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都市小说 > 我的修真全靠听 > 第200章“阴阳五行”
  李慎表情阴晴不定,对学姐的感激更深了一层,不断思索着长久以来对她的不管不问,心里充满了内疚之情。
  
  随着王诗教授一声咳嗽,他才缓过神,勉强笑笑。
  
  “王老师,您放心吧,我既然要隐藏身份,生活中尽量低调,当然不会随便使用术法。”
  
  就算想用也不会啊。
  
  “但我有一件小事不明白,您提过,仙界之事,普通人见到后会变的懵懂,白老师应该也是这样才对,为什么会担忧她暗下发觉仙界真相?”
  
  王诗说:
  
  “她毕竟是我的女儿,拥有纯正的仙界血统,周身血管里流淌着的是浸润灵气已久的高境界红液。”
  
  “从根本上说,她就是一个天生的修仙者,自睁眼开始,就嗷嗷待哺,渴望灵气的存在。”
  
  “无论她是否意识到,她体内总是有点点滴滴的灵气吸入,只因人间界限制,让居身于丹田的灵气无法长久存在,慢慢消散。”
  
  “人间界纯种人类,有天赋都能模糊望见灵兽的影子,感受到天地之间的呼吸,何况是她?”
  
  “阵法太兴师动众,结界效果又明显,符箓需要触碰她肌肤,所以我也算是无路可走,才劳烦轮回殿的弟子们帮忙。”
  
  “幸好这么多年在殿里,立下许多功劳,大家愿意恭维,混到了‘教授’位置,否则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符墨突然开口:
  
  “你该回去了,家里那破砂锅熬的玩意好像要好,我遗留的符墨之力也快用干了。”
  
  李慎向王教授告别,临走时,刚过大门,忽然想到一件事,又问:
  
  “您学生萧怡,为我担保的职务,是不是比较高的?”
  
  “为什么这么问呢?”
  
  “如果轮回殿的级别和大学里的职称一样,像我这种半路出家的人,应该也是从‘助教’开始当起,怎么能直接就是‘讲师’呢?”
  
  王教授笑着点点头。
  
  “您向我坦诚说出当年妻儿的事情,我很感动,但我这个‘客卿讲师’名号,前头还有‘临时’两字,您大可不必浪费时间特意嘱咐我。”
  
  “时间一到,我就不再是轮回殿弟子了,将那些重要的事说出来,总觉得没有太大必要。”
  
  “虽然白老师的事,对您来说很重要,但完全没有必要亲自来一趟,托萧怡带个话就是了。”
  
  “您是想亲眼见我一面是么?”
  
  王教授翘起大拇指,赞叹道:
  
  “你很敏锐,也很有理性,不被情感左右,很好,很好。”
  
  “轮回殿‘讲师’职位不是任何人都能担得起的。”
  
  “萧怡和孔海他们,活到中年,不知发表了多少论文,编了多少期刊,才勉强到‘讲师’级别。”
  
  “他们却愿意为你联合担保,削减自己的工资,来分你‘临时客卿讲师’职务,很出乎意料。”
  
  “不过你还真猜错了,我今天找你,还是主要为了女儿的事,巧合啊,身份尊贵的讲师居然是一个小丫头片子的学生,呵呵。”
  
  李慎有些想笑,但想起白老师青涩与干练交加的脸,就没笑出来,她毕竟是自己的老师。
  
  “小伙子,你很特别,未来肯定不只是个‘讲师’,要不是轮回殿的制度,我真想把你名头前面‘临时’两字去掉。”
  
  “为什么呢?”
  
  “怨气。”
  
  “我们需要能够对付怨气的人才,尤其是最尖端的人才。”
  
  李慎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自己会什么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
  
  最尖端人才,学分都补不上。
  
  只能硬着朝王教授微笑,点点头,就离开了。
  
  会议室的东南角,窗帘一动,显出一个人影来,那人戴着黑色墨镜,一头银发,从一开始就躲在这里。
  
  王诗关上大门,问:
  
  “怎么样,是他吗?”
  
  银发男言简意赅:
  
  “不。”
  
  “他身上有浩然正气存在吗?”
  
  “极少。”
  
  “因为某种术法的限制,导致你探查不到?”
  
  “是。”
  
  “有点意思,不管他是谁,为什么会用浩然正气,现在暂时是轮回殿弟子了,不是外人,不需要太过警惕。”
  
  “是。”
  
  “那么,”王诗走到窗户外,往下眺望,见到学校里路灯根根伫立,摸着下巴说:“刘青霄在哪里呢?”
  
  ...
  
