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领命去找康王世子。
  
  拓跋擎则耐着性子等待,虽然还要最终确认,但他心底已经认定谢天养就是他亲弟弟了。
  
  当日他遇刺中毒,谢天养救他时,他就觉得对方很亲切,他以为是谢天养救了他的缘故,从未想过是血脉使然。
  
  陈青回来的很快,一起来的还有信安郡王和齐宵沐止他们。
  
  一进屋,信安郡王就得意洋洋道,“当初我说什么来着,天养兄容貌不俗,天生贵气,我这双如炬慧眼就看出来他爹娘不一般,猜他可能是东厥皇室中人,没想到还真是。”
  
  “郡王眼力确实不一般,”齐宵不得不服。
  
  他们三个走进来,谢柏庭问道,“谢天养膝盖处有胎记吗?”
  
  信安郡王点头,“有啊。”
  
  “胎记长在什么地方?”拓跋擎急问道。
  
  “在右膝盖内侧,”信安郡王回道。
  
  “什么形状?”拓跋擎又问道。
  
  “鸭子形状。”
  
  信安郡王想都没想就答出来了。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没一起泡过澡堂子算什么兄弟?
  
  拓跋擎问的时候,紧张的抓着椅子把手,等信安郡王答完,他鼻子酸涩,哽咽道,“是他,是他没错……”
  
  找到失散多年的弟弟是好事,信安郡王他们纷纷向拓跋擎道贺。请下载app
  信安郡王看向苏棠道,“论找人,还得是大嫂。”
  
  帮信王府找云翊,帮左相找到儿子秦问,现在又帮谢天养找到了他的家人……
  
  拓跋擎做梦也没想到他在东厥苦苦找寻不到的弟弟,在远在千里之外的宁朝找到了。
  
  虽然还没有和弟弟相认,但他知道弟弟叫什么名字,也知道他如今的模样,找到他很容易。
  
  拓跋擎迫不及待的想赶回东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结她心结。
  
  拓跋擎向苏棠和谢柏庭道谢,然后告辞,谢柏庭只送拓跋擎出王府,拓跋擎去而折返,这事皇上肯定有所耳闻,他得进宫回禀皇上一声,他送不了,便安排信安郡王送他出城,信安郡王他们和谢天养走的近,对谢天养这些年的经历了解不少,可以告诉拓跋擎,便于他回东厥后找谢天养。
  
  信安郡王他们一路送拓跋擎到十里亭才停下。
  
  看着熟悉的歇脚亭,信安郡王感慨万分,“前不久送兄弟到十里亭,今儿又送兄弟的兄弟到这儿,一路顺风,祝你们兄弟早日团聚。”
  
  拓跋擎笑道,“借信安郡王吉言了,告辞。”
  
  惜别后,拓跋擎一夹马肚子就跑远了。
  
  看着他疾驰的背影,齐宵笑道,“咱们宁朝和东厥下一任皇帝的少年经历都格外的离谱。”
  
  一个街头要过饭,一个满山放过羊。
  
  要是开国皇帝就算了,偏他们出生就是皇子,身为皇子有这样的穷苦经历,简直离了个大谱。
  
  信安郡王拿出玉扇摇了两下,风有点冷,便又把折扇合起来,“东厥下任皇帝不是咱们兄弟的兄弟,就是咱们兄弟,东雍苏兄是肯定要称霸的,以后咱们除了在自己家没什么地位,到哪儿都能横着走。”
  
  “可我们待的最久的地方还是自己家。”
  
  齐宵一盆冷水浇下来,把自己和信安郡王还有沐止都浇了个透心凉。
  
  阳光下,三道俊逸的身影张扬又忧伤。
  
  再说苏棠,谢柏庭和信安郡王他们送拓跋擎出府后,她就回屋睡下了,等她睡醒,谢柏庭也从宫里回来了。
  
  苏棠从床上下来,问谢柏庭道,“父皇可说什么了?”
  
  谢柏庭道,“皇上满脸自豪的把你夸了一通,外加瞪了我两眼,除此之外没说别的话。”
  
  苏棠囧了。
  
  虽然谢柏庭没说别的,但皇上一脸自豪的夸赞她和嫌弃女婿的模样已经在眼前了。
  
  不过皇上别的话没说,元公公说了,谢柏庭道,“回来前,元公公让我转告你,顾太傅已经同意收六皇子和小北为学生了。”
  
  顾太傅会收六皇子为学生,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左相让出秋闱主考官一职就是想顾太傅回京教六皇子,顾太傅心底门儿清,但也收了小北,这是苏棠没想过的,毕竟小北的闹腾劲,那可是十个六皇子都比不过的。
  
  半夏伺候苏棠穿衣,苏棠笑道,“有顾太傅相助,六皇子得储君之位就更十拿九稳了。”
  
  谢柏庭从未想过储君之位会是别人,他坐下来,端茶轻啜。
  
  苏棠穿戴完,坐到谢柏庭对面,半夏出去,很快,又回来道,“世子妃,陈青不在……”
  
  苏棠看向谢柏庭,“陈青没和你一起回来?”
  
  谢柏庭道,“我让他去刑部了。”
  
  苏棠好看的眉头一扭。
  
  去刑部做什么?
  
  谢柏庭正要回答,这时候外面红菱跑进来,气喘吁吁道,“世子妃,刑部大牢传出来消息,说是永宁郡主死了,宁王妃疯了……”
  
  虽然知道永宁郡主高烧不退,很难熬过去,但真听到她死了,宁王妃疯了,苏棠还是有些唏嘘。
  
  宁王妃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很正常,她为了阻拦太后带晋敏郡主离京去行宫休养,捅出长驸马养外室,晋敏郡主和长驸马夫妻成仇,最后长驸马揭穿宁王和宋国公就是祸害镇国公府满门的真凶,这把放出去的火最后烧到自己身上,害死了自己的女儿,悲愤悔恨以及对身处刑部死牢的恐惧层层叠加,承受不住自然就疯了。
  
  这就叫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要不是她们一个个各怀鬼胎,互相利用算计,也不会被她三言两语就挑拨的互相揭短,最后一败涂地。
  
  苏棠不同情她们,但她有点好奇,“晋敏郡主呢?”
  
  刑部大牢那些狱卒为了讨好她爹,把见面就掐的晋敏郡主和宁王妃关在一个牢房里,同牢房的一个死一个疯,晋敏郡主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岂止是好不到哪里去,是也惨的很,红菱回道,“听说永宁郡主死后,晋敏郡主落井下石,刺激宁王妃,被宁王妃抓住头发撞墙,晋敏郡主被撞的头破血流后,宁王妃才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