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阁趣文网 > 轻文小说 > 虐文女主觉醒了 > 第340章抛夫弃子的女知青(12)
  简陋的厨房内,一股鱼干的腥味和咸香不断传出来,闻得让人直流口水。
  分明才刚吃饱饭,邱芳娟却已经饿得不行,早就忘了刚刚吃的野菜煎蛋是什么味道,只记得咸得很。
  熬煮得越久,香味就越浓,在屋子四周蔓延着。
  罗国海因为受不了,提着大水桶就去洗澡了,脸色也不太好看。
  当初分家的时候,王秋华和邱芳娟耍小聪明,给罗涛的东西寥寥无几,还怕杨小茜嫁进来拖累,明里暗里说各家事情各家负责,相互不掺和。
  罗家的绝大部分东西都给了罗国海,双方也明确说了,他负责赡养罗大柱。
  罗国海和罗大柱当时没说话,其实就是默认,现在根本没脸要求罗涛做什么,不甘心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杨小茜洗澡出来后,罗涛也把凉拌野菜做好了,两人坐在厨房,一边聊天一边吃饭。
  外头的邱芳娟闻着香味,时不时还能听到两人低笑交谈声。
  “好嫩的野菜。”杨小茜尝了一口,觉得很不错,“你也吃一点。”
  “嗯。”罗涛说着,把头伸过去,微微张嘴。
  意思很明显,他想让她喂。
  杨小茜一开始不太好意思,罗涛也没强求,而是先将一块剔除好鱼刺的肉递到她嘴边。
  她有些羞窘,怕被看到,快速张嘴吃下去。
  “真乖。”罗涛这么说。
  “.....”杨小茜的耳尖悄悄染上一抹殷红,她低着头,喝着碗里的粥。
  灶台里的火光还没熄灭,被微风吹得轻轻晃动。罗涛又夹起一块鱼,正在挑着鱼刺,杨小茜突然夹了一筷子野菜喂到他唇边。
  罗涛没想到她会做这个动作,一时半会都有些怔住。
  “吃不吃啊?”杨小茜白嫩的脸蛋上又泛起点点绯红,有些着急。
  倒不是这个动作多羞耻,是怕被人看到,心里慌张。
  “吃。”罗涛笑着回,张嘴的动作却很慢。
  杨小茜那叫一个急啊,邱芳娟和王秋华说话的声音还隐隐传来,她心口就像紧绷着一根弦。
  罗涛见她这幅眼底飘闪的这样,最后决定不逗她了,含笑张嘴把她夹来的菜吃下,又把挑好鱼刺的肉放在她碗里。
  饭后。
  罗涛照例去村口洗澡,顺便带走杨小茜的脏衣服。
  “我也可以自己洗。”杨小茜这么说。
  总让他洗衣服,显得她多么不贤惠,洗衣服她还是会的。
  罗涛看了看王秋华和邱芳娟那个屋子,走到杨小茜身边,放低声线在她耳边道:“我听说前三个月一定要小心,碰冷水也不好。”
  他说完,拎着打水桶和她换洗下来的衣服就出门了。
  等罗涛回来时,看到杨小茜坐在灯下,正在摊开书本看着。
  他不识字,自然是看不懂,只觉得密密麻麻,于是问:“媳妇儿,你在看什么?”
  “高中课文。”杨小茜接话。
  “看那个东西做什么?”罗涛疑惑,从今天买的零食里拿出一块巧克力,正在撕包装袋。
  杨小茜也没瞒他:“之后如果恢复高考,说不定能考大学。”
  听言,罗涛撕包装袋的手顿了顿,很快又恢复了神色,淡定问,“能考大学吗?”
