诉你的？”
甄姜摇了摇头：“出门之前遇到了相公，他身上有跟娘亲一样的香味。”
又朝张颖叠起来的纸指了一下：“这幅字也是相公写的吧？”
张颖将甄姜手轻轻一拉：“来，坐下说吧。”
两人坐下后，张颖轻叹了口气：“姜儿，你爹为了那个狐狸精，丢下咱娘几个走了。之后的事你应该知道一些，但也有不知道的。”
“你四堂叔他们联合族中长辈，想夺甄家家产，将我们娘几个全赶出去。娘被迫无奈，只得寻求庇护。”
“而在冀州，能不在乎甄家地位而护住咱们的，也只有新上任的冀州牧。”
“所以为娘主动前去找州牧，将你许配给他，希望借他的手来助我们脱困。”
“可娘没料到的是，州牧是个很厉害的人，会弄出许多新奇且赚钱的好东西。”
“甄家的状元红，你手中的香水，还有正在改良的纸，等等。”
“这些东西，能令我们甄家迅速发展起来，同时也能令其他家族迅速发展起来，超过我们甄家。”
“娘想与他合作，但这些东西太过惊世骇俗，甚至可以说能颠覆这个时代，光凭岳母的身份，不足以让他完全信任我。”
张颖搂住甄姜肩膀，往她耳边凑近了些。
“姜儿，娘说句不该说的话，你相公并不如他表面看上去那般和善。他骨子里是个有野心的人，也是有能力颠覆大汉的人。”
“若真有那一天，他身边的女人肯定多不胜数。你现在还年轻，可以凭年轻貌美留住他，但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呢？”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而恩绝。娘亲自认年轻时不比你差，受你爹十多年宠爱。但才三十出头，便令你爹嫌弃，可见古话不差。”
“到时，论地位你比不过张宁和白雀，论年纪你拼不过那些二八年华的小佳人，哪怕未过门的黄舞蝶，也有一个武艺高强，定然能成为他左膀右臂的爹。你凭什么保住你在他身边的地位，你想过吗？”
甄姜紧抿着嘴唇，一时无言。
她与东方帅新婚燕尔，真没想过这么长远的事。
张颖又道：“娘想过。”
“娘别无所长，唯有做生意赚钱的本领还算过得去。”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无论任何势力想发展，都离不开钱。”
“所以娘决定，无论使任何手段，都要将冀州牧手上的东西拿下，与他达成合作，为他挣钱，才能让甄家与他形成不可分割的一体。”
“这样才能让你在他身边的地位稳固，甄家也能随着他水涨船高。并且你日后所生子女，有甄家助力，也会占据许多优势。可谓一举数得。”
“娘传你秘术，你也知道娘的另一项本事，便是取悦男人。冀州牧打小无父无母，所缺的东西你们不懂，娘懂。”
“所以，一切水到渠成。姜儿，娘不求你能理解，也不求你原谅。娘的身份，也是绝不会入住东方家的，只能算他养的外宅。”
“为他赚钱，为生儿育女，为你保住地位，为你两个弟弟及所生子女谋取未来。只要能做到这一切，娘无怨，亦无悔。”
张颖神色坚决，甄姜听完张颖所说，亦为之动容。
紧握住张颖的手：“娘，苦了您了！”
张颖一笑：“傻闺女，娘不苦。至少现在，娘算是幸福的。”
在甄姜愕然的眼神中，张颖贴耳道：“娘月事未到，凭经验可确定，我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
“啊？”甄姜瞪大了双眼，脑海一片凌乱。
自己身为夫君娘子没怀上，自己的娘却先怀上了。
这......
到时娘所生的，算是自己弟弟辈还是子女辈？
自己以后也该以什么样的身份面对东方帅？
家室还是子女？
难不成叫他爹？
张颖一笑：“你也别想那么多，我说过，我不会进东方家。我所生儿女，到时也会寄在你名下，当你所出。”
甄姜沉默了一阵，点了点头。
“娘，此事还须想一周全的办法，要不您所生之子女两边皆无名分，终是不妥。”
张颖道：“此事我亦有想过，只要你能赶紧怀上，在你生养之时，娘就可以将此儿抱过去，当成你一胎双胞。”
甄姜惭愧的低下了头：“我还没有。”
张颖笑道：“所以你要加油了，娘可等不了太久。况且如今张宁与白雀都有身孕，已定亲的黄舞蝶还没过门，正是你的好机会。”
甄姜道：“这几天可能还不行。”
张颖轻叹了一口气：“很多事，要会变通，并不是只有一条道可走。”
又小声问道：“秘术上的东西，你认真学了吗？”
甄姜脸顿时红了，也用蚊蝇般的声音道：“太羞人，我都不敢细看。”
张颖抚上她的脸宠：“傻闺女，男女之事，看开了也就那么回事。
“想留住男人的心，可是门技术活，没技术是不行的。”
甄姜微点了下头：“嗯，我一定会认真学的。”
张颖一笑：“行啦，全靠看书去悟也难，娘先以实践经验教你点实际的吧。”
甄姜彻夜未眠，一晚上时间，都在张颖敞开心扉之后的温言细语、耳提面命、谆谆善诱之中，大彻大悟。
尚武大会后面是马术、武艺、阵法、战略等比试，东方帅事务繁多，也不必每场必到。
有皇甫嵩、朱隽、刘岩、田丰、沮授等人在，也不需要他操心。
等决赛过后去亮个相颁下奖就行了。
处理完一天公务，回到后院与张宁和白雀温存了一阵。
正准备安慰下甄姜的亲戚，却被甄姜红着脸吞吞吐吐的挽留中，流连忘返
东方帅虽有些讶异甄姜的转变，却也硬不下心肠拒绝，只得硬起头皮留下。
天亮时，与甄姜达成三笔交易，赠给她几十亿资产的东方帅，神清气爽的出门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