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庭继续穿衣,苏棠默默上前帮忙,谢柏庭自然不会拒绝,等穿好锦袍,谢柏庭在苏棠唇上轻啄了下,“有劳娘子了。”
  
  苏棠没来由的心头一荡,立马推谢柏庭出门,“别耽搁了,快去祠堂罚跪。”
  
  谢柏庭,“……”
  
  这可真是他的好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的那种,罚跪是什么好事吗,要这么急的赶去的?
  
  不过药浴也泡完了,都过了吃完饭的时辰了,谢柏庭一点也不饿,苏棠可饿的狠呢,回屋吃饭。
  
  吃完了,天已经黑了下来,苏棠就没溜食了,在屋子里看了会儿书,就上床睡觉。
  
  不得不说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平常谢柏庭抱着她睡吧,她百般抗拒,现在人不在,她反倒转辗反侧睡不着了。
  
  她已经习惯身边有他了。
  
  之前她一直在抗拒,在逃避,也在摇摆不定,她担心谢柏庭心里还有云葭,她只想嫁一个心底完完全全只有她的人,心这东西一旦交出去就很难再收回来了,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爱而不得了,谨慎点没错,可她也知道云葭的为人,不愿意自己辛苦治好了谢柏庭,最后便宜了云葭,她会活活气死的。
  
  如今云葭对她和谢柏庭的感情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胁了,这两个多月,她和谢柏庭相处的也还算愉快,今天被谢柏安他们一衬托,苏棠就更觉得谢柏庭的难得了。
  
  同样是看春宫图,谢柏轩他们就把持不住,要么睡丫鬟,要么进花楼,谢柏庭只是流了点鼻血,这还是因为泡药浴上火的缘故,不然估计连鼻血都不会流。
  
  睡在一张床上,他也克制,承诺不碰她,就真的忍住不碰,哪怕一晚上冲两三回冷水澡也信守承诺,她还有什么可挑剔的?何况人家还有一张无可挑剔的脸。
  
  迷迷糊糊,苏棠想到后半夜才睡着,早上醒来,身边就多了个人,苏棠先是一惊,睁开眼睛见是谢柏庭,就安心的往谢柏庭怀里头拱,找舒服位置睡觉了。
  
  可怜谢柏庭,在祠堂跪了一夜,好不容易才等到王爷去上早朝,困的两眼直打架,刚要睡着,苏棠就往他怀里头拱,拱几下就算了,偏大腿还不老实的在不该碰的地方乱蹭,这是存心不让他睡觉啊,要不是见苏棠呼吸匀称,他真的要怀疑苏棠是故意的了。
  
  苏棠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醒来骨头都睡酥软了,她趴在谢柏庭胸前,一点要起的意思都没有。
  
  她手摸着谢柏庭衣服上的暗纹,摸着摸着,手就往上,摸摸谢柏庭的下巴,然而才摸了一下,就被谢柏庭捉住了手,声音沙哑压抑,似是遭受了惨无人道的折磨似的,“你放过我吧。”
  
  苏棠,“……”
  
  他不是睡着了吗?!
  
  “你没睡啊,”苏棠红着脸道。
  
  谢柏庭眼神哀怨看着她,“我每一次快要睡着了,你就折磨我。”
  
  “你知不知道你是怎么折磨我的?”
  
  苏棠一脸茫然,睡着的事,她能知道才怪了。
  
  谢柏庭凑到苏棠耳边低语了两句,苏棠顿时脸红成了猴屁股,“不可能,你污蔑我!”
  
  “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起床了。”
  
  未免谢柏庭不让她下床,苏棠扯着嗓子,把在门外等的快发霉的半夏叫了进来,以确保自己能成功下床。
  
  然而苏棠还是低估了某男的厚脸皮,哪怕半夏端着铜盆进来了,他也还是没放过苏棠,苏棠要下去,被他抱住腰,抵着自己的胸上,沙哑了声音道,“你又拔又拧的,你不准备给我检查一下有没有出问题……”
  
  话还没有说完,嘴已经被苏棠死死的捂嘴,再发不出一个声了。
  
  苏棠脸烫的能烙煎饼了,她根本就不信自己会做这么出格的事,就算真无意识的做了,他也可以掀翻她,他又不是没掀过,所以她一个字都不会信,不,是标点符号她都不信!
  
  半夏端着铜盆站着珠帘处,赶紧要转身走,苏棠就猜到会是这样,忙道,“回来,我起床了。”
  
  半夏只好硬着头皮转身回来,目不斜视的把铜盆放到洗漱架上。
  
  谢柏庭躺在床上,被苏棠捂嘴鼻子嘴,差点捂的他断气,苏棠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飞快的下了床,把纱幔放下,来个眼不见为净。
  
  半夏拿衣服过来伺候苏棠穿上,一边道,“花园莲花池出事了。”
  
  苏棠眉头一皱,“怎么了?”
  
  半夏就道,“莲花池里南康郡主最喜欢的锦鲤一夜之间,死了一大半,府里都说不是好兆头……”
  
  谢柔呕吐高烧,昨儿换了个太医,重新开了方子,傍晚开始退热,可太医离开不到半个时辰,谢柔又高烧了,甚至烧的比之前还要厉害,据说都烧到开始说胡话了。
  
  本来南康郡主就担心的不敢合眼了,这时候她喜欢的一池锦鲤死了大半,更是让她惶恐,怕锦鲤的死预示她女儿的离去……
  
  “是那肉包子吗?”半夏小声问道。
  
  苏棠道,“除了是包子,没别的可能了。”
  
  谢柏庭还没睡,苏棠和半夏又是在床边说的话,谢柏庭掀开纱幔问道,“什么肉包子?”
  
  这事苏棠不会瞒着谢柏庭的,她回道,“昨儿给你们送肉包子的小厮把给你准备的肉包子丢了一个进莲花池里,就是那个被三少爷拿走,又被小厮抢了回去的那个……”
  
  能一口气毒死百八十条锦鲤,可见那肉包子毒性之猛烈了。
  
  谢柏庭自然也看出昨天小厮举止反常了,他脸骤然冷下来,苏棠无话可说,在靖南王府列祖列宗跟前就敢对谢柏庭这个嫡长孙痛下杀手,这已经不是丧心病狂能形容了。
  
  拿毒蛇吓唬谢柔,非但没让南康郡主收敛,反而更变本加厉了,这是笃定王爷膝下就谢柏庭谢柏衍两个儿子,她是王爷的心尖儿,有恃无恐呢。
  
  知道谢柏庭愤怒,苏棠没劝他,只默默点了些安神香放床边。
  
  未免打扰谢柏庭补觉,苏棠在书房吃的早饭,吃过早饭,就去松鹤堂给老夫人请安。
  
  昨天苏棠给谢柏庭送饭菜,还进了祠堂,以防老夫人找茬,所以先和王爷请罪了,老夫人虽然生气,但王爷都明确不追究了,她就不旧事重提了,但看到苏棠依旧没有好脸色,老夫人心情差的很呢。
  
  谢薇划伤了脸,老夫人让二太太去南康郡主跟前做说客,南康郡主让赵王妃进宫帮忙讨药膏,还以为昨天赵王妃就会把药膏送来,从上午等到下午,别说赵王妃人没来,赵王府连个下人都没来。
  
  耽搁一天,谢薇的脸就要迟一天恢复,对于已经及笄的谢薇来说,天知道这一两天会不会影响她的终身。