  他脸上虽没表现异常,但反复摸着那块巧克力,忘记了撕开。
  “不知道,有空就先看书,总不能把学习丢下。”杨小茜这么说。
  恢复高考的通知还没下来,她总不能乱说,万一传出去,会造成麻烦。
  罗涛点了点头,又笑了:“反正你在家也没事儿做,看书也好,想买什么书,我们就去买。”
  刚刚吓坏他了,反正是未知的事情。
  杨小茜现在都怀着他的孩子了,他还害怕什么?她不过是太无聊罢了,想看书就看书。
  “嗯。”杨小茜翻了一页,继续圈圈画画。
  “吃点。”罗涛把手中的巧克力递给她。
  “刚吃好饭。”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多吃点。”罗涛说。
  杨小茜都忘了自己怀孕这回事,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腹部。奇了怪了,上一世怀孕后,孕吐反应特别大,她都瘦了不少。
  这一次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
  饶是没反应,她对自己怀孕了也深信不疑,因为她的生理期没来。
  “怎么还要涂涂写写啊?”
  罗涛的话再次把杨小茜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看着面前的笔记:“要把知识点做记录,方便总结复习。”
  “我家媳妇儿写的字真好看。”罗涛将手中的巧克力递给她,还关切说,“不过不能看太晚,我听说晚上看书也伤眼睛,早睡对娃娃好。”
  “嗯。”杨小茜笑。
  他懂得还挺多。
  晚上睡觉的时候,对罗涛来说就是折磨了。
  他本就血气方刚,和杨小茜之前也足够刺激,就想着把媳妇儿娶回来,两人能没羞没臊生活。
  结果来了这么大一个惊喜。
  每天睡觉,杨小茜就要和他作斗争,她总嫌弃罗涛的手没放对地方。
  “别闹。”
  “唉——”
  “把你的手放好!”杨小茜把罗涛的手甩到一边去。
  罗涛也不挣扎,拉紧自己的被子,顺便给她盖上一点,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吃不到肉,汤都不给喝,日子难熬啊——”
  “老婆孩子热炕头,你有什么不满足?”杨小茜怼他。
  罗涛再次深深叹气:“是是是。”
  *
  杨小茜婚后,过的日子其实比在知青院舒坦。
  起码不是集体宿舍,虽说也是和罗家人一起共用厨房,但该备的东西罗涛都备了。
  想吃什么他就能弄来什么,还有各种糕点零嘴。
  以前在知青院,什么都要紧着来。
  杨小茜长得又娇嫩好看,尤其是那双狐狸眼,妩媚勾人,一点都不似舒欣清秀,在那群男知青眼里,那是不能娶回家当老婆的。
  不够安全。
  好些知青又喜欢故作清高,更不屑与她靠近,生怕被说轻浮。
  所以在知青院,大家都格外偏袒舒欣一些,杨小茜因那张好看的脸,反而被孤立,大多事情都自力更生,所以她心里有点不平衡,才想着去靠近罗涛。
  毕竟只有他偏袒她。
  这不,队上学校里的一名老教师生了重病,没法教书,队长要找出一位能教书的老师,罗涛第一时间就冲过去帮杨小茜争取名额。
  也不知道他怎么说的,队长也同意了。
  罗涛回家的时候,跟杨小茜出口就道:“那个舒欣能去教书,我媳妇儿为什么不能?我媳妇也是知青,也会看书读书!”