  符墨再次提到刚才躲在窗帘里的修仙者。
  
  李慎觉得既然他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存在,王教授又屡次看向那边,就没必要当面戳穿。
  
  “好色笔,你怎么一直不讲话?告诉你个好事,有人夸你是最顶尖的人才。”
  
  “刚才那个老头说的?呵,学术骗子,我能是个屁的人才,我连个人都不是。”
  
  到了楼下,大厅放眼望去全是红色椅背,目光偶尔会被遗留下来的白色塑料袋抓过去。
  
  正当要走时候,侧边冒出一人来,白诗桃眼睛泛红,眼线稍稍有些散了,形成小小的黑色淡纹,本来清纯的她多了一分阴暗的娇柔。
  
  李慎心知,她小时候失去了母亲,长大后又受到位高权重父亲的“关爱”,比起自己的童年,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轻声问:
  
  “白老师,您还在等我吗?您有我的手机号,可以打电话说的。”
  
  白诗桃扯了扯西装,语气带有微微的伤感,吸吸鼻子,很快转换过来,问:
  
  “我父亲他问了你什么吗?”
  
  李慎按照事先对好的说辞,把大气原理背了一小段。
  
  白诗桃听得极为认真,还纠正了两处错误。
  
  她本就想和父亲呆在一起,当辅导员兼职时,不断自学着父亲编写的教材。
  
  “李同学,我想说,你不要太早放弃治愈的希望,现代医学可能没有办法将你的衰竭治好,但传统医学没准可以。”
  
  “老师我认识一些...嗯...擅长针灸、推拿、食疗的阴阳五行医生,你有没有兴趣见见。”
  
  李慎看她说得认真,压住了内心对“阴阳五行”四个字的怀疑,回道:
  
  “如果能治好的话,当然有兴趣,只不过当初在系舟医院住院时候,各式各样的中药都吃了个遍,感觉也没太大用。”
  
  “针灸也针灸了背和腰,但除了留下看不清疤痕的血点外,什么都没治好,我已经放弃了。”
  
  白诗桃捏着她的下嘴唇,思索几秒,才放开,说:
  
  “我认识的医生,跟传统医学不太一样的,你放心吧,也是正经医院的医生。”
  
  “你还很年轻,我觉得你不应该...不应该...”
  
  她似乎寻不到接下去的词汇,只是用关切的眼睛看着。
  
  李慎望着她红肿的眼睛,数着她眼睛里如同红珊瑚似的血丝。
  
  这样关切的眼神在哪里见到过,熟悉亲近,脑海中寻找半天的形象,最后只剩下了个空。
  
  就算如此,要拒绝,也不忍拒绝了,便说:
  
  “白老师您费心了,把地址给我一下吧,我自己有空去看看。”
  
  白诗桃首次露出笑容,朱唇皓齿,颇为清丽,拿出手机瞥了一眼,说:
  
  “今天太晚了,明天你有没有空?老师带你去,那边需要关系才能进去,你一个学生肯定会被拦下来的。”
  
  “明天晚上九点,在学校门口见,好不好?”
  
  李慎算了算时间,符墨又说一句,便立马答应下来,匆匆去操场,把三个罐头带回家。
  
  走到一半,符墨不住催促,他还以为家里着火了,玩了命的跑。
  
  一进门,就闻到扑鼻的中药香气,紧接着后味极重,呛得直咳嗽。
  
  “快把门关上,不然周围人会闻到的,龟灵镇禁断符箓会将药气牢牢守在屋内。”
  
  李慎“砰”的一声,把门一关,往厨房里冲,却看到娇小可人的黄衣少女,靠在柜子旁,静静看着灶台灵火烧着。
  
  砂锅丹炉侧面两个大洞,正冒出滚滚浓烟,雪白雪白,倒不是烧焦后的乌黑。
  
  好比猫依旧保持着他出门前的姿态,连尾巴都没有甩一下。
  
  猫耳朵明显已经听到他回来,只是礼貌性的转了转,又竖着耳洞,对准灶台,实在是“好学生”。
  
  “呀!你回来啦小道士!”
  
  黄衣少女转头,头发顺着肩膀滑落,又随着她身体跳起而跳起。
  
  李慎每次见到她,总是飞一样的高兴,世界上居然有人在等他回家。
  
  “嗯,我回来啦!”
  
  “不好意思我没有来接你,我看锅里的东西看的入迷。”
  
  黄衣少女偷偷摸摸,竖着食指,指着好比猫问:
  
  “我认识它,你怎么把它带回家里来啦?”
  
  “但是它不理我,摸它头也没什么反应,好奇怪呀。”
  
  “你能摸它头?”
  
  黄衣少女奇怪看着李慎,举起左手,轻轻地摸了摸好比猫的脑袋。
  
  李慎震惊地看着好比猫橘黄色的头上杂毛,竟如同有风似的,轻轻拂动。
  
  “我靠!”
  
  黄衣少女不解问:
  
  “‘我靠’是什么意思?”
  
  李慎简直像遇到了鬼,震惊到耳边都出现了雷鸣声,结巴问道:
  
  “你...你...你再摸它脑袋一下。”
  
  黄衣少女哼着欢快的歌,特意抬高了右臂,让李慎看得更加清楚,只用一根手指,慢慢地弹了弹好比猫头上竖着的一簇杂毛。
  
  杂毛抖动,就跟有人弹了它一下一样。
  
  李慎伸出手指,也勾了勾那簇杂毛。
  
  好比猫转过头来,问:
  
  “唔,你回来了?”
  
