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想笑,她是挺羡慕谢柏庭有信安郡王他们这么一群兄弟的,虽然不靠谱了点儿,坑的时候是真坑,暖心的时候也是真暖心。
  
  举目望去,猎物最多的是苏寂和独孤邑。
  
  但谁的更多,还要数过才知道。
  
  营帐外的气氛有点微妙,宁朝这么多世家子弟,竟然让东雍澹伯侯世子打到这么多的猎物,万一他的要比苏寂多,那宁朝的脸面就丢一地了。
  
  侍卫当面清点,苏寂和独孤邑的猎物,苏寂的要大一些,但两人数目一样多,都是十一只。
  
  皇上倒是为难了,“一样的数目,伯仲之间,这汗血宝马只有一匹,朕该给谁?”
  
  这时候,一只雄鹰从头顶上飞过。
  
  独孤邑身子一转,一脚将侍卫捧着的弓踢飞起来,又抽了支箭。
  
  等弓掉下来,他稳稳接住。
  
  搭弓。
  
  射箭。
  
  箭朝着头顶着盘桓的雄鹰射过去。
  
  就在他射出箭的时候,谢柏庭把弓丢给了苏寂,信安郡王也把箭扔给了他。
  
  苏寂嘴角一勾。
  
  箭射出去,在独孤邑的箭要射中鹰的时候,将独孤邑的箭劈开,直插鹰喉。
  
  鹰坠落下来。
  
  独孤邑的脸直接绿了。
  
  扭头看苏寂的眼神,恨不得将苏寂剁碎了喂狗。
  
  “苏兄,好箭法!”
  
  信安郡王高呼出声。
  
  现场一片欢呼。
  
  皇上赞赏的点点头,独孤邑不服道,“我要你和再比一场!”
  
  苏寂笑道,“你要自取其辱,我没道理不成全你。”
  
  嚣张的不行。
  
  然后康王府就收到了好多记羡慕嫉妒的眼神。
  
  这样的好男儿,是他的准女婿啊。
  
  康王爷背脊挺的直直的,得意的不行。
  
  独孤邑道,“射铜板。”
  
  苏寂把弓落地,撑着弓站着,“还以为比什么呢,能比点有新意的吗?”
  
  “那你说比什么!”独孤邑问道。
  
  苏寂想了想道,“你我互相射箭怎么样?立下军令状,不小心射死了对方,不用对方偿命。”
  
  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这比的也太大了。
  
  这是赌命了啊。
  
  苏寂看着独孤邑,笑的十分挑衅,“怎么样,敢赌吗?”
  
  独孤邑敢赌吗?
  
  他不敢。
  
  他拳头攒的紧紧的,骨头发出嘎吱响声。
  
  苏寂料准了他不敢,把弓扔回给谢柏庭,那边侍卫已经把今天的彩头汗血宝马牵来了,头细颈高,四肢修长,步伐轻灵优雅,只要长了眼睛的都看的出来是匹好马。
  
  苏寂不客气的翻身上马,那姿态真是要多潇洒就有多潇洒。
  
  只是好马,性子都烈的很,不驯服它,它是不会听话的,这不,苏寂一上马背,汗血宝马就抗拒的要将他从马背上掀下来。
  
  苏寂揪着缰绳,一夹马肚子,马就跑远了。
  
  信安郡王几个跟去看苏寂驯马,其他人则等在这里。
  
  不多会儿,苏寂就骑着马回来了,马背上的他,器宇轩昂,人中龙凤都不足以形容的贵气。
  
  皇上龙心大悦,夸了苏寂好几句,当然了,和苏寂在伯仲之间的独孤邑,皇上也不吝啬,大加赞赏。
  
  独孤邑输给了苏寂,心有不甘,但他眼下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妹妹,当下问道,“雪儿如何了?”
  
  刚问完,赵院正进来道,“皇上,毓阳郡主和独孤姑娘都醒了。”
  
  “醒了就好,”皇上道。
  
  赵院正道,“不过虽然醒了,还需静养数日。”
  
  元铖眉头一拢,“需要多久。”
  
  “十天左右,”赵院正回道。
  
  独孤邑就道,“本打算后天就启程回东雍,看来只能再逗留些时日了。”
  
  他不喜宁朝,但他也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了。
  
  虽然他和苏寂迟早会在战场上相遇,但他等不到那一天,一而再的落他威风,让他颜面扫地,他恨不得立刻马上就要苏寂死!
  
  皇上道,“等独孤姑娘伤好,朕再设宴给你们践行。”
  
  虽然把他们的计划打乱了,但也只能这样了。
  
  毓阳郡主和独孤雪转危为安,众人松了口气,狩猎的氛围又愉快起来,信安郡王他们在营帐外烧烤,忙的是不亦乐乎。
  
  吃饱喝足,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时辰不早了,皇上便启程回宫。
  
  苏棠坐皇上的御撵来的,回去也是坐的御撵,在宫门口停下,停下后,苏棠没有直接和谢柏庭走,而是去找了元公公。
  
  元公公受宠若惊啊,道,“公主可是有什么吩咐?”
  
  苏棠交代了几句,元公公面色凝重起来,连连点头。
  
  目送御撵进宫,谢柏庭才扶苏棠坐马车,回靖南王府。
  
  苏棠和往常一样被谢柏庭抱在怀里,但这回,谢柏庭没抱一会儿,就闷了声音道,“你坐一旁去。”
  
  苏棠,“……???”
  
  正觉得奇怪,就嗅到一抹淡淡的血腥味。
  
  苏棠侧头就看到谢柏庭在流鼻血,连忙道,“这是怎么了?”
  
  “……多吃了两块鹿肉。”
  
  只是多吃两块鹿肉也不至于会这样,苏棠抬头就迎上某男哀怨的眼神,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
  
  自打知道她有了身孕,谢柏庭就没敢再碰她……
  
  血气方刚的年纪,又蚀骨知味,已经忍耐到极限了。
  
  苏棠默不作声,挪了下屁股离谢柏庭更远一点儿,然后掀开车帘看外面,只是嘴角弯起来,却怎么也摁不下去。
  
  苏棠让陈青马车赶慢一点儿,等到靖南王府,谢柏庭的鼻血也止住了。
  
  两人一前一后回静墨轩,刚进屋,谢柏庭就从身后抱了过来,脑袋抵着她脖子处,“还不可以吗?”
  
  苏棠缩紧脖子,没说话,谢柏庭就当她默认了。
  
  当下将她抱起,朝床边走去,刚欺身而上呢,这时候,窗户被敲响了。
  
  谢柏庭那张脸黑的,苏棠都担心暗卫要禀告的事不重要,要挨板子。
  
  苏棠推谢柏庭起身,从床上下来坐到小榻上才道,“进来。”
  
  进来的不是陈青,是个面生的暗卫。
  
  给苏棠和谢柏庭行礼后,暗卫回道,“吴嬷嬷逃出了城南小院,坐马车去了城北的一小院。”
  
  苏棠飞快看向谢柏庭,这厮竟然没告诉她今儿放吴嬷嬷出小院啊。
  
  “那院子可知是谁的?”苏棠迫不及待道。
  
  “宋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