  杨小茜才跟他说过在家很无聊,要去干点闲活赚工分,罗涛原本不太同意,但只要是劳动力,在队上忙的时候,都要去上工。
  还不如让她去教书,这个最轻松了,还很受尊敬。
  罗涛夸起杨小茜的时候,语气是多么自豪,在他看来,舒欣根本比不上杨小茜。
  杨小茜看着他这副样子,轻轻扯了扯嘴角。
  教书也挺好。
  队上的学校一共有两个老师,一个是老教师,另一个就是舒欣,如今老教师不干了,由杨小茜接班。
  两人轮流着给几个班的学生上课。
  舒欣来这里上课前,被队长的儿子看上,想要娶她,舒欣断然拒绝,不过后来,两人还有没有联系,就没人知道了。
  只是不久后,舒欣就来这边当老师了,据说是队长指定的。来教书后,舒欣的日子过得清闲,每个月能领七块钱。
  相比之下,一个男劳动力,上工足足一天,也不过才能挣到十公分,也就是两毛钱。
  一个月也才六块。
  杨小茜去上课的第一天,舒欣走过来,笑着跟她说:“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好。”杨小茜点头。
  舒欣自我感觉是比杨小茜更加会读书,更会教书,毕竟杨小茜在她印象里,根本不稳重,长着一张不安分的脸。
  估计早就和罗涛勾搭上了,或者除了罗涛,还有别人。
  但令舒欣没想到的是,杨小茜也就适应了一天,第一天在讲台上发挥自如,和学生玩成一片。
  相对于舒欣柔柔弱弱,说话都克制着声音,杨小茜放得开,上课更加生动有趣。
  舒欣曾偷偷在外面听过她上课,杨小茜讲着讲着,会牵扯出一些她不懂的知识,让她一度懵然。
  而且,她发现杨小茜还在复习高中的知识。
  “你看这个做什么?”舒欣问。
  杨小茜回:“万一恢复高考了呢?不就可以去考大学了?”
  她的话音未落,舒欣突然就脱口而出:“你还能考大学吗?”
  都嫁给泥腿子了,就算真的恢复高考,她觉得杨小茜根本不会有读大学的机会。
  话说出口,舒欣才察觉到不对劲,脸色变了再变,动了动嘴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说什么。
  杨小茜佯装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复□□是好的,人总是要不断学习。”
  舒欣一时哑言,只能点头:“是。”
  她已经好久没拿起高中课本,知识点也都忘光了,看着杨小茜做了满满好几页的笔记,自己脸上都臊得慌。
  而且,杨小茜会拿来各种名著,没课的时候,一个人静静坐在学校里看书。
  舒欣今天又在学校的台阶上看到杨小茜,她低垂着头,正在看书,一页又一页轻轻翻着。
  日落西山,暖光的余晖洒在杨小茜的身上,有了一层别样的美感。
  舒欣不愿去承认,这个时候的杨小茜,和她都是不一样的。最近的学生都在说,杨小茜讲课好,还回家告诉家长了。
  家长自然对杨小茜尊敬。
  而且,杨小茜又嫁给了罗涛,就是他们村里的人了,不会像他们这些知青一样随时可能走,所以更加心生好感。
  “媳妇儿。”罗涛的声音传来。
  他今天上工去了,春天的早稻要下种。他卷着裤子,身上穿着背心,肩上扛着一把锄头,往学校里走。
  杨小茜每天都会在这里等他过来接,因为回家的路上会途经张蛋家,他家那里据说有不少蛇,还有两只野狗,她不敢一个人回去。
  听闻罗涛的声音,杨小茜合上书站起身,不知道是不是坐太久了,她觉得小腹闷闷,感觉很快又消失了,她也就没理会。
  “回家啦。”罗涛冲她招手,“快点回家吃饭。”
  杨小茜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罗涛,他背对着阳光,笑得明朗,让她不自觉心里触动,红唇上翘,往他小跑去。
  罗涛脸色变了变:“慢点慢点。”
  肚子里还有娃娃呢。
  “没事。”杨小茜笑意盈盈站在他面前。
  舒欣觉得这一幕十足刺眼,方才觉得杨小茜和这个乡村格格不入,现在又觉得没什么两样。
  杨小茜喜欢罗涛,那更惨,只能一辈子被困在里面。
  她扭头,从另一个出口离开。
  在舒欣离开不久,罗涛也牵着杨小茜的手往回走,她要把他的草帽拿过来,戴上遮阳。
  “都没什么太阳了,还遮呢?”罗涛无奈。
  杨小茜:“就遮!”
  罗涛看了看她,见她有几根头发有些乱,停下来,弯腰伸手,要把她垂落的乱发撩到耳后,无意瞥了她的裤子一眼,下一秒却止住动作,脸色瞬间煞白,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