  李慎没有回答它,而是凝视着黄衣少女。
  
  黄衣少女跟他对望,渐渐把头低下去,用轻微的声音问:
  
  “怎么了,你看着我干嘛呀?”
  
  “我能不能摸摸你的头发?”
  
  她脸红着,说:
  
  “你想摸就摸吧,为什么特别问我。”
  
  李慎举着刚勾过好比猫杂毛的手指,僵在空中好一会,用衣服蹭干净,才小心地往少女漆黑顺滑的头发尖尖戳去。
  
  生怕她像一只脆弱的气球,被手指甲戳得爆开来。
  
  手指破开幻觉,浸入到一片虚空当中。
  
  李慎什么也没有摸到。
  
  黄衣少女问:
  
  “有摸到吗?”
  
  李慎摇摇头,心里一动,把脑袋垂下来,低着头,说:
  
  “你来摸摸我的头试试。”
  
  黄衣少女见他头快塞到自己怀里,往后退了两步,咬着下唇,问:
  
  “我摸你头?”
  
  “是啊,别客气,摸摸看。”
  
  她右手捏着左手虎口,满脸的不好意思,又问:
  
  “你确定嘛?”
  
  “确定,你快摸摸。”
  
  黄衣少女松开嘴唇,也轻轻地弹了一下他头上的一根呆毛。
  
  李慎大喜,有感觉的!
  
  “你再摸摸!”
  
  黄衣少女又弹了一下。
  
  “你居然能摸到我,真是太好啦!”
  
  李慎兴奋地走出厨房,在客厅里走了一圈,又站回来。
  
  黄衣少女趴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古古怪怪,问:
  
  “这是值得开心的事嘛?”
  
  “值得,当然值得!简直可以说是纪念日,哈哈,终于有天我碰到你啦!”
  
  黄衣少女听他说的真挚,心里还是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他开心成这样,不过他开心,自己就为他开心,说:
  
  “是呀是呀,你能碰到我啦。”
  
  “很久以前你就摸过我的花瓣了,怎么今天才开心?”
  
  李慎看了一眼阳台上的小黄花,笑眯眯地又看着黄衣少女,说:
  
  “不一样,大不一样,完全两码事,我真是说不出的高兴。”
  
  符墨喊道
  “你小子快别笑了,我设立的符墨之力已经没了,现在炼丹灵火是在空烧。”
  
  李慎忙跨进去,见好比猫仍然淡定坐在原地,灵火果真比之前要旺盛许多,便问:
  
  “炼丹炼得怎么样了?”
  
  猫眼里蓝光反射,只听它缓缓叹道:
  
  “太美丽了。”
  
  李慎没有听清,朝它贴近一点。
  
  好比猫一摆尾巴,挥向他脸,毛茸茸的,又软又蓬松。
  
  “马上就要出锅了,你有做好准备吗?”
  
  李慎一愣,问:
  
  “要做什么准...”
  
  灵火突然“嗡”的一声大起,烧得砂锅底下只冒红光,厨房霎时间烟雾弥漫。
  
  黄衣少女看李慎盯着自己,大声说自己没事。
  
  好比猫端坐,两只前脚掌兴奋地踩着桌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好像在感受空气中猛烈的药香气味。
  
  符墨语气淡定,说:
  
  “没事,你放心好了,就算丹炉炸了,房子也还在。”
  
  “那厨房呢?”
  
  “厨房没了不是可以再建吗?”
  
  李慎大惊,打开水龙头,结了满满一盆水,用控水流术不断将灵气导入水中,眼睛死盯着烧得兴起的丹炉。
  
  灵火变得更加澎湃,都快要将砂锅丹炉整个包裹进去。
  
  忽然一声刺耳的尖锐鸣叫出现。
  
  好比猫猛地站起身来,往灶台那里一跳。
  
  一只爪子放在滚烫的丹炉壁上,另一只爪子更加夸张,直接架在灵火之中。
  
  又听它“喵”的一声,猫鼻子动了动。
  
  灵火忽得一灭,变成一小簇如同烛火似的若有若无的火焰。
  
  厨房凭空出现一股强烈气流,拉着那道渺小的灵火,往好比猫鼻子里钻。
  
  李慎拔出剑来想要阻止,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拍在剑上,只能强行停剑。
  
  “滋滋”两声响,厨房瞬间暗淡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你没事吧!”
  
  李慎放下剑,赶紧去查看好比猫的伤势。
  
  原本粉白粉白的鼻子顿时成了墨黑色,跟个狗鼻子似的。
  
  好比猫的胡子还是跟之前一样卷曲,配合着看,好像马戏团里的一只表演猫。
  
  黄衣少女捂着嘴偷偷笑着。
  
  好比猫皱起猫咪特有的两点眉毛,眼睛对准黄衣少女的方向,问:
  
  “你笑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