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忙起来容易忘掉时辰,谢柏庭洗完澡,苏棠还没回来,他就直接过来找苏棠了。
  
  二话不说直接把苏棠抱起来,苏棠道,“我还没忙完呢。”
  
  谢柏庭道,“明儿再忙吧,军中将士们都睡下了,不可吵到他们休息。”
  
  本来苏棠还想忙完了再去睡觉,谢柏庭这么说,苏棠还能说什么,吵到将士们休息,万一明儿开战,睡的不好,上了战场精神不济,是会出人命的。
  
  苏棠挣扎道,“我自己走。”
  
  谢柏庭没说话,三两步就把苏棠抱回营帐了,直接抱上床,苏棠用手推他,昂着脖子道,“你也得休息好。”
  
  谢柏庭,“……”
  
  这脑袋瓜子怎么就转的这么快呢。
  
  谢柏庭捏着苏棠的鼻子道,“睡前运动下,睡的更香。”
  
  苏棠就道,“那你去围绕训练场跑两圈……”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给吞了下去。
  
  ……
  
  翌日,苏棠在将士们训练的喝声中醒来。
  
  醒来坐在床上伸懒腰,精神要比昨儿醒来时好多了,某男只折腾了她半个时辰就放过了她,昨晚睡的香沉,精神自然好。
  
  半夏撩了珠帘进来,见苏棠醒了,赶紧过来道,“世子妃醒了?”
  
  苏棠掀开被子下床,半夏赶紧给苏棠拿衣服,等苏棠洗漱梳妆完,半夏就道,“世子妃饿了吧,白鹭蒸了肉包子,奴婢去给您端来。”
  
  苏棠确实有些饿了,很快,半夏就端了托盘进来,看着半夏摆到桌子上的盘子里的吃的,苏棠嘴角抽了又抽
  兰花瓷盘里就摆了一个鸡蛋。
  
  至于肉包子——
  
  一个也没有。
  
  苏棠看看鸡蛋又看看半夏,怀疑是她眼睛不好使了还是半夏眼睛出了毛病。
  
  半夏抱着托盘道,“没肉包子了,白鹭蒸了两屉笼肉包子,奴婢去晚了一步,两屉笼包子都被信安郡王他们抢光了……”
  
  “白鹭已经在蒸第三屉笼包子,再有半盏茶的时间就能蒸好,世子妃先吃颗鸡蛋垫垫肚子。”
  
  白鹭蒸那么多包子本就准备了信安郡王他们的份,只是他们没料到苏棠会醒的这么早。
  
  苏棠拿起鸡蛋,在桌子上磕破,然后剥皮,小口的咬着。
  
  一个鸡蛋还没吃完,半夏又给苏棠端了碗稀饭来。
  
  稀饭才喝了半碗,才出锅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就送来了。
  
  白鹭的厨艺本就不错,再加上苏棠吃了两天军营伙食,只觉得这肉包子格外的香,吃了两个还不过瘾,但她没拿第三个,还剩半碗稀饭没吃完,军营不比在靖南王府的时候,在府里不想吃的东西剩了就剩了,不必委屈自己,军营粮食没那么富裕,浪费不得。
  
  把剩下半碗稀饭喝完,苏棠就一头扎进药房。
  
  一忙就是一整天。
  
  到夜里月上中天时,苏棠才把独孤雪要用的祛伤疤的药膏调制完,装瓶子的时候都哈欠连天。
  
  一夜好眠。
  
  第二天依然被将士们训练的声音吵醒。
  
  苏棠没完全睡醒,靠着大迎枕迷迷糊糊,半夏进来禀告的话她也没听清楚,只隐约听到铁柱两个字,苏棠怔了下,清醒过来,“铁柱怎么了?”
  
  半夏高兴道,“铁柱醒了。”
  
  可算是醒了。
  
  “什么时候醒的?”苏棠问道。
  
  半夏回道,“说是昨儿夜里醒的,一早夫人就派人请了大夫,大夫说铁柱的命保住了,只是伤的很重,需要好好休养一阵子。”
  
  这些话哪用半夏说,铁柱是苏棠经手治的,铁柱的情况,她可比大夫清楚的多。
  
  铁柱醒了就好,再一直昏迷不醒,苏棠都要担心他会永远醒不过来了。
  
  铁柱的命保住了,独孤雪该有心情治腿了,苏棠道,“准备马车,我一会儿去镇子上。”
  
  吃过早饭,苏棠就出了军营。
  
  不过这回谢柏庭没陪她,陈青带暗卫护送苏棠去的。
  
  苏棠到小院的时候,绕过照壁,就看到许氏在院子里练剑,直接把苏棠看呆住了,许氏瞧见苏棠就收了手,苏棠走上前道,“女儿还是第一次见娘练剑呢。”
  
  秋葵看到苏棠,刚准备要开口说话,许氏把剑递给她,笑问苏棠道,“在军营可还住的习惯?”
  
  苏棠眸光从秋葵脸上扫过,而后挽许氏胳膊道,“吃的下睡的着,就是无聊了些,要不娘搬去军营住吧?”
  
  许氏拍苏棠的手道,“这里离军营够近了,你爹来也方便,娘毕竟身份特殊,就不搬去军营住了。”
  
  苏棠道,“可皇上已经赐您皇姓了。”
  
  许氏道,“军营不比别的地方,不出事还好,万一真出什么事,就说不清了。”
  
  许氏坚持不去军营,苏棠劝不动她,也就不劝了。
  
  两人去看铁柱,进屋的时候,独孤雪正在喂铁柱吃药,独孤雪面罩轻纱,看不出神情,铁柱那被太阳晒黑的脸都闪出红晕来。
  
  苏棠走上前,独孤雪起身给苏棠让位置,苏棠给铁柱把脉,道,“恢复的不错,中那么一剑还能活下来,命很大了。”
  
  铁柱嘴笨,独孤雪替他道,“若不是你在场,及时救治,他十条命也活不下来。”
  
  苏棠勾唇一笑,“他活了,你也活了。”
  
  独孤雪身子一怔。
  
  铁柱昏迷不醒的时候,独孤雪也变的木讷寡言,没有生机。
  
  铁柱一醒,她话也多了起来,独孤雪自己可能没觉察,旁人却是清晰的感觉到了。
  
  苏棠道,“他能醒过来,基本就没大碍了,你可以放心的治腿了。”
  
  独孤雪没再拒绝,轻点了下头。
  
  许氏坐在那里,她看着苏棠,眉头微微蹙紧。
  
  棠儿怎么对独孤雪的断腿这么上心?
  
  独孤雪的遭遇确实令人同情,但苏棠主动给独孤雪治腿,独孤雪拒绝了,以苏棠的性子,独孤雪不主动开口,她不会再提给她治腿。
  
  可苏棠不仅提了,还是在知道铁柱醒来的第一时间就赶来了,似乎很迫切的要治好独孤雪的断腿……
  
  棠儿可从来不做上杆子的事。
  
  澹伯侯的态度很明确了,就是治好独孤雪,找不到东雍七皇子,东雍依然有理由不退兵,没必要如此着急。
  
  许氏敏锐的嗅出不寻常,再想到昨晚的噩梦,她心下越发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